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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中学作文

2018-11-03 
五七中学那个年代全国有很多五七干校,都是响应最高指示开办的,胡耀邦就曾在团中央开办在河南潢川的五七干
 

五七中学







那个年代全国有很多五七干校,都是响应最高指示开办的,胡耀邦就曾在团中央开办在河南潢川的五七干校待过数年。我老家固始的五七干校1969年接待了对外经贸大学的1000多名师生,我要说的这所学校是其中之一,位于固始东南25公里的312国道东边1500米,这里原来是一个裴姓地主的住宅,解放后做过大队部,60年代末改成干校,80年代改成中学,90年代改成养殖场。我们去上学时,还基本保持原貌:十亩左右的一片庄地,四周环绕一条当年人工挖出来的水沟,最窄处也有两丈多宽,只有朝南一条沙土路,安有两扇木大门,当年的吊桥、寨墙和岗楼早已不见踪影。



我所在的石佛乡建于明朝弘治年间,因先民打井掘出一石雕大佛而得名。70年代各个大队普及了小学,有些还办有初中,被称为带帽中学。我当时住的余庆大队就有这样的中学,因为离公社所在地近,有不少公社干部的子女也到此就读,他们引领着当时的时尚潮流,因而学校的文艺宣传队远近闻名。



80年代初,石佛公社换了个新书记,他对于遍地开花的带帽中学不感冒,决心办一所像样的中学,校址就选在已闲置两三年的五七干校,教师从全公社抽调,学生一律通过考试选拔。我当时并不想去离家十几里的地方上学,但父亲坚持叫我参加选考,结果我稀里糊涂地跟两个小学同学一起被招进了五七中学。



当年第一期只招了两个班100人,学校让全部住校。我们住的大寝室是当年地主的房子,坯墙瓦顶,估计做过仓库,比较宽大,屋里南北两面各砌有两排砖头墩子,铺上我们自带的竹笆子就是床,中间留一条两米多宽过道,几十人挤在三间屋里,冬天窗子钉上塑料薄膜,气味很难闻。每天早上天不亮起床,先要跑操。起先在教室后面小操场跑,100人排两排,在小操场一跑就首尾相连,挤在一起。教体育的老陶咬着铁哨子“瞿—瞿—瞿”吹着,站在场地中心倒着小碎步,他从不会真跑。初二开始学校来了几个年轻教师,爱带着我们到校外跑步,踩着露水、绕着庄稼跑一趟。跑完步进教室早读,一般是英语或语文,大家怕人家吵,常常捂着耳朵大声读书,一时间声震屋宇。



晚自习开始没分具体科目,一般都是理科老师进来辅导,除了个别时候统一讲些难题,多让我们自己做题,有时几个人还借机说说笑笑。我们一班教室西边一间是杨校长办公室,他经常在晚自习时间从窗外巡视,正说笑的人猛然瞥见窗口杨校长冷笑的黑脸,顿时像被点了哑穴,瞬间石化。偶尔,杨校长也会兴之所至进来给我们某个人辅导代数、几何,他喜欢数学,也喜欢数学好的学生。



我初进五七,数学很一般,当然这是跟班里几个牛人比,要是在原来学校,我还是数得着的。初一时教我们数学的是徐老师,一头白发,眼镜时戴时摘,喜欢在讲课中加以说教,比如:“苟有恒,何须五更起三更眠?最无益,莫过一日曝十日寒”。初二换了周老师,第一节课空着手进教室,连一本书都没掂,更别提圆规直尺之类。我们正在纳闷,只见他顺手捏起一只粉笔,叽溜一声,黑板上就出现了一个像圆规画出的圆,吧的一声,点出圆心后,又在圆内用笔直的线画出三角形!这一切都是瞬间发生的,我们还在目瞪口呆,他已经气定神闲讲开了点线面体。他的这一手慑服了我们,从此,我的数学成绩越来越好。



当然,与数学相比,我对语文的兴趣更浓,那是小时候的闲书泡出来的。我特别喜欢作文课,在老师出示题目后,先蹙眉凝神装模作样构思一会儿,随后就在作文本上纵笔驰骋,一气呵成之后第一个交到老师手里,为之捏笔四顾,为之踌躇满志。当然,最得意是在老师评讲中把我的作文当做范文宣读,每到彼时,我都俯首低眉,故作谦逊之态,而实则心花怒放,得意洋洋。初一时语文老师是位老夫子,古文功底好,写一笔柳体楷书,他要求我们用毛笔誊写作文,我就是从那时开始练字。初二换了师范毕业的舒老师,他让我从大寝室搬到他的住室里,我得以在书本之外看了许多当时书店难以见到的书,那些书点燃了我对文学的激情,使得我在那条崎岖小径徜徉至今。



学校开始用的是附近莲花水电站发的电,因为水量问题,经常停电,电一停我们就只好点蜡烛,有的两人合用一烛,教室依稀成了烛光餐厅。有时停电时间很长,教室里被蜡烛烧出一股烟火味,引起一阵阵咳嗽。也许是摇曳的烛光伤眼,我们中间很多人开始看不清黑板,我就是在初二近视的,有时为了看清黑板试题,坐在后面的我,需要搬着凳子蹲到最前面来,而在此之前,我可以坐在电影院最后一排看清影幕上的字。



学校食堂在操场北边,离教室50米远,饭菜的香味总能在第一时间飘来,让我们饥肠更加辘辘,有时离下课还有数分钟,就有人拿好碗筷,摆好架势,等待下课铃响时好第一个冲到打饭窗口。做饭的老吴,为人厚道,米淘的干净,饭蒸的松软适度,还经常帮我们在锅洞里热热我们自带的咸菜。前年听说他患病,我们一群当年的学生一起为他筹了点医疗费。做菜的小祝,有些奸猾,打菜时常常手一抖就把勺子里的肉给抖掉了,炒的青菜总舍不得放油,让你嘴里总有吞咽稻草的感觉。食堂里没有桌椅,女生都端回寝室吃,男生大多蹲在地上,几个人凑在一起,边吃饭边说笑。



我们吃的米都是从各家带来的,由司务长老陶称重后换成饭票,至于带来的菜,真正是五花八门,有雪里蕻、萝卜干、腌蒜瓣,也有豆腐、豇豆、酱炒肉、腊肉等等,各家有各家的独特口味,要好的经常在一起换着吃。有一回,一个外号叫老黑的跟人打赌,就着新炒的酸菜,一口气吃了七碗饭,看得我们目瞪口呆。后来,老黑成了包工头,偶尔到我居住的城市揽活,请我们一帮老乡喝酒,一人发一瓶白酒,喝不完不让出门。



每到星期六下午,因为想着马上要回家了,就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每节课都似乎比平时长一半。傍晚,踏着落日余晖往家里走,开始兴冲冲地,一群人边说边走,很快到了公路,再往前就要分道扬镳,人越走越少,到往我住的庄子去的时候,只有我一个人了。有一段时间,路两边种的是红麻,走到此处天色已晚,密匝匝地一人多高的麻杆让那条小路变得阴森森的,里面仿佛躲着鬼怪,心头突突猛跳,急急往前赶,却总有麻杆拂面绊腿,走不开,心里害怕,等钻出麻地往往已汗湿后背。初二时,我家从村里迁回街道,离学校近了一大半,中午就时常跑回家吃饭,有时母亲还把中午的好菜让我带着晚上吃。也许是身体能量供应充足,我那时总觉得有使不完的劲,除了白天学习,晚上还跟着几个兄弟在操场踢腿打拳,成绩还一直不错,中招竟考了全校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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