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巴 峡 魂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窗外霓虹闪烁,耳边摇滚响起。然,我的心却感受阵阵巨痛。我的出身在巴峡半腰,大多数时间都
又是一个无眠的夜晚,窗外霓虹闪烁,耳边摇滚响起。然,我的心却感受阵阵巨痛。
我的出身在巴峡半腰,大多数时间都是雾锁大江。那时候我们该上学了,在天放晴的日子,一群小孩有小春、福娃、锅巴还有我,都由父母用小渔舟送到几里外的村小发毛。我们遇到了终身难忘的启蒙老师--陈老师。乡里都说他会给人看相算卦,方圆几里的人都信这个。他抚摸着我们幼稚的头,乐哈哈的说:“这群孩子将来一定有出息”,那黄酱染的脸上顿时增添不少的阳光。
陈老师教我们的语文、数学、体育和音乐。每次上课体育时,他忙着同女生踢毽、跳皮筋,跟男生滚铁环,忙得不亦乐乎。每次上音乐课时,他脚踏风琴为学生伴奏,动作略显笨拙神情却很专注……同学们在欢乐中倍感到温暖。
那时农村的条件时艰苦的,每个学生家庭的条件都不好。多少次我们几个学生中午饿得肚子瓜瓜叫,陈老师就给我们几个下面条吃,说实在的那时的面条真香真好吃。每逢下雨过河的时候,他都要用小渔舟处接送我们,站在后边划桨的他脸上常盈着笑容。也就是从那个时候起,我经常地想长大后也要当老师。
锅巴最调皮,福娃最聪明,小春最瘦小,为了小春的病,他一次次的寻医,一次次让我们到山上采药,并亲自给熬药;为了锅巴逃学他一次次带我们到处找,有一次当我们从一个石灰窑里找到黑锅巴,已经变成了个白锅巴,我们笑得前仆后扬,陈老师帮锅巴扑扑身的石灰,也忍禁不住同我们一道大笑起来。那浓得化不开的疼爱啊伴着我们一天天长大。
十五年后,小春当上曲艺团的团长,福娃成国土局的局长,锅巴也是拥100万的老总,我也成为了一名高级中学的校长。今年正月,我们不约而同相遇在陈老师家里,他古铜色的脸像大巴山的黄土地,沟壑纵横,而又开满了绚丽的鲜花。
中午,我们聚集在一起,想起陈老师的关心,爱抚,都想好好给敬两盅,几回推杯换盏,乐呵呵的陈老师脸色煞白。夜晚,村里的犬吠、鸡鸣声一刻也没有停止;第二天清晨,一种没来由的恐惧揪痛了我的心,几乎是同时,我听到了从邻院落处传来了撕心裂肺的哭声。原来陈患有风湿心脏病。
整整一个礼拜,我们怀着愧疚和自责在陈老师灵柩前长跪着,而那张蒙着黄麻头纸脸的深深的印在我们心里。
多少个的夜晚,我的脑海了都出现一个画面,漫天飞舞着的冥纸撒落在峡江两岸古铜色的土地上,渐渐变成了绚丽的鲜花,迎着朝阳开遍了峡江两岸。
2006年10月12日
(作者:腾云银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