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线毯
走过一条热闹的小街,目不暇接的扫过满街各类推车地摊上各色蔬果杂货,灵巧的避开往来的行人摩托车还有小车,
走过一条热闹的小街,目不暇接的扫过满街各类推车地摊上各色蔬果杂货,灵巧的避开往来的行人摩托车还有小车,尽可能快的走向自己的目的地。这是每个在广州的人务必要学会的行路技巧,因为在广州,大家必得适应这人不让车,车不避人的习惯。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不大理会交通规则的外来人员和当地人熙熙攘攘的抢着一条街道,也不能不佩服不动声色的穿行于熙熙攘攘的行人之间还能让人毫发无损的各式机动车的司机。
广州隐在大马路后面的比较靠近市场的街道基本都是这样。
一直的走,知道这里的商品都比较便宜,因为推车的摆摊儿的游弋于市场管理之外,无需交纳任何费用,成本自然就低,而且好多蔬果来自于附近郊区农民自己家的田地,不是商品贩运的形式到达消费者手里,便也是赚个三几毛钱,让自己吃不完的出产不要浪费在地里就好。要是以往,我是非常乐意停留一下,买一些农民自己种的菜回去的。那是真正的绿色食品,因为没有商品目的,所以极少用化肥农药的。但是今天,我有其他事情在身,只能是急匆匆的走过这里。
忽然之间,眼睛余光扫过一手拉的那种简易旅行车上的商品,不禁又倒回了多走出的几步。那是一摞很有质感的老粗布的面料。问过那满脸憨厚的河南小伙子摊主,果然是他们乡下自己的产品。他喃喃的说:“这都是俺们乡下自己织的粗布,结实着呢。”红色蓝色的大格子的床单,一条2.20×1.70米,2.20×2.30米的厚实的床单才开价三十,三十五元。我抚摩着这种极有感觉的老粗布,就像抚摩到了我没有经历过的一段历史。那是人工织造的年代。
以往,我只知道老上海江浙一带有这种越洗越漂亮的粗布,在商品展销时也买了几件图案美轮美奂像艺术品一样的被套,至今未能舍得替换高贵华丽的多的与床罩成套的斜纹细棉布的绣花被套。不想今日在走鬼云集的小街上邂逅了来自河南的老粗布。这些产品的粗放的大格子,就像是那当地人的性情一样,土的传统,土的毫不掩饰,土的把土地的厚重的感觉全都放在了端端正正的国字脸上,还有不太高的敦实的身材上。
虽然要去办事,但是我还是未能舍弃这段邂逅的缘分,把占有一段历史的欲望全都放在了一条粗织的线毯上。那是用绛红和海蓝还有天蓝三色织出的两匹骏马奔腾在山野的图案,质朴而形象,就像是看一幅超大的版画。
二十元钱,我买下了它,一幅长两米二,宽两米三的铺床用的线毯。我不敢说这是绝对的手工织品,但是我却可以肯定,它绝对出自于乡下,最多是比黄道婆那样的织布机稍微高明一点的小机械织出来的,依然是几十年前传统土布和织品的传承。小伙子很高兴我给他开了市,尽管可能他没有赚到多少钱。
回来后,这条颇有些艺术的线毯被我罩在了沙发上。
看着这条漂亮的线毯让我已经被小猫抓破的沙发生辉,我不禁有些歉疚的想:从中原大地上长出的雪白的棉桃到我现在欣赏着的产品,要经过多少人多少道工序呢?二十元钱里,这些劳动者,究竟赚到了几何?
本文作者:星 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