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妆,国庆
“东方红,太阳升,中国出了个毛泽东……”父亲会唱的歌不多,这首歌差不多是他最拿手的:教给了儿子,聪聪,小润泽!虽然几个小家伙们平时并不哼唱这歌,可父亲一个人干活时,他还是哼唱得有板有眼的,哼得我们经常不忍心打断他!父亲对毛主席同他生活的那时代里的所有人一样,怀着最崇高的敬意。尽管他并不否认改革开放改变了农村贫穷的面貌,他说:那是两码事,谁是谁的功劳。他坚持相信:在他这一生,毛主席是最伟大的!我们尊敬他的信仰,并不同他争议什么。我们也知道:他想去毛主席纪念堂看看——这个愿望一直深埋在他的心中。
父亲对现在小孩子不认识毛主席和周总理——画像上的,特别吃惊:“那你们一天给孩子们教啥得呢!”
“教的多的呢!”我笑着说。
“多的呢!”父亲不屑地撇撇嘴:“这个国家是谁建立的都没给孩子教会,孩子都不知道,那学得再多也没学好吧!”他的固执使他教小润泽很早就从画像上知道毛主席和周总理!在父亲的心中,给学生教书确实是一件很重要的工作:“你自己也得努力学习呢!要不工作上有了新问题你是拿不下来的!”
他时时地提醒着我们,不能放松对自己的要求。我进修完本科,
再没上学,父亲一见我就说:你咱就不求上进呢!没学上的话,就自己学英语吧,自学也成!
“爸,我都快四十了,哪能学进去呢!”我推脱道:“再说了,英语我又不用,教的课程呢,中学,小学都教了几轮了,没啥问题的!”
“没问题,就怕有了问题你来不及了!”父亲一脸严肃:“多一点知识就多一份力量!什么时代都不怕的!”我还能说些什么呢!快八十岁的父亲,是一位固执,睿智的老人:他七岁给蒙古主人放羊,十三岁解放后回的家。经历了六零年的灾荒,文化大革命,农业合作社,承包经营责任制………苍桑的经历使父亲年逾古稀仍精神攫烁。
我报怨工作太辛苦,琐碎。父亲就说:“年纪轻轻,就怨这怨那的有什么好!我们像你们这么大时,若是有幸这样报怨那该是多幸福的事啊……只上一年高小的父亲识的字足够他看书读报的,碰到不识的字他就向我们——现在就向上四年级的小润泽请教。
我给父亲说我的一个学生家长一见我就鞠一躬:“老师,谢谢你了。”我不让他鞠他非要鞠。(那是个近亲孩子,在他的身上我真是费尽了心思,但也有了效果)“唉!你们的工作,真的很是光荣的!”父亲就这样地说上一句。
国庆节至,回到村里,父亲依然忙着干这干那。我心中记念着父亲几十年的教诲有感于此,向父亲致以亲切的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