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画心
你是旋舞的,舞动着你柔软的身姿,摆出各种造型,有的这样,有的那样,千奇百怪。那是我的心。
你温柔的时候,是白色的;你愤怒的时候,是红色的;你悲伤的时候,是淡紫色的;你消失的时候,便全部,是黑了。
还记得儿时,老师握起我的双手,指向你,和蔼地说:“瞧!云是白的,像一个个棉花糖一样!”我便急忙踮起脚尖,五只手指慌乱地在空中挥舞着。云,太遥远了,即使我的脚踮得再高,也无法触摸到你。
曾多次躺在草坪上,麦田里,不管阳光有多刺眼,我也会望一眼云,尽可能地望一眼,因为我要看看你今日的模样。
有时,天空是煞白的,白的让人不安,不安的不是天空的颜色,而是没有了云的存在。那一天,我的心情绝对会极差极差,我会捧着腮帮子盼着你,盼着你探出头来,让我轻瞟一眼,我便满足。
云,你是我一生的玩伴。从小,你便闯进了我孤单的宇宙里,带给我无限的快乐。我喜欢在树底下稍休息小会儿,但大多数不是小会儿,当我睁开双眼时,猛然发现原先白花花的云,变成了一抹红,好似少女脸颊上的红晕。那时我便清醒,我早已在树下睡了一下午,变成红色的你,正是催促我回家吃饭哩!
曾冒险做过一件天真的事儿,听母亲讲,只要站在高处,便能触摸到你,跟你对话。我便毫不顾忌地爬上了六楼的楼顶,踩着屋檐上的瓦片,登到屋顶的顶端,伸起小手,似在捞某些东西。那时,我的眼里只有云,不理会楼下大人们惊恐的呼喊声,自顾自地将手伸向云,伸向云……
现在长大了,早已懂得自己将无法触摸到你,但也经常在圣诞之夜许愿,希望圣诞老人能骑着雪橇飞上云端,取下一些云,装在玻璃瓶里,放在我的枕边,不过每每醒来,床头放的都只是一块黑巧克力罢了……
我喜欢坐在秋千上荡啊荡,此时的你便忽近忽远。我便用力荡,尽全力荡……离你愈来愈近,你愈来愈清晰。正入迷时,自己把自己荡了出去,“砰”地坐在了沙坑里,溅了一身沙,但还是依旧仰着头,看云。直到觉得痛了,才“唰”地站起,手扶腰回家去了。
我见过多种多样的你:有螺旋形的,有冰山样的,有的犹如一缕缕丝带昂然挂在天空,有的像大朵大朵的棉花粘在一起,有的一道一道,画出蓝白相间的彩虹……
回过神来,刚刚还涂抹在天空的云,早已散去。
云,我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