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看那种“卷”、“精选”、“文摘”之类的,统称为杂志吧。上期末,临近毕业的学长们举行了一场声势浩大的清仓大甩卖,把三年来的书本、教辅、笔记、杂志、遮光布,甚至发卡、布娃娃一类的小东西吐血价甩卖。同桌饶有兴致地研究新买的“短文改错”,我抱了十几本杂志兴冲冲地回来。
小时候,经常和爸妈去书店。如果看中一本书,就会要求买下来,那书就成了我那一时期的“宝物”,天天抱着,走哪儿带哪儿,手不释卷的“好学状”让爸妈觉得颇“不平常”。幼儿园时期《我们的身体》、《狮子王》、小学的《共和国五十年文学名作文库*儿童文学卷》都曾是我珍爱的“宝物”。
记得,那时曾把爸爸妈妈拉到阳台上坐着,听我把《文学卷》里喜欢的故事读给他们。有一篇叫《炒命》,作者周锐。故事说,“我”的父亲有一个大款朋友,在证券交易所当经理。朋友因病去世,为了感谢“我”父亲对他妻儿的照顾,在阴间托梦帮助父亲炒股,以寿命结算。在股海沉浮,父亲经历过“生死大关”之后,终于懂得:“宁愿少活10年,只要活得自在,活得有意思,这就值得。”爸妈很夸张地惊奇了一番,说妞子小小年纪就能看懂、欣赏这样的作品,“了不得!”咳!现在想来,爸妈该不会是一直在实践罗森塔尔效应吧?
好像从那之后,妈妈常为我的鉴赏力得意。前一阵子买回来的《萌芽50年精华本》和《2007年中国散文精选》都被妈妈大加夸赞。给爸妈读了《散文精选》发现的一篇美文,《一个房奴的精神大字报》,作者王开岭。副标题“以一位女同志的牢骚为例”,淋漓尽致地表现了现代生活对人的精神挤压,很精彩。“房门在身后“砰”地扣锁,我意识到自己进了一个抽屉,一个昂贵的抽屉,一个冰凉的悬空的抽屉,一个不分东南西北的闷罐般的抽屉……我弄不清我是生活在里面、还是躲在或被关在了里面?究竟这抽屉属于我、还是我被许配给了它?我感觉自己就像只蟑螂或小白鼠,是被强塞进来给抽屉填空的。究竟谁消费谁、谁支配谁呢?……”
我不是房奴,还以为住了新房子的人就没有什么烦恼了,王开岭让我深切地感受到了房奴的压抑。作者写的不是学生,但那些牢骚发得痛快淋漓,似乎把我自己说不清道不明的郁闷也统统排解掉了。
看杂志的感觉,很随意很闲适。不用一盏孤灯,一杯清茶地营造气氛。随心所欲,翻到哪一篇就看哪一篇,什么隐喻、结构、中心思想,都不必理会。如果看名著读经典是听音乐会、享用大餐,翻杂志就像听mp3、吃零食。写杂感类似读杂志,想到哪儿写到哪儿,比如这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