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屋的灯总是暗淡的,连那舒缓的乐曲也似乎带着淡淡的伤。
虽说是在夜中,依旧喜欢那临窗的位置,悄悄地落座,仍是要杯咖啡,可今夜的咖啡没有加糖,只想要那原味的苦。
说不清来过这里有多少次,春夏秋冬总会时不时地坐在这里,多半是和朋友聊天,或是为了工作业务。那时,听别人的故事,安慰失意的人,或是为项目的敲定做一些前期的工作。心情是另一翻的样子,并不在意咖啡的味道,有时喜欢加很多糖,甜甜的,有种奶的腻味。
夜色越加黑暗时,服务生拉上了鹅黄色的窗纱,屋中的浪漫气息又浓了一些。
苦,满嘴都是苦的味道。
怎么喜欢喝这样的咖啡?不觉想起一个人。
那是也是春暖花开的季节,午后,一个人随意地漫步来到咖啡屋,没有了朋友的喧闹,忽然喜欢一个人品杯咖啡的感觉。那时,我还是留着长长的头发,很恬静的样子,坐在窗前的阳光中,我想,那个侧影一定很美。
“这有人吗?可以坐吗?”一个声音从头顶飘过。
“可以。”抬头看到一个很绅士的男人。
“一进来,就看到一个很静的画面,让我不由地想走近。”男人的声音很好听。
一直喜欢男人很干净的声音,磁性中有种不可抗拒的魅力。
“来杯咖啡,不加糖!”男人微笑着给服务生说。
我静静地看着身边的男人,觉得他不是一般的人,他很儒雅,很有风度,也许说很有味道是最准确的。
这是我在咖啡屋中邂逅的唯一一位陌生男人,也许是那天有很好的心情,也许是他有很大的吸引力,从心中我没有排斥他的存在,只是静静地坐着,时不时地听他说一些生活中的感悟。
从那以后,我与他时常会在咖啡屋中相遇,有时我身边有朋友,他便会用眼神打个招呼,自己一个人坐在一处,直到我们散去,他才会离开。
我不知道,他是否很在意我,渐渐地我却喜欢常常来到这里,要一杯咖啡,等他。
就这样,不觉时间已过去了一年,那个冬天,我生病住院,他也不知从那打听到我的情况,托护士送花给我。那是红红的玫瑰,让我知道,是他,一定是他送的,因为只有他知道,我最喜欢玫瑰。
“病刚好,不要喝太多的咖啡。”这是我病愈后,他让我流泪的话语。
那天,我约他来到了咖啡屋,告诉他,我想知道他的生活。他只是淡淡地说,他只能和我是一杯咖啡的味道,他很快就要离开这里。
原来,他工作很重要,工作生活都有人左右,让他感到心灵很压抑,不清楚自己是谁。于是他喜欢在不忙时,把自己放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有一个自己的空间。那天是我的安静吸引了他,让他不由地会走近我。
走近我,让他也背负着负担,他选择了逃离……
从此,我没有再见过他,我仍会独自一人去喝咖啡,但我却不再接受陌生人的问话,身旁的位置一直空着,却习惯为他要一杯原味的咖啡。
向左 向右
爱就没有了退路
站立 等待
以为会像从前一样
牵手 拥抱
回眸却是背影
相遇 相爱
做着缥缈的梦
欢笑 流泪
演一场独角戏
梦醒 人散
只是一杯苦咖啡
这是离去时,随手在餐巾纸上写下的话语,被我押在了那杯咖啡下……
(作者:小小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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