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像登山,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爬到山顶,但爬了就好;不一定每个人都要登到山顶,但一定要一步一个脚印》”这是易中天老师的话。
人生如山,崖壁陡峻,猛虎长蛇,谁能保证登了,就能登上山顶?“爬了就好”,爬不了了,找个山坡,躺下听风歌云唱,看树舞水蹈,找对了人生的高度,就值了。
“我的纯酒图瓦老爹”一直是开心的,哪怕意外瘫痪,他也能以体温孵化雏鸡为乐。莫泊桑写道:“‘我的纯酒图瓦老爹’还是那么快乐。”因为他不知道以泪眼看世界,哪怕总有凶悍的妻子在身后吵骂,哪怕再也听不到酒桶酿酒的声音,哪怕再也无法站在酒台后对客人说:“我的纯酒全法国数第一,”可他依旧快乐。他已经爬不到人生的山顶了,可重要吗?他已经是最快乐的人了。
直子的病友玲子一直唱着《挪威的森林》,从进入疗养院,到独自一人闯荡生活。她曾怯懦地缩在疗养院后的酒吧里,独饮独泣。她曾经的生活,完美幸福的生活,在一个女孩的谎言下彻底崩塌陷落。她一遍遍地弹甲壳虫的《挪威的森林》,一边将寂寞的硬币存到盒子里,一边抱着直子柔声说:“好,我们不哭。“不哭不哭,然后翻几座山,在一家无人的酒吧里嘶喊般唱歌。她不哭,哪怕唯一的好友直子自杀后,她也不哭。”不哭了。“她安慰着每一个人,忘却了自己。她最终背把吉他,上了火车,对直子的男友喊道:“没问题的。无论走到天涯海角,石田玲子都能活得很好。”她去找她新的生活了,从自己的屋子里走出来。然后呢?村上春树只写了一句:“当音乐老师去了》”没有大大的目标,没有大大的幸福,大大的奋斗,只要可以拥有大大的笑,就足够了。“我们活看,只须考虑怎样活下去就够了。”她只有这么大的要求,她只要爬这么高。
没有人有资格批评王熙凤的“机关算尽太聪明,反算了卿卿性命!”没有人有资格批评契可夫笔下《跳来跳去的女人》,就像没有人有资格批评桑迪亚哥捕回的巨大鱼骨。
一个高度一种人生,就算山顶风景再怎么壮阔,却不及山上的郁郁苍苍。
山的美,在于苍松怪石,砯崖转石,飞湍瀑流的山腰风景,在于九曲十弯,花草覆路的石路。而那睥睨天下,却强风烈日的山顶又有几人倾心?
一个高度一种人生,自己的路走对了,走好了。走值了,爬不爬的到山顶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