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看到一个个小学生背着沉重的书包上学时,我不由回忆起我的孩提时代的来。那时,我的书包是母亲用一块花布缝制的,里面总是装着两本课本,几个本子,一两根铅笔。我每天背着书包上学放学,感觉非常轻松愉快。
我们每天早晨九点到校,下午四点半放学,中午有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那时课程很单调,除了上语文、数学课以外,就是音乐和体育课。一个教室里通常安排两个年级,老师给一个年级学生上课时,另一个年级就上自习课。天气暖和的时候,为了节省纸和笔,老师就让我们用小棍子在教室门前写生字。一节课结束,教室门前到处都是我们的“杰作”。有时侯老师当场给我们评分,分数高的同学高兴得欢呼雀跃,写得不好的不但要受到老师批评,还要重写。
记得一年级语文书第一课是“毛主席万岁”,第二课是“中国共产党万岁”,我总写不好“席”和“党”两个字,教我们语文的是一位和蔼慈祥的中年女老师,她手把手地教我写,我终于写会了这两个字。
由于给哥哥嫂子带孩子,我上学时已经九岁了。在两个哥哥的争取下我才有机会上学的,我非常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机会,学习非常刻苦,成绩年年在班上名列前茅,老师经常在我的家人面前夸我学习好。所以尽管母亲经常有病,嫂子的孩子小,她即要到生产队出工挣工分,还要照顾孩子料理家务,一个人常常忙得团团转,但家里人从来没有动过让我退学的念头。
课间十分钟是我们最快乐的时候,一下课,我们女孩子聚在一起玩:“跳房子”、“抓骨头”游戏,男同学们则围在学校唯一的乒乓球台前观看高年级学生和老师打乒乓球,那里是学校最热闹的地方,不时从那里发出喝彩声和欢呼声。体育课上,老师经常组织我们玩各种游戏,我最喜欢的游戏是老师带领我们玩“打仗”的游戏了,老师把班上的同学分成两半,一方爬到学校后面的山上防守,另一方从山下往上进攻。枪支弹药都是用纸做成的,老师也经常参与其中,我们玩得可尽兴了。
放学回家,我们的主要任务不是做作业,而是提着筐上山给猪寻草。那时,家家户户都养猪,猪的饲料主要是山上的野草。而给猪寻草的任务就落在我们这些小孩子身上,这也是我们最乐于干的事情。因为寻满一筐草后,如果天色还早,我们便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聚在一起玩自己喜欢的游戏。等天黑了,才提着满满一筐猪草往回家里赶。回去太晚,也免不了受到家长的责备。我那时候做什么事情总是比被别人慢,同伴们已经揪了满满一筐草了,我的筐还没有满,但是又经不住玩游戏的诱惑。所以临到回家时我总是把筐里的草抖了又抖,好蒙哄过关。别人好哄,可是我的小聪明是逃不过嫂子的眼睛的,因为嫂子每天都要给猪喂食。我带回来多少猪草她最清楚。现在想起来嫂子是很大度的,她从来没有在父亲面前揭发过我,要不然我会挨揍的。晚上,在昏黄的煤油灯下,我们开始写作业了。作业量很少,老师从来不布置数学家庭作业,语文作业也是把当天学的生字写几遍,所以,用不了半个小时就写完了。
农忙时节,学校就停课组织学生参加生产队劳动,麦收季节,大人在田里割麦子,我们小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在田里拾麦穗;秋收季节,老师带领我们到玉米地里掰玉米。玉米叶子刷在脸上特别疼,但没有一个同学叫苦叫累。劳动结束后,我们还会受到生产队的特别犒劳——队长已经吩咐人将一大锅刚刚煮熟的嫩玉米棒子放在田头了,坐在田头啃着香甜的玉米,我们心中充满了快乐。
这就是我的孩提时代的生活,充实而快乐。
※作者:陇原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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