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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样年华4:盛开的青春 [平装] | |||
草样年华4:盛开的青春 [平装] |
从第一部《草样年华》在网络走红风头无两,既而一发不可收拾衍生出“草样青春三部曲”,热销百万册,骤成“草比花红”之势。今年正是80后京味作家孙睿创作的第10个年头。在80后们开始怀旧,90后们正历草样年华之际,孙睿推出了《草样年华》的番外终结篇:《草样年华4:盛开的青春》,这也是他的青春小说封笔之作。
孙睿,1980年生,北京人,作家、编剧。
主要作品:
长篇小说,《草样年华?壹——北X大的故事》、《草样年华?贰——后大学时代》、《草样年华?叁——跑调的青春》、《草样年华?肆——盛开的青春》、《活不明白》、《我是你儿子》、《跟谁较劲》。
中短篇小说集,《八歌》。
随笔集,《一到三十就回忆》。
电视剧,《我是你儿子》。
序
楔子
第一章 开始
第二章 后来
第三章 结束
第四章 还没结束
后记
走着走着,发现不对劲儿了(代序)
倒退十五年,我是一名即将升入高三的学生,看一场国安的球就能让我认为世界是美好的,对能不能考上大学没太当回事儿,觉得生活里应该有更重要的东西。
倒退十年,我在大学里混了四年即将毕业,不知道未来在哪里,迷茫但充满信心,斗志昂扬,隐约觉得虽然未被社会接纳,但它会让我满意。
倒退五年,我又考了研究生,以更大的热情投入到生活中,对未来报以无限幻想,觉得世界可以顺着自己所想而发展,人可以主动地活着。
这种态度,是那种可以无视现实,可以不认清自己,可以无视人生规律,也许可以将其称之为理想主义所特有的。也说不清楚这种特征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人才有的,还是那个时代自然赋予人的。
今年,很多时候我觉得生活乏味了。待不住就开着车瞎转,听着广播——现在流行的话题和音乐;看着车外——现在的北京三环路、四环路、京密路。风从窗外吹进来,突然让我发现,时代已经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
虽然我的生活随着时代在变,但我对生活的理解和期望仍一如当初。一眨眼的工夫,时代的巨变,让我猝不及防。
花非花,雾非雾。
如果非要用一件更形象的事情来描述,那就是打麻将本想做一把有追求的大牌,但是稀里糊涂地抓了几圈牌后,不知道该打哪张了,再一看,发现竟然上听了,只是个“屁和”的可能,跟自己当初信誓旦旦要做大牌的愿望背道而驰。这种落差,很让人沮丧。这时候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对和不和牌无所谓了,拆听重打,甚至给别人点炮也在所不惜;一个是先和了手头这把牌再说,把希望寄托于下把。
我为这个发现而惊颤。这是一个重大的人生发现。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会觉得现在的生活乏味并坐立不安了,原来我一直在寻找曾经那种能让你全身心投入的混乱而充实的生活,而这种生活早已经不见了。
对过去念念不忘,暂且不管这种态度有没有出息,它只会让你更加跟现实保持距离,这必然会带来上述所说的生活乏味并坐立不安之感。
想不别扭,只有试着让自己跟过去挥手,转身,接近这个时代。
我觉得需要了结了。
不仅真的努力了结,还想用一部作品说话。
这是最后一次在小说上做关于大学生活的表述。写的时候,我怀着最后一次写这段生活的心情,所以,态度是:尽己所能,义无反顾。
孙睿
2011年春末
《草样年华》系列小说不一定是我最好的作品,但于我有特殊意义。很早,很多人,要把它拍成影视剧,我没给,想自己拍,但还不到时候。
多年过去了,现在,我觉得时候到了。重新加工,可拍。像细胞分裂的反过程一样,把现在的想法,从前的想法,合二为一,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互相渗透、滋养。
重要的是得写个东西出来,然后找个投资方。比这更重要的,是如何打动他。
方法很多,最行之有效的便是实现商业回报,说白了,就是能卖出多少张电影票,但现阶段说这些太远,没用,骗人骗己。
除此之外,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真诚。
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于是我以前所未有过的对作品的真诚态度开始了构思。
以前我写东西,像打台球,有时一不留神,一杆进了好几个,其实是蒙的。
现在多了设计、构思。我不相信那些伟大的、无论以何种形式存在的艺术作品都是盲打误撞的结果——也许在它被认定伟大之前会遭人冷落、奚落,但作者本人一定是花了心思的。
完成整体构思之际,有如进行了一场人生的马拉松,尚未动笔,已经累了——我想这个世界上一定有很多比面世的作品伟大得多的半成品存在于作者的脑子里,因为种种原因,其中一条就是累了,而未能与世人见面。
累了的唯一解决办法,也是只能干的事儿,就是歇着。
喘口气,歇过来,开始写。这时候,我突然觉得,如果仅仅写成剧本,不写成小说可惜了。
于是,就有了这本书。
要表达的东西,最初想以电影呈现,没想到因为对文字的习惯,或者是对文学的不抛弃不放弃,或者是较之电影文字更好驾驭,再或者就是因为现实可行性,总之,还是先成了文字。
只好在打动投资人之前,先试着打动读者的心。
如果做到了,我相信它在电影上也会有一个好结果。
如果没做到,那我还得再改改。
我越来越相信某些神秘的力量。比如有时候某件事儿需要你好好去做的时候,它会断了你同时再做其他事儿的可能,让你一心一意地把眼前的事儿干好。写这本小说的时候,我谈了不下十个影视剧的事儿,有的连梗概都写了,最终都无疾而终——可见影视圈有多不靠谱,幸好我还有半个身份是作家。也就是说,这半年里,我就干成一件事儿——写出这本书。如果这本书没写出来的话,这半年我算是一事无成。不过做成这件事儿,比做成别的什么事儿对我都更有意义。
是为后记。为了将要忘却的纪念。
孙睿
2011年夏
立秋一过,北京就开始凉快了,到了8月底,夏天的感觉基本没了。9月1日这天,不知道是天气真的如此,还是邹飞的心情大好,他居然体会到了文学语言对天气的描绘:酷暑褪尽,秋高气爽,微风拂面,天高云阔。
在如此美好的天气里,邹飞走进大学的校园,他觉得,未来他应该干的,如果依然用文学语言描述那就是:展翅高飞!
能有这么好的心情,是邹飞觉得自己终于逃离了——逃离了家庭和学校。在他的概念里,大学不算学校,只有中学这种天天被老师管着学习的地方才能叫学校,而大学是玩的地方,应该叫“玩校”。当然,这只是他个人的美好想法而已,正式上课没几日,他便明白了大学既然归教育部而非文化部或体育总局所属,就不能是提供玩的地方,只能是学校。
考上大学前,邹飞对大学的认识仅局限于那个比他们大不了几岁的男性班主任的讲述:无论哪所大学,都会有一块草地,草地上都是人——有躺着看书的,有坐着弹吉他的,有跑着放风筝的,还有叠在一起乱来的……说到这里,会有学生问,那多不好意思啊?班主任说,没事儿,有衣服盖着呢,而且我没说一定是白天,晚上草地上也会有学生,夏天他们不回宿舍了,都在草地上过夜。又会有学生问,那起夜怎么办啊?班主任说,活人还能让尿憋死吗,你们关心的不应该是这种问题,我给你们讲这些,是为了让你们知道,今天的努力是为了明天可以不再努力——如果考不上大学你们还得复读,人这一辈子不容易,把当前的全部精力留给学习,等着日后把更多的精力留给玩吧!说白了就是,现在少睡会儿,将来就能多玩会儿!从今天起,你们不应该在十二点前睡觉了,如果谁还能保证自己一天的睡眠时间超过六个小时,那他就是浪费生命!
那时候邹飞还不知道虚构、意淫和生活的关系,以为大学真的是这样,生怕自己日后没有努力的机会了,还担心上了大学必须玩满四年,玩两年玩腻了也得硬着头皮玩到毕业,这一度让他对上大学就为了玩而心灰意冷。
班主任是师范学校的,接触不到理工专业的学生,不知道这类人的大学四年是怎么过来的。当邹飞成了班主任所不了解的这类大学生后,他才发现,如果一个人对世界的了解是狭隘的但自己却毫无意识并对不知情者描述世界不过如此的时候,这种误导对于倾听者是多么残忍——邹飞本以为上了大学就该更费球鞋了,没想到竟然一双球鞋穿到毕业,最费的却是脑子——要用来学习各种科学文化知识,以便为国防建设、国家的十一五规划、自身的事业发展尽职尽责,特别是当他对这些知识失去兴趣觉得自己无法为国家尽自己的一份力的时候,更需要用脑子来思考如何不上课也能度过考试难关。
也不可否认,确实有大学生这四年是玩过来的,但要看你上的是什么专业。有些专业可以稀里糊涂打打闹闹地混过四年,比如艺术、中文、体育等,而邹飞的专业是汽车制造与设计。别看有“汽车”两个字,但并不是一个时髦的专业,还相对的枯燥乏味,这从日后所学的课程上就渐渐体现出来了。
这是邹飞第一次走进大学的校园。此时他对大学的印象还维持在班主任所描述的那种场景上,他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打听哪儿有草坪,然后去膜拜。结果很失望,上面除了正在浇水的工人,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躺过的、坐过的、跑过的、睡过的痕迹都没有。这时他一扭头,看见旁边立着牌子:小草在生长,禁止入内。
带着对大学有点儿失望的第一印象,邹飞穿过教学楼,去新生报到处。几个其貌不扬衣着不得体的男生正在男厕所门口抽烟,嘴里冒出烟的同时,还冒出许多邹飞未曾听过但能感觉到是学术上的名词,一个女生从女厕所出来,问他们看到第几章了,男生们说看了快一半了。这一幕让邹飞暗暗后悔:完了,来错地方了,这里的学术气氛太浓了,还没开学就有人在楼道探讨学业,而且已经把书看了一半了,早知道就考一个学术环境差点的学校了。
一年后,邹飞参加期末考试,在考场上看到一个似曾相识的面孔,其貌不扬衣着不得体,能从黑板上写着的每个人的学号中辨认出此人是高年级的学生,现在跟随着低年级补考。邹飞想起第一次见到此人在何时何地,并依稀回忆起那天听到的专业名词,就是出自今天要考的这门课,原来他入学时看到的那一幕,是这哥们儿在准备开学的补考,而且仍没考过,并再次参加了考试。
到了所在系的新生登记处,报上名字,交了钱,领了脸盆、被褥和宿舍的钥匙,就算入学了。这让邹飞感觉和住店差不多,只是这里的规矩更多一些,将来得自己叠被子。
在邹飞办理手续的时候,一个看不出年龄的女性——说她二十八有人信,说她十八也有人信——正跟一个负责登记的高年级男生有说有笑,男生的眼神中流露出讨好和想占有她的渴望,作为同性的邹飞熟悉这种眼神,但作为异性,他看不出该女性到底是师姐还是风骚年轻女老师。总之,她让邹飞感觉大学的女性果真和中学的女性很不一样。
拎着家伙什儿,邹飞往宿舍楼走。大学可真够大的,光宿舍楼就十几栋,食堂有八个,操场也有两个,跟邹飞的中学比起来,简直天壤之别。以前那中学,就一栋五层的教学楼和几排平房,地方狭小到操场竟然修成一百八十七点五米一圈,连两百米都修不到。在奠基典礼上,校长还慷慨激昂地说:这个操场别看小,修得正合适,跑一千五,正好八圈就够了。立即有数学好的女生在台下议论,说那我们女生跑八百怎么办,难道要跑四点二六六六六……一直六循环下去圈吗。旁边的体育老师听到说,脚长在你腿上,够八百米了,你停不就完了吗,线在那儿画着呢,管他多少圈呢。此后每年运动会,都会有很多参加百米的同学,在操场上练习弯道技术。
一路打听,邹飞终于找到自己的宿舍楼,一栋米黄色的五层小楼,光秃秃地伫立在一片绿地上。楼龄看样子有三四十年了,为了迎接新生,外墙刚刚粉刷过,依然遮掩不住陈旧,那些没刷到的犄角旮旯,分布在大片大片光鲜的墙漆中,反而让楼更显得破旧。
可能是刷完外墙学校的钱不够了,没刷里面,楼道的墙壁是陈旧的,但上面的四个朱漆大字异常鲜艳抢眼:女生止步。显然是新喷上去的,据说没有这四个字之前,如果光从宿舍里的性别分布看,很难分辨出到底是男生还是女生宿舍。女生楼的情况同样如此,在开学之初也喷了四个大字:男生止步。
邹飞的宿舍在四楼,这意味着以后甭管出去干什么,回来都要爬四层楼梯,和那些住一楼的比起来,四年里不知道要多消耗多少体力,但想想那些住五楼的学生,便平衡多了。
宿舍锁着门,邹飞以为自己是第一个到的,掏钥匙开门。他猜想门后面会是一个落满尘土空荡荡等着入住的屋子,没想到眼前出现的却是一大桌子菜,桌子中央放着一个电炉子,上面坐了一锅水,沸腾着,一张并不年轻的面孔掩映在一盆盆的白菜、蒿子秆、毛肚儿中间,这人正夹着一筷子羊肉准备往锅里放。
邹飞以为自己走错了,赶紧后退半步看门上的宿舍号。
“别看了,一把钥匙开一把锁,没错。”不年轻的面孔把羊肉放进锅里说。
“那你是?”邹飞走到桌前,看着这个俨然把这里当成自己家的人问道。
“我是你的室友。”不年轻的面孔说。
邹飞四下打量,宿舍里已经被他烙下在这里生活了许久的印记,便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四年前的这个时候。”不年轻的面孔从锅里捞出羊肉,“还有碗呢,一起吃点儿?”
“我不饿。”邹飞找到自己的床,上铺,放下东西,“你保研了?”
“按说应该研一了,如果我不病的话。”不年轻的面孔蘸着小料,津津有味儿地吃着,“大一的时候我病了,学校同意我边养病边上学,学分修够了就能毕业,多少年都没关系,因为我有病。”
看他的吃相,不像有病的。邹飞也没再打听什么病,看着锅里的水在电炉子上嚣张地开着,很崇拜:“宿舍不是不让用电炉子吗?”
“所以我把门撞上了。”不年轻的面孔又往锅里放了肥肉,“今天我刚参加完补考,也得给自己补补,我有病。”
说着从兜里摸出两个核桃,揉了起来,等待着锅开。
邹飞看着眼前这个举手投足跟自己爷爷颇有几分相似的室友问:“你叫什么?”
“叫我老谢就行了。”不年轻的面孔捏了一粒花生米扔进嘴里,“我肯定比你大,你是应届的吧?”
邹飞也跟着老谢抓了一把花生,并不由自主地拿起桌上的另一双筷子:“考场上发挥超常了,没成往届。”
“估计你能在我前面毕业。”老谢感慨着说,“我都送走一拨了,不知道我毕业前还能送走几拨。”
“你赶紧把学分修满不就能毕业了吗?”邹飞看见老谢书架上摆满全新的教科书,毫无翻看过的痕迹。
“等你考过试了,你就知道学分不是那么好拿了,我时不常地就得往医院跑,没时间学。”老谢淡然地说,“我这病,没严重到不能结婚的程度,我妈都跟学校商量了,学校同意我上学期间可以结婚,所以我估计没个十年八年的,我毕不了业。”
邹飞不禁对老谢生出些许同情,老谢自己却异常乐观,还问邹飞:“有辣椒油,你要不?”
这时候锅开了,邹飞拿起筷子正准备捞点儿什么吃,突然老谢一把夺过筷子,连同的自己的那双一同塞在褥子底下,然后干了一件让邹飞至今难以相信的事儿:用不足十秒的时间,将床上叠好的毛巾被在空中展开,落下后把桌上的东西盖得严严实实,然后从抽屉里拿出一副象棋,在凹凸不平的毛巾被上摊开棋盘,抓起红黑几个字,摆了一盘下了一半的棋局,然后突然像变了个人似的面对着棋盘思考起来,并小声对邹飞说:“别抬头,盯着棋盘。”
话音未落,门开了,一个中年胖女人出现在门口。
“楼长。”老谢瞟了一眼胖女人,也没起身,目光又落在棋盘上,煞有介事地对邹飞说:“将军!”
邹飞很诧异,十秒钟前还在吃着火锅的老谢竟然能预料到十秒后楼长会进来,更让他吃惊的是,当他把目光投在棋盘上时,发现老谢摆的竟然是一盘“火烧连营”,这是北京街头著名的残局,众多象棋爱好者在这盘棋上输过钱。
“下棋呢!”楼长对于眼前的景象没有怀疑。
“炮一平三。”邹飞配合着老谢走了一步棋。
“象七进五。”老谢不慌不忙应付,同时问楼长:“有事儿吗您?”
“没事儿,我就是随便抽查抽查。”楼长也觉出自己在两个鏖战正酣的象棋迷面前是多余的,又为了表现出自己不是多余的,看到了桌上的毛巾被,“被子拿楼顶晒去多好啊!”
这本来是一句家常话,但老谢做贼心虚,却当成了楼长的试探,以为楼长发现了什么,不敢贸然接话,下意识地将目光从棋盘挪到毛巾被上,这时突然发现,一股水汽正透过被子袅袅升起。老谢顿感不妙,心灰意冷,放下手里的棋子,不由自主地说了一句:“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还是防守不到位。”
老谢放弃抵抗,等着楼长的裁决,大不了把电炉子没收,挨几句说,也不是一次两次,驱除出宿舍是最严重的处罚,但对老谢没用,他有病,在学校里不能没有一个休息的地方。
楼长也愣在原地,她好言相劝让老谢去楼顶晒被子,老谢连理都不理,她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是自己默默地离开,还是再聊上几句。这时,毛巾被底下升腾出来的水汽也引起了她的注意,正准备上前一看究竟,却听见楼道传来一个女人肆意的笑。
这声笑,救了老谢。楼长脸色顿时变了,这种女声出现在男生宿舍里,是对她的公然挑衅,竟然笑得如此不拘小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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