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景散文:青岛初印象

    青岛初印象

    蓝天、白云、碧海、沙滩，想象中的青岛应该是上帝馈赠人间最璀璨的一颗明珠。

    有人说，城市是人类建造而成的，而乡村则是上帝创造的。我一直在想，青岛这个传说中美丽的海滨城市是不是真的有一种独有的魅力，让她有了其他城市所没有的乡村的淳朴、儒雅和自然。带着疑问和期待，我登上了开往青岛的列车。

    一 初识青岛

    从长沙坐2154列火车到郑州，在站台直接转K174经过信阳、商丘、泰山、济南等大小十多个站到达青岛，中途要花费近三十个小时。坐在车上，我极力透过车窗向外看，虽然没有心情欣赏窗外的风景，但也只有以此来消磨漫长的时间。车到山东境内后，看着熟悉的庭院，茂盛的树林，听着列车有节奏的飞驰向前的声音，终于渐渐平静下来。

    到青岛时天已经黑了，我让朋友到出站口接我，从站台拉着笨重的行李箱，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在一片宣泄中我一脚迈进了青岛。

    出站时没有看到强子，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正在附近的超市买东西，让我在那等一会。我扶着箱子站在人群中，不时有人走过来询问是否要住宿，我只好不停地摇头。约莫过了十多分钟，强子领着另一个朋友过来了，手里提着些吃的东西，说还没有吃饭。强子提过我的箱子，我跟在他们后面，从地下通道穿过马路，要到站牌去等车。

    强子指着不远处说，那边就是大海，我瞪大眼睛看去，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在栏杆边上有三三两两乘凉的人，站在那里。我没有过去看，反正已经来了，一识庐山真面目是早晚的事，何必急于一时。

    从站牌坐上公交，一路上透过车窗欣赏着夜幕下的青岛，好像是欣赏一位无缘相见，但久闻大名，倾国倾城的美女，只是，如今得以见面，她却又以薄纱拂面。 下车后，他们要带我去吃饭，我在火车上吃过不长时间，感觉并不饿，不过他们两个下午没有吃饭，况且也算是为我接风洗尘，就没有拒绝。跟着他们穿过几条街巷，在一家餐馆前停了下来，接着点了几个菜，要了几杯扎啤，随便谈论着青岛、列车、旅游……坐了一天一夜的火车，并不觉得很累，小七在黄岛上班，离的挺远，要第二天才能过来，吃饭时我给他回了个短信，让他明天务必来青岛找我。

    吃完饭，我和强子打的回了公寓，回去时已经十一点多，他们寝室的人都已经睡觉。我洗了个澡，和强子挤在一张床上，等躺下时才感到疲倦，浑身散了架一样，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两个人躺在一张小床上竟没有感觉到拥挤。

    第二天，强子还得去上班，八点左右我被他吵醒。“昨晚上我被你挤下床去了。”强子说。

    “我也被你挤下去了，你占了几乎一多半。”我笑着说。

    “下午六点多你打电话给我，我下了班咱们出去逛逛，明天我请一天假。”

    “好的，我下午自己先到海边玩玩。”我睡眼惺忪，只睡了几个小时，困得要命。

    “要闲着没事把我椅子上的衣服洗了啊，呵呵。”他开着玩笑说。

    “好啊，床单我都给你洗了。”我一边睡一边说，我的一身衣服在火车上沾的脏污不堪，正有让他帮我洗之意。

    他们都走之后，我又开始睡觉，昏昏沉沉一觉醒来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看了会电视，才到楼下餐厅去吃了饭。

    他们说青岛这几天格外的热，小七说这是他到青岛两三年来最热的几天。可我感觉还不错，温度不太高，阳光也不太毒辣，下午三点多还下了一阵小雨，这样舒适的天气，怎么会难受呢？想想在长沙的酷暑受的煎熬，我已经很满意了。『作者：穷渡』

    四点半，我独自离开公寓，顺着大路出了小区。昨晚坐车来时忘了走的哪条路，也不知道去海边往哪走，只有凭着印象瞎逛。

    我边问边走，后来坐公交车去了青岛大学，走在空旷的校园里，偶尔有几个留校的学生经过，我转了一圈，感觉从这里到海边还有点距离。只好给强子发短信，“我在青岛大学，你下班后来这里吧。”

    接着又给小七发短信，“下了班快过来。”

    好像是求救信号。

    在青岛的大道上走着和走在长沙的五一大道、芙蓉路上其实并没有特别的差别，青岛大学的校园与我们学校相比更没有什么独特之处，只有见到青岛的海，才算不虚此行，才算真正认识了青岛。

    “坐＊＊＊路车到湛山下车，到后给我打电话”我接到了指示。

    在青岛大学又转了一圈，参观了一下他们的田径场后，我出了学校。在校门口坐上公交，经过七八站路，就到了湛山站牌，强子在这边上班，过一条马路就是大海。

    原来我走错了方向。

    穿过一条街，大海在我眼前一览无余。我快步穿过里面有一个帆船模型的小广场，近距离的欣赏着无垠的大海。

    海岸线边上有许多行人，大多是亲密的情侣和领着孩子的父母，傍晚的海边海风习习，的确好是散步放松的绝妙去处。我坐到栏杆上，静听着海风的声音和海浪冲击海岸的声响。海岸线用石头分两阶砌成，海浪能冲到第二阶上，溅起巨大的浪花，许多孩童在大人的引领下，穿着凉鞋走在第二阶上，故意让海浪溅湿自己的双脚。

    极目望去，深海处有大大小小的船只，有些是客轮，穿梭在青岛湾上，但大部分是帆船和游艇，在波浪翻滚的大海中，驾驶着自己的心情，纵横驰骋，惬意无比。

    二 海滩游泳

    我和强子在五四广场的标志建筑物“五月的风”下边聊边等小七，五四广场和音乐广场连在一起，濒临大海，远远还可以看到2008年奥运会帆船比赛基地，这里过几天要举办世界帆船锦标赛。

    晚上九点多,小七从黄岛坐快艇赶到这边，一年多没见，看着小七变化不大，只是略显消瘦了。从五四广场坐车回来，我们先去吃了饭，又到强子寝室待了会，便一快出去找旅社去了。

    我对小七说，“还记得吧？高中时有一晚上，他们几个在电影院看电影，咱俩去广场上坐了一晚上。”

    “怎么不记得，要不咱们今晚再去五四广场坐上一晚上。”小七笑着说，“没问题吧。”

    “还是算了吧，咱都到旅社了。”我还记得那次挺惨，待到凌晨三点左右，走着回了学校，在教室前的石凳上趴着睡到天亮。小七刚下班，估计也坚持不了熬一晚上，还是老老实实睡觉吧。

    高中时，到县城玩，晚上没地方去。老大，强子，大花他们去看电影，我和小七跑到县城广场静坐了一夜。第二天回来时，路过红旗桥，看四下无人，还效仿悟空兄留下一纪念。

    我问小七还记得这事时，他哈哈大笑，自豪地说：“当然记得。”

    强子和老板谈好后，在外面闲扯，我和小七看完房间就住下了。强子回去后，小七嚷着要睡觉，我喊着他聊天，乱七八糟天南海北的聊，一直说到凌晨一点多钟。

    第二天起床去找强子时，他还没有起床，把他催起来，洗了个澡，看电视一直到中午，出去吃完饭后，便要去海滨浴场游泳了。

    我们先到超市买了泳裤，小七下午四点还要回黄岛上班，死活不游，志愿给我们看管东西。『作者：穷渡』

    沿滨海大道去浴场的路上，我看到许多依山傍海而建的别墅，还有几所海军疗养院，环境非常优美。下车后，远远看见数不清的五颜六色的遮阳伞，穿过一个小广场，横跨一条马路，便到了海滨浴场。

    放眼望去，两千米长的海滩上，密密麻麻的有两三万人，海里三百米内也全是游泳的人，甚是壮观。

    海滩上，许多人悠闲地坐在躺椅上，享受阳光，享受海风，也有三两个一起用沙把自己埋起来，只露头在外面。穿梭在人群中的小商贩，因害怕巡逻的驱赶，总是很小心的凑近游客，小声地问一句：“要＊＊＊吗？新鲜的。”

    海滩边没有换衣服的地方，有些要收费，价格贵的离谱，我们把东西让小七看着，找地方换衣服。从地面转到地下通道，再转上来，终于找到一处很隐蔽的地下室，我和强子以最快速度换上泳裤，然后若无其事的走上来，原路返回。小七坐在那里，满头大汗，但仍坚持不下去游泳，我们把随身物品放在沙滩上，让他看管着，便冲向了大海。

    海水并不清澈，但大陆架坡度很缓，走下去二百多米水还是齐腰深，我们在海里恣情戏谑，随着大胆的人群一直往深海里游，一直到围着的防鲨网。防鲨网早就损毁了，网子上遍布大大小小的窟窿，但由于往深海有很多道防鲨网，况且鲨鱼一般也不敢到浅海来，我们还是很放心的。只是海蜇的侵入让我有点提心吊胆，靠近防鲨网的地方，偶尔有漏网的海蜇游弋，而防鲨网上很多盘子大小的海蜇缠在上面，看着让人不寒而栗。

    玩了一会，我们到岸上找小七，他坐在那里，热得不轻。我们又劝他，“下去玩会吧，把东西放在岸上，轮流看管。”

    小七终于没有抵挡住诱惑，从沙滩边的商贩那买了泳裤，一起下去了。我看着偌大的海面上，人头攒动，人们或三五一群，抱着救生圈，随着海浪起起伏伏，或奋力在海水深处挣扎，而不远处就是十几只帆船和汽艇在回旋游弋，实在是比在学校里的游泳池里舒服得多。

    强子在海里搭讪上一位美女，两个朝着深处游去，我不好打扰，自己回到岸上，躺到沙滩上，皮肤被晒得火辣辣的。

    小七下午要上班，得先回去，我帮他用矿泉水冲洗了身上，在海水里游过泳回到岸上一晒，浑身有一种瑟瑟的感觉，需要用淡水冲洗，所以我们来之前预先带了几瓶矿泉水。

    小七走后，强子和那个美女上来了，非要让我再下去游会，我只有再一次成人之美。等我上岸后，只剩了强子一个人，他说，那个美女怕晒太阳又下去游泳了，我笑话了他几句，便穿好衣服，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去了。

    我想第二天去黄岛，正好可以坐轮渡过去，而强子也要上班了，小七正好歇班。

    第二天，强子早起去上班，我一直睡到十一点，下楼去吃了点东西后，给强子发了条短信，拖着箱子去了公交车站。

    转了一路车，顺着昨天去海冰浴场的路，经过大约一个小时，就到了青岛轮渡，买好票（七块钱，比在湘江坐小船要便宜得多），给小七发了短信，到对岸坐上公交车后，他会去接我。

    轮渡从青岛到黄岛大约十五分钟一趟，因此等船的人并不多，船来后我在船舱找了个靠前的座位，但仍觉得不过瘾，索性走到栏杆处，看着船缓缓启动，溅起乳白色的泡沫。我在船舱里来回走动着，搜索着海中新奇的景象，果然不远处竟有一艘黑色的潜水艇浮在水面上，我盯着它看了很久，终于还是让它消失了。深海处，海天一色，一望无际，海面上漂着几艘渔船，不时有摩托艇飞驰而过，四周隐约也能看到几座不知名的小岛，若隐若现。

    二十分钟后，船到达了黄岛。出了轮渡便是公交车站，坐上1路车，我给小七打了电话，他会在大赶岛接我。在车上，售票员让我给行李（我的箱子）买票，让我十分惊诧，在中途她又怪箱子在走道占地方，堵住了通道，让我挪挪，我给箱子以人的标准买了票，它却享受不到人的待遇，我气愤不已，没有理她。『作者：穷渡』

    快到站时，远远就看见小七在站牌边等我，下车后我们回了他的住所，把东西放好，又跟着他四处逛了逛，从远处看了看码头。

    我说：“咱们去金沙滩游泳吧。”

    小七说：“还去啊？”

    “去！”我坚定地说，要不就白来一趟。

    我们回去换了泳裤，放下手机和钱包，直奔金沙滩。

    坐上车，我才知道去金沙滩很远，公交车停站就要停三十几站，小七则在一边不停的给我介绍黄岛，每到一处，都给我讲解一番。

    到金沙滩时，我顿时来了精神，虽然来的人不及昨天在青岛时多，但金沙滩的魅力还是让人心旷神怡。金沙滩的沙细如面粉，金沙滩的海滩平如明镜，金沙滩的海水清如溪流，这些没有丝毫的夸张，在你涉足的一刹，你一定会被她吸引。

    我一边走一边啧啧的赞叹，我们在海滩上随便坐下，吃了点东西，脱掉衣服，便冲进海浪中。今天的风浪很大，海浪气势汹汹，连绵不绝，如果站在原处不动，一个浪头过来，人就会被淹没，并随之冲出三四米远。我和他们学着冲浪的技术，等浪头涌过来，跳起来迎上去，然后随着海浪一起下落，慢慢的我掌握了技巧，摘掉眼镜，迎着海浪，随之起伏漂移。

    海浪越来越大，最大的波浪足有近两米高，冲过来便将人覆盖了，但仍有人拿着救生圈奋力向深海游，远远看见他们露出上身在外面，随着波浪起伏，一会消失了，一会又在另一个地方出现，十分刺激。我的游技不高，又是初次在海中游泳，更兼他们说海中有许多海沟会使人陷进去，所以只有规规矩矩的混在大部队中，随着他们一起尖叫，一起冲浪。

    本来我们想到远处有礁石的地方，去拾一些贝壳、小螃蟹，走到半路看见几个人在踢沙滩足球，就加入了其中。随便用鞋子摆上两个门，赤着脚，无拘无束，不计较结果，享受着比赛，累了热了就跳到海里游上一阵，真是大乐趣。

    临走时，我和小七去买了一个海螺，放在耳朵边上能听到海风的声音，海风、海滩、海水都是我短时间不愿意忘记的。

    三 关于来年

    到青岛时，每年一度的青岛国际啤酒节正在准备阶段，他们告诉我青岛有三绝，一是青岛啤酒，还有青岛的海蚌（俗名叫旮旯ga la）和小哥。

    小七经常提起青岛小曼，让我觉得青岛的女孩一定如这座城市一样清新、美丽，不过去之后有些失望，实在不咋的。强子和小七一直单身，兄弟八个只有老大最近匆忙告别单身，让人不堪想象。

    但青岛这座城市却给了我一个美好的憧憬，也留给了我一个完美的印象，与三绝无关，与小曼无关，更与单身无关。

    从青岛去黄岛前，强子请我们吃饭，喊来几个工作的同事，几个大学的哥们，其中一个哥们要去唐山工作，第二天也要走。

    开始大家调侃着，彼此敬着酒，不停的喝，慢慢的喝的都多了，我努力控制着自己，使自己保持清醒。要走的哥们慢慢醉了，大家为他说着送别的话，劝他酒，他也来者不拒，最后竟啜泣起来。除了强子，我是和其他人第一次喝酒，也是初次见面认识，但我还是能理解他们的心情，毕竟朋友分别是容易伤感的。一年后，我的大学生活也将结束，也会和四年朝夕相处的朋友告别，我们又何尝不能这样呢？放肆的喝酒，大声地说话，尽情的表达，珍惜着仅有的机会。

    我和他们说，明年找工作时一定回到青岛来，虽是性情中话，今后的路不能设定，但我仍记住了那天晚上他们黯然的神情。

    强子也喝了很多，只是一个劲地说，我没事，真的没事，只是不敢睁眼，一睁眼就天旋地转的。『作者：穷渡』

    看来一向以能喝出名的他也醉得不轻。

    第二天去小七那时，小七刚上了十五个小时的班，只睡了几个小时觉便被我喊起来的。临走时，我的路费足够，他却硬塞给我五十元钱，让我以防不时之需。

    本来小七还让我去日照找老大玩的，但我知道他们已经开始工作，自己绝没有那么自由，也不是学生时代，可以随便旷几节课，我还是坚持回了家。

    其实，挺感谢他们热情的招待我，不过我也知道没有必要和他们道谢，也没有必要太客气，他们来长沙，或是我在青岛，他们去找我，我也会一样高兴。强子的衣服当然不会洗，我的衣服也是还脏着就塞进了箱子里，把两条换洗的内裤还落在了他那。从黄岛离开时，本来要去找姚姐玩了，也没去成，小七说寒假过年都不一定能回去，我说，靠，请假！

    回家后，每天看看电视，再就是睡觉，而他们肯定又在忙碌的工作，青岛的海滨浴场也会像往常一样，天天爆满。

    或许，明年我还要长途跋涉重会青岛，希望那时青岛的蓝天、白云、碧海、沙滩依然那样迷人……

    周渡

    2006.8.29

　　

『作者：穷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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