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为我们两人好好活着
—— 读《山楂树之恋》有感
从我遇见你的那一天起,我就在心里恳求你,如果生活是一条单行道,就请你从此走在我的前面,让我时时可以看到你;如果生活是一条双行道,就请你让我牵着你的手,穿行在茫茫人海里,永远不会走丢。
——题记
读《山楂树之恋》,纯属偶然,曾一度痴迷于桐华小说的我为了填补“等书”的空闲,同事推荐了《山楂树之恋》,读完后感到不过瘾,又从网上搜索了电视剧,一次次被静秋与老三纯真的爱情打动着。
在这个浮躁和奢华的社会里,看看身边的八零后、九零后的婚姻观,感到真诚的感情渐行渐远,幸福指数越来越低,直到读完《山楂树之恋》让我再次感受到真情的魅力。
文革末期,在那个唯成份论的年代,为了自己的理想不惜与家庭决裂、与亲人划清界限。主人公静秋因父亲是地主后代很受打击,自卑、胆怯,所受教育也是谨小慎微、息事宁人,每天胆颤心惊地过日子。静秋由于学习优秀,被学校选入编教材小组,在去西村坪体验生活时遇到了男主角——老三。暮色四起,炊烟袅袅,空气中飘荡着山村特有的清新气息。小山村里突然传来《山楂花》的歌声,循声望去,山楂树的历史、手风琴伴奏、熟悉的歌声,这里的小资气息与城里每天谨小慎微的生活完全不同,小山村给静秋留下了美好的印象。
静秋在接下来与老三的接触中,有胆怯、有害羞、有懵懂、有婉拒,但更多的是依恋和相思。特殊的家庭出身,让静秋妈妈过意担心子女的安危,尤其是面对十七岁的静秋,千叮咛、万嘱咐,静秋把妈妈常挂在嘴边的“一失足成千古恨”视为规范自己行为的“紧箍咒”。面对老三的大胆追求,静秋即享受,又恐惧。老三对静秋无私的帮助和鼓励让静秋感到温暖的同时看到了自己的优秀;可与老三之间的拉手、拥抱、接吻让静秋感到惊恐,认为自己已“失足”,让老三得手了,以至于那段时间静秋生活在猜疑、担心和恐惧中,总认为自己被欺骗了。特殊的时代和经历,造成了静秋对“性”的无知和恐惧,也造成了他们之间非常态的爱情关系,可喜的是老三信守诺言,爱静秋胜过爱自己,他们之间可谓是“史上最干净、最纯洁的爱情。”
六十年代末出生的我依稀记得粮票、补票、肉票、油票……在那个票证年代,静秋家的拮据生活让她稚嫩的肩膀上过早地挑起了重担。编写教材,她没有一支像样的钢笔;妈妈尿血,她却购不到核桃和冰糖;打零工(拌石灰水泥)却没有胶靴……静秋看桃酥降价,买了9角6分的桃酥为妈妈补充营养,小妹的偷吃让静秋感到无奈,妈妈的训斥让静秋感到无助。对待自己方面,静秋表现的无所谓,即便是脚掌内扎进了煤渣发炎,双脚肿的像个大馒头都丝毫没有影响静秋打零工……也正是老三在这细节上对静秋无微不至的关心才打动了静秋。一颗糖、一支钢笔、一篮子核桃、一大包冰糖、几斤粮票、几百元钱、山楂红的毛线、红色的胶靴……老三对静秋的爱细腻而周到。为了劝打工受伤的静秋上医院而不惜用刀划破自己的手背;为了能与静秋多呆上一会儿,老三不惜错过渡船、睡在凉亭里;为了信守诺言,老三偷偷地、远远地“了解”静秋的日常起居、生活工作。隔河的拥抱、大衣的温暖、胶靴的深情、包扎伤脚时的流泪、划伤手背的心痛、得了白血病的隐瞒与思念……那一幅幅画面不时浮现在脑海里,心随文动,情到深处,不由得潸然泪下。
“很多时候,一个人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都是在跟他分别的时候,突然一下见不到那个人了,才知道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对那个人产生了很强的依恋。”正当静秋贪婪地享受爱情的甜蜜时意外得知老三患了白血病。“你死了,我就真正的死了,所以我要跟你去。”静秋的执着让我看到了一个青春少女至死无悔的爱。“我要你好好活着,为我们两个人活着,帮我活着,我会通过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你的心感受这个世界。”老三的“决绝”让我看到了他对静秋的挚爱与不舍,像长者,更像爱人。在他重病将死之时,静秋已经放下了环境的压力,决定让老三不留遗憾地离开,老三为了把静秋完整地留给未来的丈夫,极力控制自己的本能冲动——“我要你好好活着,为我们两个人活着,帮我活着,我会通过你的眼睛看这个世界,通过你的心感受这个世界。我要你……结婚,生孩子,我们两个人就活在孩子身上,孩子又有孩子,我们就永远都不会死。生命就是这样一代一代延续下去的……”老三爱的纯洁、爱的深沉、爱的负责任。
“我是静秋、我是静秋,因为他说过,就算是进了坟墓,只要他听到静秋的名字也会一只脚迈回来……”无端的猜疑、假设都被事实证明后,静秋崩溃了,她承受不了失去老三的痛,此刻,静秋对他的躲避、对他的误解以及对他深深的爱恋完全得到释放,望着瘦的皮包骨头、变了形的老三,静秋反复抚摸着老三手背上的疤痕,绝望地呼喊着自己的名字,试图挽回老三的命,哪怕短暂的几分钟,老三留给静秋的是两行红色的泪……
整部小说语言通俗、生动,读来朴实无华。令人感动的是其中几段关于爱情的对白,真实、感人,别说在那个年代,即便是今天仍令人动容。“我不能等你一年零一个月了,也不能等你到二十五岁了,但我会等你一辈子……”“你可能还没有爱过,所以你不相信这世界上有永远的爱情。等你爱上谁了,你就会知道世界上有那么一个人,你是宁愿自己死都不会对她出尔反尔的。”“让她知道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人倾其身心的爱过她,让她相信世界上是有永远的爱的。”他们的爱像春天清晨山野中的微风,又如夏日的朝露,干净纯洁、清新自然。作为过来人,我为老三所给与的、更为静秋所拥有的感动,静秋把她和老三的爱情珍藏了三十年才呈现给世人,想必这三十年来,老三一直活在她的心中,因为老三对于静秋,是今生今世不能忘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