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只有最后一天了,明天便是六一孩子们的节日——儿童节了。这几天都在准备着六一那天的活动。这几天天气让人昏昏欲睡,同老师们的疲软相比较,学生们却急切地盼望那个属於他们的日子的来临。收音机里的节目或多或少地牵扯到童年,主持人兴致勃勃地同听众欢谈童年的梦和趣事,还有那个年代的动画片,谈得口若悬河,意犹未尽。在下午的六一节目彩排上,我见识到了这个山区小学的孩子们的天份。他们中有的唱歌,有的表演小故豆子,还有的弹电子琴,等等。虽然他们的歌声有些跑调离谱,表演平淡,弹的琴声也干涩得很,但我慷慨地一一给於了表扬。我不无自豪地浮想,他们中说不定有几个“灰姑娘”,以后会成为一个出色的歌手,表演家,或是钢琴家呢!
夏夜直到八点钟才降下帷幕,总觉得这是一种浅浅的。舒畅的一种状态。淡淡的几乎透明的天空中稀散着几个星星,"悉悉沙沙",走上阳台,外面正飘洒着几粒雨点。在那新栽的稻田里,蛙声夹着其他不忍睡去的虫的鸣怕此起彼伏。在收音机里传来一首歌,是童安格的《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在他的深情歌声中,让人在回忆与未来,虚幻与现实之间徘徊不已。最后的那一句歌词久久不曾消散:will you still love me tomorrow?
明天你是否依然爱我,这是恋人们对未来的不安的问候。在物理学里惯性运动有个理想状态,就是惯性运动在绝对光滑的平面上,它会永远运动下去。而事实在,这种状态总值是个理想,几乎是不存在的。所以在很多方面,都如同一个美丽的遐想。有幻想总是幸福的。看到一则消息说,中国乒乓球队又得了个大满冠,同往常一样,没有丝毫玄念。看过之后除了心里“哦”一声,竟激不起一丝自豪感。
一条线段在它的n个点中,只有一个最完美的点,那就是黄金分割点。孙犁先生在《黄鹂》一文中说:各种事物都有它们的极致。虎啸深山,鱼游潭底,驼走大漠,雁排长空。这都是他们的极致。在一定的环境里,才能发挥这种极致。同样,美也是有极致的。
前些时间,黛玉的扮演者陈小旭已经圆寂了。她一生只演过两个角色,但她俨然已成了潇湘妃子的化身。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黛玉的极致在於葬花,而已故的妙诚大师美的极致大约是那些与《红楼》相关的日子了吧!
文学形象,对於一千个人,往往就有一千个形象。随着文学作品纷纷搬上银幕,人们对於文学人物的想像力却渐渐受到削弱。从这个意义上讲,陈小旭演绎的林黛玉形象深得人心后,人们对黛玉的联想另一头想当然地系着荧屏上熟悉的画面。这两者好像是很矛盾的,但确实有些东西的美,还有一个极致,那就是在於想象。想象美,在此想象是个动词,它美在那其中的过程,是一种抽象的,难以名状的美的过程。
翻开那些传说史料,历史如酒一样,总是随着时间越来越让人遐思不已。《荷马史诗》里记录的希腊与特洛伊之间悲壮的战争,却有一个浪漫的目的:为了争夺一个叫海伦的美女。人们在构想海伦的美丽时,同样那段历史也蒙上了壮美的色彩。吴越之间的那场石破天惊的大战,也因失了西施,丢了范蠡而发散出凄迷的味道。徐志摩先生是懂得美的极致的,他那首《沙扬娜拉》里那句: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像一朵水莲花不胜凉风的娇羞,
道一声珍重,道一声珍重,
那一声珍重里有甜蜜的忧愁—
沙扬娜拉!
读诗的时候宛如一个穿着和服的日本少女正在依依道别。在王家卫的电影《重庆森林》里,梁朝伟饰演的小警察说,女人最美的是她们的小腿,这也许是许多不会苟同的,但这如同一厢情愿的痴迷一样,在这个人物的想象中,这正是女人美的极致的地方。还记得那个可爱的堂吉诃德,竟於风车大战的可爱的疯子,他总是一个嘲笑的对象。但他对他心上人美名其曰“杜尔西内娅”的忠心,我想人们更多的感动。一个粗俗慵肿的女人,在他的臆想中成了一个女神,成为每次决斗前祈祷的对象。堂吉诃备是伟大的,他是一个真正的艺术家,瞧,他多么懂得美的实质呀!
本散文作者:伊冬泛青
多年以前,看过一个节目,当时一直很感动,所以印象很深。那是凤凰卫视的一个节目吧!一个台湾的年老企业家做嘉宾,要求卫视帮他寻找他的初恋。老人原是大陆人,解放前转撤到台湾的。在大陆时他曾爱上了个少女,有非常深的印象,随着时间却日益深切。也许大家都有过盖茨比式的梦,那么美的梦,是可以让人一辈子回味的。结果卫视帮他圆了这个梦,并录了辑影象回来。在影象里,令他大跌眼镜的是,原来那个妖滴滴的小阿妹已成了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妪,正一手扯下脚下的布鞋追打淘气的小孙子,嘴里不时地吐出些不堪的污言秽语。老人的眼神一下子暗淡了下来。
这种美丽的坍塌是不亚於世贸大厦的坍塌的,大厦可以重建,但是精神家园的却是毁灭性的,一切都粉碎的面目全非。现在想想。在感动之余,对於老人我更多的是多了一份可怜。老人不懂,美是有环境的,是天然的,岂能刻意追求呢?
微风掠过,凉意阵阵。想起了一首不记谁唱的歌曲,〈活在半睡半醒之间〉,回想旋律,觉得很受用。在那乔木丛中,亮着几点小绿光,应是荧火虫无疑了,在这个夜色温柔的夜里,好像在寻找着些什么,或是替别人照亮着些什么。说起光,我总会想起《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那海湾对岸的灯光,想象着望着那样的灯光,该是一件很美的事情。书桌上摆着一本《庄子》,在《外篇.刻意》里有一句话:淡然无极而众美从之。设想盖茨比若懂得美的极致,倘然而不刻意而为,那倒又不会造成那属于盖茨比的悲剧美了。
美无恒道,率性而为。高尔基说:美就是生活。大道无为,让美如小河一样,自由的流淌,这大约就是美的极致环境了
本散文作者:伊冬泛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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