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梦，老年圆（小说）

这天中午失去老伴儿五、六年的于老头儿经er媳妇介绍，来到晁老太家，刚进门，看到正在往杯里倒水的晁老太就目不转睛地直盯着，大有认识的感觉，在脑海里寻找着影像，但还是想不出来，晁老太倒完水，转过身子一看，于老头儿的相貌面孔也感到非常熟悉，好像在那见过。想了半天。“你是……”于老头儿和晁老太同时都带着熟悉的口吻互问说；“我现在本市，原籍是和谐市幸福区美满村人。” 于老头儿自我介绍说；“你是老弟！” 晁老太忽然想起、带着几分高兴的劲儿说；“我想起来了，你是苹果！” 于老头儿也有所醒悟、欢喜地说；“对，你咋还记得我的绰号。” 晁老太欣喜地说；“谁能忘了，那时刚上小学一年级，咱俩是同桌，一天早自习，老师让背诵《小河流过我门前》，你在那里啃个大苹果，我看着你，嘴里就流起了口水，想吃一口，你不让我吃，我心不甘——我吃不上，你也吃不成。就告诉了老师，把你的大苹果抹收了，放在讲台上，待下自习再还你，全班几十个孩子的小眼睛贼瞪着大苹果，快下自习了，老师先让你背诵课文，你直盯着大苹果说，大苹果红又圆，吃了一口心理甜，不吃心里也在甜。老师和同学们都“哈哈……”地笑了，说你心里就记着个大苹果。再一，你那时的小样儿长得水淋淋的，好看极了，就像个大苹果，全校学生从此都开始叫你苹果。”未等于老头儿说完，晁老太就喜、笑地接着说：“那时，老师看出咱俩有点小意思，就把咱俩由同桌换成前后位子，一天，第二节课上了有一半时间，我正在听课，觉得脚下鞋子湿了，低头一看，鞋子浸在一汪水里，我说，老师，大晴天教室里好好的有水了，全体同学的目光集中到你身上，老师走过来一看，原来是你尿裤子，你坐的小板凳还直往下滴水点，老师看你裤子湿得厉害，就把自己孩子的裤子给你换了一条，你刚进教室又尿开了，老师生气地说，你怎么老滴、老滴、老滴、老、老滴、……。同学们看着你那狼狈样子，都也说你是老滴。”晁老太饶有风趣地说着；“这不怨我，全怨我爹。上学前，我爹对我说，学校是孔夫子所在地方，最讲究仁、义、道、德。不能有半点马虎，到学校啥都能脱，就是不能脱裤子，一是丢人，二是不文明，我当时也不知道脱裤子是啥意思，总觉得别人笑话，不好。在我上学前，我妈给我裤带上缠了个活疙瘩，让我小便时，拽一头自然就解开了，我怕裤子落了丢人，又在裤带疙瘩上再缠个死疙瘩，谁知第一节课我就要小便，结果解不开裤带疙瘩，只好憋到第二节课中间，死活憋不住了，心想：尿吧，小尿也是尿，大尿也是尿，干脆尿，就尿个痛快，结果刚尿了一半，就被你发现告诉了老师，全班学生都看我，就不敢尿了，老师给我换了裤子还在滴点，那是我就没有尿完，老师生气地叫我老滴、老滴。”“从那以后，全校学生都知道你是老滴。” 晁老太说；“打那以后，无论大小人见我都叫老滴（弟）。因为这老（滴）弟，我都沾光了，小学读完书，要到外村念初中，父亲把我送到学校对老师说，把老滴座位排在挨教室墙边儿，老师睁大眼睛问，你送的是你儿子，还是你的弟弟，我爹说，这是我儿子，他经常尿裤子滴点、点，你让他坐在中间怕不好，让他挨着墙坐。老师一听说，那曾能行，时间长了把教室墙浸塌了还了得。到时是由你赔还是我赔。从此，每次老师排座位我都坐在中间，后来我的学习成绩一天比一天好起来。从小学到大学我一直坐的是直通快车。”于老头儿高兴的说；“怪不得你考上了大学。原来是受到老师的优待。” 晁老太发现新的奥秘似的说；“对，你没考上大学，我心里想你，你还记得那时放假的一天晚上，咱村唱戏，戏看完，回家路上。” 于老头儿说；“咋不记得，你从后面走过来悄悄拉住我的手，谁知被后面赶过来的我妈看见了，就大声咳嗽了一声，把你吓得放了手，赶快就走了。我妈回家后对我说，小于子是大学生，咱是个高中生，不行。你在给我写信，我也不敢回了。后来我不服气，你能考上大学，我为啥不能，我又复习了一年，也考上了大学。四年读完，对你的音信丝毫半点儿也不知道了，估计你已经娶妻成家了，我也只好，在本市找了个对象。”晁老太说；“我大学毕业后，工作就安排在本市，对你的消息一无所知，也只好在市里娶了个媳妇，这不，十年前就已经去世了，现在儿子、儿媳都在本市工作，孙子去年也考上了大学。老伴儿去世没多久，儿子、儿媳让我再找个老伴儿，我说，这就行，不找，因为我怕儿子、儿媳说我老不正经，嘴上说不找，其实我心里早想找，而且越快越好，不图别的，就图两个人说说话，能互相照顾。”老头儿说；“我那老头儿也去世八、九年了，他把我撂在半路上早早就先走了，不管了。”晁老太说；“去年，居委会召开各家各户的户主会议，我儿子仲春上班没时间，就让我去，到那里人家点名，我说，初春是我孙子，仲春是我儿子，我是仲春他爹老春，你知人家说什么，不要说你是中春爹就是仲春爷来不行，必须户主来才行。回家我坐在那里想了又想：自己年龄大了，就是不行了，在工作单位，咱已经是退休了几年的人了，在家里，也早该退居二线。孙子管大了，儿子、儿媳经常说该咱休息休息享享清福了，这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大实话。你也在家该退了，也想找个老头儿两人聊聊天，”于老汉说；“你是人，我不是人，我也和你一样，一个人在家寂寞，多么想有人交交心，谈谈话有多好。”晁老太说；“你同意?” 于老头儿问；”“同意！”晁老太答；“那就让先走的两个人在地下秘密联络去吧！咱两人就在地上重新组合坝！” 于老头儿说完。两人“哈哈……”大笑起来。这正是：夕阳姗姗投西山，
      西山钟情拥抱般，
      有情人定成眷属，
      西山夕阳心乐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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