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
小聪聪
中国地大物博,南北地跨温热两带,冬天来临,最南最北冰火两重天。生活在中国中部小城,这里雪没有岑参笔下“北风卷地白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的冰天雪地,也不同于老舍印象里济南温和的冬天,但这却是我最喜欢的雪。
在中国的北方,每到冬天,真可谓“穷冬烈风,大雪深数尺”漫天飞雪,一片银白。大风卷着雪花四处横行,将露出地面的一切毫不留情地掩埋起来。在东北的亚寒带针叶林里,大雪这位着色师将生机盎然的翠绿瞬间染成灰白一片。这样的美景引来无数摄影师前来鉴赏。北国的雪固然雄伟壮观,但“可远观而不可亵玩”。大雪只顾自己尽情挥洒,却没给人们带来欢乐。
南方的雪就更不用说了,许多城市终年艳阳高照,有雪的地方也不过一扫而过。单薄的雪花刚一接触地面便魂飞魄散尸骨无存,更别提塑成优美的雪景了。
然而濮阳的雪与众不同。今年小雪刚过,第一场雪才姗姗来迟。我正在教室上课,忽然听到有人大呼下雪啦,实在抑制不住心中激动的心情,和同学一起狂奔出教室。一颗小雪花飘落在我的脸上,我不禁一个激灵。抬头仰望灰蒙蒙的天空,雪乘着风从天而降,钻进我的脖领。教室门前的梧桐早已叶片无存,成为第一批雪花的领地,泛起淡淡的白色。脚下刚刚堆积起一层未经脚印践踏的薄雪,还不能将地面全部染白,恰如一张巨大的宣纸。雪花尽情的飘舞旋转,落在地上,还未站稳脚,就又被狂风卷起,狠狠地摔回地面。探照灯下,雪张扬地打着旋儿疯狂跳舞,似乎和北国的雪一样,也要侵占人间。但雪适可而止,他们收敛了自己的威风,止住了下落的脚步,让天空重回宁静。雪并不想吞噬一切,他们想到了那群贪玩儿的孩子。只要留给他们足够玩乐的雪地就足够了。望着孩子们兴奋的身影,雪匆匆的离开。和雪到来时一样,来无影,去无踪。
当孩子们从睡梦中被窸窸窣窣的扫雪声叫醒,雪已经开始融化。一场大雪就这样完结了。
这就是中原的雪,没有北方雪的张狂,没有南方雪的柔弱。特立独行,备受孩子们喜爱。
雪的温暖
大聪聪
冬雨时缓时急地下着,地上的积水荡起一层层漩涡,识趣的落叶随风积聚在一起,调皮地撅起叶柄像在嘲笑行色匆匆的路人。下午,雨水夹杂着雪粒在寒风的肆虐中敲打着窗户,天空也越来越暗淡,看来是“风雨欲来风满楼”了——一场大雪在所难免。
下班的路上,雨后的泥泞加上犀利的寒风,我亦步亦趋地朝家的方向走去,鹅毛般的雪花吹打着我的脸颊,禁不住又缩了缩脖子。突然,我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一个少年骑车摔倒在地,紧接着一辆汽车戛然而止,小男孩半天没有爬起来——好险!我掏出手机拨打了儿子班主任的电话,请老师转告儿子放学后直奔学校附近的小姨家。为了减轻小妹的负担,老公让我也过去住,并叮嘱我注意安全,一定要打的过去。
在路边站了足足十分钟才等到一辆面的,“我到中原路油田一小附近”,上车后叮嘱司机师傅路滑、开车小心点。车轮碾压在泥泞的雪地上,明显感到路口转弯时刹车很困难,我的心也随着车轮的转动而揪紧了。途中看到路边站满了等车的行人,一边想着刚才自己等车的辛苦,一边想司机师傅雪天出车也很不易,就连忙提出自己在设计院下车、慢慢往回走,一则为等车的行人考虑,一则想替司机师傅多挣一份钱。“大姐,既然你这么厚道,我也往前送送你,让你坐够这5元钱的路程。”——心底无私天地宽,凡事多为别人着想,你会感到世间处处是温暖。
刚进小妹家门,小妹就端来一杯热水让我暖暖身,饭后,又提议让我冲个热水澡,说是预防感冒。“姐,我帮你搓搓背。”小妹的话音刚落,我就连说“不用,不用”,成人后,也就在洗浴中心让人搓过背,小妹的一句“搓背”让我不知所措,一种久违的温暖传遍全身。雪天,让我感受到亲人的温暖。
5点钟刚过,就听见楼下咔嚓、咔嚓的声音,透过窗子玻璃一看,原来是环卫工人在铲雪,早上出门,油田一小附近路面的积雪已被铲除的干干净净。昨晚接到校方通知“因下雪路滑,孩子明天放假一天。”读着老师发来的短信,走在干净的路面上,温暖再次传遍全身——漫天飞舞的大雪、路面堆积的冰雪并没有挡住亲情的温暖、爱的传递,我深深感受到雪天的温暖。(于2011.12.7刊登在《濮阳电视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