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抒情散文:暗恋

2013-11-22 
序引: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爱情。每个人都渴望得到自己理想的爱情。爱情无非两种结局,相识相恋相交,厌倦到终
    序引:

    每个人心中都有自己的爱情。

    每个人都渴望得到自己理想的爱情。

    爱情无非两种结局,相识相恋相交,厌倦到终老;或者是情错暗恋,思念到哭泣……

    我们每一个人都曾在很多的“颠沛流离”的感情生活中,在自己的内心深处,在某个地方,某个时间,谁又会没有对某个异性的一种暗恋呢?

    万丈红尘几多宿命。

    暗恋就像是为爱折翼的天使,在寂寞的长夜里辗转难眠。爱的伤口隐隐作痛,且有段时间结不了疤……

    当所有的期待都如肥皂泡般在风中破灭,不管在人前如何克制,完好地保存着自己的颜面,忽略那段暗恋带来的伤害,但却无法填补心底的漏洞,唯有在暗处舔舐自己的伤口……

    ……

    最浪漫经典的暗恋则是安徒生的童话《人鱼公主》里的美人鱼,为了亲爱的王子,历尽伤痛,牺牲了美妙的歌喉和如花的生命,最终还是为爱化做了泡沫。而毫不知情的王子则和人间的公主幸福地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

    最现代版的,最没有意义的暗恋,则算是艾欣那个小丫头片子闹的最无厘头的一场戏。还差一点为此精神失常,为此而差一点走上不归路……

    一

    艾欣是前年学院准备升本而特招的人才。

    今年满二十八岁,南方H省人,H大学毕业的硕士生。一个典型的江南女孩,长得娇小可人,五官娟秀分明。性格却像北方女孩子一样活泼开朗,眉目中有着小小的倔强。

    因她刚来时,恰逢学院迁至远郊正建设中。一时宿舍未安排好,按院办的“旨意”,就在我家住了一个冬天。日日相处,情同姐妹。那段时间,儿子的温课任务基本由她负责。这样“房租”VS“家教”费用两不欠,说起她的这场暗恋也是起源于我的“多事”。

    那是去年春天的事情。

    因A省是我故乡。我时常关注A省电视卫星频道的新闻。三月的一天,新闻报道了一位因公殉职的警察事迹,很感人。故乡出了一位英雄楷模,我自然激动的萌生想写一篇讴歌的散文来润润笔。自然要收集素材,闲时我便上网查阅资料,看看有关新闻,只是想投稿时不至于遇到被编辑退稿的尴尬。

    恰逢一个周末,艾欣来家玩,我忙着整晒衣物,便让她帮助在网上浏览有关资讯。艾欣随手点击到A省官方网站就此事采访A省公安厅长的视频。

    “哎,大姐快来看,这个厅长好年轻,好帅哦。”

    我走到书房,看了一眼,的确,视频里的公安厅长长得俊朗清秀,温文尔雅,说着一口有磁性的略带南方口音的普通话,很悦耳。极有教养且气质不凡。

    因当时各个电视台正在热播警剧《天不藏奸》,里面有个年高面峻,整天绷着一张生硬面孔,连笑都不自然的、严厉的公安厅长。让我们都曲解为可能公安厅长都是带着铁面罩的冷面人呢。现在看到视频里这个有血有肉,儒雅大方又健谈的厅长,确有耳目一新的感觉。

    我让艾欣将有关资料记录下来,便又继续“奋战”在储藏室收拾着。

    待一切忙活完,儿子上补习班也回来了。看看天色也不早了,说好今晚出去吃饭。我便来书房叫艾欣。

    我的天,这采访进行的也太长了些吧?都四个小时过去了,那位帅气逼人的厅长还在视频上侃侃而谈。再一看艾欣这丫头怎么了?面容呆木,眼睛却放亮,面腮桃花,一付醉迷的样子。一般采访按常规就是一个小时左右,这也不知是在看第几遍了。真是不当家不知电费贵,不是谁的东西谁不心疼,可怜我家的电脑哟。※作者:张蓉儿※

    “哎,丫头着迷了?”

    艾欣回过神来,抬头一霎间,喝!眼睛里竟还鬼使神差地蕴含着泪珠呢,敢情刚才发觉她的双眸晶晶亮呢。

    艾欣不好意思地笑笑,拿笔记下所查寻的视频网址,又央求我再等会,反复分别从各网站竟调出该厅长的资讯,图片仔细地看着。

    儿子饿了,嚷着要出去吃饭。为了说服艾欣让我那可怜的电脑休息一下,便开玩笑地说:“行了,我有个亲戚恰在他们厅机关工作,想知道什么?我负责调查,保证比电脑详细。”

    二

    本是几句搪塞的玩笑话。谁知小艾欣便缠着我啦。一没课就坐班车赶回市区,跑到社区到我办公室来,就那么静静坐着,那双大眼睛忽悠悠地盯着我,唉,真怕了她啦。这小丫头究竟想要干什么?但许的诺言要兑现,哪怕是玩笑话。否则她那“稚嫩”的心灵会增加一丝对我信誉的“阴影”的。

    我只得硬着头皮给我的亲戚打电话,有一搭没一搭地无话找话,转弯抹角地一点点套些“情况”,弄的我那亲戚莫明其妙的,该不会认为我这个年龄的女人在“暗恋”她的顶头上司吧?唉,都是这个小艾欣给闹的。


    “哎,基本资料都在这儿了,我说艾欣,人家追星族追的是超女,影星什么的,一个公安厅长算什么星?政坛官星?”

    “您不懂,谢谢您啦,好大姐。”

    哼,我不懂,傻丫头,我年长你十几岁,经的事比你喝的可乐都多,你那点小心眼能瞒过我的眼睛。

    唉,一个和她父亲年龄差不多,又有一个和她差不多一样大的女儿在国外读书,仕途得意,夫妻恩爱的厅长,能暗恋吗?真是个呆子。

    但事情又不能讲的太明白。我常常借人指物地劝艾欣放弃幻想,本本分分地去见我托人给她介绍的对象。一次次,她都果断地拒绝了。此时的艾欣已有些走火入魔般想入非非。正如香港作家亦舒女士所说的:“感情这种事,不可理喻。要爱上一个人起来,身不由主,心也不由主,所有的痴恋都一样,当事人觉得伟大,旁观者只认为傻气。”

    难道瞬间的“一见倾心”真的这么厉害?现代的年青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

    已隐入情感沼泽的艾欣,无论我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并且越陷越深。短短两个月过去,她仿佛是换了个人似的,曾经白润泛粉的脸腮,因“苦恋”而导致内分泌失调新长出了青春痘,整个人越发消瘦,一头乌黑油亮的长发变得如乱草般。我看着都心疼。在心里忿忿地埋怨那个厅长有魅力就不要上什么视频,恐怕至死他老先生都不会知道有这么一个和她女儿差不多大的姑娘会对他暗恋苦思到这种地步。

    有时,艾欣来到我家,情绪激动地哭诉着:“大姐,帮帮我,我真的受不了啦,我真的很喜欢他,……他优雅、执着、善良、正直、风趣这些男人极具诱惑的魅力他都有,我真的爱上他啦,也许前世我们就是情人,今世来折磨我,嫁不了他没关系,我可以做他的红颜知己,甚至做保姆都行,我要辞职,去A省他居住的城市去,只要能看到他,那怕在有他呼吸的城市里感受有他的气息的空气,也是幸福的……”

    从她断断续续,语无论次神经质般的谈话中,我才知道这个被暗恋苦思折磨的遍心鳞伤的姑娘,怎样的怀着爱一次次从网上搜罗关于他的一切文图资料,所有与他有关的视频和资讯,怀着一个若隐若现而又挥之不去的梦想;一种无法诉说的惆怅和遗憾;一种刻骨铭心的难以忘怀的感觉。静静地对他关注着,关注A省电视新闻上,电脑各网站搜寻到的每一个有关他的镜头,每一条有关他名字的新闻。常常是从心底深处酸楚地蒸腾出来的泪水在眼中滚动,真如同一本书中所说:※作者:张蓉儿※

    “爱情是充满动感的有生命的精灵和天使,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被对方的内在涵养,音容笑貌所吸引,不能自控……”

    暗恋能算是爱情吗?

    三

    日趋因思恋而憔悴的艾欣已无心做任何事。工作之余便窝在宿舍里上网。教务主任萍茹在和我闲聊中告诉我,有学生投诉艾欣。我真的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因为我们学院一直在为升本而准备着,艾欣又是学院为升本而招的第一批人才,万不能在此关键时候出任何差错,如果处理不妥,将关系到学院的师誉,招生源等很多意想不到的一切。

    安排好社区和家里的一切,我便到新校区陪艾欣住了几天,以便更深地探索她的心病,以帮助她走出这个情感的沼泽地。

    头一天,艾欣很激动,她点开收藏夹里她所搜寻到的一张张他的照片评论着:

    “他如果幸福,他妻子如果能干,为什么不精心打扮他。你看他脱去警服,穿得这么老气,这么土,整个人的形象都打了折扣……”

    “藏兰色的裤子怎能配红色的皮带和手机套呢?……”

    “他太瘦了,肯定是胃不好,应该调理一下,否则一个高层领导在接受采访时会不顾形象地反胃呃?……”

    ……

    听的我是目瞪口呆,浑身只冒热汗,她竟然将他“研究”的如此透切,真是爱浸在骨髓里啊。真像我一个朋友所感叹的:“一个女人如果真的爱上一个男人,会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的,那怕他从不知晓……”

    吃过晚饭后,漫步在新校区里,感受着在城区从来没有过的静谧。我苦口婆心地开导着艾欣。告诉她,已婚男人只是像一个美丽的公园,可驻足观赏,决不停留下来,安营扎寨。欣赏风景时,你是主人,停留下来的时候,你就成了维护风景的园丁,苦和累是不可避免的,更有许多不可言说的烦恼如鲠在喉,扎得难受。更何况他只是她心中的公园,人们常说看景不如听景,有的景色,待真的去了以后,也不过如此,甚至是失望。这和暗恋是一个道理。暗恋就像魔镜一样,将虚拟恋人的优点放大夸张一百倍,而将缺点缩小一千倍,让你眼里出现的关非现实中真实的人,而是自己理想与幻想的化身,是根据自己的想象借某一个的形象而描绘出来的“完人”,充满着幻觉、谬误。一个人应该珍惜现下所拥有的一切缘分。那都是将来的命运,好好珍重自己,去享受经营属于自己真正的爱情,要潇洒地放弃和勇敢的面对,才能坦然开启另一扇幸福的大门。

    将心比心,艾欣也敞开心扉给我讲了许多许多。她说,她没有任何思想准备,就那样被他所吸引,仿佛有个看不见的神灵支配着。她也试着反抗过陷入情感中的思想,想走出幻觉,可怎么也办不到。他仿佛就是她为之守身如玉而前生续缘的。她每次都盼着夜幕早早地降临,便可借着夜幕下的黑暗幻想在他的身边,在梦中和他相识、相会、相恋。一次次的梦境是那么的让人兴奋、神往,而当天亮了,一切都归于现实,她便莫明其妙地烦躁,恨不能将夜幕拉下,永远生活在梦中……。


    艾欣又谈到了她少年时逝去的父亲也是个警察,一样的俊朗优雅,善良执著,父亲一直时少年时艾欣的偶像,牺牲在抓捕歹徒中……

    我彻底明白了,是少年失去父爱的女儿对父爱的寻求而演变的一种畸型的暗恋。

    西方人常说:“父亲是女儿前世的情人。”

    当艾欣从视频上看到那位厅长时,复杂的情愫像魔鬼一样支配着她不顾一切地去暗恋着,自毁着……

    但艾欣还是太年轻。她不懂真正的暗恋永远说不出口,也永远不希冀能够得到,只是在心底默默祝福对方。真正的暗恋不在乎是否拥有,只专注于品尝那得不到的苦痛滋味,如一杯醇厚的酒,只有在无人知晓的孤独的深夜,独自把玩,只要对方过得好。这便是暗恋的最高境界。※作者:张蓉儿※

    我说服艾欣再给我些时间,来处理这件事。如果,我想不出好办法,她可以辞职去A省。犹豫片刻,艾欣终于答应了。

    四

    一回到家,急打电话将在本省公安机关工作的好友王浩请来,告诉他,尽快从他机关里筛选几个未婚,短婚未育的也凑合,长的帅又有气魄的警察哥哥来拯救艾欣迷途的心。我想,也许艾欣迷恋的是那身警服下裹着的身躯?以及其职业?王浩说:“你拉郎配啊,关键这艾欣犯的是心病,我就是把我们厅长介绍给她,现在在她心里也比不上A省的那位,这心病必须心来治,解铃还需系铃人,干脆,让艾欣到A省去一趟,去见见那位大厅长,也许还真能解决问题呢?”

    艾欣最终真的听从了这个建议,真是趁着“五一”假期到了A省,住在A省公安厅家属院王浩的战友家,真的见着了她日夜思恋崇拜的“恋人”。再后来,只收到她发给我的短信,上面是张小娴的语丝精录:

    “有些失望是无可避免的。但大部分的失望都是因为自己高估了自己。”

    我知道,他已经成为她生命中一段遥远的回忆了。

    一个作家说过:“一个女人要真正的成熟,必须经过伤痛的蜕变。”但愿艾欣从此能真正地成熟起来。投入地爱一次对每个女人来说都是非常必要的。这种爱一定要爱的惊天动地,让自己为这份爱情茶饭不思,辗转难眠,这种感受是人生未来回味的最好佐料,有一次就够了,一次真爱的享受,可终身免疫,但要记住哦!不包括暗恋。

    最后应艾欣要求将其写的一篇小短文附后。

    铁 骨 柔 情

    铮铮硬汉,年过半百的您历经多少次坎坷和流血。不了解您的过去,您所居高层和异地又无法去了解您的工作和生活。偶尔一次网上浏览,让我认识了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铁骨柔肠的公安厅长。刚毅而不失和蔼的面容,非凡的气质,和您多次为牺牲的下属掩面而泣,让我的心中为之感动,一个会哭的厅长,必定有一颗悲悯之心,正义之心,他会为弱者而助,他会更好地替百姓伸张正义。铮铮铁骨包含着一颗闪亮的柔心侠胆,为您喝彩,CVD厅长。

  

※作者:张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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