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厌的贾平凹
冬天的夜晚,坐在书桌前读书,总感觉一阵阵寒气从脚底逼上来,手也冻得冰凉,如果在旁边放个电暖气,又觉得烤的慌。这时最好的选择是钻进被窝,靠在床头上,脚底下塞个暖宝,后背垫上枕头,把台灯光线调好,信手掂起一本书来,看个把钟头,然后带着一种满足感酣然入梦。
床头柜里散放着不少书,其中《贾平凹短文》出现频率最高。贾平凹是个很有特点的作家,他先以散文登上文坛,后以小说名声大噪,善书会画喜爱收藏,个人生活也很有故事色彩,捧他的人把他吹得神乎其神,骂他的人把他贬得一文不值。
我对这两种人都不以为然。我认为评价一位作家,最主要的是应该看他的作品。以这本书为例,所编文章跨度很大,有1981年写的、后编入中学课本的《丑石》,有出版前临时选入的、作于2002年8月的《观看2002年世界杯足球赛》。全书分为《关于生活》、《小石头记》、《释画》、《踪迹》四个部分,共计194篇文章(含序文)。
开篇写世界杯的那篇分为28节的长文,可谓写足球的顶尖佳作,他写到“罗纳尔多长的像一只兔子,小罗又像一条狗。都说罗马里奥是独狼,其实里瓦尔多才是一副狼相。他们如果不是一群精怪,就一定是天之骄子。”这样写球星的文章,堪称精妙。他说“看中国队比赛,简直可以说,如去医院看望患了绝症的朋友,明明知道他不行了,但还得说你会好起来的!”这样的感受可谓精准。
《小石头记》是为河南籍藏石家李饶所写的藏石书,逐一描绘96块奇石之形色声韵,记述其中的故事,文章长短不一,长的一千多字,最短的仅百字而已。这些文字率性而为,摇曳生姿。如《腊梅》中描绘“梅有蕊有瓣,黄深浅层次分明,其鲜活欲出,似乎把石一摇,即可抖落下来。”
《释画》是作者原本准备出一本有图有文的书而作的,后来写了很多与画有关感悟性文字,也都很精彩。如写大画家石鲁的结尾,作者说“或许石鲁并没有疯,因为他感应自然、体验生命的思维与当时社会不同,众人看他才疯了,疯的其实是认为他疯了的人。”
《踪迹》是记述自己登山览胜、访水探幽、寻梅问菊等诸多雅事,角度新奇,描写细腻,随处可见生花妙笔。比如《读山》的结尾:山风森森,竟几次不知了这山中的石头就是我呢,还是我就是这山中的一块石头?
这本书是四川文艺出版社2002年9 月出版发行的,我是2003年8月在信阳市新华书店购买的,先后看过多次了,但每一次看都会有些新的感受,算是一本常看常新的好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