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年前,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黄西带着妻子来到美国追梦。拼搏的日子里,为了让妻子露出笑脸,一无所有的黄西,决定每晚讲笑话给妻子听,逗妻子“每晚一笑”……
意外的是,一脸严肃古板、身为化学博士的黄西,后来不仅登上了美国“谐星”的最高领奖台,还两次参加全美最火、类似于中国春节晚会的电视节目《大卫·莱特曼秀》,一夜成名,成了美国人气最旺的笑星之一。
一“笑”订情,丑男追回大美女
黄西,1970年出生于吉林省白山市河口乡。1993年年初,黄西在北京读研的时候,认识了东北财经大学的漂亮女孩金妍。看看其貌不扬的自己,黄西自感机会渺茫。一天,金妍跟黄西说,有人向她表白,她不知该如何拒绝。这种事外人不好多说什么,但为了逗她开心,黄西还是给她说了个笑话:“一个男的追一个女的,屡追屡败,两人都痛苦万状。男的迫切地问:告诉我,我哪儿不好,只要你说,我一定改!女的说:我呢?我哪儿好?你告诉我,我改!”看着笑容绚烂的金妍,黄西第一次对她生出了非分的“遐想”。
黄西向金妍表白后,遭到了拒绝。此后,每天晚上,黄西固定7点半给金妍打去电话,不再求爱,只是用轻松俏皮的口吻,给她说说这一天他知道的最有趣的事情,并且顺带告诉她第二天的天气预报。这样坚持一个月差一天后,黄西突然病了。3天,高烧不起,没有联系她。没想到,第4天却得到了她主动的邀请:“明天,我们见面吧!”……
1994年,黄西和金妍结婚不久,黄西去美国莱斯大学攻读生物化学专业,金妍追随而去。
交不起电话费的萤火虫讲笑话
初到美国,金妍英语很差,离了黄西简直就是寸步难行,只好每天坐在家里。随着时光的流逝,闷在家的她,苦恼烦闷与日俱增。
黄西的日子也不比她好过到哪里去。作为一个化学博士,有很长时间都在一个研究所,每天的工作就是单调地做给青蛙注射DNA的科学实验。金妍则不得不在华人餐馆打工维持家用。有一次,她一进门就唉声叹气:“这日子完全没法儿过了……”
看着疲惫憔悴的妻子,黄西心里自责不已。这天晚上睡觉前,黄西郑重地对她说:“妍妍,我们不能再这样灰暗地生活了!你想一想,很多人实现不了的美国梦,我们俩好不容易实现了,应该欢笑。”
接着他给妻子讲了个笑话:一群萤火虫在空中飞,其中有一只不发光,另一只很好奇地问它怎么了?不发光的萤火虫回答:“哎,上月忘交电费了……”没想到,妻子听完笑话却嚎啕大哭——那时,他们就是交不起电费的萤火虫。
从这天开始,黄西每天睡觉前,给妻子讲笑话,不把妻子逗得咯咯大笑,绝不收工。
5年后,黄西和金妍同时毕业。并分别在一家跨国基因制药公司和一家会计事务所工作,住所也从先前的休士顿搬到了波士顿,并很快买了房和车,过上了稳定的生活。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黄西的“笑料”却渐渐枯竭了。为了给妻子继续发送更好的笑话,黄西报名参加了一个笑话培训班!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在笑话培训班,他意外地接触到在美国非常红火的脱口秀(stand-upcom edy)。培训班的老师告诉他,脱口秀有点像中国的单口相声,不过在美国娱乐圈,从没有从事stand-upcom edy演出的华人。
一直不满于博士平静生活的黄西灵机一动:我为什么不做华人脱口秀第一人呢?
从那以后,黄西白天在公司上班,晚上在“笑话写作培训班”学习创作,黄西每创作一则笑话,都第一个讲给她听,直到她露出笑脸为止。这样的“两个人家庭舞台”持续了半年时间后,黄西第一次鼓足勇气,敲开了一家俱乐部的大门。
俱乐部老板杰克先生委婉地告诉他:“要想登台演出,必须有观众点名要看你的演出,我才能提供给你这样一个机会。”有天晚上,黄西出去寻找能接纳自己的俱乐部,雪下得很大,在空旷无人的街头,实在冻得受不住,他就躲在商店的屋檐下避避风雪。正在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人,竟是金妍。金妍眼睛红红地说:“要知道这样难,我怎么也不会让你出来。”说完,她把围巾、手套全都加在丈夫的身上,知道他性子倔强,金妍也没再劝黄西回家,而是在风雪中一个劲地向来往的人推荐黄西:“我丈夫表演的脱口秀很不错,你去看看,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当晚,金妍帮丈夫拉来了5个愿意听他笑话的人。但他的笑话,的确讲得很失败。观众都摇摇头走掉了,只有妻子一个人在孤零零地鼓掌……
在妻子的支持下,黄西成了一个双面人:白天是严肃的生化博士,晚上则成了搞笑演员。
2003年中旬,黄西得知将在波士顿举办国际喜剧节,并有一场隆重的“谐星”比赛。如果能从中取得名次,便可以让别人记住他。比赛那天,黄西自信满满地登上了台。这一次,他不负妻子所望,在波士顿得了全美喜剧表演比赛第一名。
一颗受伤心灵发出的微笑
结婚13年后,2007年,黄西和金妍迎来了儿子黄静静。当然和静静一起成长的还有黄西的“喜剧事业”。
2008年12月13日,《大卫·莱特曼秀》的笑星挖掘人布瑞尔来到波士顿,看了黄西的表演后,他竖起大拇指说:“黄,你真棒!”并邀请他参加《大卫·莱特曼秀》的演出。为了这一句话,他付出了太多。
2009年4月17日,黄西第一次登上了《大卫·莱特曼秀》节目现场。站定后,他表情有些严肃,故意装着很紧张地扫视着台下的观众,用呆滞认真的声音说:“大家好,我是爱尔兰人。”这句话并不好笑,可是配上他的表情,台下的观众笑成了一团。
短短6分钟,却赢得了20多次笑声、鼓掌欢呼声。演出结束后,无数的观众冲上台把黄西围在中间,要他签名。而此时,观众席上的金妍早已哭成了泪人——这一年,是他们操着“中国人听不懂,外国人不明白”的英语踏入美国的第15个年头,是距黄西第一次站在台上足足讲了5分钟笑话却没能逗笑一个观众后的第7个年头。
2010年2月15日,黄西再次登上《大卫·莱特曼秀》,一个喜剧演员两次上这个节目,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从那以后,他的演出邀约不断。黄西到处演出,讲的大多数段子都是自己作为第一代移民的亲身经历,例如英语不好的尴尬、考驾照的经历等等,被美国的媒体称为“一颗受伤心灵发出的微笑”。
2010年3月17日,黄西受邀参加为奥巴马总统及相关政要表演节目。遗憾的是,当时奥巴马总统临时有个紧急会议,不能来参加。演出开始了,一上台黄西就对拜登副总统说:“我事先阅读了你的传记,我读来读去,觉得它比你本人好看。”拜登听后,乐不可支。之后他又拿奥巴马总统说笑:“我要是当了总统,就要用降低劳动生产率的办法来减少失业,一个人的工作让两个人来做,就像我们的总统和副总统那样。”15分钟的表演,拜登多次带头拍手,很多人笑倒在椅子上。
就这样,黄西成了轰动全美的明星。目前,黄西正考虑拍摄一部讲述移民生活的电视剧,希望能通过这样一部电视剧,让美国人更加关心中国移民。
虽然现在演出非常繁忙,但黄西还是坚持每天早起送儿子上幼儿园,下班接儿子回家,依然每晚给妻子讲笑话,延续着他们一千零一夜的故事,如果妻子不开心,黄西就逗她:你的笑脸是我最大的动力!
金妍也不忘“敲打”丈夫:“你不要骄傲,更不要忘本。之所以能红,是因为曾经有过辛酸的过去,曾经是个无名草根。”
有什么笑话,能够比一个草根的梦想成为现实,更让人开怀大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