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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风海雨 超凡脱俗(二) ——苏轼对词的贡献作文

2017-03-19 
天风海雨超凡脱俗(二)——苏轼对词的贡献改变词风苏轼的创作实践表明,词完全可以表达严肃庄重的主题和内容,词

                天风海雨   超凡脱俗(二)

                          ——苏轼对词的贡献

改变词风

苏轼的创作实践表明,词完全可以表达严肃庄重的主题和内容,词也可以有风云舒卷的境界。从前人编撰的集子里边,我们可以看到苏词呈现的多样化的风神和格调:或清丽妩媚,或淡雅韶秀,或幽怨缠绵,或谐谑风趣,或空灵隽永,或飞扬明快,或奇逸高旷,或雄浑豪放,总之是变化多端,不拘一格。

苏轼的贡献,突出的表现在他“以诗为词”的艺术追求上。由于他在理论上认为词乃“诗之裔”,因而将诗家“言志”与词家“缘情”加以结合,用写诗的理论和方法来填词,这样,就打破了以往诗与词之间的界限,使词与诗得以并驾齐驱,能“无意不可入,无事不可言”,擒纵自如的表达人的复杂情性了。

苏轼的革故鼎新之举,带动了健康的、多样化的创作风气。尽管当时跟从他转变词风的并不多,但是风气一开,影响深远,前无古人,后有来者,到了南宋,辛弃疾和整个辛派词人无不以苏轼为榜样,“赋壮词”也就成为南宋的一代风尚了。

所以,元好问指出:“自东坡一世,性情之外,不知有文字,真有‘一洗万古凡马空’气象”。南宋王灼认为苏词“指出向上一路,新天下耳目,弄笔者始知自振。”辛派词人刘辱翁说:“词至东坡,倾荡磊落,如诗,如文,如天地奇观。”

 

 

开创词派

苏轼有一部分词作,饱含豪雄纵放的精神,读来意境雄浑阔大、语言奔放不羁、音调铿锵悦耳、笔墨酣畅淋漓,正是这部分作品奠定了苏词“豪放”的基调。显然,从柳永词发展到苏轼词,音律和格调都有了很大转变。苏轼有“幕下士”曾将苏词与柳词比较:“柳郎中词,只好十七八女孩儿,执红牙板,唱‘杨柳岸,晓风残月’;学士词,须关西大汉,执铁板,唱‘大江东去’”。可见“豪苏腻柳”,差别之大,人所共知。如果说婉约词时代,作品只单纯地呈现“阴柔美”的话,那么,自苏轼创立豪放派,引导美学上的阳刚向上路,这就在词的领域里开始“阳刚美”与“阴柔美”双峰并峙局面了。

历来有“词至苏轼,其体始尊”之说。所谓“体”,即词的体裁、体式,所谓“尊”,即形象地位的尊贵、尊严、高大。到了苏轼的时代,由于苏轼的卓越贡献,婉约词的一统天下得以打破,词的题材、风格、音律、体制、流派都有了较大的发展,词终于脱离“曲子”而独立存在,成为一大文学样式,并在文坛上取得了突出的一席地位。

因此清人总结道:“词自晚唐五代以来,以清切婉丽为宗。到柳永而一变,如诗家之有白居易。至苏轼而又一变,如诗家之有韩愈,遂开南宋辛弃疾等一派。

苏词中有为数不少的旷达词。苏轼在这类词中通过清空疏旷的艺术格调,凸显自己超凡拔俗、通脱不羁、达观开朗、高洁独立的品格和个性。所谓清空疏旷格调,即离开柔婉缠绵之风,采用清幽旷远,行云流水般的自然创作法则,如春花散空、不着迹象,制造超逸空灵的意境,以达成含蓄蕴藉、意在言外、余韵无穷的效果。前人评苏词,赞其“无一点俗气”,“具有神仙出世之姿”,都是围绕苏词清空疏旷的美学原则来论断的。

苏轼的贡献还表现在处理词与音律的关系方面。他精通音律,但对因音律而害意不以为然。正如陆游所评说的“公非不能歌,但豪放不喜剪裁以就声律耳。试取东坡诸词歌之,曲终,觉天风海雨逼人”。

苏轼在理论上完成了宋词的大转变,更在实践上创作了一大批豪放词,其中尤以《江城子·密州出猎》和《念奴娇·赤壁怀古》为代表。

“老夫聊发少年狂,左牵黄、右擎苍,锦帽貂裘,千骑卷平岗。为报倾城随太守,亲射虎,看孙郎。        酒酣胸胆尚开张,鬓微霜,又何妨。持节云中,何日遣冯唐?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

这首“江城子”是苏轼在密州任知州时写的,通过狩猎盛况的生动描写,抒发作者的爱国赤诚和边关立功的雄心壮志。上片写狩猎,下片抒壮志,场面壮观,气氛热烈,格调高亢,笔力健劲,将传统婉约词的儿女情,换成了同仇敌忾的英雄气,读时使人如临其境,备受感染。再看堪称古今绝唱的《念奴娇·赤壁怀古》: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

此词为谪居黄州时所写,时年47岁的苏轼游长江赤鼻矶,因这里曾被传作是三国时周瑜大败曹操的赤壁,于是面对浩瀚的大江发思古之幽情,缅怀英雄豪杰,借以抒发自己渴望建功立业的抱负和报国无门的苦衷。上片即地写景,下片书抒写周瑜业绩和自己的感慨。以精炼传神的笔墨,捕捉典型细节,表现终于英俊潇洒的风度,塑造出一个指挥若定、从容沉着、具有雄才大略的儒将英雄形象。这样的形象在文人词里出现,还是首例。词中不仅把写景、抒情、议论融为一炉,而且把幻想和现实,过去和现在,自然地结合在一起,其内容之丰富,意境之高远,气势之恢宏,在词中也是空前的。

苏词的旷达之境,有时通过表现纵情山水、享受闲逸人生,或想象归隐田园来实现;有时又通过退回内心,自我排遣、安时处顺、随缘自得来实现。如作于黄州谪所的《定风波》:

“莫听穿林打叶声,何妨吟啸且徐行。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      料峭春风吹酒醒,微冷,山头斜照却相迎。回首向来萧瑟处,归去,也无风雨也无晴。”

风雨道中,既不必狼狈而窜,斜照相迎,也是预料中事,通过对生活小事的描绘,表达出自己不计得失、一切听任自然的超旷哲学。这是一种类似于禅宗之“悟”的思想境界,说明苏轼在抵御外界困扰时,常常是通过调整内心,升华自我来实现的。苏轼对放达、超尘拔俗的美学境界追求和对旷达人生的陶醉热爱,于此可见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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