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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伤口

2009-11-06 
  姐姐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已是十年后的又一个秋天。树都无精打采地立着,枯黄的叶子跟她离开我那年一样无可奈何地飘落下来。 她从遥远的都市归来,带着不多的行李住在离我很近的公寓里,样子跟十年前大 ...

  姐姐再次出现在我眼前的时候,已是十年后的又一个秋天。树都无精打采地立着,枯黄的叶子跟她离开我那年一样无可奈何地飘落下来。 她从遥远的都市归来,带着不多的行李住在离我很近的公寓里,样子跟十年前大相径庭,尤其令人惊讶的是她结婚了,嫁了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
那次聚会是在尴尬的氛围里进行的,对于十年前只有十岁的我来说,青春期里有关姐姐的位置接近空白,当年她秀美姣好的面容模糊了,取代的是一张修饰过度的憔悴的脸。她才不过26岁而已。前几年我听一些老邻居说在电视上看到她,好象在努力朝演艺界发展,春风满面的,而今却如此轻易的凋谢在男人手里。姐夫是个表情阴郁的男人,至少有五十岁,丝毫没有教养,象个街头流浪汉。我看着这陌生的一对夫妻,徒劳的想找出话题,却总是说不了两句就戛然。
  他确实是个粗俗的人,一直坐在餐桌旁焦躁地敲着手指,袖口习惯性地拉起来,露出手腕。那里有一个醒目的刺青,两朵玫瑰缠绕在一条眼睛蛇上。
  一阵寒意忽然从每个毛孔向我袭来。我只能拼命压抑住不安的情绪,换个角度仔细凝视他的脸孔,没错,虽然老了很多,但我确信是“那个人”。
  接下来我对姐姐他们的生活表现出了分外的关心,比如怎么认识的,结婚多久了,姐夫是哪里人,做什么工作等等。他们的回答都十分含糊,姐姐的脸上浮现出厌恶的表情,好象在回忆不堪的往事。
  姐夫则一支接一支地抽烟,说自己早就辞职不干了,是清水市人。他丝毫没有清水那边的口音。 中间有一会儿他们两个都离开了客厅,我急忙小心地用纸巾包着一个烟蒂塞进皮包里。
  我努力让自己保持镇静,手却依然抖得厉害,在十年前象野狗一样流落街头后,我再一次无法自控。 告别的时候天色有点晚了,借着门厅昏暗的灯光我凝视姐姐的面孔,终于有点滴温情蔓延开来,她毕竟是我的姐姐,我如今唯一的亲人。我们又随意寒暄了几句,默契地避开十年前的变故,但我心里清楚,有些伤疤是必须揭开的。

2

  再次拜访姐姐是十天后,事先我打了电话,得知姐夫到酒馆里去了,晚些时候才能回来。 姐姐开门时还穿着睡衣,头发垂在肩头,脸色苍白,脖子上有片淤痕,我打赌是姐夫那个王八蛋干。
  气氛融洽了很多,我把自己沉在柔软的沙发上,缓缓地品着柠檬茶,有关姐姐的记忆蒸气般升腾起来。酗酒的父亲,苯手苯脚的母亲,乱七八糟的生活,却养育了聪明而又美丽的姐姐。她早熟得厉害,爸爸还在无所顾忌地打我的时候,她的男朋友已经开着机车在楼下等她了。
  他们管不住她,我常听到父亲歇斯底里地叫着:“你这个臭婊子,有本事就别再回来!” 我小心地把话题拉到姐夫身上,姐姐迟疑了一阵子,她很难过,我明白他们感情很糟糕。
  “他简直是个流氓,我恨他。”料想之中的答案。姐姐点了支烟,把面孔隐藏在烟雾后面。 “那当初干吗嫁他?姐,我以为你从小就有挑男人的眼光呢。” “被蒙蔽了吧。追求我的时候伪装的挺好。”说这话的时候,姐姐颤抖了一下,我直觉有些不对,但触摸不到问题的关键。 短时间的沉默,我犹豫着该不该直入主题,那对我们来说似乎都太残忍。
  “姐姐,我想跟你谈谈十年前……” 她楞了一下,空气凝固了。
   那天我记得是11月28号,秋风吹得家里那张破烂的纱门忽忽直响,姐姐一放学就跟朋友到舞厅里去了。父母又在争吵,母亲嚷着要喝茶,父亲就把茶杯从柜子里拿出来一个接一个摔在地上。我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出去,想到邻居家吃晚饭,母亲却高声尖叫着勒令我去给她烧开水。“你这个小混蛋,跟你爹一个德行!”她当时尖刻的漫骂长时间在我生活里重现,毕竟那是我最后一次听到她的声音。
  我是晚上十点左右回家的,邻居很慷慨地留我吃饭,饭后又跟她的小女儿玩了会儿游戏。他家的人时常可怜地看着我。倒霉的孩子,生在那样的家庭里。我猜他们心里一定在这么说。
  我很不情愿想起接下来的事情,父母倒在地板上,血流了一地,到处是被翻过的痕迹。我只看了一眼就尖叫着冲了出去。人开始多起来,他们把父母放进袋子里,送到白色的车子上,邻居们把我挡在后面,不让我看到尸体。警察很快也来了,确定是一起恶性的入室抢劫杀人案,他们把我跟姐姐叫到一边例行地问了几句,就急匆匆走了。
  破案的可能性很小,这样流窜作案的家伙应该已经在去外地的火车上了。 以我当时的年纪,很难有更多的判断了。我只知道事情会越来越糟。姐姐告诉我家里没有钱了,她要到遥远的地方去,否则就会饿死。第二天她就不见了,我象野狗一样被所有的人抛弃掉。我当时很恨她,失去了父母她非但没有伤心,反而一副终于获得自由的模样。我也不喜欢父母,但我更害怕一个人呆着。我才只有十岁。
  我一直说漏了一个关键,甚至在回答警察问题的时候也没有提起。当时我吓坏了,脑海里一片空白。后来,在流浪街头的日子里,那点关键的东西竟慢慢清晰起来,迫使我用了许多时间去回忆细节。 凭着孩子的敏感,我确信就是“那个人”干的。当我从邻居家出来的时候,一个人在我家门前匆忙走过,普通的大衣,陌生的脸。
  我拼命回忆他当时的神情,发掘着他内心深处的慌乱。是的,他绝对是刚杀了人的样子,脸上还残留着亢奋和邪恶,令我感到沉重的压迫。擦肩而过的时候他习惯性地拉了拉袖口,昏暗的路灯下,我看到一个醒目的刺青,两朵玫瑰缠绕在一只眼镜蛇上……
  姐姐听到这里的时候脸色煞白,轻轻叫了一声。 噢,那不可能,莉莉,他是个流氓,但绝对没杀人的胆量。 我把一些复印的纸张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她看。那是指纹化验的结果。姐夫对姐姐说了谎,他有前科,籍贯也不是在清水,而是在跟这里临近的小镇上。他三十岁的时候因为入室盗窃被判了八年,以后又陆续涉嫌一些刑事案。总体来说,他臭名昭著,十年前杀过一对夫妻绝对是不值得惊讶的。
  姐姐的神色越来越萎靡,她激动地颤抖着,渐渐大哭起来。我搂住她的肩膀,轻声安慰她。 我没想到,我真的没想到……怎么会碰到这样的事情呢? 她哭得更大声了,开始诉说姐夫在婚后如何对她不好,如何虐待她。她想跟他离婚,他就以杀死她作为威胁,还挥霍光了她挣的钱。她本想就这样忍耐下去的,现在又发现他是个凶手,还是杀死自己父母的元凶…… 那一刻我也忍不住想哭,我几乎完全原谅了姐姐。和我所经受的磨难相比,她现在的心情大概更为悲惨吧。何况我还需要她和我同舟共济,想出对付凶手的办法。 我们并没有足够的证据,用十年前一个小女孩的记忆作为控诉的唯一理由很牵强。我嘱咐姐姐一定不要慌张,要保持平常的样子面对姐夫,然后尽可能在无意之间提起十年前的惨祸,观察他的反应。 “这很危险,他一知道我就是‘那家人’的孩子,会当场杀死我的。” “所以你要有准备。去买把刀子,贴身放着。我会随时等你的电话。”
  走出姐姐家,我靠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思索了很久,刚才有点失控的理智重新找了回来。姐姐的反应有点怪,有点做作,尤其是她大哭的时候。一种可怕的疑虑压过来,我想了想,终于拨了个电话给小马。
  小马是个侦探。 三天后的深夜,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把我从睡梦中吵醒了。是姐姐颤抖的声音:“莉莉,你快来,我……我想我杀死了他。” 我扔下电话,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姐夫仰面躺在墙边,左胸插了一把弹簧刀,血溅在墙角和地毯上。姐姐坐在床上,正看着尸体发楞。
  “告诉我事情怎么发生的,姐。”我看着地上的姐夫,丝毫不觉得惊讶。
“我跟他提起当年的事情,他慌乱得要命。天,我确信是他干的,绝对的。他把我从床上推下来,一直逼到墙角里,然后怒吼着掐我的脖子。我就从睡衣里把刀拿出来,扎了过去……”
  “很好,姐姐,做的好,是他该死。可现在我们要怎么办呢?” :恐怖网站)
  “你帮我作证,我一直跟你呆在一起,而他则是一个人睡在家里的时候不幸被强盗杀死了。”
  于是我们开始伪装现场,把门弄成被撬开的样子,把抽屉全拉开,东西杂乱地丢在地上。
  我看着姐夫的尸体叹了口气:“他跟十年前父亲的死法真的好相似。”
  “恩,连刀插进去的位置都一样。” 料想得到了证实。我回过头来看着姐姐,冷冷地说:“那不过是因为同一个人做的而已。”
  她迷茫地看着我:“莉莉,你在说什么?” “我记得很清楚,父母被杀的那天你比我回来的更晚,你根本没机会看到父亲的尸体,刀口从哪里插进去你又怎么会知道?”
  我一步步逼近她,看着她下意识的后退,“姐,要不要我告诉你你疏忽了那里。姐夫并不是被你失手杀死的,对吗?如果他照你所说的那样死去的话,血会溅到高些的墙壁上的,而不是象现在这样都溅落在地上。你事先给他喝了大剂量的安眠药,然后把昏迷的他从床上拖下来,拉到墙角后用刀扎死了他。”
  我走到床边拿起一个咖啡杯,“假如现在把这个拿去化验,大概会发现残留的药物吧。”
  姐姐颓然倒在床上,嘴唇发青。我有点不忍,但还是把话继续下去。 “我找人调查了些你这几年的经历。开始几年你做了酒吧女郎,挣了不少钱,后来用这些钱买通了经纪人,差点被捧成偶像歌手。但就在关键的时候,你突然退却,悄无声息地结婚做了家庭主妇。我了解你,姐,你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让你放弃多年努力的唯一原因是有人抓住了你的要害,把柄。我猜当年也许就是那样凑巧,作为一个窃贼,他无意中看到了你杀死父母的情景。许多年后,当他在媒体上看到你,认出你,就好象突然看到了宝藏,想尽方法接近你,威胁你,人财两得。而你一直在谋划杀掉他,对吗?” 我停了一下,中间有一点我还不够清楚。 “后来你为什么要来找我呢?你一开始就想利用我替你隐瞒姐夫的被杀吗?可你并不知道我当年看到了他,那应该是意外。”
  姐姐看着我,不再紧张了,如释重负的样子。我明白,这些年她背负着秘密已经生活了太久。 “你说的基本都对。莉莉,是那混蛋逼着我回来找你的,我们已经几乎没钱了。他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你现在很富有,于是想跟我串通骗你一笔钱。至于你当年看到过他,我确实没想到。但我立刻意识到这是个好机会,你会支持我干掉他的。莉莉,我也是没办法……” “姐,爸妈真的可恶到非死不可吗?当年你也是这样杀掉他们的,对吗?在冲茶的水里加了妈妈的安眠药,然后用了刀子……” 她的咽喉里发出一丝低嚎,脸色沉下来。 “爸爸是个畜生,莉莉,他强暴了我,妈妈也知道,但她不管。如果我不杀掉他,你也逃不过的,我救了你,你知道吗?不要把我送到监狱里去,我还年轻……” 我怜悯的看着姐姐,拿了杯水给她,告诉她没事了,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不会出卖她的,我只是不高兴被她欺骗。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已。 姐姐倒在我怀里沉沉的睡着了。
  我把她放在床上,拨电话报警。嘴角泛起淡淡的微笑,我下安眠药的手段并不比她差。 其实我相信姐姐说的话,父母都是混蛋,我恨他们。  我不能原谅姐姐的地方只有三点。
  第一,她当年不该抛下我一个人走掉。
  第二,十年后不该试图利用我。
  第三,她从来没关心过我这十年究竟是怎样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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