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时难别亦难
正月十六是二姑的七十岁生日,我们一大家四世同堂准备给她过大寿。因为她家住在新县,老公和弟弟就一人开一辆车拉着近二十人向距县近三百里的新县进发。
我们走高速,车速可以达到90码,路上的风景一晃而过,向后跑去的树见证了车速。车子很快从一望无际的平原转到高低起伏的丘陵,孩子们看到山也惊叹起来,长辈们又在回忆几十年前来新县步行的情景,车厢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很快一个半小时在我们的谈笑声中过去了。我们来到二姑门前,大表哥热情地接到了我们一行,已病了半个月之久的二姑今天格外精神,想必是四姐弟终于团聚了的缘故吧(二伯和二妈已有三十年没来了),她忙着把好吃的拿给我们,拿给娘家人,还把好烟硬往侄子兜里装。看到二姑热情的样子,我有些感动,这可能就是人老了就格外心疼亲人的原因吧?
吃饭时,他们姐弟四个坐在一桌,当三层的蛋糕摆在桌子上时,二姑许了愿,不会唱歌的三个弟弟也随着孩子们的生日祝福歌唱了起来,之后就是互相碰杯的叮当声和祝福声。第二代,第三代以至第四代的孩子都来祝福了,虽然姑身体不好不胜饮料却也忍不住品了一口,那品的不是饮料,分明是幸福呀!
门前的“好日子”和“福满堂”又散发出美丽的烟花,在烟雾弥漫中,在杯筹交错中,在各种祝福声中,我们又一次感受到了这属于属于团圆的幸福,属于亲情的幸福。
也许是有太多的话要说,也许有太多爱需要温存,也许有太多的牵挂难以释怀,老人们都吃不下去,面前的美味佳肴一盘满似一盘,可谁都不动筷子,此时此刻,谁不情愿这种团聚再继续下去?谁不希望时间的脚步能停下来?也许这一聚不知还有机会没有?
饭后,我们就赶紧照相,要让这次的团圆留下永久的纪念。表哥和堂哥都拿出照相机先照全家福,再让他们兄妹四人照在一起,毕竟都近古稀之年,来日不多了。他们也像孩子似地摆着一些姿势,用依偎的镜头表达自己亲密的情感。
最不愿的是分离,虽然我们一再安慰二姑,告诉她有时间还会来为她祝寿,但这近似谎言的安慰怎能让她宽心呢?试想想,姐弟五人都是父亲一人带大,父亲去世后,最亲的人就是他们兄妹五人,可惜辛苦的大姑又被癌症夺去了生命,只有剩下的四兄妹又相距甚远(二伯在新疆),二姑身体又不好,下次的相见能约在什么时候呢?
我们纷纷上了车,二姑已擦了几次眼睛,几位弟弟的眼睛也湿润了,相见时难别亦难,不知何时才相见?人总是在年轻时候不知道珍惜兄弟姐妹情分,到老了,时日不多时想珍惜却又没时间了。
这个难忘的生日party.,几多欢喜几多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