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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来,随着科学技术的飞速发展,外科领域也取得了巨大的进步。介入治疗的引入代替了部分血管外科的手术。外科吻合技术的应用使许多肠道吻合更加安全可靠。微创外科的快速发展大大缩短了病人的住院时间,远程外科学(telesurgery)的出现使得地处不同国家的外科医师完成同一台外科手术。所有这些均得益于科学技术的日新月异。然而,对医师的职业精神(professionalism )的要求却远远落后于学科本身的发展。特别是在我国,由于国家级继续医学教育的规范尚未出台,各个大学或医学院对医师的技术评估都有明确的规定,但是对这些医师的学术道德、文化修养、医学伦理知识以及他们的学风、团队精神等诸多方面的评价却缺乏总体的评价。其中职业精神对大多数医师来说仍然是一个新的概念。了解和正确认识职业精神这个概念,从现代医学和伦理学以及社会学的角度去理解医学以外的职业精神是二十一世纪医学发展对我们医师提出的更高的要求。
一、职业精神的定义
职业精神(professionalism)在我国并没有引起人们的重视。Professionalism 这个词在1997年版的牛津英汉字典中有这样的描述:专业主义,职业特性、作风、精神。而在2000年出版的英汉医学字典中没有找到这个词。说明对professionalism这个词还是一个比较陌生的词。换言之professionalism对医学工作者来说可能还是个新的概念。尽管我们对其含义有不同的理解,但毕竟我们没有从专业的角度去认识professionalism的真正含义和其具有的重要意义。按照美国American College of Surgery 继续教育教材的定义,professionalism包含:1.医生必须坚持承担专业责任,坚守道德原则。应该表现出尊重、同情和诚实的态度对待病人和社会的需求,把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2.表现出对病人和社会的高度的责任感;推动科学的发展。3.恪守与医疗照顾相关的伦理原则,病人的知情权、隐私权等。4.对病人的文化、年龄、和存在的功能障碍做出适当的积极的反应。医学职业精神还包括处理各种关系的能力,例如:医生和病人的关系,个人和团队的关系、健康体系与医生的关系:包括医生与其它医疗机构的医生之间的关系;以及本医疗机构医生之间的关系。
二.职业精神的发展历程
事实上,职业精神涵盖三个层面的内容:社会学层面、医学层面和教育学的层面。有关医学职业精神的起源应该追溯到上个世纪80年代。它的起源大致可分为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是80年代至90年代初期,职业精神和商业精神(commercialism)的争论占主导的阶段。第二个阶段是90年代,倡导医学职业精神作为一个概念和能力。到九十年代后期至现在,职业精神已经迅速定义为最重要的急需发展的任务。
三.职业精神的重要意义
职业精神在医师的行医过程中占有重要的低位。甚至有些人把职业精神等同于一个“好医生”的代名词,但是无论是医疗机构还是医疗管理机构以及学术团体都没有一个统一的“培养出好医生的标准”。美国内科医师执业委员会(the American Board of Internal Medicine, ABIM)牵头的几家美国的国家级考试委员会及教育委员会等机构都在致力于推动职业精神的培训工作。加拿大皇家内外科学院(the Royal College of Physicians and Surgeons of Canada)等机构已经将职业精神确定为“核心竞争力,core competency”融入医学院和住院医师的培训当中去。美国毕业后教育评价委员会(the Accreditation Council for Graduate Medical Education,ACGME)早在1995年就在其住院医师培训项目中的六项“核心竞争力”中写入了职业精神作为重要内容。职业精神的重要意义在于它涵盖了医学专业所有相关的元素。
四.外科医师的职业精神所面临的困境
外科医师在医学的行业中占有重要的地位。尽管外科学近年来的发展取得了一些成绩,但许多高年外科医师仍然对外科的未来充满担忧和疑虑。我们外科有古老的培训系统,外科医师要经过严格的专业训练,许多外科医师都是承传这些培训体系逐渐成长起来。但是,随着医学科学的发展,外科学学科的逐渐分科和专业的划分,传统的培训方法受到了巨大的挑战。显然过去的一些传统培训,特别是那些顾问医师的训练(Consultants trained)我们的一些“师传”的教育系统,多是以经验医学为主、倡导的是全科医师的培训。在二十一世纪的今天,医学的发展已经进入到了循证医学,远程外科学(telesurgery)、机器人外科学(robot-surgery)、微创外科(minimal surgery)的时代,外科医师的培训不能仅仅传承临床医学的知识了。现代计算机信息学的知识,网络信息的使用,已经大量的信息处理、临床数据库的建立、外科医师的社会活动、日益增加的社会交往、各种医疗文件的签署、和病人及其家属的沟通等人文活动已经对传统医学特别是外科学的培训体系提出了挑战。外科医师对病人的全程管理(total responsibility for all aspects of management)显然是不现实的。
五、外科医师的职业精神
(一)医生必须坚持承担专业责任,坚守道德原则。
外科医师必须要勇于承担责任。在我们的外科医师当中,“上级医师责任制”已经成为我们做外科医师的专业行规。我们在医师的责任感和职业道德原则的训练几乎是空白。我们的医师主要是从师父那里学会做医师的责任感。应当看到,我们的大多数医院中,大多数外科医师是认真负责的。这种自觉的责任感来源于外科医师的自身素质的修炼。是社会、家庭、老师共同构成的成长环境中熏陶出来的自觉行动。中国人倡导“为人师表”,这样的系统造就了我们医师的职业道德。我们必须清醒地看到,在外科医师的道德培养方面我们仍然有许多工作要做。
(二)应该表现出尊重、同情和诚实的态度对待病人和社会的需求,把病人的利益放在第一位;在我国,随着改革开放,国家经济快速发展,我们经济的体制完成了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的转型。商品经济的大潮,和刚刚富起来的中国医师们,遇到了前所未有的利益冲突。商品经济的各种弊病也逐渐凸现出来。而现代医学职业精神的重要内容是把病人的利益放在首位。有学者认为,职业精神必然以牺牲医师的利益为前提。医师的社会责任感,道德水平决定了他们对商业利益的态度。职业精神事实上是给医就师的利益观提出了考验和检验。或许所谓“好医师”的重要标志是能够把病人的利益放在首位吧!
(三)恪守与医疗照顾相关的伦理原则,病人的知情权、隐私权等
外科医师的伦理学功底是做一个善于沟通的好医师的前提。但我们在这些方面的确缺乏相应的培训课程。鉴于中国的国情,我们的外科医师们每日忙忙碌碌,哪有闲暇问鼎人文书籍,人文的修炼也取决于外科医师的个人好恶了。但实际上从我们绝大多数的医师均能自觉或不自觉表露着他们的职业精神。他们尊重病人的权利,和病人正常的沟通。等等这些都源于他们个人对职业的热爱或称为本能的职业素质。
(四)外科医师的职业精神的体现——团队精神
外科医师是集体作战的典型。他们在手术室内团结协作使外科手术顺利进行。这种团队精神的最好体现是器官移植和腹腔镜微创手术。这种团队工作的和谐有赖于所有外科医师的精诚合作,不计报酬、有序分工。这种合作是需要训练的,需要磨合的。是医师的人格特征、性格、职业技能、文化修养、甚至道德水准的重要体现。此外医师之间在工作中的关系,和其他医疗机构的医师的关系,上下级医师的关系等等都是职业精神的体现。
五.我国医学职业精神理念的树立
在我国,“职业精神”尚未引起人们的足够的重视,我们的医师和专业人员,对自身的专业理论知识的学习都是自觉的活动,每年各种国家级和省部地市的医学会都会组织各种形式的专业活动。由于各医疗单位和医疗行政部门的学分要求,这种学习活动已经成为大家的自觉行动。但是,涉及到医学的伦理,法律知识,职业精神等的报告或学术活动却很少有医生自愿参加。因为他们人认为这种活动是浪费时间。而且全国范围内,此类人文科学的讲座只是风毛麟角。从事此类专业研究的人员如果不和临床紧密结合,在临床医师看来很难引起共鸣。事实上我们一直以来倡导的“以病人为中心”,北京地区医疗机构开展的“争创人民满意医院”,国家卫生部在全国开展的“医院管理年的”理念和思路都是医学职业精神的重要内涵的体现。职业精神不是局限在医师和护士,它事实上涵盖了整个与医疗活动有关的所有内容。医师的修养,学术道德、职业素质、临床技能、交流能力。学术道德和学风等等。
职业精神是当前医疗改革新形势下对我国医师提出了新的要求。在科学进入二十一世纪的今天,职业精神带给人们与社会的不仅仅是一个人文理念,更重要的是给现代医学提供了更加广阔的概念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