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到底有多远
记住,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用微笑面对生命中的每一天,不要给闪光的岁月留下遗憾。
———雨儿
“嗨,你叫什么名字?”
“随便。
“是名字叫‘随便’呢,还是让我随便叫呢?”男孩又问。
我看了他一眼,“随便吧。”
“那好,我就随便叫了,就叫小雪吧,女孩子文文静静的,适合叫这样的名字。”
“是吗?”我没有抬头。起身,又慢慢走进了旱冰场。我不喜欢滑得太快的感觉,有点害怕,到这里无非是想躲开繁重学业的负担,何必又要添加新的负担呢?自从搬家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我的心一下子莫名地悲哀起来,身边没有了好朋友的陪伴,学校、班级中又都是陌生的面孔,尤其是曾经令我骄傲的成绩也直线逼下滑。家里父母的吵架声,学校里令人紧张的铃声,大街上嘈杂刺耳的车流声……我好想逃离这个城市,到一个属于自己的角落里自由自在地呼吸。于是我选择了每周二下午,都到这里来,寻找短暂的轻松。
可能是上个周二的下午,就经常遇到这个男孩,高高的,瘦瘦的,总是一个人在旱冰场周围自由地滑来滑去。可我并不知道他的名字,我也没有兴趣知道。
滑了几圈,旱冰场的的士高音乐在停了几秒后,换成了一首轻松舒缓的歌曲,一位女歌手用略带沙哑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问着:永远到底有多远。。。。。
有点累,便到旁边的座椅上休息,而那个男孩绕着场地一圈一圈慢慢地滑。他的姿势很美,动作也很娴熟。怪不得吸引那边好几个女孩子的目光,可自己的目光不也被他吸引了吗?该死。
我忙回过头来,斜躺在靠椅上,看着楼上一闪一闪的灯。
突然男孩滑到我的身边:“嗨,怎么不滑了?”
“不想滑就不滑。”我冷冷地回答。
“那我带你几圈。”
“不想。”
“你……你对别人总是这么冷漠吗?”
“冷漠?我没感觉到。”
“你有点过于孤傲。“男孩看着我。
“孤傲?”我站起来,“你的判断错了,我没有资格骄傲,我甚至已感到了自卑!”
“为什么要自卑,你看上去一定是个非常优秀的女孩,为什么不快乐地生活呢?”
“够了,你有完没完,我快不快乐、高不高兴、怎样生活,关你什么事,你烦不烦!”说不清为什么,今天的心情格外地糟糕,一出口就这么大火气,我有点后悔,必竟人家是好意嘛。
男孩自信、开心的笑容凝在了脸上,嘴角动了动,没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我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换鞋,收拾东西,正要往外走时,佘光看见那个男孩和几个抽烟的男孩坐在一起,说着什么。当时我心中升起一股厌恶的情绪,抽烟、恶作剧、打架、找女孩子搭讪,这就是旱冰场里男孩子们一贯作法。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使劲把包一背,跑出了旱冰场。
又是周二,我想去旱冰场,可一想到上周的事,哎,还是不去了。也许我是要 逃避什么?
天空淅淅沥沥飘起了雨,让人的心情压抑、感伤,而此时的确良愈感到一种躁动与不安,始终无法集中精力做题,一堂课下来,一题未做。下课铃声刚响,我收拾书包,第一个冲出教室,一路上几乎是奔跑着来到旱冰场。一进来,我的目光就在有意无意地换寻那个熟悉的身影,我期盼那个男孩再次出现,我先向他道歉,然后再一起滑几圈,心情一定会好的。可几乎找遍了了整个旱冰场,也没看见那个男孩,我有种深深失落的感,有些颓废地往出口外走。
刚要走出去,柜台小姐突然喊住我:“我差点忘了,这有一封信,是一个男孩让我交给你的,他等了你两个多小时。”
我有点意外地接过信,不知道要不要拆,他会写些什么呢?我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把信拆开了。
“小雪:
我只能这样子称呼你,虽然不是你的真实姓名,但我喜欢这个名字,它真的很适合你,一个文文静静的女孩。
当你读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坐在通往北京的列车上了,去与生命做最后的一搏,能到北京去做这个手术对我这个身患绝症的人来说已算是上天对我的恩赐了。“
“虽然我有可能再也不回不来了,不能再到旱冰场上享受那份自由自
在的感觉,钽我已很满足,因为在这之前,我认识了你,一个本该有着天使般笑容的女孩可为什么没有笑容绽放在你的脸上呢“总那么孤单、寂莫、冰冷的样子,这与你的年龄也极不相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你变成这样,但你这么年轻,生活本该是充满阳光的,所以那天我试着找许多话题与你交谈,开导你,可你冷漠的拒绝了我。
小雪,笑一笑吧!冬天已经过去,春天已经来了,在温暖和煦的春风里,你的微笑一定是这个季节里最迷人的风景,而我也将揽这一道美丽的风景走进手术室。
记住,珍惜生命中的每一天,用微笑面对生命中的每一天,不要给闪光的岁月留下遗憾。
永远,永远!“
没有署名,结尾只有两个大大的“永远”,是他的名字、他的祝福、他的期待?……拿着信,伫立街头,任泪水爬满脸庞。
当我今天伏在床头写下这篇文章的时候,距离这个故事发生的时间已很久了,这期间忘记了很多人,很多事,可关于他的一点一滴都清晰的印在脑海里。在每周二下午,我还时常到那个旱冰场,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默默地为那个男孩祝福,尽管我不知道他是否还生存在这个世界,或者已在另一个世界像风一样自由地来去。
我在心里一遍一遍地对那个男孩说?谢谢你给我的鼓励和力量,现在我已是一个热情、开朗、自信的女孩子了,而且也像你说的那样面带微笑地对待每一天,直到永远,尽管我不知道永远到底有多远……
心情发芽
“永远到底有多远”,是一首歌的名字,作者拿它当文章的题目;同时,我好还记得,安妮宝贝曾经也拿它作过自己的作品序的题目。歌是首好听的歌,女作家的文章自然也好看而时髦,雨儿的文章也是一样。什么时候都不冷漠地远离阳光,闪亮的岁月里就没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