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折的才能称为殇,
那我们呢?
忘记上一封简讯是星期几了,手机游离状态。“该死的,在我最需要安慰的时候和我说‘没钱,死一边去。’”我
愤愤地敲打地床。最近的移动营业厅在哪里?一定会有人说:“不是在你手上吗?”狂想那个时候自己会不会气愤地拿着
手机向那个人砸去,“我要是可以用手机,还用问你呀?”最终还是在脑海里删除了这一幕。一个人朝着天花板,仰着
躺在床上。没办法?我是路痴,除非他在的日子。猛的愣了一下,然后狠狠拧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嘿!干嘛,还要再
提他哦?怎么没他,徵,我会死吗?”飞快地披上外套,把手机扔入包里,匆匆套上鞋子,兴冲冲推门出去。房子里回
荡我摔门的回声,久久不愿停,不愿看见那个结局,因为不甘心。
一口气冲到大街四岔路口中央的安全岛上,面对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我傻眼了。向哪里走呢?徵不是带我走过
吗?为什么会忘记呢?努力回忆徵牵着我过马路的样子,然而满脑子都是他迷人的微笑。什么场景,路口都在我的脑海
里一闪而过,然后被滔滔车流声淹没。
“你不是说过不要再想他了吗?他已经不爱你了,大傻瓜!”我恨恨地骂自己,不假思索地想冲过马路。那时耳边
突然有奔腾的汽车愤怒的嘶叫声,我知道它离我已经很近了。可是那一刻,我的脚像灌了铅似的,怎么也动不了。或许
这样的结局会让你更怀念。一闪而过虞姬死时伏在楚霸王耳边的那句话:“我还是欢喜这样的收梢。”急促的刹车声,
我以为我的脑海里再也不会出现徵这个意识了。可反而是死了要更好。睁开眼睛我还能看见那抹绚烂的夕阳,好美的奠
祭,可惜我无法逃避。
车子停在我不到咫尺的地方。那一刻,突然很麻木地想哭,可是却怎么也流不下那一滴泪珠,泪腺在那一刻紧绷
了。但是憋着好疼,好痛。
司机下来,一阵臭骂。眼前像一个无头苍蝇“嗡嗡”乱飞,乱鸣,模糊不清,渐渐苍蝇的队伍庞大起来了。围观的
人愈来愈多,而我仍麻木地对着那个路口,我能做什么呢?
那个路口的草坪,好平,慢慢地随风倒向一边,然后又舒展地荡回来。绿色的气浪,青春独有的色彩,而我却绘不
出应有的色泽。徵,你曾经与我也在这里坐过。随风拂过你短短的逸发,你尖尖的手指划过我手心,那个心湖的荡漾,
和这个季节的风一样的温柔。你不在了,可是那片草坪从来就没有因此孤单过。一对恋人正互相依偎着,背着我,可我
依旧可以想象出他们亲昵的表情,曾经和我们一样甜蜜。可是这一切都已经不复存在了,不属于我的故事。看着那对恋
人的背影,心里又说不出的殇。一直凄云黯淡的天空,不会以为夕阳的落幕而淡去他哀伤的本质。
突然,那对情侣起身要走了,他转过脸来,那么熟悉,短短的头发,高挑的身材,穿着我最喜欢的那件粉白相间的T
恤。一下子,我傻了。为什么是你,徵,为什么,徵,为什么……
脑子里一股热血冲了上来,“谁也不能抢走你,我的徵,徵……”
像一只发疯的狮子,拨开层层人群,拖着长长的包,穿过那个是非的十字路口,一股儿跑到路口。“徵,徵,你
人呢?”那个路口,人流梛动,夜,过了夕阳后,渐进了,紫罗兰的天空,黯殇,已经没有东南西北的区别,迷失方
向。去那里找我的你,徵。顾不得,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我只想在这个世界的一个角落里寻到属于我的专属幸福,
难道这也有错吗?徵……
路口那一排怀旧的路灯成了这个故事氤氲的舞台探照灯,这个故事是到结束了的时候了吗?夜晚的帷幕,真的已经
放下。
最后,那个路口后的那条街上,眼睛透过这个舞台上的烟雾,捕捉到你无情的背影,而随之是那双你正牵着她的
手,接着闪入一个茶馆。你总是在右边,牵着我的右手。可是这个故事里,我已经是在看台了。
慢慢地挪到那个茶馆,“潇湘馆”。黛玉含泪焚稿的伤心地,断情,是这里吗?
还是选择走了进去,步子有些迟疑,似乎风吹过的悲伤,那个殇了的风从窗口吹入,发现茶馆在两楼。为什么定要
看到那个结局呢?不甘心吗?到了一楼半就已经很累的样子。伸首,抬头向二楼望去。
那一刻,心,已经真的没有一点余地地碎了。
徵,我的王子,和那个女的接吻了。
你温柔的表情,成了我记忆最后恐怖的梦境,你的双手环抱着她,这就是你吗?徵,我的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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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誓言呢?你曾经托着我的头,说过:“倩倩,我会永远对你好的。”没有人能给我永恒,你也不能。
伸回头,泪腺再也无法自制,我已经泪流满面,咬着牙不说话。一个人蹲下来缩在他看不见的走廊的角落。那么
安静的世界。
只有你最后信誓旦旦的一句话:“亲爱的莎莎,我会永远对你好。”徵,这是你惯用的手法吧。还多了3个字
“亲爱的”。我的世界,已经没有颜色,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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