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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另辟溪径
又一天过去了,但工作没有任何进展,我们简单在路边小摊上吃了些东西就回了宾馆。
我们真的就这么回去吗?我们心里也没有底,因为工作没有任何头绪,就这么回去,不但不好给领导交待,就连自己也觉得工作根本还没有开展,就这么回去等于是半途而废。躺在床上我想:按照兄弟市局治安科长说的,如果让他们下发协查通报,等支队长来签发后再下发,可能还得一段时间,或许可能还发不下去,因为支队长在请假呀。我们不能再靠市局治安部门配合了,得我们自己去碰了,毕竟天下公安是一家嘛,何况我们还有警官司证作证呢(我们只带了一份介绍信,单位的介绍信卡的很紧)。所以我们决定从第三天自己到各县区公安机关治安部门和矿区派出所去开展工作,一是将通缉令和协查情况带到最基层去,二是看看能否在当地还没有上网的外来人员、暂住人口中发现些蛛丝马迹。
就在当天晚上,张局长也给我们通报了一点新的情况,董某某的次子董某的身份证号查到了,但是该董没有户口,经再三查找,发现该董于2004年7月从当地派出所已签走,签到了本县的另一个乡镇,但他又没到那个乡镇去落户,因此现在户口还挂着。
第三天早上,我们又到市局治安科去了一趟,目的是将董某的身份证号提供给他们,好在协查时好开展工作,我们去之后不久,他们办公室来了一个领导模样的人,问支队人员到那去了,刚开始我还以为是督察查岗的,所以没有太在意,可隐约间我又觉得这个人很可能就是支队长。果然不出所料,不一会儿,我们被请到了支队长办公室,支队长很客气,在我们通报情况、说明来意后,他叹息:“线索太模糊呀,再说董某的详细资料也不全,工作不好开展。”但他的说法和治安科长的说法是一样的,表示很快就会下发协查通报,并一定在日常工作中重点加强这方面信息和资料的搜集,最大限度的从中发现案件线索。最后他还是让我们先回。
但是我们决定了,怎么能变呢,从市局出来后我们直奔最近的一个分局治安部门。
五、颠簸之苦
我们去的城市,可以说是地大物博,虽说只有2区5县,但分布跨度大,一个县区距离另一个县区路程较远,并且本市7个县区都有矿点,再加上矿点都在边远偏僻的大山中,故此行免不了要长途奔波。
我们自己没有车,去任何一个县区和乡镇都得乘坐班车,可是要从某个乡镇再往矿点上走就困难了,因为每个乡镇都没有放矿上的班车,但工作必须开展,这可苦了我们了,租车吧,经费不足,不去吧,没法开展工作,因此我们只能在路旁碰运气,随时挡一些来往的农用三轮车和摩托车,给他们一点小意思,肯求他们捎带一段,当然有的人不说啥就带了,可又的人任凭你好说歹说,人家就是不卖你的帐,不带你,我们不但要赔着笑脸,还得拣好听的话给他们说,下车时不但得掏远高于路费的钱,还得赶忙谢人家。
家用车行走在乡间土路上,车速一快,风再一吹,几寸厚的尘土就会肆意飞扬,在这种情况下,不管你多么小心,多么讲究,尘土都会让你在很短的时间内全身变白,就连鼻子和嘴也不会例外。又好几次我们进到当地派出所时,所里的同行都以为我们是从山里或矿里下来的操作工呢。光这尘土显然还是不够的,如此的工作,有时一天得跑好几年矿点,如此下来,到晚上回到宾馆洗梳完毕,简单就餐后躺到床上时,感觉全身的骨头都跟散了架一样疼痛难忍,睡梦中感觉自己还在摩托车或是农用三轮车上颠簸,就连床板也跟着尘土飞扬。
记忆最深的当然要数去某县党川乡的那段路,从地图上看着就在县城边上,而且从当地居民那里打听到的也只有20多公里的路程,而且县城有发那里的班车。可就是那么20多公里路,我们坐在小中巴里生生的走了三个半小时。那段正是天(甘肃天水)宝(陕西宝鸡)高速公路的最后一段施工路段,听说工程项目部来这儿已经有五六年了。本来以前的城乡公路就在山沟间宛延穿梭,那一段全是大山,不过全是石头的大山上植被倒是不错,整个山脉,包括任何一个沟沟坎坎,都被树木和绿草覆盖着,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从半道上看到的某市某某林场,我们知道了,这里是天然林区。在这样复杂的地质结构带,高速公路只能不停的在山间来回缠绕,不停的在山沟里架高架桥,不停的在山上凿隧道,听车上的当地人说,本省高速公路史上最高的高架桥和最难打的隧道都在这段高速公路上开了先河。如此,我们乘坐的中巴车只能在桥洞和堆积成小山状的石块间艰难的穿行,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发生刮擦和息火,更何况工程正在紧张的施工当中,时不时还会有新的石块之类的东西从山坡上滚落,各类大型工程车也正在刺耳的轰鸣声中来回忙碌,所以我们还得时不时停下来搬走挡道的石块或是给工程车让行。整个行程不能不叫人提心吊胆,甚至可谓是惊心动魄。
在如此痛苦的行走三个半小时后,我们终于于下午1点30分到达了目的地。乡镇街道很小,而且同样座落在山沟之中,狭长而简陋,但就是在这样一个可谓是狭小、甚至连几个人都见不到的的乡镇街道上,竟有好多个娱乐场所、理发洗发屋和餐庭以及招待所,更有好多为来往车辆加水的加水点,公用电话更是随处可见,且街道全部都用水泥硬化过。这里给我的第一印象就是:可能这个乡是专门为天宝高速公路的修建而设置的,或者说这个乡镇街道上如此多的服务场所,肯定是和高速公路的工程项目部的入住是分不开的。在办完事情后,我们吃饭时,从饭馆老板那里,我们的设想得到了证实,而且他还说,高速公路可能今年就要通车,人已经撤走了一大部分,生意已经远不如前几年了。
当时派出所肯定是没有人的,是先吃饭后办事呢,还是先办事后吃饭呢?考虑到如此难行的路,如果派出所民警在外的话,往来赶可能需要较长的时间,所以为了可靠,我们决定先办事后吃饭。好不容易进到了派出所的院子,才发现和我们想象的一样,房门紧锁,值班牌上也没留下联系电话。经验告诉我们,很可能派出所的民警外出时,都将派出所的报警电话转移到自己的手机上。按照想到的,照着报警电话我们拨通了电话,果然有人接,是派出所的吴警官,他告诉我们,他们那儿最近也发生了一起涉爆案件,他们一直在外忙,一时半会儿回不来,在我们说了详细情况和我们的不易后,吴警官才让我们在派出所院内待待,他很快就回来。
在等待的过程中,我们才发现这个派出所是一个三级所,所内共两人,一个所长,还有一个就是吴警官,显然这个所是个无房派出所,是借乡政府的地方办公,整个派出所就两间房子,所长一间、内勤一间,看来他们吃住和办公都在那小小的房中进行。
吴警官倒是来的很快,可能不到20分钟吧。吴警官个子很矮,也很胖,不过肤色倒很白,我怀疑他可能刚从城里调过来或是刚分配到这儿的,但这并不影响我们办事,吴警官办事很干练,业务工作也烂熟于心,对当地有多省暂住人口,都是那里人均了如指掌。一同来的还有他们一块搞案子的县局刑警大队教导员。两人都很热情,也很配合,我们的工作开展的也很顺利。
公事很快就结束了,可吴警官告诉我们,要回城里的话,得等到五点半才有一趟车,是从其它乡镇返城路过的,而要从党川到其它乡镇,当天是没有车了。看着他们很忙的样子,我们也不好再打扰人家,便说我们一边在饭馆吃饭一边等。很明显也没有啥其它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