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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典散文:走进西街,陌生西街

2014-02-16 
未去西街前,已被网上描写西街的文字诱惑。西街的洋人;西街的酒吧;西街的异域风情等等,在脑海里存储翻现,充

未去西街前,已被网上描写西街的文字诱惑。西街的洋人;西街的酒吧;西街的异域风情等等,在脑海里存储翻现,充满了猎奇。西街到底是什么样子?和同样是古镇的丽江何不同?
西街位于阳朔县城的西南郊,是一条大约八百米左右的小街,因其方位而得名,又因阳朔倚着漓江,许多西方游客迷恋漓江山水而定居西街,融入了西方文化色彩,才有了“洋人街”的称呼。

一
傍晚,在西街的“红星比萨”店里,西方颓靡的音乐弥漫在空中,蓝色的灯光摇曳着媚惑的迷情。走进里面,如同走进欧洲风情的小店,只是少了白天阳光的明媚,多了些许夜晚的鬼魅。
选了一张桌子安静地坐下来,看着进出的客人,蓝眼睛多于黑眼睛,迷惑的眼神几近麻木,仿佛我也是天外游客。
西街的“红星比萨”很出名,味道也很正宗。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地切,幽幽地听着桌对面同伴的说话,一个白天一同游遇龙河才认识的警察同伴,特殊的身份,奇特的故事,打发了分分的光阴。小警察坦诚的语言里,职业特性显露无遗。
“一个女孩子最好不好出门,出了门一定要小心”
多次的“教育”,心里默默地感动,却依然无更深的话语。身处异乡,故扮矜持,不是不信任,是信任里始终有陌生。
两个人海茫茫中匆匆相遇的过客,没有过去的机缘,也没有将来的重逢,只有瞬间的相遇,唯有彼此珍惜相遇快乐的时光,才不辜负上苍的安排。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临别彼此道声珍重,道声祝福,也不枉此行的足迹。
送同伴上车后,已是晚上九点左右,此时的西街正是最热闹、喧嚣的时候。
悬挂在两旁古朴建筑城楼上的红灯笼通红通红,在冬夜里迷漫起了一丝温情,两旁的小商店闪烁霓红,影射在青石板的街道上泛起一道道幽蓝的光,印记西街岁月的沧桑;来来往往的游客穿梭其中,留下无数远去的背影。
一个人游荡在西街,在青石板的路上,努力地寻找着在丽江古镇的温暖与淳朴,转过身去,却发现,此镇非彼镇,此人非彼人。

西街很短,即使翻来覆去逛,也逛不了多长时间。这个商店看看,那个小铺逛逛,并无特别吸引我的东西。踯躅的脚步停留在大约西街的中间—可可酒店门前。在阳朔的几天,每天换住宿,可可酒店是我住的第一家,也比其他几家熟悉许多。
酒店门前,店工小兰妹妹正在打望,店里统一的黑色夹克穿在她身上,一张娃娃脸显得成熟了许多,站在从酒店一楼酒吧里穿透出来的红灯绿光中,与她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她的言语很简单,每次都要先问我吃了没有,民以食为天,食为最先,招呼此先也确有道理可寻。
闲聊之时,一女子拿着波丝糖走过来招呼小兰,定睛一看,是和几个老外一同游月亮山的中国女孩,因其在我爬月亮山顶的对面山头,曾遥首相望良久,留下疑问,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孩?
近看,女孩已不年轻,一张方型脸上皮肤有些干燥,眉间的小皱纹试图隐藏沧桑。看着她吃波丝糖一点不娇作的样子,更引起我对她的好奇。当她得知我是一个人游阳朔时,油然对我产生亲近,一路上挽着我的手边走边停聊了许多关于她个人的故事,并竭力邀请我去她的住所。
已经记不清是从西街的哪个小巷穿进去的,昏黄、黯淡的路灯像快要枯竭、挣扎的岁月,与热闹、喧嚣,充满西域风情的西街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警惕地注视稀少的路人,七穿八拐后终于到了一简陋的房屋。
那是一座二层楼的砖墙简易房,没有装修,房东是一老头,眼睛里同样充满了警惕。
她的房间在二楼,很小,光线很暗,开灯才能看清房间的东西,里面几乎说不上家具,两个床铺,显然上和别人合租,一个简易的塑料拉练衣柜,一台普通的彩电,显眼的是屋内木桌子上的一朵玫瑰花,用一个形似罐头的普通玻璃瓶装着,很刺眼!
她回住宿仅是为了洗澡换衣。似乎认识我很久,她没有顾忌,从里到外当着我的面换上一身黑色的衣裳,有些神秘,有些梦幻,如同酒吧的夜色。她姓邓,来自深圳,和一香港男友相恋多年最终分手,在她的心里留下难以愈合的伤口,后又与一老外相恋,又分手。来阳朔,除了打工、学习英语,是希望在地球村这个有众多老外的地方,能够找到机会跨过大洋彼岸。 本文作者:冰雨冰
她现在的男友是一老外,玫瑰花是另一老外所送。看着桌上形影单只的玫瑰花来自老外的手里,连养花瓶都没有,有些同情,有些怜惜,玫瑰花虽然不是以廉价与高贵来论爱情,但仅那么孤单的一枝,却想拥要芳菲,还不如予人以玫瑰,留点余香为好。
邓妹妹拉住我陪她,原本就不单纯,她男友这两天吃醋甚浓,最终目的是要我陪她到牛头酒吧,做戏给她男友看。我实在不是演戏之人,也不愿意到外国人聚会的酒吧,可她的再三恳求,又面对她的坎坷经历,我的心软了,答应帮帮她,希望能够解决她的困绕。
牛头酒吧在西街尾的一个岔口处,是一个老外开的,经常都有许多老外集聚在酒吧喝酒、玩耍,她的男友,和喜欢她的老外,她不喜欢的老外,都常来这里聚会。反正我是有些糊涂这种复杂的关系,也无法记住她说的这个老外,那个老外的名字,只管完成任务,扮演陪她的人是我,一个女人,而不是男人就可以消除她男友的误会——她是和女人在一起,而非男人。
真有些好笑,表面上的看,是在看吗?外人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不知他男友看的是什么?
上了二楼,她要演戏的观众有一个不在,但关键人物——她的男友正在喝酒,在她的引领介绍下,我跟在她后面很不自然和两老外打招呼,待她和一喜欢她的老外闲聊时,本想为他们留个影,没想到拍出来的效果反光极差,根本看不清头像,尴尬之余,赶紧借打望到窗口透气去了。
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场所,不习惯这样的氛围,更不习惯自己的角色,一会儿,就匆匆告辞了。

二
清晨,漓江边马路上吆喝声、车轮声此起彼伏,吵醒了本就没睡塌实的我,一看钟,6点半过了,赶紧起床,按原计划去拍摄清晨的西街。简单地梳洗后,顾不上去阳台呼吸漓江的新鲜空气。
清晨的西街少了霓虹灯的媚惑,少了喧嚣,却多了几许宁静。稀稀拉拉的行人和学生散在青石板路上。两旁是小青瓦,粉白墙,挂着红灯笼的古朴建筑。大多数的商铺还没开门,却依然隐隐流露出让许多人着迷的离情,但此时又显得那么的清冷、安祥,如同熟睡中少妇,万种风情之后掩饰不住心底的寂寞。

走着,相机胡乱地拍摄,找不出景与景有何迥异,四顾流盼,发觉自己有些无聊地打望,似乎想发现什么新奇。说也怪,“四海饭店”门外的住宿优惠招牌引起了我的注意,当然,我的住宿地点又随之发生了变化。也是就此在四海饭店认识了警察同伴,为了游遇龙河省些竹筏钱(两个人一个竹筏可省一半钱),成了一路的同伴。陌生的我,陌生的他,相遇的机缘,用微笑擎起冬日的阳光洒了一抹在陌生的西街。

三
自然睡醒后,闲散的时间就是从西街走到东街,从东街走到西街,从早餐走到中餐,从上午走到下午,几天的时间西街已经被我翻了几遍,留在了记忆里,有些模糊。该是告别的时候,答应了邓妹妹,临走的时候去看望她。从西街的桂花井往里走的一个酒吧,就是她打工的地方。再次见到她的时候,让我更生怜惜。她更憔悴了,眉心皱得更紧了,粉红的休闲外套也掩饰不住她心底的忧郁,看着她毫不矫饰的心情,我无法用更多的言语安慰她,只用手轻轻地拍拍她的脸。
“开心点,把眉头舒展开来,恩!”
旁边的老外可瑞面对我们的亲昵,问邓妹妹是怎么认识我的,“缘分呀”,是呀,缘分!在一个陌生的街道上相遇的缘分,让我对她的命运增添几分疼痛。每个人的人生观不一样,命运也会不相同,有什么样的思想,就会走什么样的路。
快到5点了,可可酒店的霓虹灯又开始了闪烁,小兰妹妹一如以往喜欢站在门口无目的地打望,旁边还多了店工小莫。
“我马上就要走了”
似乎是我的话让小莫变得有些“刁难”,故意拿走我的相机,不让我走,我淡淡地笑笑,酒吧霓虹灯的媚惑洒落了出来,冷漠了我的神经,已无依恋的语言。乖巧的小兰妹妹执意要送我去车站,面对只有十九岁小妹妹的善良、单纯,一路上在心里充满了对她的默默祝福。
本文作者:冰雨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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