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陈湘元先生速写
无论是作为文艺编辑还是新闻记者,陈湘元先生都曾风光一时,独领风骚,令“业余作者”们羡慕不已。然而,鲜为人知
无论是作为文艺编辑还是新闻记者,陈湘元先生都曾风光一时,独领风骚,令“业余作者”们羡慕不已。然而,鲜为人知的是,他自己也是个“业余作者”,若干年来,“身在曹营心在汉”,并达到了“此间乐,不思蜀”的程度。
我与陈湘元先生认识十多年了,但真正与他交往却是近两年的事:因为书画,因为文学,因为与书画、文学有关的一家纸媒,我们走到一起来了。他是那种遇事不慌、处变不惊、外柔内刚、刚柔相济的人,这便让他在工作和生活上张弛有序,游刃有余。一个人修炼到这种境界,一定历经许多磨砺,其中甘苦,其中冷暖,也只有陈湘元先生自己体味和感知。我们的相处是愉快的,尽管那家纸媒后来无疾而终,但我们的缘分却没有到此为止:一个不经意的电话,几声不经意的问询,足以让我感恩戴德。
作为“业余作者”,陈湘元先生小说、诗歌、散文均有涉猎,且成就斐然。在一起的日子,我曾拜读过他的《守一居士》、《妙静禅师》、《山聚梵呗夜如禅》等几篇散文,行文的流畅,构思的巧妙,见解的独到,情感的真挚,以及字里行间洋溢出来的“禅意”,若醍醐灌顶,益智提神,赏心悦目。他的小说多是20年前的旧作,题材上有些“过时”,艺术上也可圈可点,但真实地记录了那个时代的变迁,其强烈的忧患意识和参与意识表现得淋漓尽致。陈湘元先生国学功底深厚,诗词创作自然得心应手,驾轻就熟。尽管形式是传统的,古典的,但其思想和内容却是现实的,现代的。由于作者的生活道路和心路历程比较复杂,体现在作品中,就有些委婉,有些朦胧,甚至有些晦涩,但这丝毫不影响其思想、艺术光芒的挥发。我始终认为,文学创作是一种很个体的行为,如何表现,如何润色,是由创作主体的修养、学识、阅历和喜好所决定的,至于别人如何感受,如何评价,不应左右创作主体的初衷--他只管随心所欲地去写就可以了。我们不能要求时乖命蹇的李商隐写出“人生得意须尽欢”那样的诗句,也不能要求官高位显的郭沫若继续他青年时代的“凤凰涅槃”。“九华梅竹影交加,亦未当秋少菊花。借居犹赖丹青艺,斋饭常为七色杀。杯中清茶慰明月,案上佛像映朝霞。可知游子常闷坐,萧条古寺对寒鸦。”(《客居九华》)通过这首诗,我们不难看出,陈湘元先生的创作题材、内容、心态和风格无疑是个体的,惟其个体,才富于个性和特色。古体诗词外,他还写过不少自由体诗,如果说前者是“旧瓶装新酒”,那么,后者就是“新瓶装旧酒”,因为后者流露的,依然是浓浓的“士大夫气”——一腔热血,满腹忧患。由于这类作品承载的东西太多,无形中便损伤了诗美,这是应该引起作者注意的。
陈湘元先生还是丹青妙手,在其客居异乡之际,这门“手艺”一定让他受益匪浅。他的绘画创作题材广泛,尤擅山水和工笔人物。或许太爱家乡太爱泰山的缘故,他的山水画或空山古亭,或丘壑云起,或春水茫茫,或秋岭苍苍,均立意高古,雄浑酣畅;其工笔人物画以佛像为主,尽管造型不一,但都慈眉善目,栩栩如生。佛教文化与中国画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佛教中的涅槃精神是在对自我生命与宇宙万物内省的基础之上,努力通达寂灭境界的精神,它追求的是空灵虚静、物我两忘的境界,有不可言说的神秘性,并和老庄的虚无有内在的相通性。陈湘元先生深谙佛教经典,其本身就是一位居士,儒、佛、道自然而然的融汇结合,无疑对他的身心操守与艺术追求产生较大影响。我曾在他的居室里见到过一幅国画山水,那是他几年前的作品,画家对自然山水所表现出来的那种韬光遁世、飘然远引的思想和简淡空疏、宁静致远的意境,让我这个凡骨肉胎之人至今难以释怀。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陈湘元先生及其夫人的文学、绘画作品集《泰山文萃》就要和读者见面了,这是一件理所应当更值得庆贺的事情。作为朋友,我不揣浅陋写了这篇东西,以就教于作者与诸位方家。
本散文作者:杨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