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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青团:关于政治思潮与青年思想的引领(3)

2012-04-25 
所以使命要实现,必须面对现实。使命是远大的,实现使命的过程是具体的。
  无论哪一种思潮,都有其核心的追求目标,哲学上称之为终极关怀或者核心价值。但是,在人文社会科学领域,对一个问题的看法往往有多种逻辑,很难截然分出孰优孰劣。比如,哲学上讨论真善美的问题,殊不知真善美是很难统一到一起的。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一个好朋友得了绝症,你告诉他真相呢,他会很痛苦,显然不是“善”;你要是编个善意的谎言呢,显然又违悖了“真”;想要两全其美,往往很难的。政治理念也是如此,比如西方自由主义思潮中的几个口号,自由、平等、民主,互相之间也是矛盾的。追求自由,那么人因为禀赋各异,就会出现贫富贵贱的差别,势必造成不平等;如果要求平等,都吃大锅饭,就会限制相当一部分有特长、有积极性的人的自由;民主也是这样,少数服从多数是个基本原则,这本身就是对少数人自由的一种限制,位列“希腊三贤”之首的哲学家苏格拉底就是以绝对民主的方式被判决死刑的,其罪名不过是“不敬神”与“蛊惑青年”,这种悲剧和专制制度下因“莫须有”而被杀的岳飞相差不多。

  西方自由主义者在推介自己主张的时候,经常强调普世价值。这一招是很高明的。他不说政治主张,而是先把自己的主张打扮成绝对真理,受其教化的人就只有接受了。上个世纪苏东剧变后,法兰西斯·福山提出了“历史终结论”:“历史终结时,没有剩下任何意识形态竞争对手,可以挑战自由民主主义。”然而,世界并没有目睹一场转变。多数俄罗斯人看来对专制统治都是满意的。后面这一句反驳福山的话不是我说的,是一个美国人罗伯特·卡根总结的。

  那么世界上到底有没有普世价值呢?我认为只有相对于一个时期的共同价值。比如,“民主”并不是人类自诞生以来就有的共识,在这个词出现的2500多年里,有22“民主”是作为非褒义词存在的,自柏拉图、亚里士多德以降,18世纪之前所有伟大的思想家都认为,民主制度是将统治权交到道德败坏、自私自利、愚昧无知的暴民手中。在这漫长的时期里,民主制并不是普世价值观念,君主制才是普世价值观念。又如“平等”,在中世纪及以前,也不是普世价值观念,不平等才是普世价值观念。中国孔夫子的“君臣父子”思想,近代辜鸿铭老夫子的“茶杯茶壶”理论,自不必多说;很长一段时间里欧洲人也普遍认为不平等是天经地义的,甚至连在等级阶梯上处在下层的人都这么认为。柏克是自由主义的宗师,他就认为,“天赋平等是一种社会虚构,等级差别才是‘习惯的社会纪律’”,“挟着对平等的过分热爱和仅仅是少数人的胜利,不可避免地把法国导向民主政体,那便是一种在许多方面有似于专制政府的政府”,故“完美的民主是世界上最无耻的事”。这些话白纸黑字的写在他的名著《法国革命反思录》里。

  总之,普世价值的概念是人给定的,定义权比普世价值本身更重要。今天,某些人利用普世价值,把普世价值作为大棒,把传播普世价值当成一场新的十字军东征,目的在于铲除异教徒。关于普世价值的争论,看起来,像是学术之争,名誉之争,事实上,这是在复杂国际背景下,一场意识形态领域中的斗争。斗争的实质是谁来掌握意识形态话语权。掌握不了话语权,你就没理,就只有被动地挨骂。

  2.政治制度没有最好的,只有合适的。

  区分政治制度,大家会习惯性地想到民主与专制这两个维度。其实,严格地从政治学上讲,这两个概念并不是对立范畴。民主作为一种“合法的多数人统治”形式,其对应的是“合法的少数人”统治(贵族制)和“合法的一个人”统治(君主制);当然,还有“不合法的多数人统治”(极端民主制)、“不合法的少数人统治”(寡头制)和“不合法的一个人统治”(僭主制)。从这个意义上讲,民主也有可能是专制的,比如极端民主制,就是一种暴民政治。但是现在,民主、专制的概念已经广为人知,这两个词语身上的褒贬色彩也几乎成了定论。民主享有巨大的道德优势,无人敢撄其锋,专制则为人们所厌恶和唾弃。其实,简单地作这种二元划分,粗暴地评定优劣,都是不理性、不科学的。

  去年四月,当中国和法国由于西藏问题而发生冲突时,法国电视台组织了一场辩论,邀请旅居法国的华人学者参与。然而,提出的第一个问题和西藏毫无关联,而是:中国是民主还是专制。这种安排可以使我们明白其中的三层含义。第一,民主与专制是对立的,二者必选其一。第二,西方是民主的,你们中国未定。第三,民主是好的,专制是坏的,只要中国承认了是专制国家,那就是邪恶的代名词。无论你怎样为自己辩护,都是站不住脚的。这完全是一种辩论上的诡计和舆论上的陷阱。就像推销员到了一个世代不知道穿鞋的小岛上卖鞋一样,他如果问岛上居民是穿鞋好还是不穿鞋好,无论岛上居民如何回答,只要承认这是个问题,就意味着推销员成功了。

  二战结束后,全球除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外,还有另外三种制度:法西斯主义(葡萄牙和西班牙)、军事独裁政权(韩国、台湾、印尼)、政教合一的封建王室政权(沙特、科威科)。论先进性,这三种制度都远远无法与社会主义制度相比。特别是造成人类历史上空前灾难的法西斯制度。然而,西方资本主义阵营却与这三种制度结盟,对抗社会主义制度。这个时期,制度的先进与邪恶与否,并不是西方判断的标准。冷战后,几个社会主义国家实行标准的西方民主制度,但是根据西方的需要,它们还是被贴上专制或独裁国家的标签。去年美国国务卿赖斯在德国发表“新铁幕”演讲,把俄罗斯、委内瑞拉等反美国家贴上独裁的标签,就是鲜活案例。显然,是否反对一种制度和政权,决定一切的仍然不是制度本身。

  那么如何对一国的具体政治制度进行评价呢?我觉得最重要的是看它是否适合,要用事实说话,用国情来分析。世界上“民主”的发达国家有很多,但是,夸张点说,这些“很多”的国家用手指头就能数得清,不过是美国、日本、欧洲而已。世界上更多的是“民主的”不发达国家,甚至是民主的落后国家,其数量必须会200以内的加减法才能算得清楚。这些国家拥有“民主”这个东西,但却没有饭吃,没有地位。

  如果我们放弃对一种制度意识形态化的做法,而是以一个制度是否适合和推动了一个国家的发展作标准的话,我们会发现中国现行制度是1840年以来中国近现代史上最好、最成功的制度。短短的三十年,中国已成长为世界第三大经济体、第二大贸易强国、第一大外汇储备国(总金额超过g8集团总和)、美国第一大债权国(中国是美国主要的借债对象)。在现在进行时的金融危机中,中国的表现堪称一支独秀。特别值的一提的是,所有采用和中国不同转轨方式的东欧国家,其整体表现都远逊于中国。

  在讨论政治制度问题上,我们不能轻易掉进西方价值体系所设定的框框中,否则从辩论的一开始我们就失去了道德优势。民主与专制,本身就不是对立的范畴;孰优孰劣,更是一个伪问题。我们没必要跳进这个辩论的陷阱,我们要做的就是在自己国情的基础上,创造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民主之路,而不在乎谁和以谁的名义给中国贴什么标签。

  3.政治行为没有完全自由的,都是要承担责任的。

  这种认识,让青年特别是大学生牢固树立,具有十分的必要性。记得我刚上大学的时候,是89刚过去。北大有一位校领导就学潮问题作过一个报告,深入分析了大学生的几个特点。其中一条就是大学生的使命感强,责任感差。我听了深以为然。使命感和责任感我们经常放到一起讲,但这两个概念实际上区别还是很大的。主要有两条。

  第一,使命都是管长远的,责任却是在眼前的。使命都是和历史和未来相关联的,而且离现在越远,那么使命感会越强。儒学里面有个著名的横渠四句教——“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这是宋朝的大家张载(字横渠)说的,被后来的所有儒生奉为理想。这就是典型的使命,上诉往圣,开启万世。使命感是很容易在学习中建立的。念过书的人应该都有相似的经历。看到中国历史如此悠久,汉朝威震四方,唐朝席卷中北亚,这种大国的光荣感油然而生,对比现在,有差距阿,那么怎么办?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呗,一说起来、想起来就热血沸腾,历史使命感就这样形成了。但是真要干起来,现实问题就来了。大学毕业了,国家需要你去援藏,我想这时候考虑到历史光荣的就少了,更多的可能会想高原反应怎么样啊,我的身体行不行啊,多长时间啊,等等。所以使命要实现,必须面对现实。使命是远大的,实现使命的过程是具体的。

  第二,承担使命的人不必承担行为的后果,而承担责任的人必须承担行为的后果。德国有个和马克思齐名的思想家,叫马克斯·韦伯。他举出工团主义者的例子,来说明信念伦理,也就是使命,是不考虑后果的:“你可以向一个衷心服膺信念伦理的工团主义者证明,他的行为后果,将是使反动的机会增加,使他的阶级受到更多的镇压,从而阻碍它的崛起。但你不可能对他有丝毫触动。如果由纯洁的信念所引起的行为,导致了罪恶的后果,那么,在这个行动者看来,罪责并不在他,而在于这个世界,在于人们的愚蠢,或者,在于上帝的意志让它如此。”马克斯·韦伯所说的,适合所有信奉信仰伦理的使命承担者,比如,基地组织成员,孟买恐怖袭击者,当年的纳粹分子,以及民粹主义者,等等。

  青年学生看书的时间多,经历社会的实践少。在他们头脑中装进了很多的理论、模型,都是理想化的,但是在他们的眼睛里没有看到社会的复杂性、具体性。当他们用头脑中的理论、模型去衡量现实问题时,不满就出现了,批判就开始了,愤青就这样炼成的。89之后,有相当的一批青年不理解,他们质问:我们是爱国的,我们上街也是为了爱国,但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结果?爱国有罪么?这种困惑,本质上来源于大学生的这一个特点。是的,爱国是无罪的,但是爱国一旦变成了行动,就必须要考虑行动的后果。放到历史长河中,几乎所有的爱国行动都是不被指责的,因为它在道义上崇高;但是放到具体的社会现实中,爱国行动却不得不承担它的后果。义和拳运动中同时向11个国家宣战的轰轰烈烈,伴随着八国联军的凶恶反扑和神州大地的生灵涂炭;59大游行中砸了美国大使馆的窗户,事后是政府买单来重新装修。

  着眼于此,我们在做引导青年的工作中,一定要告诉他们使命和责任的区别,爱国热情和爱国行动的界限,政治参与和政治后果的关联。政治是天下之公器,参与政治活动,使命感固然重要,责任感却是万万不可少的。马克斯·韦伯在《以政治为业》的著名演讲中,告诫那些想成为政治家的人,一定要具备三个基本的素质:热情、责任感和判断力。热情是一种对“踏实的理想”的热情献身、对掌管这理想的善神或魔神的热情归依;但仅有热情是不足的,“政治家不在于热情本身,而是要在用热情来追求某一项踏实的理想之同时,引对这个目标的责任为自己行为的最终指针。”因此,政治家需要具备最重要的心理特质:判断力,也就是心沉气静去如实面对现实的能力,也就是保持对人和事的距离。韦伯实际上指出了政治家应该实现理想主义与现实主义,信念伦理与责任伦理的统一。韦伯的这些话,也值得我们向青年,特别是没有走出校园的青年,去广为传播。

  已经超出了规定的时间,该结束了。以上向大家汇报了四种思潮、三次争论,四个“转向”、三个理念,其中有很多是一孔之见,很不成熟。这两个“三和四”,可以概括如下:我鼓足勇气在这里说三道四,但是很可能讲得不三不四。诚恳地请大家批评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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