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散文:至纯至美的观音湖
去观音湖,纯属意外。我只知道孝昌有双峰山,二十余年后,故地重游,也只是因为惦记着双峰山,惦记着与山有关的人
去观音湖,纯属意外。
我只知道孝昌有双峰山,二十余年后,故地重游,也只是因为惦记着双峰山,惦记着与山有关的人和事。
可是我的计划被学生徐的一句轻描淡写完全颠覆:天气太热,去观音湖吧,观音湖生态旅游,远近闻名呢。看来我还是有些孤陋寡闻,我在孝昌读书,教书,凡十载,爬过许多山,就是不知道在这众山之间还有一个叫观音湖的去处。
一同前往的有学生徐柏桥,朋友李胜华,我们三口之家。卧车把我们一行六人载向梦外之湖——我连做梦都没想到,孝昌有个观音湖,湖在奇峰秀岩间。
一边走,一边看风景。山不高,亦不奇,散布在起伏不大的视野。偶尔闪过一片蓝色的绸缎,那是山中的小型水库。
我提防着,嘱咐自己,当最后的湖出现在自己眼前时,我不至于讶然受惊。
可是,当观音湖处子般裸露在视野时,我还是惊异得没有了语言。印象中的穷山恶水竟然藏匿着这样一个人间仙境。我的妻儿亦无语,她们也是生平第一次置身于如此纯粹的山水间。老李和小徐不是第一次来,他们自然不会有我似的新鲜感喟。
我们用婴孩似的眼眸打量着眼前的风景,跟山水一样缄默着。观音湖先是人工创造的奇迹,在“水利是农业的命脉”的旗帜下,山区人民垒石为坝,蓄水成湖,造就了一个泽被后人的伟大工程。后来才是水与山心照不宣写成的童话。
童话就在眼前,水呈碧绿,又掺了点湖蓝,干净纯粹的那种液体,在缺水的地方叫琼浆,在这里它叫水。无色无味无形。不敢说浩渺无垠,却大小正合适,站在坝上,你会想到这观音湖怕是与八百里洞庭相连,又牵手万绿湖,一同走向碧海银沙的天涯海角吧。
但观音湖到底是观音湖,那远近高低参差有致的山峦,一座座看来,你会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是的,它们于此前在乘坐的卧车上受你检阅,现在又一窝风地凑到湖边来了,矮的站在前头,高的退居其后。水真是神奇,不仅让天光云影共徘徊,还惹得山们争先恐后地赶来临水梳妆。
山与水构成一幅青绿山水画。由不得你迟疑,赶紧租了快艇,用螺旋桨裁开那一匹柔软的锦缎,揭开湖的神秘面纱。
我打开随身携带的数码相机,一路野蛮而又贪婪地餮饕秀色。对观音湖,这算不算非礼呢?
湖中之山呈原生态,连名字都没有,更没有牵强附会的人文痕迹,我就喜欢原汁原味的山水,拙劣的类比模拟只能限制我的想象空间。
湖中有几处建筑,多为暴利部门所建,备头头脑脑们休闲娱乐之用,空闲时对外经营,要想在这里过夜,至少得提前一个周预约。好在不多,且形式精美,虽然有点闹,但暂时还没有搅混观音菩萨的清静世界。
这次观音湖之行,全由我的学生徐一手操办我这个老师的老去是不可避免的了。他鞍前马后的张罗,还亲自为我背包携袋,细密的汗珠布满脑门。我心疼他,要自力更生,他却不依不饶,非得自己亲自背不可。我只好老老实实地享受这份无尘的恩宠。
陪同的老李跟我是莫逆之交,二十余年情投义合的铁哥们,他刚从暑期补课的讲台上下来,辞了得意门生清华状元的谢师宴,拖着摘除脾脏的病殘之躯,顶着秋老虎的淫威,陪我观音湖之行,我知道这些对他意味着什么,我不敢对他说一个“谢”字,因为任何用来表示感谢的语言都会因文害意。就好比这观音湖,你可以来游,但你不要自以为是地嚷嚷。我在享受湖光山色的同时也享受了这用最纯粹的情谊酿造的佳酿,我之所以无言,因为我醉在观音湖。以致临别的时候,我无法与极工词赋的老李唱和,延宕至今,才敷衍此文聊作应答。
观音湖,你是至纯至美的琼浆玉液。
(2006-10-3于危楼)
文/杜鹃声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