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迈出车门,引领下了驾驶座的一位漂亮小姐,,大步迈入了大堂。哦!原来是这里的常客。任长天一眼认出那男子是富达集团的董事长迟达贵,随同是他新聘的女秘陆薇莉,心下不由感叹:有钱人真会折腾,大白天黏糊不够,半夜里还找地方销魂。
一、雨夜惊魂
春雨淅沥,夜色迷蒙……
一辆黑色宝马轿车穿过湖边的丛林,疾速驶入了月亮湾度假村。
度假村敞亮的大堂里,保安队长任长天正和总台的两位当班小姐闲聊。门厅前宝马车嘎然而止的声响,立时唤醒了两位总台小姐标准的职业微笑:“来客人了!”任长天习惯地扫了一眼总台后墙满排的挂钟,北京时间已接近零点。在这远离闹市的湖畔野郊,雨夜里能引来专程的投宿者,实属难得。
往门前打量,一位身材矮胖的中年男人迈出车门,引领下了驾驶座的另一位漂亮小姐,穿过旋转的玻璃门,大步迈入了大堂。哦!原来是这里的常客。任长天一眼认出那男子是富达集团的董事长迟达贵,随同是他新聘的女秘陆薇莉,心下不由感叹:有钱人真会折腾,大白天黏糊不够,半夜里还找地方销魂。
没等他张口招呼,陆薇莉倒先笑眯眯迎了上来:“喔,今晚是任队长值班吗?好极了,帮我把车转个向,我一会就走。车钥匙在车上挂着,我出来到总台取。”任长天是复员军人,转业时已任驾驶班长。前些日,陆薇莉陪同富达集团高层到此集会,闲暇时俩人曾聊过。
这娘们记性倒好!任长天暗暗嘀咕了一句,笑着说:“怎么?陆小姐要考教我的驾驶技术?”又急忙向迟达贵问安:“迟董,晚上好!”
迟达贵满嘴酒气,阴沉着脸,冷傲地看了任长天一眼,扭头向总台说了句:“老规矩,308套房。”席背双手,独自走向了电梯口。陆薇莉从总台接过门房钥匙,冲任长天不无歉意地低声说:“董事长喝多了,你别介意!”说着,快步追了上去。
任长天没来由碰了个冷钉子,心中骂骂咧咧出了大堂,一头钻进宝马车里,刚拨转车头将车身停稳,只见陆薇莉冒着急雨奔了出来。任长天好胜奇怪,连忙将车子熄了火,摇下车窗玻璃,笑问“陆小姐,对我技术不放心?啊,查岗来啦?”陆薇莉拉开后车门,从后车座里拾取了一只黑包,笑说:“任队长,你想哪儿去了?董事长公文包忘车里了,我赶回来取。”任长天收起笑容,一脸严肃道:“那好,看看包里有没有丢东西?”陆薇莉一楞:“任队长,你啥心态啊?”任长天一言不发,将车钥匙递了过来。陆薇莉却不伸手来接,迟疑了一会,轻声道“任队长,车钥匙请代为保管。过半小时我还不来取,麻烦你送到308房间。拜托了!”没容任长天回答,转身就走了。
这娘们心里有事!都已后半夜了,还回去?哄谁?看来今晚要便宜那老东西喽!想起自己三十出头还打着光棍,任长天好一阵愤愤不平。可端坐在豪华的宝马轿车里,静下心来对四周一打量,美妙的遐想泡沫就象春日里疯长的野草,顿时撩起了心底的欲望:坐拥香车美女,操!那是什么感觉?
就带着这份憧憬未来难得的好心情,任长天回到大堂,又和娇媚的女同事胡天海地地神侃起来。时间过得这叫快,转眼一个多小时过去了,却不见陆薇莉的身影。任长天转动着套在指间的车钥匙,不禁有些纳闷,眼看午夜两点闭门时间将届,总台小姐也要躲进值班室休息,自己总不见得在此守到天亮。可身着保安制服贸然去敲客房门,无疑犯了宾馆服务业的大忌。任队长还挺聪明,随手拨通了308的电话。
“嘟”一阵长音过后,电话另头传来一声惊恐的断喝:“谁?”任长天听出对方是迟达贵,连忙歉意地说:“打扰了,迟董。陆小姐还走不走?要不,我将车钥匙放在总台,麻烦她明早来取?”彼端沉默了良久,迟达贵好象终于省过神来:“噢,是,是任队长吧。那,这个,就,就麻烦你走一趟,将钥匙送上来吧。”
“好,好!我马上就到。”尽管心里蛮不情愿,任长天嘴上却答应的极其干脆。
抽身来到308房门前,任长天正要摁响门铃,没料房门却先开了。迟达贵身披睡衣站在门边,谢顶的额头贴着几缕乱发,神情狼狈而又慌乱。
任长天疑惑地递过钥匙,正想告退,却被迟达贵硬拽着让进了套房的客间。
“坐,坐。”迟达贵锁上了房门,招呼任长天落座,自己在对面的沙发里也坐了下来:“任队长,早想跟你谈谈心,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
任长天受宠若惊,但职业的警觉立时令他嗅出了可能的圈套,心里设了防,脸上却在笑:“ 迟董,您可真是抬举我。和您谈心?自量不够格!我虽是一个粗人,但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
“我迟某今天想跟你交个朋友,任队长不要过谦了。看得出你是一个有理想、有抱负的热血青年,决不会甘于目前的职位而不思进取。你只是在寻找、等待机会……”迟达贵满脸真诚,说着说着,他激动地站了起来,在房内来回走动:“任队长,真因为知道你是个聪明人、明白人,更是个爽快人,我才决定在你身上赌一把!我是个商人,只想跟你做笔交易。待会我出个有奖智力问答题,二选一,答对了你会得到一百万元的奖赏。这对于你是百年难遇、能彻底改变命运的契机,同样对于我也是柳暗花明的转折,一切的一切,都在于你一念之间的抉择!”
任长天感觉热血涌上脑门,终于坐不住了,急切地问:“迟董,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刀山火海,任长天决不退缩!”
迟达贵站定了身躯,胖乎乎的圆脸阴沉得可怕,沉默了半晌,终于痛下决心道:“任队长,你到卧房去看看。你要答应我,无论你看到什么,你都要冷静,想想我刚才的提议!”
“哦,迟董真会打哑谜。”任长天满腹疑惑,迫不及待地闯进了卧室,眼前的一幕令他惊呆了:昏暗的床头灯下,陆薇莉仰面朝天,上半身跌在猩红的地毯上,下半截却搁在床尾,撕开的上衣袒露出黑色的纹胸和白皙的肚腹,整个身体僵卧着一动不动,脸上凄惨的神情和紧闭的双目足以表明她已非活物。
任长天魂飞魄散地倒退出来,结巴着说:“陆,陆,陆小姐,她,她是怎么了……”
“她死了!她是被我掐死的。这个臭婊子可把我害惨了!她死不足惜。” 迟达贵余怒未熄,却又异常镇定:“任队长,你现在有两种选择。第一种是你立刻报警,通知警方将我缉拿归案。这是你职责所在,我认罪伏法也无话可说。但如果我是你,我会考虑第二种方案。死的毕竟已经死了,人死不能复生嘛!更何况她跟你是毫不相干的一个人。我们活着的要放眼长远,要思量怎样好好地活下去。只要你帮我度过眼前的难关,你将一夜成为百万富翁……”
“够了!收起你那套说教。”任长天一声厉喝,冷笑道:“大老板,看来我有必要帮你分析一下眼前的处境:只消我一个电话,你就将沦为万人唾弃的死囚犯,结局如何你自然清楚。万贯家私你带不走一毛钱,富贵荣华转眼就成过眼烟云。所以,如果你是个聪明人,最好现在就跪下来,好言好语苦苦哀求我,放你一条生路。”
迟达贵怔怔地望着他,一时难以揣摩对方的心思,倨傲的脑袋不由自主耷拉下来,生死难判的煎熬使他不寒而栗,腿脚也跟着哆嗦起来,终于严重到双膝不听使唤,软软地跪弯下来。
任长天望着脚下曾经不可一世的迟达贵转眼成了摇尾乞怜的死狗,不由心花怒放,小鬼砍倒了大树,哈!你姓迟的也有今天。他一屁股在沙发里坐下,翘起了二郎腿,随手拾起茶几上的大中华香烟抽了起来,心满意足地喷着烟圈,一字一句地说:“迟老板,你说说看,你是怎样杀的陆小姐,又为什么要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