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读《花开叶落中文系》
今年年初的时候，去百姓量贩购物，习惯性地又站在了那一架报刊杂志前。从当期的《读书》杂志上，看到了一则三联书店的新书推介，是平原君的《花开叶落中文系》。回到家里当即下了订单，因为这个美丽的书名让我无法释怀——中文系、陈平原，当然还有北大。
《花开叶落中文系》是陈平原执掌北大中文系四年间的文章结集。无论讲述北大旧事，还是追怀学界故人，无论针砭大学弊端，还是点拨后进治学，都以中文教育为旨归。体现了平原君自家的中文情怀。说实话，平原君的文章我读过不少，相对于钱理群文风的汪洋自肆，激情充沛，平原君的文章更像学者之文，因为丰富资料的引入，而略显滞涩，没有畅达之感。我之喜欢平原君，是因其学者的自信。大学时听陈平原的讲座，便感觉到平原君那种学富五车、指点寰宇的气质。记得在当时的讲座中，陈平原曾亲口说，北大中文系的学生，有那么点自负，也是颇可爱的吧。读陈平原的文章，想见其为人，也真是有点学者的自负的——但是，这是可爱的自负。这是一个精神独立的知识者必须具备的少年精神、中文情怀，或者说北大气象吧。
天下读书人，都有浓得化不开的中文情节，让中国几代读书人魂牵梦绕的北大中文系更因其名家辈出的世纪传奇在一个时期内成为这个民族知识精英的精神坐标，能够成为北大中文系的主人，就可以在某种程度上影响一个国家的精神走向。读大学时，毫不犹豫的报了中文系，考研究生时，义无反顾地报了北大中文。虽然造化弄人，最终铩羽而归，但我心中那种对文字的痴迷，对文化的热爱却日久弥深。记得当时大学的毕业留言册上，很多同学为我惋惜，更有几位至交以将来“入主北大”相期许。我十分清楚能够在未名湖畔读书数载，在那湖光塔影里浸润于学术之中，涵养精神润泽情怀就已经让我神往不已。入主北大云云实际上只有成为北大校长才能做到，只为笑谈耳，但我仍感念同窗好友的情谊，在其后的若干年里让中文在我心中恣意地生长！
我们总能在阅读中读出自己，我们总能在阅读中成就自己。钱穆就曾多次提醒他的高足余英时认真研读与自己精神气质与学术趣味相近的学者的著作，如黄宗羲的《明儒学案》，并称揣摩这些“绝大文字”，“于弟此后治学术思想史行文，必有绝大帮助。”这种建议在当今学科分类日益细密的背景下，对于读书人也是有莫大助益的吧——不能成为通才、硕儒的时候，选择自己的学术志趣，矢志不渝，“一意孤行”下去，未必不能把南墙撞穿！此又一得也。
2014/7/1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