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有很长时间淡忘了漂泊的感觉,那是种仗剑独行的豪气。肩负背包,独自上路,素面朝天,哪管它什么风言风语。一个人在尘世的路上随意地漂着,走到哪,就算哪。满脸写就沧桑和尘土,内心却始终充盈着安详的宁静。
想法是不是很美好,可生活也很现实,甚至是残酷的。年龄长了,阅历多了,心灵却在枯萎。越来越怀念起儿时的日子,可惜记忆也很无情地把它们抛弃,只记得一些模糊的零星片段,还有那天真的情怀。而我所能做的只是回忆和叹息,时间无情地把我们抛进这复杂的生活。我们还来不及做好准备,就被生活伤得伤痕累累。
心是苍凉的,人是无奈的。谁也不能否认,生活并不像我们想象中的美好,而是充满了坎坷和艰辛。我们的形体、四肢,早被生活的种种指令所僵化,连那智慧的大脑,也很少有思考的空间。想起诗人海子,想起他的一句诗:“我有一所房子/面朝大海/春暖花开”,仅仅一句,我便了解他的情怀。不是海子逃避,而是生活的现实对他来说,已经没有值得期待的意义。生命已经缺乏热情,他选择了极端的方式结束自己,却忘了还有更高的信仰可以追求。
丑恶永远存在,美丽亦是存在。天地间容纳了多少事物,好的、坏的,有容乃大,却不会有什么抱怨。日子还将继续,太阳依旧还会升起。多一人,少一人,不过是无关痛痒之事。就像现在,我丝毫感觉不到生活的一点好,却依旧“难得糊涂”地活着。不是境界高,而是选择顺其自然。知道人生是苦的,所能做的,就是苦中寻乐、苦中作乐。
想飞没有翅膀,想跑没有力气。如果我们不需要依赖物质,那么每个人都可以是智者。可惜,不是,上天也没有给我赚钱的大本事,守着一份微薄的工资,掐着手指头过日子,想去流浪,却是一种不现实的奢望。生活把我圈在一个僵化的模式中,热情正在慢慢冷却,我只好把自己放逐在虚幻的想象中,去流浪,去漂泊,找回点生命该有的色彩和激情。
放上一段音乐,古典的、流行的都行,只要它够好,能拨动我的心弦。声音、旋律,既是感性的,又是虚幻的。你说不出有什么样的具体感受,但你的情绪却能被它带动,随着旋律的奇妙组合和变化,感受情感的激烈波动或是震慑心灵的悸动。乐声不等你想起什么,又铺天盖地地朝你的耳边奔来,淹没你的思绪。当音乐响起时,我便不是生活的那个我,生活和我已经脱离,我只是旋律和声音。和音乐漂泊时,我安详、宁静,如在梦里,只有一种情感在我的身体内肆意地流淌着。
喜欢看着一幅画或是图片发呆,什么也没想,只是被它画面所吸引。等看上好一会,才缓过神来,然后在想起些什么。画,这种东西最感性,用色彩和线条提示着你什么。无意之间,常会勾起联想,或是些似曾相识的片段。这时候,往往是灵光一闪的时刻,一些往事或是感想,便会翩然而至,久久回味。又或者,一幅清新唯美的图片,带我进入神思恍然的世界,仿佛进入另一片世外桃源,令人赞叹。和画漂泊时,仿佛是和智者相遇,不时地在点化着我什么。
也喜欢阅读文字,有空没空都离不开它,寻找一种心灵的共鸣与欣慰。和他们的思想对接,于是便读懂了他们的情感,懂得了他们的故事。于是,自己也不寂寞了,知道自己还可以从文字中找到知音,直通心灵。虽未谋面,却早已懂得彼此的心。感受无常的人生,感受人世间的喜怒哀乐。我的阅读,不在于增长见识,而在于寻找情感的共同点。阅读,带领我走进精神的圣殿。和阅读漂泊时,我激情澎湃,纳须弥于芥子,窥一孔而见全貌。
心还会继续漂泊,否则这生活便永远是暗淡的,失去存在的乐趣。没有漂泊,这心便死了。
(作者:散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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