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飘香的清晨
周末的清晨，依然早起，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嘛！难得有这样闲暇的时候，可以放慢脚步。我决定去附近的菜市场，买点葱姜中午给儿子煲汤。
初夏的晨，连空气都被栀子花熏得怡人。我信步来到菜市场，那个熟悉的烧饼摊的对面多出一个临时摊位，摊主是个白发蓬乱的老太太。她的摊上只有几把空心菜、几把荆芥、一堆粽叶，还有编成辫子样的一嘟噜大蒜。
她没有招揽生意，而是正担心城管一会儿来驱赶。她拄着拐杖，却不知该挪哪里去。卖烧饼的那对中年夫妇说：“老婆儿，没事儿！你腿脚不方便，就在这里卖！”
我计划着要买葱蒜，她这里没有。我踌躇了一下，准备往里走。这时，就见老太太身后出现一个着一袭布衣、精神矍铄的老人。他对老太太说：“赶快吃！一会儿就凉了！”“啊？！你说啥？”老太太吃惊地抬头，浑浊的双眼望着他，一脸茫然。旁边有人指指老太太身旁的小三轮车，原来那里放了一碗冒着热气的馄饨。
“你咋又给我买吃的啊！我不要！我不饿！”老太太慌了神，说得语无伦次。“你老是给我买吃的……干部，这粽叶你拿点回去……”她哆哆嗦嗦地抓起两把粽叶。那个老人已疾步走过了烧饼摊。老太太拄着拐杖奋力地把粽叶扔过去，沙哑的声音喊道：“干部，你拿点粽叶……”那个“干部”被旁边的人提醒，回身摆了摆手就走开了。
两把粽叶躺在马路中央。我走过去，弯腰捡起，放在老太太的那一堆粽叶上。蹲下来，买了两把空心菜和一把荆芥，我说：“你的菜真好！又嫩又干净！”老太太笑了，那笑有着泥土一样的气息。她接过钱，端起那碗馄饨，慢慢吃起来，一边嘀咕着：“还不知道人家叫啥名字哩！”
拎着菜，我慢慢往家走，空气中栀子的清香令人心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