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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冰冷的缘份

2009-11-06 
作者:月影无暇.张震讲鬼故事. 问题:如果是几乎每天都可以碰到的陌生人,可不可以说这个人和我有缘份?   我不是大款,至少目前不是,我只是一个医院的外科实习医生,每天上下班还要搭公车的小医生。   ...

作者:月影无暇

.张震讲鬼故事.
问题:如果是几乎每天都可以碰到的陌生人,可不可以说这个人和我有缘份?

  我不是大款,至少目前不是,我只是一个医院的外科实习医生,每天上下班还要搭公车的小医生。


  姐姐和她的女友们说,找老公都不要找医生,因为五脏六腑都知道是什么颜色的人还能对女人有什 么兴趣?她弟弟我就是个从来视女人如空气的人,只对没有呼吸的人感兴趣。
  
  其实她说的并不到位,我不仅知道五脏六腑的颜色,我还用手拿过。如果说第一次解剖人体,我的 胃在生理反应,那么现在我的生理反应已经剩下不多的几种了。

  一具躯体如果你对她有感情,拿刀的手会抖,那就不要做外科医生了。
  
  她叫什么,我不知道,我每天走近公车站的时候,总是远远的看到她已经到了。天很冷,她坐在站 台上,别人都站着,只有她坐着。

  这个城市的年轻孩子走在街上都戴着耳机,表情呆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她虽然没有戴耳机 ,表情也是上了锁的,不知道在专心想什么。

  其实我也想坐在离地面不高的站台上,坐在大家的脚前面,看着车轮在鼻子前面滑过,任大家看着 我的后背想着自己的心事,永远不去想能不能做,只考虑自己想不想。

  也许是她做了我想做而不敢做的事,于是我等车的空档便开始偷偷看她。

  她齐肩的短发,被专业的削过,颜色也染的很自然,年龄在二十出头的样子,应该已经不上学了, 因为脸上一点青春的气息都没有。破天荒的,我看一个人这么久,没有想她的心肝脾肺肾,而是在想她的脸这么年轻,为什么没有青春?

  她穿着红色侧边有白色条纹的运动长裤,黑色的棉袄,夸张造型与颜色的运动鞋,横背着包,米色 的高领毛衣衬着她苍白的皮肤。

  她等的是39路,我等的是728路,我们不同路,728路一辆接着一辆,可是我更愿意和她一起等39路 。

  老姐,你说几乎天天都可以碰到的陌生人,可不可以说这个人和我有缘份?

  老姐看着电视,头都不偏的说,不要用你的透视眼看女人,缘份就天天都有。

  可是,突然一天,她不再等车了,感觉上我的世界里空了好大一块。于是,我开始默默的寻觅人群 ,寻觅我路过这个城市任何一个站台,可惜再也没有看到过一个坐在站台上的女孩。


周未的时候,我在医院附属的小门诊当班,一个医生(是刘医生,我还不够出诊资格),两个护士 的班,护士丁希望我帮她顶两个小时的班,她的老公要她去接机。看看大厅里的护士甲我点了头。

  天一直很冷,风在走廊里呼呼响,可是有一瞬,突然感觉到不到冷了,风声也没了,不经意的望向 窗外,原来下雪了。同时也看到停在楼下的一辆红色克莱斯勒,一个女人从里面出来,进了门诊的大门 。

  不久听到刘医生骂人的声音。

  “为什么这会才来?再晚点来嘛,就可以蒙着布抬进太平间了,不想活了,有没有想过自己的家人 ?你这会还来干什么?打开煤气一了百了得了……还是先打吊瓶吧……”

  护士甲在我眼前晃动着,准备药。

  “她什么病?”我问护士甲。

  “慢性胃炎,慢性肠炎,还在发烧,刘医生说她至少拖了一个星期”护士甲年轻的脸红扑扑的 。

  那个女人进来坐在我对面的椅子上时,我呆了一下,还能不相信缘份吗?她就是那个喜欢等车坐在 站台上的女孩子。

  原来她不再等车了,是因为有了克莱斯勒,红色运动长裤没有了,是很讲究的女装,灰色的羊绒大 衣,黑色毛衣,黑色长裤。只是表情还是被锁住的,眼睛低垂。我看了眼放到我眼前她的病历,二十五 岁,叶冬妮。她可真看不出有二十五岁。

  护士拿起她的胳膊,在手腕上绑皮筋时,她的眉头动了一下,我知道护士甲是男人都搬不倒的女人 。

  可是怪事出现了,一共扎了四针,就是找不到血管,第四针血还飞了出来。

  而且她晕血,她抓着护士的手,像冬天里树上最后那几片扒在树枝上的枯叶。

  “去拿个儿童针头来。”我对护士说。

  护士甲虽然年轻也上班两三年了,虽然没有护士长那么老练,可是还从没这么失败过。

  她跑去拿针头时,我接过叶小姐的手,感觉冰凉刺骨,还能感觉到手心渗出细细的汗,我从来没有 让女人这么无力的将头埋在我的腰际,我的心突然有了感觉,只在她将头靠在我腰上的一瞬。

  我抱起她,放在注射室唯一的床上,她闭着眼睛,泪水湿了眼角,手上的血已经凝固了。

  刘医生和护士一起进来的,大嗓门又开始了:

  “三年自然灾害过了这么多年,又看到这么弱身体的人了哈,你看她穿的,又不是没钱,根本不想 活嘛……”

  “我给她扎吧。”我看到护士的手在抖,我不想还有第六针。

  “小卢,你行吗?实习医生还会扎针啊。”刘医生说

  我没有说话,轻松的扎了进去,回血正常,松开了绑筋。

  她手腕的皮肤很细腻,血管看上去颜色非常浅,两只手上四个眼,青了两大片,绑筋的地方还出现 了擦伤。

  水做的女人?对了就是这句话。

  我用手抹去她眼角的泪,她却睁开了眼睛,干干净净的眼睛,直白的盯着我。

  我也很直白的看着她。

  “打完了,叫人。”我还是调开了头,坐回到我原来的位子。

  门诊在七点关门,她是最后一个病人,儿童针头注射是很慢的,我让刘医生和护士先走了。

  还剩一点的时候,她自己拔了注射液,向门口走着。我换了衣服,跟在她后面。

  她用贴满胶布的手开车门时,我问她要不要帮忙,如果她摇头,我不会再好心。

  可是她没有摇头,也没有点头,只是用眼睛看着我,她的眼睛会说话,而我读懂了她的意思。我从 她手里接过钥匙,她走到了车的另一侧。

  开车的当儿,我才意识到她没有讲过半个字,她是哑的?瞟了她一眼,原来睡着了。

  不知道她住哪,于是我在街上漫无目的的开着车,她的气味,我开车的手指,踩着油门的脚,感觉 都是那么陌生,周围寂静极了,她如果不醒,我会这样一直开下去,如果这个世界有尽头的话。

  “我住中阳路906号。”

  她突然的开口让我打了个冷战,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

  “中阳路不是在郊区?哪有住宅?”我问

  “我是有钱人,你没看出来?”

  我本来就不喜欢和女人说话,更何况她说她有钱,于是大家又开始沉默。

  一抹红色晃了我的眼,急刹车。

  路灯下,黑棉袄,红裤子,她走的很快,裤子上白色的侧边晃着我的眼,她让过一个又一个与她迎 面相对的人,短发在空中飞着,不一会背影渐渐被人群淹没了。如果她在街上,那么……我边上坐的这 个是谁?

  “为什么停了,你在看什么?”

  我吸了口气,以医生的勇气看向边上说话的人。

  “你和她长的很像,医院里我以为你就是她。”

  “和我长的很像,在哪里?”

  叶小姐好像比我还激动,伸长了脖子张望着。我这时再看黑棉袄红裤子,已经没了踪影。

  “她穿着什么?”叶小姐问我

  “黑棉袄,红裤子……”

  “开车吧。”她说

  这世上真的有长的这么像的人吗?我还是愿意相信我边上的座位刚才空过几秒钟。

  而中阳路906号真的是个高级公寓,我想是因为我平时很少来郊区吧,所以忽略了,说了再见她就 上楼了。一只猫从一个躺着的垃圾筒里穿了出来,喵喵叫着跑掉了。我又突然感觉周围暖和了起来,天又开始下雪了。找了个公车站,三十分钟后我又回到了市区。

  刘医生过生日那天,请了很多人,一直闹到半夜一点,大部分兄弟都醉了,只剩刘医生和我在听王 医生讲笑话,一个护士从洗手间出来,求我出去给她买点胃药。

  女人的小小要求没有不答应的必要。

  是不是城市越发展,药房就越多呢?我饶有兴趣的一家接一家的看着,因为基本上已经关门了。

  捌弯的时候,一个人撞了我一下。

  “对不起。”她头也不回的继续走着。

  可是我却呆在那里,黑棉袄,红裤子,短发在空中飞舞。黑暗中她裤子上的白色侧条纹很显眼。

  “是叶小姐吗?”

  她没有回头,而我在想要不要开始?

  “有个问题……”我还是追了上去。

  她很灵巧的绕过我,就是不停下来。

  “我见到过一个人和你长的很像。”我说

  “那又怎样?”她还在走着。

  “现在很晚了,你知道吗?”

  “那又怎样?”

  “那又怎样小姐,你停下来不会怎么样的。”

  “我不姓叶。”她停了下来,那双正视着我的眼睛干干净净。

  “我也不是精神病。”我申明。

  “这个城市,这个世界,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看见两个长的一样的人很奇怪吗?说不定还有第三 个呢,对不起我心情不好,失陪了。”她说完继续走着她的路。

  我默默的看着她的背影渐渐消失。

  是的,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找到了药房,也买了药。如果该想什么,应该是后天的手术。

  一个星期后的一个清晨,接到了叶冬妮的电话,她说她很难受,接着电话里只剩下盲音。

  一看表,只有四点。我真的不是个多伟大的人,可是我还是去敲也她的门。门紧闭着,于是我求助于门房,并问他,叶小姐还有别的亲人吗?

  她一个人啊,不过我很少看到她,门房说。

  打开门,并没有闻到煤气味,也没有看见血,相反的,她一身素白,安静的躺在沙发里,睁着清醒 的眼。

  门房识趣的退了出去。

  我坐下来,测着她的脉搏,心跳很慢,这才注意到白色地毯上有几粒白色药片,边上的瓶子已经空了。

  “我只是睡不着,所以多吃了一点……”她的手还是冰凉刺骨。

  “你想洗胃吗?”我问她

  她摇头。

  抱起她,进了一间房,就像我以前来过似的熟悉。盖好被子,我问她:

  “你是不是喜欢在半夜一点,一个人在街上游荡?”

  她又摇头。

  “我很冷。”她说,“给我放点热水洗个澡。”

  她身上的皮肤,与她的手腕一样细腻,一个没有太多生命气息的人,皮肤怎么会有诱人的光泽呢?真是违反常理,把她放到水里,她马上闭上了眼睛。

  “请你做我的私人医生吧。”

  “你请不起的,我会是个很出色的外科医生。”我自豪的说。

  她笑着睁开了眼睛,原来她也会笑,而且笑起来是那样灿烂的美。

  “我感觉好多了,再帮忙抱我一下。”她说

  我将她细心擦干,裹好抱到了床上。她无力的将头埋在了我的胸膛,说:

  “再帮忙抱着我,不要离开。”

  那个清晨我没有走,我想任何一个男人都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可是我还要过分一些,我呆了两天 ,没有打电话回家,也没去单位报道。

  饿了冲杯咖啡,吃块蛋糕,休息的时候有一句没一句的谈着话。我这辈子讲的话可能都没有这两天 和这个女人谈的多。

  去厨房倒水的时候,我注意到她的衣柜,她的衣服只有黑色,灰色,家里也全是米色与白色,我没 有看到任何一抹红色,也许只是长的像,也许我走错了时空。

  “你叫什么?”她终于问

  “卢彬”我说。

  “讲讲你自己吧,我想听。”她仰面朝天,手在我的肚皮偏下游弋。

  “我?一个挺难养的孩子,老妈说给我织毛衣总是差两尺线”,我坦白的说。

  “我有个孪生妹妹……”

  听到这句很突然的话,我搂紧她:“看来长的一样的那个黑棉袄是存在的?”

  她摇头,表情死一样的沉静。

  “倒底怎么回事?”

  “她和妈妈一起,我和爸爸一起,她叫韦欣,我的未婚夫最后成了她的丈夫,她不应该存在的…… ”。

  “能不能……”我还想知道的更多一些。

  “不要问了,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来吧……”

  我不知道这是我留下来以后的第几次了,只是再一次激情过后,我意识到时间已经过了两天,是该 走的时候了。


 天一的面很好吃,而且碗漂亮,面漂亮,日 本人在吃上也有做不完的噱头。

  我是个喜欢吃面的男人,天一是我经常来的地方,吃着面总会想起那两天喝咖啡吃蛋糕的感觉。

  冬妮后来没有给我打过电话,我也没有做出任何举动。因为事后总是觉得那只是孤独的慰寄,再说我也不愿多想,就当是不值得去做点什么的借口吧。

  “可以坐吗?”

  我看着这个与我讲话的女孩,如果冬妮说她叫韦欣的话,黑棉袄的韦欣又出现了。

  “随便。”我说,“你的名字是韦欣?”

  她点头,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反应,专心吃着她的面。

  “怎么不奇怪我知道你的名字。”我问

  “因为我知道你为什么知道。”她抬眼,我注意到她的手腕上有颗小黑痣是冬妮没有的。

  我一时很迷惑,希望能在还剩下半分清醒的时候逃离女巫的幻术。

  “好了叶小姐,我真的都不想再见到你了。”我起身欲走。

  “唉,”她轻叹了口气,“我也真的不是叶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和你说话是因为我很感谢那个 陪我等39路公车的人,我进来吃这碗面,也只是因为今天心情好,想对你说声谢谢。”

  我看着她的眼睛,她的黑棉袄,难道她看着我的眼睛虽然同样是干干净净,可是却真的不是一个人?

  “你和你姐姐还有联系?”我问。

  这句话倒是让她有不小的吃惊,她看着我好像我是鬼。随后她从横背的包里拿出笔和纸,写了点什么递给我。

  “我住这里,看见冬妮了,替我问声好,如果她走累了,可以上来喝杯咖啡。我是对不起她,就算 她抱复的这么残酷,我也不会怪她。因为她还是一无所有,虽然我也不想。”

  她走了以后,我才看手里她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中阳路12903号

  不都在中阳路上?是邻居还要麻烦信差?我把字条随便揣进了衣服口袋。

  “入个股吧。”刘医生递给我一份报纸。

  “我没钱。”我又把报纸还给他。

  “郊区的地皮总是便宜得很,据可靠消息,中阳路已经归纳到市政 府的五年规划里了,不久的将来 那里会成为银行街的。”刘医生说得口若悬河。

  “你哪来的钱?”

  “我没钱,可是我老婆有钱,但是我毕竟年纪大了,人又好激动,想再拉个人入伙,我觉得你特别合适。”他得意地看着我。

  “我在那条路上还认识人呢,政 府会给她们搬迁费吗?”我问。

  “你认识种地的人?”他开始取笑我。

  “不是啊,高级住宅公寓里的。”

  “哈哈哈……,平时不讲笑话的人一张嘴就笑死人啊。”

  “怎么了?”我皱着眉。

  “我去过看过,那里哪有公寓!还高级公寓!有钱人哪会住在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不是政 府有规 划,我这辈子都不会看那里一眼。”

  “我去过,真的有朋友住在那里,中阳路906号和12903号。”我慢条斯理的。

  他看我如此严肃,便说:

  “就赌一个星期的饭吧,我陪你走一回。”

  “没有必要和你争这个吧。”

  “算我求你吧,也许是我得了白内障呢?”

  借了医院的车,找了另一个实习医生替班,我和刘医生就出门了。


是我开的车,我也还认的路。

  路边倒是越开越荒凉,连头牛都看不着,还有很多地方被大火烧过,黑乎乎的。

  “这地方五年后能变成银行街,我很怀疑。”我对刘医生说。

  “不要小看政 府的威力嘛——”刘医生在车里伸着懒腰。

  车子到了那天冬妮下车的地方,可是眼前一片荒凉。

  只有那个躺着的垃圾筒还在老地方,现在在大太阳下面,显得格外锈迹斑斑,靠着它的地面长出了 草,一些攀缘植物还把垃圾筒绑的结结实实,看上去它倒在那里不是一天两天了,里面一团毛绒绒的东 西被急风吹着,却一动不动。

  “是那只猫,我送朋友回来,它钻出来和我打过招呼,我想这个垃圾筒是它的家吧。”我对刘医生 说着。

  刘医生找了个棍子戳了那团东西一下,马上成为了两块,我看到皮下的白骨与内脏,无数的正在蠕 动着的白色的……,我的胃开始了久违的生理反应。

  “死了两个来月吧,从腐烂的程度可以这样判断。”刘医生说,“是你看到的那只猫的亲戚?”

  我没有讲话,因为它的毛色,我不会忘记。

  “最主要的是,你讲的906号公寓在哪里?不会是远处那片白菜地吧。”刘医生问

  惊悚的感觉油然而生,后背很凉,冬妮的气息,她初开的蓓蕾,她的门房,韦欣留下来的地址,坐在站台上等车的女孩……

  一个拿着锄头的中年男人向我们走来,他的脸上全是灰尘,穿的很单薄。我想起我兜里正好有韦欣留给我的地址。

  “你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吗?”我走过去问他。

  他没有说话,他只是摇头。

  “你还是再想想吧,他的朋友就给他留了这个地址。”刘医生说这话的时候,脸上有可以吃一个星期白饭的喜悦。

  不知道是不是刘医生的话起到了提示作用,那个男人回过头,呆滞地看了我一会,拿过我手里的地址又看了一会说:

  “你们跟我来吧。”

  走了不远的一段路,一个墓地出现在眼前,规模不大,但是很新。我一直跟在那个男人后面,刘医生跟在我后面,他也开始了难得的沉默。

  “这个是你要找的吗?906号。”中年男人指着个墓碑问我。

  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的,冬妮的样子活生生的就像在我怀里,她还是没有笑,冷漠的看着这个世界。

  “这个也是你要找的吧?12903号。”中年男人站在不远的另一个墓边问。

  我走过去,看到的是韦欣的墓,她们真的很像,干干净净的眼。

  “我是这里的管理员,你这个地址,我怎么看都像是墓牌的序号,不过不敢说,只是带你来试试。”他看我们都沉默,又接着说,“906号是自杀的,好像是吃的安眠药,原因不清楚,去年冬天的事了 。12903号是意外伤亡,听说是她坐的飞机飞得好好的就掉了下来,还有她的丈夫……”

  我没有再听管理员说下去,我侧过头饶有兴趣的看着刘医生,发现他的脸正在抽搐……

  这件事情过去了很多年,我还是固执不改,我仍在默默寻觅喜欢坐在站台上的女孩子,以及开红色克莱斯勒的女人,可惜这么多年再也没有碰见过。

  你说,经常碰到的陌生人是种缘份吗?看你怎么看了,缘份不过是分离与相守的美丽借口罢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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