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时代的爱
——读绘本《铁丝网上的小花》
第一次在绘本乐园看到这本书时,我就在书架前伫立了良久,思考着是否可以向儿子讲述这个故事——一个关于二战的故事,一个充满悲凉的故事。儿童绘本居然有这么深沉的话题,这一点让我疑惑,但矛盾中的我还是犹豫着借走了这本书。
回到家自己先仔细的阅读了这个绘本,最后的结局让我心情沉重,但是通篇中弥漫着的纯真的爱也一直回荡在我心中。和老公仔细的探讨后还是决定把这个绘本推荐给儿子,只因为它的作者罗伯特.英诺森提,只因为书后的导读告诉我中国的儿童也应该了解一些关于战争,关于法西斯的滔天罪行。
记得那晚我和儿子再次坐到一起,我把这本书做为当晚的最后一个故事推出。拿着书我告诉儿子,这个故事你可能不太理解,因为它有一个特殊的历史背景。关于希特勒、关于法西斯、关于第二次世界大战我简单给儿子做了个介绍,也算是给故事打了铺垫。然后我就开始讲述了……
故事的主人翁名字叫罗斯.布兰奇,她是德国某个小镇上的一个小姑娘。那是个冬天,二战开始,镇上的许多男人都穿上了军装,坐上了战车。画面上人们的脸上还洋溢着笑颜。小姑娘头戴红色蝴蝶结,和妈妈在一起,手里拿着纳粹的小旗,她的脸上也漾着欢笑。(我告诉儿子那时人们还都不懂战争意味着什么?)
然后战争开始了,小镇上战车、军队来来往往,路上的行人躲避着部队,脸上透着恐慌。小女孩的妈妈告诉她,从那些卡车的间隙里过马路时要小心些,因为士兵们是不会减速的。小女孩的口气好像并不太理解妈妈这句话的意思,儿子也同样不理解,因此讲到这里时儿子问:“为什么?为什么要小心?为什么有人车还不减速?”我摸着儿子的头说:“战争会把人变得狰狞,狰狞的人对于死亡是很麻木的。”儿子依旧一副似懂非懂的模样,我没有深讲,而是继续我们的故事。
一次,小姑娘在路边遇到了一辆囚车,从车上跳下了一个小男孩。小姑娘目睹了那个小男孩逃跑,但又被抓回去的过程。好奇心驱使她跟着囚车来到了郊外的一个开阔地上,在那里她看到了一道布满尖刺的电网,电网的里边满是身穿囚衣,面色苍白,瘦弱不堪的孩子,他们嘴里喊着“饿!好饿!”。讲到这里我感到一阵心悸,眼角瞟了一眼儿子,他也是一脸的忧郁和紧张,眼中有丝不解,有丝惊愕。但儿子什么也没说。
小姑娘把手里的面包从电网里塞给饥饿的人。从那以后,这个地方成了她经常来的场所;从那以后,她的妈妈奇怪孩子的饭量猛增,人却一直在消瘦。
战争在继续,战争中的军人越来越疲惫,战争中的平民越来越恐慌。当穿着不同军装,开着不同战车的军人出现在她们的小镇上时,小姑娘一如既往的来到了郊外的开阔地。可是,开阔地上的电网破碎了,电网那边的人不见了,小姑娘一书包的食物跌落在地上,而她也是一脸的茫然。雾蒙蒙的旷野间有几个模糊的端枪军人的身影,而后一声枪响,故事戛然而止。下一页,破碎的电网上开着一朵淡紫色的小花,小姑娘的妈妈却总也等不到女儿回来。
讲完故事,儿子不语,我也沉默着,心口好像压着东西沉甸甸的。过了好久,我扭过头来拦住儿子,慢慢地说:“儿子,战争是很残酷的,是人类最残酷的事。我们很幸运,生于和平时代,这种生活真的应该珍惜。”儿子在我怀里小声地说:“妈妈为什么要打仗呢?我们国家和日本打仗时也这样吗?”我努力思索着说:“妈妈也不懂战争,只知道制造战争的人都是一些自私而可恶的人,因为他们的野心和欲望使得很多人遭受痛苦。这个故事讲的是二战时的德国,二战时日本法西斯让中国人民一样蒙受过这种生离死别的痛苦,这段历史我们永远不会忘记。”因为话题有些沉重,我刻意转移了一下方向。“儿子,虽然那个时代充满了残忍和冷酷,但是善良无处不在。你看那个小姑娘,她纯洁的眸子里闪动着善良的光芒。她并不知道电网那边的人是什么人,她也不知道战争的双方谁对谁错,她只知道那些人很饿,需要她的帮助,于是她每天不辞辛苦地干着她认为应该干的事,虽然时代变迁,军队交替,但是她的善良却是永恒的。”“妈妈,她真的死了吗?她没有死吧?你看书上没有写呀?我想她没死。”儿子自己翻着书嘟囔着,不知道儿子是真的没有理解,还是不愿相信,但是这个答案我却不想给他。
摸摸儿子的头,让儿子躺进被窝。轻轻地揉搓着儿子的背,我们都沉默着,儿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看着甜甜睡去的儿子,心里想着“和平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