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领袖(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著) | |||
领袖(詹姆斯.麦格雷戈.伯恩斯著) |
令人惊心动魄的权力
我们急切地寻求领导,却又试图将它套牢和驯服。我们畏惧权力,然而却被其蛊惑,让它撩拨起我们的欲望。
为什么人们会如此专注于权力,对权力近于痴迷?从某种程度上说,是因为在20世纪中,我们无法逃避它带来的恐惧。斯大林所控制的一个机构,年复一年,在一个监狱又一个监狱,秘密地处死了数以百万计的人,其中有些是老同志,还有布尔什维克的主要领导者,他们几乎没有引起来自其他人的抗议。在喝下午茶与晚饭之间的短暂空闲中,阿道夫?希特勒就可以决定在东面还是在西面实施一次恐怖的血腥大屠杀,这将会给一个大陆,甚至整个世界的命运造成极大的影响。就较小的恐怖而言,美国士兵们杀戮那些蜷缩在沟渠中的妇女和儿童;乡村的恶霸们奴役着农奴和奴隶;革命的领导者们将整批的人驱赶到乡村,他们在那里要么掘地,要么死去;尼赫鲁的女儿把她的政治对手关进了监狱——而她又反过来被别人囚禁。
各种惊心动魄的权力展示,也会深深铭刻在我们的记忆之中;但领导者与追随者之间更加细微的相互作用往往不被我们所关注。约翰?斯贝克(John Speke) 在去尼罗河源头的早期旅行中带回来的有关与乌干达国王马太萨(Mtésa)会面的故事,一直萦绕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有人简要地向这个英国人介绍了宫廷礼仪:当国王的臣民拜倒在王座之前时,他们的脸上被涂满了污泥,而斯贝克则被允许坐在一捆干草上。在瓦索岗的乐师们演奏了一段鼓乐之后,这位拜访者被召入了皇宫。在皇宫里,妇女、奶牛、山羊、箭猪和老鼠都被排列整齐以备赐赠。国王对斯贝克所携带的枪支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他邀请他的客人随便射击母牛,当斯贝克接连射倒了五头母牛时,大殿里爆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掌声。斯贝克进一步报道说:“现在,国王亲手把我送给他的卡宾枪中的一支装满火药,然后把扳机打开,交给了身边的一个小侍从,让他出去,到皇宫外面射死一个人,过了不一会儿,这个小顽童就跑回来宣告自己成功完成了任务,男孩儿的脸上露出的那种欢天喜地的神情,人们在一个刚掏完鸟窝、抓住一条鳟鱼或者耍了其他小把戏的男孩儿脸上也可以看到。国王问他,‘你干得好吗?’‘是的,非常棒。’”斯贝克说,这件事情在皇宫中几乎没有引起人们的丝毫兴致,而且没有人问起那个已经被射杀的人。
这是一个令人迷惑不解的故事。马太萨是一个绝对专制的君主,但难道一个人就能够由于暴君的心血来潮——实际上,是一个孩子的一时高兴——而被随意射杀吗?难道受害者没有父母,没有可以保护他的兄长,没有爱人,没有曾一起玩耍和打猎的同伴吗?
个性之茧:圣雄甘地
就像大多数著名的叛逆者一样,莫汉达斯?甘地(Mohandas Gandhi)出身于一个上流社会家庭。他的父亲被任命为波尔班达尔(Porbandar)这个小土邦(principality)的总理。他的家庭属于吠舍(Vaisyas)种姓,主要由农夫和商人组成,并且属于一个有从商和苦行癖好的低级种姓。他的父亲具有相当大的政治影响力,当然要服从于英国的统治,但是这个家庭竭力维护着一个正直和独立的好名望。甘地出生于1869年,和他的父母、兄弟、姐妹、五个叔叔及他们的家人生活在一个家庭中,甘地就是在这样一个贵族的多子的家庭中长大的。一位印度的传记作者观察到,在这种拥挤的环境中,莫汉达斯学会了相互容忍的能力。后来他回忆起父亲时,认为父亲是诚实、勇敢而慷慨大方的,但是性格急躁,且过度沉溺于“肉体上的享乐”。他的父亲年过四十时,又第四次结婚——他的年龄是新娘年龄的两倍——而且莫汉达斯是他们生的最后一个儿子。
他与父亲的关系是非常复杂的。埃里克?埃里克森观察到,作为一个年轻的母亲和年迈的一家之主所生的最后一个孩子,甘地占据了家庭的中心位置,然而他惧怕他的父亲,而且觉得自己没有办法达到男子汉的理想境界。维克多?沃尔芬斯坦(Victor Wolfenstein)认为,“甘地既希望服从他的父亲(以及他自己的超我,和他父亲的道德标准的内心显现),又欲求取代父亲在母亲心目中的地位,他在两者之间烦扰不安”。当他的父亲不在家的时候,这个男孩总会把统治当地的王子的肖像从他通常所在的凳子上拿开,自己坐到这个位置上;他甚至把用来崇拜的器皿扔得遍地都是。
他的母亲留给他的是绝对圣洁无瑕的记忆。她把家里管理得井井有条,甚至在宫廷中,她也能将自己的强烈的宗教虔诚与处理日常事务的令人愉快而通情达理的方式完美结合起来,所以在那里她是颇受喜爱的。她不屈不挠地进行斋戒,这给她的儿子以深刻的印象;他骄傲地回忆道,连续斋戒两到三次对她而言根本不算什么,即使生病也不能打断这一仪式。在他的《自传》(Autobiography)中,甘地谈到发生在查土摩印度的宗教圣月,为期四个月,时间为每年的7月18日至11月12日,在此期间要进行一些额外的表示虔诚的仪式。 在这四个月的雨季中,许下绝食或半绝食的愿,即称为Chaturmas,禁食期,那个漫长的半斋戒期间的一件事,当时她曾发誓绝不会进用半点食物,直到太阳出来为止;那时正是雨季,孩子们在无休止的等待后,终于冲进来告诉母亲太阳出来了,但此时太阳已经又被遮蔽住了。“没有关系,”她愉快地说,“佛祖今天不想让我进食。”
一个世纪以后,透过无知、神话和英雄崇拜的有色镜片,我们无法可靠地再现出莫汉达斯?甘地的那些早年生活情景。但是我们可以看到,他畏惧他的父亲,同时他也爱着他的父亲。他早年与父亲的关系留给了他强烈的负罪感,所采取的表现形式就是耻于自己的“肉欲”。他与年轻的母亲和年迈的父亲之间的联系可能通过恋母情结的冲突加剧了他的情感不安。他那执著于宗教虔诚的母亲,试图给予每个孩子以同等的疼爱,但是对他而言,母亲的爱似乎太过分散,而又反复多变。
甚至在学龄前的岁月,甘地似乎就对自己的外貌——他的轮廓鲜明的面部特征,大耳朵、小骨架——健壮的身体以及男子汉气概感到不安。但是强烈的、健康的平衡性倾向开始发生作用。埃里克森颇具说服力地论证道,这个男孩可能心中怀有一种最初的独特感,甚至是优越感;他经历并克服了羞愧与疑惑、内疚与自卑的阶段;他的父母将他所需的自由悉数给予;他的第一次真正的回绝发生在童年之后的青春期。或许发生在他刚进入大学数月便退学的时候。在他的童年时期,几乎预测不出他后来具有的能力和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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