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回家·同学会·故乡
回家曾经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曾经我迷失过回家的路程。而今坐在开往回家路上的车子上,窗外的树木飞快地从眼前
回家
曾经我找不到回家的路。曾经我迷失过回家的路程。
而今坐在开往回家路上的车子上,窗外的树木飞快地从眼前一晃而过,家离我越来越近,仿佛听到了故园轻轻地召唤声……
回到家的时候已是天黑,进到家门来,看见很可爱的老阿土,阿土是一只家狗,刚到我们家来的时候父亲还在人世,它长得不好看,但很憨厚忠实的样子,所以父亲就叫它阿土。那个时候,它经常陪着老父亲去散步,买菜,到现在它已经很老很老了,也摇不动尾巴了,但是它是那么亲切地温情脉脉地看着我,不吠也不叫,仿佛知道是自家的亲人回来了。听邻居说,父亲生病住院的时候,阿土每天都趴在屋顶上,静静地眺望着家乡的路上。让人不禁感叹一只不能说话的狗也有着如此的灵性与情感。
母亲说,阿土去拿拖鞋来,姑姑回来了,它很听话地就去衔来鞋子。父亲被放大几倍的照片就挂在客厅里,母亲接过我的行李说,去,给你爸,点支香,告诉他,你回来了。给父亲点了香,却说不出话来,相片上父亲他的笑容仍然是如此慈祥,默默地看着我做着的一切,阿土乖巧地用它的爪子拍拍我的鞋子,是安慰我吗?它乖乖的样子,突然让我有很想很想流泪的感觉。
之前,母亲到城里去住,住上没有多久,就想着回家了,她总是说,阿土在家呢,怕没有人喂它吃饭,以前父亲在的时候,它陪着父亲,父亲不在了,它陪着母亲,有时候母亲心情不好,母亲骂它,它也总是耷拉着脑袋默默地听着,象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它的待遇也很高,每天母亲要下楼去给它买一个肉包子做早点。吃早餐的时候,我拿着一个包子,叫阿土,它便跶跶地跑过来,张着嘴小心翼翼地轻轻地从我手里衔过包子,走到一边津津有味地吃起来。它是那么地懂事与听话。曾经有做狗生意的商人来谈过,想把阿土买了去,但是母亲舍不得,在母亲的心里,她早已是把阿土当成家人来看待。我想,也许阿土的存在对于母亲来说,是一种心灵的安慰与寄托吧。
小镇,黑夜,邻家小孩的嘻闹声,狗儿的吠叫声,这一夜却睡得十分地香甜与安稳。
也许,不管我们离开多远,多久,家仍是我们漂泊的心停靠的地方。是远离的游子永远思念的归宿。
同 学 会
回去参加同学会,我们有很多很多年没有见面了,大家见面的时候,感觉如果不是同学,恐怕走在大街上,谁也不认识谁了。心中很是感慨岁月的流逝。有些同学我们彼此都不太记起对方的名字,想不起来当初的面容了,问人家我们曾经在过一个班吗?都感觉有些尴尬。阿芳迟迟才来报到,听老班长说,她住在乡下,做了一名代课老师。想起以前读书的时候,她是班里最勤奋的一个,每天晚上看书都很晚,有时候宿舍关灯了,她还跑到走廊道上借着灯光看英语课本。看到她的时候,同学们心里有很多的感受,为什么她如此的消瘦与衰老?如果不知道她的年龄,你也许会以为这是一个60多岁的女人,脸上刻着深深的皱纹,一身与这个时代不相符合的打扮,透露着她这些年来的艰辛与不易。听老班长说,她现在居住的地方,环境颇为艰苦,只要一下雨,车子就进不去,有时候一年也不能出一次城。也许在乡下住久了,她与我们刚开始竟显得有些生疏,她略显拘谨的神情,让同学们心里都有些难过。一位已当了地方领导的同学,告诉她千万不要拘束,在这里没有什么等级之分,有的只是同学之情。大家又象过去一样地说笑,打闹,让那些久违的情谊重新又回到我们的心间。
玲玲带了过去的照片来看,同学们都围在一起传阅,阿英看到一张当年自己扎着小辫子穿着土布衣服的照片时,忍不住说了一句:啊,我当年这么土啊。引来一群人的笑声。大家都十分感概当年的稚气与可爱,更感到时光的荏苒,人的一生当中有多少个这样的时光呢?〖作者:月亮下的…〗
当年教过我们的老师也来了,从前意气风发的老师如今也已是白发苍苍的老人,而有的老师却已不在人世了,大家都有些伤感与遗憾。我们象从前那样围着老师,唱起当年的那首“让我们荡起双桨”,老师含笑地聆听着,手里合着拍子,我们凝视着老师头上的白发,似乎看到了老师那颗仍旧热烈的爱心。老师的青春都给了我们,老师的爱都给了我们,而我们却无以回报老师的恩情,我们只能面对老师深深地鞠一躬:谢谢!
故乡
曾经以为故乡是我们回不去的地方。曾经因为无法面对它的苍凉。
当我重新站在故乡的土地上,不知道为什么会让我想起许巍的《故乡》——一个习惯于孤独的人,一个只喜欢用音乐来诉说自己心情的独行者。他说:
“这是什么地方依然是如此的荒凉
那无尽的旅程如此漫长
我是永远向着远方独行的浪子
你在我的心里永远是故乡
你总为我独自守候沉默等待
在异乡的路上每一个寒冷的夜晚
这思念它如刀让我伤痛
总是在梦里我看到你无助的双眼
我的心又一次被唤醒
总是在梦里看到自己走在归乡路上
……”
在入夜,听一个记忆闪回的声音、一种无法被释怀的忧伤,淡淡的在词曲之间弥漫开去,让你感觉的心一点点湿润起来,仔细聆听,你总是能从他的世界中找到你自己的影子,唤起的是失去又时时萦绕内心的飘逝,歌中所流露出来的悲伤和感动,在心里起伏了很久,歌者期间的沧海桑田,也让人体会很深,在心里引起一种深重的共鸣。有很多次,在夜里,我听着这首歌,每一回,我都会忍不住落下泪来,我相信,每一个热爱故乡的人都会象许巍那样对自己的故乡有着如此深厚的情愫与恋人般的眷恋。
我的家乡,它不富裕,不繁华,这里的人们一辈子生活在大山深处,默默耕种,在石山缝隙中的土壤里收获着人生、食粮和儿孙满堂。但是他们淳朴、善良、真诚,有着大山一般的情怀。
家乡桥头的那棵麻弯树,这么多年了,仍然还是屹立在那里,小时候我们常常在它的树下玩捉迷藏,到了夏天男女老少都喜欢坐在它的树荫下乘凉,摆古,如今它的枝叶还是那么茂密,却很少人再到那里去了,毕竟现在人们娱乐的方式更丰富了,冷清的它在夜色中竟显出淡淡的落暮来。
十几年前唯一的街道,现在也不叫过去的名字了,曾经繁华的道路,如今也变得落寞了,有一些街道已不再是从前那熟悉的景象,风格各异的现代建筑物取代了从前的平房,站在陌生的街边,突然觉得自己就象一个外人,小城变了,这才发现今天的它相对于我的陌生与新奇。让人欣慰的是在小镇仍然可以吃到过去喜欢的烤玉米,小时候,烤玉米是我们最喜欢的零食,用炭火烤得香喷喷的,有时弄得嘴和手都是黑烟灰。还有艾粑粑,用一种叶子浸泡,合着糯米粉做成的有着乡村风味的褐色糍粑,更有粳米粉做成的滑嫩的米豆腐……
那些细想回忆起来的情节,仿佛是发生在很久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在今天已无所谓什么悲伤,无所谓什么坚强。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是的,在我们的心里最不能割舍的永远只有故乡。
〖作者:月亮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