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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军营往事

2013-12-13 
阿杰,是我在西安工作时的同事,也曾是一名边防野战军。所以,闲暇时我们最大的乐事就是听他眉飞色舞、津津有味
    阿杰,是我在西安工作时的同事,也曾是一名边防野战军。所以,闲暇时我们最大的乐事就是听他眉飞色舞、津津有味的大侃那些军营往事。每次我们都听得很入迷,时而神情专注,时而瞪大眼睛,时而伸长脖子,而多数情况下则是捧腹大笑,笑的花枝乱擅、前俯后仰、东倒西歪,什么造型都有,更有甚者竟笑得满眼泪花!还有几个男孩不无遗憾的叹息:“可惜!我怎么没去当兵呢?”

    阿杰说他14岁时就参军了,是年龄最小的一个。他们部队驻扎在新疆帕米尔高原上,那里的条件非常艰苦,他们几乎吃不到新鲜的蔬菜,吃的都是地窖里贮藏的冻烂的菜叶。山上几乎见不到一点绿色,有时候难得有机会下趟山,看到绿色的树,这些刚毅的战士有的竟抱着树失声痛哭!我们的心为之震撼!第一次觉得,原来,人是如此向往生命中那片绿啊!

    当过兵的人都知道,新兵连的日子是最苦、最难熬的,可谓是“魔鬼训练”。可阿杰那4个月的新兵连生活却听得我们个个像嘴里撑了支牙签——半张着嘴,傻乎乎、呆愣愣的,大概是很难想像那种情况下是怎么坚持过来的吧。

    新兵连每天都会有很多强度很大的训练,且要求十分严格。若在匍匐前进训练时,你的正前方正好有堆牛屎或马粪,即使你再是个爱干净的人,牛屎马粪再臭再脏,你也得绝对“一丝不苟”“绝对服从”——朝着牛屎马粪爬过去!我们想着训练时脏了就脏了呗,训练完了好好洗个痛快澡。可是阿杰后面的话,却让我们难以置信。

    新兵连的整整四个月里,部队规定不让洗脸、洗衣服、换衣服、也不能洗澡。衣服脏的不堪入目,可没办法,还得穿啊!手脏的像挖了煤窑似的,也得抓着馒头吃,不吃饿啊!那时,战士们轮流去炊事班值日,轮到值日的战士就利用这个难得的机会好好洗洗脸和手。可是由于时间太久未清洗,手上那厚厚污垢竟“死皮赖脸”的顽抗——洗不掉!无奈,战士们就用刷鞋的刷子刷!可是等厚厚的污垢洗掉时,手也脱了一层皮,污水混着血水往下淌!

    阿杰边说边用手比划着,我似乎看到了一只手正在用刷子狠劲的、不无心疼的刷着另一只手,污水杂着血水正往下流,似乎还听到了刷子发出的“嚓嚓”声,看到战士们咬着牙忍着痛的样子,但我却没有听到战士们的一声呻吟和抱怨。坚强的汉子,可敬的战士!

    在部队里,只有错误的行动,没有错误的命令,命令如山倒,“绝对服从”是军人的天职。

    在一次队列训练中,当班长发出动令后,有位上级领导找他有几句话要说。等班长再回过头时,班里十个战士竟一个也不见了!过去一看,班长乐得哈哈大笑!原来,队列前进方向不远处有一训练用的坑,班长发出动令后却一直没叫停,所以他们只能乖乖的一个一个像下饺子一样往坑里跳,呵呵!

    更有趣的是,阿杰竟然在站军姿时闭着眼睛睡着了!他们指导员说他在部队这么久还没见过这等“怪物”!

    没过多久,阿杰负责打扫宿舍卫生——擦地板。当时他们的宿舍是大通铺,擦床下面时,阿杰只好拿着抹布和盆子钻到床底下,可是擦着擦着他竟趴在床下面睡着了!后来,指导员来宿舍检查卫生,进门却看到床下露出一双脚。指导员心想这是哪个兵蛋子打扫卫生竟趴在床下偷懒睡觉,准备训斥一番。指导员抓住那双脚拉了出来,刚准备发作,可是眼前这副造型却让他哭笑不得!原来,阿杰被拉出来后,竟还混然不知,更绝的是他睡觉时也没忘“坚守岗位”——整个人趴在地上,脑袋歪在左胳膊上睡得正香,左手拿着抹布,右手竟还抓着那只盛水的盆儿!

    不过指导员还是挺喜欢阿杰的,总是亲切的叫他“小鬼”,有时甚至还让这个“小鬼”去他房子一起睡。

    阿杰说他们部队还有一匹贪吃且会咬人的马,其实,那匹马之所以贪吃也是他们故意逗的。他们吃东西时,有意在那匹马眼前晃一晃,等马看到时,他样又故意转过身去吃,那马自然是被调起了味口,就一个劲往他们面前蹭,一直到他们给它分点才罢休。那匹马有时候会咬陌生的人,可是,阿杰说在他临退伍前还被那匹马咬了一口!我还是第一次听到马咬人,呵,说不定他是逗它玩逗过火了,军马还真有个性呢!『作者:心碎军营』

    还有一匹马给阿杰印象最深。有一次巡逻他骑了匹白马,天气不错,于是,他闭着眼睛很悠闲的坐在马鞍上,没拉马缰绳。不知不觉中,走到了上坡路。这时,马鞍随着马身子的倾斜慢慢地向后滑,直到勒到马的腹部,马一下子惊了,仰天一声长啸,立了起来,而阿杰则一个“后空翻”,以“大”字形状趴在地上,来了个“狗啃屎”。

    其实,阿杰在部队还有个最大的收获,那就是身边那个漂亮、温柔、善解人意的女朋友。

    据阿杰说,有一段时间,他们部队很多兵耐不住寂寞,竟拿着电话乱拨号码。他也随便拨了几个老家西安的号码,没曾想竟聊出个漂亮女朋友来!他回家控亲时见了面,复员后他们就更是天天粘在一起了。

    阿杰虽然已经走出部队几年,可每当说起部队那些难忘的往事,似乎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前几年常听人说,当兵,后悔两年,不当兵,后悔一辈子。从阿杰的经历来看,是有些道理的。

  

『作者:心碎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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