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村子北头的大军领了个贵州媳妇回来,门口的婶子、媳妇结三搭五地来到他家看热闹。媳妇张得挺标致。中等个儿,健康的皮肤,两条粗而黑的大辫子搭在胸前,有齐腰长。姑娘坐在炕头靠窗的位置,两手玩弄着右辫子的辫梢,眼望向窗外,一脸的惆怅。
从大军的妈妈口里得知,姑酿今年十九岁,比大军整整少十五岁。
大军十二岁那年父亲病故,从此,妈妈独自一人拉扯着他们兄妹四个。大军是家中的老大,自然成了家中的顶梁柱。为了弟妹们,为了帮妈妈减轻一点家庭负担,小学未读完,他就弃学在家帮妈妈挣公分。大军和妈妈虽然不分白天黑夜地干活,家里的经济条件始终不见好转,娘四个还是住在父亲留下的三间小瓦房里。大军就一个妹妹,可家里的条件实在供不起三个学生,妹妹也只好小学毕业后回家帮妈妈料理起了家务。八二年实行了生产责任制,大军帮妈妈把地里的活布种完后,跟着一个建筑队当起了小工。妹妹也去了村里的绣花厂。兄妹两挣得钱刚好够家里的开销。农村的娃成家早,那年,大军刚好二十岁了,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可家里供着两个高中生,连房子还没有准备呢,更何况也没能力去准备。八三年二弟考上了福建的一所大学,来年小弟又考上了烟台一所学院。为了让弟弟们安心地完成学业,那年,他毅然放弃了自己的一段婚姻。
那是一九八四年的秋天,他回家帮妈妈秋收,与他同村的姑娘红红托好友给他捎了封信。接到姑娘的信,他心中感动万分。毕竟这是他生平第一次收到异性的来信。他深知自己的家庭,就自身条件而言,别说是红红那么好的家景,就是村里一般的家庭,父母也不会同意把女儿嫁到他家。他很高兴,能得到这么好的姑娘的芳心,他知足了。信中让他晚饭后到村后的小树林去。那顿饭,他吃得很小,吃得很快,不知母亲做的是什么饭,也没吃出是什么味,匆匆吃了几口,就对母亲说道:“妈,我去趟波家,晚上不用等我,你先睡吧。”波是大军从小到大的朋友,两人的关系很铁。
大军早早来到了如约的小树林,秋风习习,稍微有点凉意。月光透过叶的缝隙,落下了婆娑的倩影。远远的,有两个影子向这边移动。是红红和她的朋友。看到大军,红红一人走了过去。两人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坐下。
红红和大军同龄,两人是小学同学,又是同桌。大军学习好,是班长,苦于家庭的累坠,无缘于大学。红红家庭比较优势,家中姐妹二人,爸爸是工人。姐姐两年前接替了爸爸的班。红红高中毕业后在家闲着,等有合适的机会姐姐把她带出去。
人哪,什么也能控制,唯独感情难以抑制。从小学到初中,由初中步于高中,在这十几年的学习生崖中,异性同学也不乏百个,可偏偏就恋于一个小学没毕业的。明明知道爸妈不会同意,可还是要去试试。
军不是太高,一米七的个吧,方脸,大眼睛,浓浓的眉毛,看上去很稳沉。才二十多岁,可那神态象三十岁。他很懂礼貌,见到村里的长辈,从来没有不打招呼的。他也乐于助人,见老奶奶、老爷爷推推拿拿不放便,他总会上去帮一把。可就是没有一家愿把女儿给他的。红红也不知为什么自己会喜欢上大军。夜深人静之时,她常常问自己:这难到就是爱?有过几次她试图把他忘记,可他的影子却怎么也挥之不去。在爸妈的逼迫下,她也相过几次亲,可每次都是各归各,看谁都不如他。她不敢把他的名字告诉爸妈,她知道这是徒劳之举。她把这个密密告诉了自己最要好的朋友,朋友也劝过她:军人虽好,但家景太差,你爸妈死也不会同意的,还是收起这颗心吧。可她说:“嫁人不就是找一个能给自己挡风遮雨的人吗?能找一个疼自己、爱自己一辈子的人吗?我看军就是这样的人。他能那样对他的兄妹,就能这样对他的妻儿。谁嫁给他是谁的造化。也许我还没这个福份呢。不过,有没有福份要试过才知道。你能帮我个忙吗?”她说的句句在理,朋友被她的真情给感染了,答应帮她送个信。(作者:芳香碧丝草)
风刮着树叶,发出瑟瑟的声音,劳动了一天的人们大概已经躺下。树林边,红红小声问:“大军哥,你爱我吗?”
“……这……”大军被红红突于起来的问话吓得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红红大了,不再是当年那个爱哭鼻子的小姑娘。人大了,胆子也大了,一下子竟冒出这样的话来。想了想,军说:“你很可爱,谁娶了你一定会很幸福的。”“那你爱我吗?”红红看着大军,紧跟着又问。大军扭过头,看着红红说:“爱,这么好的姑娘谁不爱。”红红往军身边移了移,对军说:“那你带我走吧。”大军又一次被吓着,他抵头看看身边的红红,说:“为什么?”“你想想,咱俩要不出走,我爸妈会同意这事?”大军低头想了好长时间,对红红说:“走了,再不回来了?”红红向前挪了一下,揽过军的胳膊,把头依偎在上面,感受着军的体温。记得小时侯与军过家家,军背过自己,当时她伏在军的背上“咯咯”地笑,军背着她到处跑着喊:“娶媳妇了,娶媳妇了。”真想让军再背自己一次。她抬头迎视着军温暖的目光,回答道:“能不回来吗?等我们有了孩子,生米做成了熟饭,我们就回来。那时,我爸妈不同意也得同意。”看着这么可爱的姑娘这么爱着自己,军心潮澎湃,他抽出胳膊,将红红轻轻揽在胸前。他用他那粗糟的手抚摸着红红那细长的秀发,触摸着她那娇嫩的脸蛋,那晚,他吻了她。
那夜,她告诉他:愿将自己给他。但,他没有。在欲望面前,他克制住了自己。他不想玷污她,他要将她完完整整地保护到新婚之夜。
星星即将退去,月亮已上西边,红红的朋友已经先回了。红红在军的怀里也感受不到天气已凉。军打了一个喷吃,红红爬起来,把军裹在自己身上的外套给军披上。军搂着红红说:“天快亮了,咱回家吧。你爸妈不会怪你吧?这么晚。”“没事。我跟爸妈说今晚在花家。”花就是陪红红来的那个朋友。又过了大约一个小时,村里的雄鸡开始啼明。军护送红红回了家,他答应了红红,要带她走。
大军回到家,妈妈已经醒了。在妈妈的眼中,大军是一个让人放心的孩子,所以一晚上没回来,妈妈也不担心。她知道儿子跟波的感情,从小睡在一起的时间也不少。
秋收已经结束,大军帮妈妈一切布种好,又回到了建筑队。临回队的前两天晚上,他把一切跟波说了。波对他说:“你领着她走是对的。就你家的条件,谁家的姑娘愿嫁你?连房子都没有,两个弟弟还念书。红红家里条件好,回来后,做个上门女婿也可以。”波的话,一针见血,句句在理。回队的头天晚上,波给他传了个口信,军和红红又见了一面。还是老地方,还是柔和的月光,不过,气温降了不少。将近一个月里,俩人偶而碰到过一两回,也当着不认识,怕知道的人多了,被父母发现。
上次一见,倍增了许多许多的思念。两人相拥着,互相倾诉着别后的相思之苦。红红对军说:“带我走吧,吃糠咽菜我也心甘。只要我们相亲相爱,日子会好起来的。”军亲吻着她:她的脸,她的唇,她的颈,她的手,她的每一寸肌肤,不顾得回答她的话。生怕她一下子飞走了,再也见不到。
一翻亲吻之后,军对红红说:“再等等,我再给弟弟多挣几个钱。给我两个月的时间。”红红越来越觉得自己没选错人,男人不就是要有责任感吗?这样的男人放过了,一定会后悔的。随之,一股疼感由然而生。小小的年纪,就要担起这么重的担子,让人心疼得滴血。红红的小手在军的脸上不知来回抚摸过多少回了,还是不忍放下。她想帮他减轻负担,想帮他分解一点忧愁,她不想让心爱的人儿活得这么累。
因为第二天军还要早起,两人便早早分手了。临别时,红红一个劲地叮嘱军:“为了我,为了你的家人,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身体。”
回到队里第二个月的中旬,大军收到了二弟的一封来信。二弟对大军说:他去福建已近两年了,福建话也学的差不多了。上个礼拜,他出去找了一个饭店,跟老板说好了晚上去他那打工。一方面能减轻哥哥的负担,二能增加社会经验。最后,他告诉哥哥,他还想读两年研究生。希望靠自己的努力能实现。看完弟弟的信,大军一夜未眠。记的爸爸临终前,自己对爸爸发过誓:一定帮妈妈带好弟妹。如今,弟弟要一边学习,一边打工,身体能受得了吗?如果有什么不测,怎对的起爸爸。想到这,他连夜翻着字典给二弟写了回信。手里拿着给二弟的信,心里不由地想起了红红。自己已答应过红红,俩月后带她走,可……(作者:芳香碧丝草)
一边是割不断的亲情,一边是刻骨的爱情,那一边都叫人疼煞煞地舍不得。
第二天,他把信给二弟发了出去。工友见了他,都问他是不是病了,脸色这么难看,就一夜之间,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第二个月过了两三天了,还没见大军回来,红红托花去波那探听一下消息。波去了趟大军家,大军的妈妈说昨天刚接到大军的来信,信中说家里没事,这月就不回来了。红红听了花探回来的消息,人象跌进冰库,冷得全身打战。不知啥时流出的泪,被冻成了冰柱,挂在腮上。第二天,红红病了,爸妈吓得赶紧找来赤脚医生,可人家说没病。没病怎不吃不喝,脸色又这么难看?怕有误诊,爸妈又把她送去公社医院。在那挂了几天铞针,回来了。
一天, 波坐车去了趟大军工地。一见大军,他吃了一惊。这那里还是那个呆实的大军啊,整整瘦了一圈。
“病了?”波关心地问。大军笑了笑,摇摇头。
“那,这怎么搞的?“波看着大军的身子问。
“累得吧。“大军淡淡地说。大军说累,确实累。自从给二弟发出信的那天起,大军一刻没让自己闲过。自己的活忙完了,就去帮工友,大家劝他歇会,他说不累。
那晚,波住下了。晚上,两人又挤在了一张床上,波对大军说了红红的情况。大军心疼得哭了。长这么大,波还是第一次见大军流泪,除了他爸去逝。
“为什么食言?”见大军安定了些,波问。
大军满眼是泪,到了眼边想夹回去,可还是流了下来。他摸了一把泪,说:“我带她去哪儿?谁忍心让心爱的人跟着自己到处漂泊?再说,我们走了,我妈咋办?我的弟妹咋办?她的爸妈能不想她?万一有个好歹咋办?她是个好姑娘,应该有个好的归宿。我爱她,所以才放弃她。”
“可你已把她伤得好重。”波说。
大军扯过枕巾,摸了一把鼻涕,叹了一口气,懊悔地说:“当初真不该去会她,头脑太简单。不过还好,为时还不晚,过一段时间,她就回忘记我这个负心人。我只希望她过得幸福。这些话,回去不要对她说。当断就断吧,不要让她再有所牵挂,有所痛苦……”
那晚,波陪大军流了好多泪。
过了大概三个月,红红被姐姐带出去了。后来找了个当工人的嫁了。听说那人对红红特好。每次在外就餐,只要是红红没吃过的菜,他准点两份,带一份回家给红红。
两年以后,大军的二弟毕业了,就业在福建。原打算继续读研,可看到大哥太累,便放弃了读研。
小弟在两个哥哥的资助下,顺利地读完了研究生。毕业后留在了学校。
弟弟们完成了他们的学业,哥哥也二十七、八了。村里同他相仿年龄的,都做了爸爸,有的还生了二胎。波也有了一双儿女。女儿已经上大班了。可大军家里还是老样子,三间破瓦房,住着娘俩。妹妹早些年已经出嫁。隔三差五地回家帮妈妈涝个麦子,洗洗被。
过了两年,二弟在福建成了家,弟媳挺贤惠,每年往家捎钱,还给婆婆和大哥捎衣服。
相隔一年,小弟也在学校安了家。媳妇也是老师。
九五年,大军用弟弟们捎的钱翻修了一下房子,又往外扩了一间。九六年春节,二弟媳说等有机会给大哥从贵州弄个媳妇回来,大哥不同意,说买卖人口是犯法的。弟媳说:“大哥,你为了两个弟弟耗尽了青春。如今,他们都家就业成,而你,还是齐条条的一人,你让他们怎安心?就让我们为你尽点力吧。你放心,我们不去做违法的事。贵州那儿穷,好多姑娘都想走出那穷地方,只是苦于没去处。我们去领姑娘当然不能大张旗鼓,要叫他们村里的小伙子知道了,会跟你玩命。近几年,那儿的姑娘走的走,买的买,小伙子近七成娶不到媳妇。而今,只要见到面生的人来到村里,他们会盯得很紧。我们只能说是串亲戚的,还要有乙方为我们证明。放心大哥,我们会如实地把情况告诉人家的。对方愿意不愿意,就看咱的运气了。”
这不,过了没多长时间,弟媳真的把人给领回来了。(作者:芳香碧丝草)
听弟妹说,姑娘姓刘,很小就死了母亲,父亲在她十四岁那年也撒手而去,她只好跟着哥嫂过。哥哥长年在外打工,剩下她和嫂嫂拉扯着三个孩子。嫂嫂眼里放不下她,三天两头找岔想挤走她。前年,嫂嫂骗她说有人给她找了个工作,让那人把她带走。幸亏哥哥回家碰上,这才把她拦下。原来那人是人贩子。一次偶然的机会——弟媳去劳务市场找人帮忙铺地面,选中了刘的哥哥。闲谈中,弟妹知道他是贵州人。见他人挺老实,就托他给大哥解绍个对象,成了之后有他的好处费。哥哥见弟媳人面善,又听了大哥的故事,决定回家问问妹妹。虽说两人相差年岁不小,但,把妹妹交给这样的人要比交给妻子让人放心。自己长年不在家,万一那天妻子再把妹妹卖了咋办?到时侯连妹妹在那都不知道。将来有何脸面去见爹娘。就这样,刘跟着弟妹来了,看刘的哥哥过得挺累,弟妹给了他八千元钱,哥哥挣执不要,弟妹说:“算是结婚聘礼,婆家人总该意思意思吧。以后,想妹妹了,尽管去看。我们欢迎。”
“姑娘,别看大军比你大的多,他的心可好的呢。没有他,两个弟弟咋能读完大学?好好跟着他过日子吧,他会对你好的。”邻居王奶奶对姑娘说。
姑娘转过头,看了看说话的人,露出了一丝不易让人觉察的笑容。是啊,孤身一人来到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看条件是比家里好,但,以后有苦有难与谁说?自己在世唯一的亲人就是哥哥了,相隔却这么遥远。虽然哥哥夸这个人老实可靠,心思也好,他比竟不是哥哥。自己是哥哥从小在背上驮大的,只是家景太差,娶了嫂嫂那么个没人情的女人。记得临别时哥哥握着自己的手说:“小妹,别哭,哥哥会去看你的。那人是大了点,能对你好就行。般配的小伙子咱这有,可哥哥不想再让你辈辈世世过穷日子。看他弟妹人不错,她不会骗咱的。去了,好好跟人家过日子。有了后代,好好教育他成人。这个家,不回也罢。”
姑娘回过头来的那一刹那,大家发现姑娘的一双大眼睛是那么可人:乌黑明亮,如一湾清水,清澈见底,长长的睫毛,明显的双眼皮,从头至尾一样宽。俊俏的鼻子,鼓嘟着小嘴,就是皮肤有点黑。她身上穿的衣服是弟媳给买的——上身是一件枚瑰红西服,下身穿了一条兰黑色的裤子。一种原始的美,不用抹胭,无须搽粉,水灵灵的一个乡间美女。
大军忙得屋里屋外走着,手里拿着糖和烟,分给来看新娘的人们。看他那个乐劲,让人不得不跟着喜。
第二天,妈妈张罗了几张酒席,把亲朋好友都叫来,好好地庆祝了一番。这样,他们也算是正儿把经的夫妻了。等过几天闲下来,去公社把记登了就行了。
夜幕悄悄地降临了,闹哄了一天的小屋终于安静了下来。妈妈和弟媳累了一天,早早睡下了。新房里,柔和的灯光撒满了每个角落,新娘静静地坐在那里,半羞半娇。因喝了一点点酒,脸稍微有一些红。
大军这两天虽然忙得脚不沾地,但,从他的脸上丝毫看不出一点的疲劳。也许这两天一直笑着招待客人,脸上的笑容象僵在那,想合上,难啊。
大军刷了一个杯子,倒上清水,递到新娘面前,温声说:“给,喝杯水,清清嗓。这一天,够你累的,也早早休息吧。”
妈妈几年前就把儿子结婚用的被褥给准备好了,每年夏天都要拿出来晒一晒。今天,妈妈把它们一件件都拿出来摞在儿子的炕头上。
大军铺好炕,让新娘休息。新娘抬眼看了看细心的新郎。这两天,人来人往,一直没好意思好好看看自己要嫁的这个人。现在看来,还不错。一脸的顺和,虽经历了那么多不幸,但从他脸上看不出一丝沮丧。他的眼里含着坚定和宽容。比以前想想的好许多。她细声对新郎说:“你先躺下吧。”新郎看着仅隔寸尺的新娘,如那似火的杜鹃,正袅娜地开着,让人看了有种魂不附体的感觉。真想向前把她拥入怀,又怕把她给吓着。
“那我先躺下了。”新娘有点羞,把灯关了。(作者:芳香碧丝草)
第二天早晨,妈妈早早起床了。弟妹今天要走,妈妈在给她准备早饭。
听见灶间动响,新娘轻轻推了推还在沉睡的丈夫,小声说:“喂,弟妹今天不是要回去?咱去送她吧。”大军深情地看着臂腕里的新娘,给她理了理额前零乱的刘海,在她那明诤的额上轻轻地吻了一下说:“当然要去送,没有她,谁给我送来你这个天仙?”新娘如娇还羞地用手点了一下大军的鼻子,欲起身,又被大军拉到怀里。
不知不觉已到了年底,刘的肚子象扣了一口小锅,行动笨拙。都说怀孕的女子最难看,可刘比刚来的时侯还要漂亮。圆圆的脸蛋白里透着红,象三月里的桃花。
自从刘怀孕,大军辞去了建筑队的活,跟着波做起了小买卖:倒腾个水果、蔬菜等。大军后悔为什么没早一点跟着波干。如果当初波拉自己入股时就干,家里肯定会比现在还要好。这几年,多亏了两个弟弟。家里人穿的大都是他们给的,新的,旧的都有。即使是旧衣裳,穿在街上,好多人也羡慕的很。一年还能捎两回钱,每次都是千八百的。村里人都夸他们兄弟有良心。
来年正月,刘给大军生了一个女儿,浓浓的眉毛,大大的眼睛,象大军,俊俏的鼻子,红红的小嘴象刘。小两口看着女儿一天一个样子,那个乐啊,整天美滋滋的。
从女儿出生后,大军做买卖更精神了。日子一年比一年强。家里按上了电话,看上了彩电,他骑上了八零。他告诉弟弟:以后再往家寄钱,就不要认我这个哥哥了。
大军的钱袋子一天比一天鼓了,为了过年弟、妹们回家住得宽敞,他向村里伸请了一块地,又盖了六间大瓦房。村里人都夸大军能干。可大军总是说:“是我媳妇给我带来了运气。”
从此,村里的人见了大军都会说:“大军,什么时间去贵州,给咱也领个贵州媳妇来。”
(作者:芳香碧丝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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