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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秀散文:老矣,尚能饭否

2014-01-09 
倘若,有这么的一位老人独自坐在无人理会的房子里,孤单,面对的只有四壁白墙,倘若有恻隐之心,能为这一幕动

倘若,有这么的一位老人独自坐在无人理会的房子里,孤单,面对的只有四壁白墙,倘若有恻隐之心,能为这一幕动情么?
一个并不算大的房子,凌乱,异味充斥。最令人难以想象的是,年过八旬的老人,整个房子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酒瓶。浓烈的酒精气味充斥着整个房间。这是一个孤寡老人,当年因为受到过“文革”对待,一直到后来才得到平反,但青春年华早已让那无情的岁月浪费了。
终于,老人一个个亲人相继离开。没有结婚,只因在适当的年龄时遇上了“文革”的毒害,囚禁了将近十个年头。出来以后迟迟没有得到平反,终于落魄得流浪过日子。终于,在党的召唤下,受到压迫的人终于得到了昭雪平反,可这又能换回多少个人需要的一切呢。原本的亲人,因为“文革”的畏惧,一个个远离了他。当他流浪的时候更是断绝了与他的关系。
一个当年的有为青年,经过“文革”这一场摧残过后,已经失去了往昔的青春活力,几年的流浪生活,更是锐减了他的志气。虽然党没有忘记他,给他平反了,还适当的安排了他的生活工作,或许是上天的一种眷恋吧。
老人就在这个单位上一做就是做到退休,单位为了奖励这个老臣子,特意安排了一套房子给他住。如今,老人的房子恰逢就是我公司下属的一个楼盘。那天,街道同事的反映,说某栋某梯有个老人快不行了,赶紧叫人去看下。因为我是新来的,对于一些情况还不了解,就亲自过去看个情况了。跟随着保安来到这个老人的房子。
从门外往里面看,老人靠在沙发上,头朝上,口张开,一动也不动的。保安说每天他都过来巡查过的,今天见到老人这样的状况,很害怕。我连续叫了几声老人家,但老人没反应。保安萎缩的在我后面说,是不是死了呢。
我推开门,一下子闻到一股十分浓烈的酒精味道,仔细看下,顿然发现四周摆满了各样的酒瓶。保安告诉我,这老人每天都要喝酒的,他都帮老人买了几次酒了。什么?我听到有点气愤,训斥着保安,“老人家这样的年龄能喝酒的吗?你还帮他买酒?出人命是不是你负责?”保安没发话。我没有理会保安,走上前去看下老人的状况。
摸下老人的手,还有温度,也有呼吸,但从老人身上的酒精味就知道,老人一定喝了不少的酒。叫了几声老人家,然后又推下老人,他这才醒过来,有气无力的看着我,“老人家,你没事吧。”“坐,坐,坐。”老人见到陌生人,就一直这样的叫着我坐,“你是居委吗?”“不是,老人家找居委吗?”“居委答应过来看我的,但来过一次就没再来过。”老人有点叹息的说着。
从我了解知道,这位老人是孤寡人士,退休之后就一直住在这里,之前我也有向居委咨询过情况,居委一直在帮这位老人找个老人院,但因为老人不喜欢,所以找到了几间老人院都没去成,但老人一天天下去,一个人住确实不方便,居委对于这个事也头痛。最令人难以接受的是,年过八旬的老人,居然每天都要喝酒。简直就把酒当成解渴的饮料了。
我问老人,居委真的没来过吗?老人说,有。老人跟我说,他行动不方便,双脚基本不能走动,居委前段时间送了一些饼干小食,还有茶叶过来,老人指点着周围的食物。我也看到了,几盒的饼干,还有龙井茶叶。但分明已经带了点灰尘,我问老人为什么没吃那些东西呢,老人说不想吃,从老人的口里一直听到这话,“我老,一个人,孤单啊,居委的人又不来看我。”经过我跟老人的接触知道,老人确实是一个人孤单寂寞,又找不到人陪伴,为了打发时间,他选择了喝酒。喝的全是白酒,茶几上还放着那瓶没喝完的白酒。
老人聊着就很自然的想拿酒喝,我一下子把酒抢过来,再次要求老人不准喝白酒了,要喝就喝茶,我帮老人冲了一壶龙井,把一些饼干放给老人吃,老人很不情愿的吃了一些。与老人说话的时候,我还不时的打量着这个房子。四壁白墙,基本什么都没有,很破旧的放着毛伟人的画像。四周的灰尘简直是像几年没人住过一样的。衣服、杂物凌乱的堆放着。≤作者:小燃≥
老人不喜欢到老人院去,或许是个人性格问题吧。但这样一个住确实十分的不方便,他又要求着有居委的人来看他,意思就是有人来陪陪他。这样的要求不是很过分,但长期下来就难以做到了。我也一直在劝老人去老人院,毕竟那里有人照顾好很多的。倔强的性格,让老人开始对我产生了反感的情绪。
为了尽量避免老人情绪激动,我尽量什么事都应和着。老人的性格确实是有点难以融合。估计是长期封闭所造成的吧。在临走前,我再次确定老人身体没大碍才放心,并答应老人尽量找居委来看看老人,也答应过两天就来看他。再三叮嘱老人不能喝酒。但老人那若无其事的应和着,我就知道老人是敷衍着我而已。离开前对保安强调着要多注意这一老人的动态,而且以后坚决不能帮老人买酒。
第二天上班,听到同事说了这样一个消息,老人昨晚去世了。送到医院检查是酒精喝得过量,虚弱的身体撑不下。年过八旬的老人,走了。是否郁郁而去呢?留给我们的是一个怎么样的感触呢。回想着那四壁白墙,带着那样的孤单,孤独。人来矣,能否有人会这样问你,尚能饭否么?也许老人就不会那样的以酒精来慰藉自我,最终走向人生的终点。
≤作者:小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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