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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毛侦探案之午夜摧花手(作者:程宝宬)

2012-11-05 
走着走着,高跟鞋与地面撞击传出清脆得哒哒声,渐渐地,小丽感到有点不对劲,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后面好像跟上来另一个脚步声,很沉闷,像是穿胶鞋才发出的擦擦声,小丽感到有点害怕,她猛回头,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三毛侦探案之午夜摧花手
  
  作者:程宝宬
  
  第一章
  
  已是午夜时分,M市的夜景甚是美丽,五彩斑斓的霓虹灯衬托起灯火阑珊的城市。小丽一个人轻快地走在大街上。下班了,结束了一天的工作,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睡一觉,准备第二天的工作。天虽然黑了,但是街道上的汽车仍不见少,小丽微微皱起了眉毛,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简直要穿透人的心脏,劳累一天的她更感到了阵阵声浪带给她的不适。本来沿大街一直走就能回家,可小丽想了想,就朝着另一条小胡同走去,那里肯定不吵了。
  
  小胡同里虽然不吵了,但是黑洞洞怪吓人的。小丽打了个寒战,她不由得想起了今天早上报纸的头条新闻,在某胡同里发现两具不明女尸,死状极惨,警方呼吁市民最近外出一定要提高警惕。这个胡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她打算转身回去,回到那光明的世界里去,但是一想到那烦人的噪音,小丽不由得犹豫了,但她转念一想,算了,哪来那么的危险嘛,从这里走还能早点到家呢。想到这儿,她裹紧了风衣,继续朝胡同深处走去。
  
  走着走着,高跟鞋与地面撞击传出清脆得哒哒声,渐渐地,小丽感到有点不对劲,随着自己的脚步声,后面好像跟上来另一个脚步声,很沉闷,像是穿胶鞋才发出的擦擦声,小丽感到有点害怕,她猛回头,却没有发现一个人。
  
  “没事的,应该没事。”小丽自己安慰着自己,转身就跑,她想逃出这黑暗,回到家里去,对,温暖的家!小丽给自己打气,再快点!再快点就能到家了。可就在这时,一只强壮有力的手捂住了她的嘴!
  
  小丽挣扎着,想要喊叫,可是那魔掌却紧紧地扼住了她的口鼻,呼吸越来越困难,小丽想自己可能撑不住了,就在这时腰间猛地一痛!接着一阵暖流传遍了全身,小丽不想挣扎了,她感到越来越困,她回身想看看对方到底是谁,可是她最后只看到了一双狰狞的眼睛……
  
  叮铃铃!电话发出一阵铃声,三毛一边看着报纸一边懒洋洋的拿起听筒:“喂?”
  
  钟发的声音响起:“师傅,又出事了!”
  
  “啊,”三毛一下子坐直了身子,“在哪发生的?”
  
  “清水区附近的一条小胡同!”
  
  “好,我马上到!”三毛说着扔下电话,抓起外套冲出了房门,他心里很乱,今天早上也是在一条小胡同里,警方发现了两具女尸,虽然经常要遇到尸体,但是这次还是把不少警员吓得不轻,三毛虽然经验十足但是也感到恶心,两具尸体被切割的四分五裂,而且凶手把被害人的腿和乳房割掉并将脸皮整个剥下。附近没有发现肢体,应该是被凶手带走了。
  
  “对方到底是谁呢?”三毛一边开车一边想,“这两起案子会不会是同一个人所为?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三毛很快赶到了现场,四周已经拉起了警戒线,警员纷纷忙碌着,三毛别好警官证,快步走进现场,方娜也赶到了现场,她看到三毛到了非常激动,“探长,你可算到了。”
  
  顾不上寒暄,三毛赶忙询问案情,“详细情况搞清了吗?”
  
  “目前还没有,”方娜皱着眉,“作案的手法和上午发现的尸体一样,初步可以确认是同一人所为。”她说着递给三毛一副白手套。
  
  “是谁发现的尸体?”三毛接过她递来的手套。
  
  “一个年轻人,从这路过,看到了地上的尸体,他吓坏了,根本没法取证。”方娜说着目光里透出了几分焦急,“现在我们能掌握的证据实在是太少了。”
  
  三毛没说什么,他快步走向案发点,那里已经用粉笔画出了轮廓,三毛粗略的丈量了一下,从尸体倒地的姿势来看,凶手肯定是从后面偷偷冲上来,用手捂住了被害人的嘴,然后用刀子猛刺被害人的腰部,致其死亡,三毛转身问方娜,“老牛呢?”
  
  “在车上,还在验尸。”方娜答道。
  
  三毛深吸了口气,跳上警车,老牛正在忙碌,他看也不看三毛一眼就说,“你可得有点准备,尸体可够恐怖的!”
  
  三毛苦笑着点点头,走上前一看,果然,和早上的尸体一样,被割掉了乳房和双腿,脸被割掉了整张脸皮,“帮我把尸体翻个个儿。”三毛淡淡的说着,目光没有离开尸体。
  
  “不用翻了,”老牛也苦笑着,“你这家伙真行,没错,是被从后面扎了两刀!”
  
  “死亡时间是几点?”三毛看着老伙计说道。
  
  “七点半左右。”
  
  三毛没再说什么,他感到困惑,凶手和受害人认识吗?杀人动机是什么?凶手为什么要把尸体的双腿、乳房和脸割下呢?难道他需要这些东西?
  
  “喂,你想什么呢?”老牛见他不说话,便问道。
  
  三毛回头看了看他,“你说凶手为什么要把受害人的脸、腿和乳房割掉呢?”
  
  老牛看着三毛,“我也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什么问题?”方娜钻进车里,“怎么了?”
  
  三毛没有回答而是长长的叹了口气,“先回警局吧,寻找一下有关死者的证据,得尽快联系她的家人。”
  
  方娜点了点头,吩咐了下去,警车缓缓离开现场,朝警局驶去。
  
  第二章
  
  对受害人刘丽的调查很快就清楚了,刘丽,女,二十三岁,是一家商场的收银员,死前曾有过搏斗,但是终因后腰的致命刀伤而亡。刘丽的社会关系非常简单,她是外来户口,到M市打工,认识的人也只是身边的同事和房东而已,实在难以想象竟会有人杀她,因此可以排除仇杀和情杀。
  
  M市警局的警探们坐在会议室的扶手椅里一声不吭,三毛盯着材料陷入了沉思,显然,这两起案子是同一个人所为,死者都是未婚的年轻女性,而且社会关系连接不上,这就说明凶手并不是她们身边的人,会是谁呢?他的目的又是什么?
  
  方娜看着三毛,见他低着头不发一言不由得急躁起来,“探长,你怎么看待这起案子?”她迫切的希望能从三毛这里看到曙光。
  
  三毛想了想,“警司,你注意到了吗?”
  
  方娜不由一愣,“注意到什么?”
  
  三毛抬起头,紧紧地盯着她,“从资料和受害人生前的照片来看,这几名女子的长相非常漂亮!”
  
  方娜听了仔细地想了想,“是啊,您这么一说我觉得也是,可这有关系吗?”
  
  轮到三毛发愣了,他想了想,“当我没说吧,”他说着叹了口气,“可能是我想多了。”
  
  案情讨论没有什么进展,三毛感到心里很烦,好不容易盼到下班,他快步朝家走去,打算洗个热水澡好好休息休息。
  
  夜景有时也挺美的,三毛一边走一边想,穿行于大街上,感受着夜晚的喧嚣和绚丽的灯火,他漫无目的的走着,不知不觉中他来到了一条胡同口。
  
  突然!一声尖叫从胡同深处传来,“干什么!你别碰我!救命啊!”
  
  三毛的神经绷紧了,他冲进了胡同同时掏出了手枪,胡同不深,三拐两拐,三毛看到前面一个黑衣人正用一只手卡住一名年轻女子的喉咙,另一只手已经举起了一把雪亮的匕首……
  
  “不许动!”三毛大吼道,一边举起手枪对准黑衣人,“把枪放下!”
  
  黑衣人一回身,三毛看到他脸上戴着黑面罩,黑衣人一缓劲儿,年轻女子顿时倒在地上,大声的咳嗽起来。
  
  “别多管闲事!老家伙!”黑衣人冷冷的说,声音冰冷的像一块干冰。
  
  “放下武器,”三毛同样冷冷的答道,“我是警察!”
  
  黑衣人面带不屑的看了看三毛手中的枪,“你认为你能打到我?笑话。”说着,他猛地把手中的刀扔了过来,三毛急忙一闪身,黑衣人迅速的扑了上来,三毛赶忙回身与他对打起来,黑衣人的身手异常灵敏,几个回合下来,三毛有点支撑不住。他心里一动,故意露个破绽,往前一跌,黑衣人以为他摔倒急忙往前一拳,三毛抓住这个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往怀里一带,顺势一脚,正踹在黑衣人的胸口,黑衣人闷哼一声被踹出丈八远,可这家伙也真够劲!从地上一骨碌爬起来,撒腿就跑,几个起纵便没了踪影。
  
  三毛喘着粗气,把那个年轻女子扶了起来,“没事吧?”
  
  “谢……谢谢,”她哭了起来,“谢谢您救我。”
  
  “没事,”三毛笑了笑,“我是警察!”
  
  女人还想说什么,可是惊吓和恐惧占据了她的全身,她头一歪便倒了下去。
  
  三毛一把扶住她,连忙掏出手机给钟发打电话:“小钟,快来帮我!”
  
  医院的长椅上显得有些冰冷,三毛不由得提了提衣领,时间像是过去了一个多小时,也不知道她是否脱离了危险。
  
  嘎吱,手术室的门开了,三毛连忙凑了上来,一付担架被推了出来,他赶忙上前询问,“大夫,病人怎么样了?”
  
  带着口罩的大夫费力的把口罩摘了下来,“没大碍,只是惊吓过度造成了血压升高而已,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三毛舒了口气,感到心里踏实点了,这时钟发快步跑了过来,“师傅,没事了吧?”
  
  三毛点了点头,“小钟,我有个想法。”
  
  “什么想法?”
  
  “她可能是第三个目标!”三毛说着,目光渐渐变得坚定,“我们可能歪打正着了。”
  
  “不会吧?”钟发有些吃惊,“您为什么这么肯定她是第三个?”
  
  “不知道,”三毛的回答却有点出乎意料,“直觉吧。”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又像对钟发说。
  
  两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三毛开了口,“检查她的随身物品了吗?”
  
  钟发点了点头,“有身份证和几张信用卡,她叫杨雪,家住在天樱路丽水小区。”
  
  “嗯……”三毛没做声,他看了看钟发,“你先回去,这儿有我呢。”
  
  “师傅,我没事,我再陪您待会。”钟发说着搓了搓后脖子。
  
  “不用,”三毛摆了摆手,“回去吧,明天还得上班呢。”
  
  “那……好吧,”钟发不情愿的说道,“有事您给我打电话。”见三毛点了点头,他便转身离开了。
  
  三毛长长地出了口气,走进病房,受害人杨雪正躺在床上,鼻子上插着氧气管,手上打着点滴,四周的仪器默默的工作着,似乎对一切都漠不关心,偶尔蹦出一个声音,像是在询问病人还有没有事。
  
  三毛看着病床上昏迷的杨雪叹了口气,不知怎的,他现在感到一片混乱,觉得事情毫无头绪,不知该从哪下手。
  
  杨雪动了动,似乎从梦中惊醒,三毛一愣,见她慢慢地睁开了眼睛,“我……我这是在哪?”她虚弱地问。
  
  “你醒了?”三毛说道,“你现在医院。”
  
  杨雪看了看三毛,目光时而涣散,时而凝聚,渐渐地,她想起了事情的始末。
  
  “是您救了我,对吗?”她问道,按耐不住虚弱所带来的头疼,她不由得用手揉了揉前额。
  
  三毛笑了笑,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你现在好点了吗?用不用我叫医生?”
  
  “不用了,”杨雪说着也苦笑了起来,“谢谢您救我,要不然我可……”
  
  “哎,不要说了,”三毛摆了摆手示意她躺下,“过去了就不要想了,现在你应该好好休息。”顿了顿,他又有点后悔,这是个好机会,可以问问她具体的事情,谁知到待会她又睡着了什么时候才能醒来呢。
  
  “不用了,”杨雪笑着,“这会儿好多了。”
  
  三毛哦了一声,想了想说道,“我能问你几个问题吗?”
  
  “您问吧。”杨雪答道。
  
  三毛深吸了口气,把早已准备好的问题说了出来,“能说说事情的大概吗?我是指来龙去脉。”
  
  杨雪没有说话,眼泪却流了下来,三毛赶忙拿起桌上的面巾纸递给她,“如果你坚持不住,我就不问了。”他关切地说。
  
  “谢谢,”杨雪接过面巾纸擦了擦脸,“我没事,只是有点害怕。”
  
  三毛点了点头,“谁遇到这种时都会害怕的,杨小姐。”
  
  杨雪也点了点头,“我刚出去玩回来,准备回家,到了那条胡同的时候,他从后面突然捂住了我的嘴,我拼命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快要坚持不住的时候,您赶到了。”
  
  三毛皱着眉,“你去哪玩了?可以说一下吗?”
  
  “紫云山,”杨雪眨着大眼睛看着三毛,“本想和朋友一起去,但是朋友有事,只好自己一个人去了。”
  
  三毛把这些都记在随身带着的小本子上,“你看清他的面目了吗?”
  
  “没有,”杨雪答道,“他当时戴着口罩,我没有看见他的脸。”
  
  三毛愣了下,没说什么,他想了想又问道,“你有什么仇人吗?”
  
  “没有,”杨雪回答得很干脆,“我比较内向,和别人接触的很少,应该没有仇人。”
  
  三毛点点头,“好,我会仔细调查的,”他看着杨雪,“你好好休息,有时间的话我会来看你。”
  
  不知怎么,说完这话后,杨雪惨白的脸上突然出现了几分红晕,她低声说道,“谢谢您,”她低着头,但是三毛能感到她在看着自己,“我能问下您叫什么吗?”她问道。
  
  三毛一笑,“M市人应该都知道我,三毛。”
  
  杨雪露出了惊讶的神色,“啊!您就是大名鼎鼎的神探三毛?”
  
  “呵呵,”三毛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杨雪用手捂住了嘴,脸上写满了崇拜的神色,三毛不想再说了,毕竟他还有事要做,而且杨雪需要好好休息,他不想打扰她。
  
  “你安心休息吧,”三毛说着起身收拾了一下,“我不打扰你休息了,还有事情要忙。”
  
  “您……您能不能……”杨雪吞吞吐吐的说着,眼睛压得更低了,“能不能……”
  
  “怎么了?”三毛等着她说完,“有什么难为情的吗?”他笑着说道。
  
  “能不能给我您的电话?”杨雪像是鼓足勇气似的说道。
  
  三毛笑了,这几天的烦恼被杨雪略带可爱的羞涩祛走不少了,“当然可以。”他微笑着说道。
  
  杨雪很开心,“太好了,谢谢您。”她一个劲的说着。
  
  三毛看着她,她也望着他,两个人眼里透露出一丝愉快,还有点异样的火花。
  
  由于一直未能破案,上峰将整个警局狠狠地训了一通,三毛和方娜感到压力重重,今天上午十点,警局又开了一次碰头会。此刻,M市警局的会议室里弥漫着呛人的烟雾,不少人都在交头接耳,有的在凝眉思索,有的玩弄着笔帽,还有人写一会字,抬头看看天,出一回神又低头接着写。
  
  方娜忧心忡忡的看着三毛:“探长,咱们该怎么办呢?”
  
  三毛用笔搔着头:“唉,”他想了很久叹气道,“现在能怎么办,关键是我们没有找到重要的线索,这个凶手为什么专门挑漂亮的女子下手呢?他的动机又是什么?”
  
  “会不会是想要劫色,却没有成功,所以就把被害人杀掉了?”龙岑说道。
  
  三毛立刻否定了他的想法,“不可能,从现场的证据来看,他如果想要放到被害人简直易如反掌,可是他直接下了毒手,这说明他不是想要劫色!”
  
  “那会不会想要劫财呢?”龙岑用手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说。
  
  “也不像。”三毛缓慢但斩钉截铁的说道:“老牛和我都检查过被害人所携带的东西,没有翻动过的痕迹,被害人家属经辨认也确定没有丢失什么。”他说完目光转向了方娜。
  
  方娜被他看得有点发毛,“探长,怎么了?”
  
  三毛又看了她一会儿,一字一句地说,“警司,你想一想,什么样的人需要人体器官?”
  
  方娜看着他,恍然大悟,“你是说有人买卖人体器官?”三毛没说什么,但是脸上的神色逐渐凝重起来。
  
  所有人都把注意力集中到了三毛身上,“如果是那样的话可太可怕了!”钟发嘶哑着嗓子说道,他的脸渐渐变白了。
  
  三毛没再说什么,方娜紧张地问,“这可能吗,探长?”三毛沉重的点了点头。
  
  刚才还在议论纷纷的人们现在都沉默了,三毛清了清嗓子说道:“大家也不要太害怕,毕竟这只是咱们的猜测,现在最重要的是我们应该从哪里查起,我认为应该查下M市有没有地下黑医院收购人体器官。”他的话引得了众人的一致认同。方娜赶紧部署下去,分出一部分人手查找M市地下黑市。
  
  傍晚时分,三毛才忙完。他拖着疲惫的步子慢慢地走着,但是脑子里却飞快的运转着,他觉得自己没有走错,可是去哪里找地下黑市成了一个难点,这个凶手最近似乎发现了什么,M市已经一个星期没再发生针对女性的凶杀案了。甚至有些人认为凶手似乎逃出本市往外地去了。可三毛不这么想,一条毒蛇如果想要咬人,必须趁人不备,突然袭击才能成功!但是当人们都注意到了他的时候,他必须隐藏蛰伏,直到人们重又放松警惕的时候,他会再次发起突然袭击!
  
  天色不早了,街上又是车水马龙,三毛信步走着,脑海里还在想着案情。
  
  “嘀铃铃……”他的手机突然响了,三毛掏出手机,“喂?”
  
  “喂,探长,是我。”电话里一个很好听的女声说道:“我是杨雪,您还记得我吗?”
  
  “啊,是你啊,”三毛的眼前不由得浮现起那个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的女孩,“呵呵,这段时间我比较忙,没顾得上去看你,不好意思。”他笑着说道。
  
  “探长,我已经出院了。”杨雪低声说道,让人都能感到电话那边的她头抬得很低,“您现在有时间吗?我想请您吃个饭。”
  
  三毛看了看天,现在倒也没什么事,但他不想让她请客,他故意说道,“我现在很忙,没时间啊,等我以后有时间了,我请你。”
  
  杨雪那边的声音都变了,变得很焦急,“探长,您是怕让我请客才这么说的吧?”她又补了一句,“我都听见了,您在街上。”
  
  三毛苦笑着摇了摇头,“你猜得很对,我是在街上。”
  
  杨雪急道:“那您还说忙!”她停了一下说道,“您在那条街?我去接您。”
  
  “真的不用了,”三毛连连摆手,“我有点累了,明天行吗,明天我请你。”
  
  杨雪的声音很调皮也很执拗,“不行,我的大探长,明天你又该忙了,说吧,您在哪?”
  
  三毛无可奈何的告诉了她地址。
  
  杨雪很快就赶到了,三毛还在徘徊时,只见一辆红色小跑车溜了过来,一眨眼就停在他旁边,车的左前窗打开了一半,杨雪把头探了出来,“上车吧,大探长!”她故意把大探长三个字说得很重。
  
  三毛苦笑着把后车门打开,“我今天真的很累……”
  
  杨雪把他没说完的话顶了回去,“那不行,怎么也得和您吃顿饭,你救了我啊!”
  
  三毛叹道:“那是我们应尽的责任。”
  
  “好啦,”杨雪回头冲他微笑道,“走吧,就今天一天。”说着还眨了眨眼睛。
  
  三毛无奈,点了点头。杨雪笑着发动车子,小跑车一溜烟就消失在了车流中。
  
  两人在一家酒店里边吃边聊,杨雪还为三毛点了一瓶92年的红葡萄酒,三毛看着满桌的珍馐,摇了摇头,“怎么了?”杨雪看着他,“胃口不好?”
  
  “不是,”三毛又一次苦笑,“太丰盛了……”
  
  杨雪打断了他,“别管钱的问题,吃好玩好就行,”她拿起酒瓶为三毛斟满了一杯,“尝尝,我爸爸很爱喝这个。”
  
  三毛尝了一口,感到一股浓郁的葡萄香味,他赞叹道,“你父亲真的很会品酒,他现在身体如何?”
  
  杨雪的眼睛淡了下去,“我爸爸他……我小的时候他就故去了。”
  
  三毛感到有点尴尬,“真抱歉,谈起你的伤心事了。”
  
  “没关系,”杨雪又欢快起来,“都过去了,吃菜,对了,案情怎么样了?”
  
  三毛夹了一筷子菜,“还在调查,”他把菜放到盘子里一点点的吃,“找到点眉目了。”
  
  杨雪笑着问他,“能不能给我透露点?”
  
  三毛一笑,“很恶心的,不说为好。”
  
  杨雪笑得更开心了,“您要是不说还好,现在逗起我的馋虫了,想不说都不行哦。”
  
  三毛哈哈一笑,“哪的话,”他想了想说道,“从上次袭击你的和前几次案情分析来看,嫌疑人应是同一人。他袭击你们的原因应该是……”他想到这儿,有点不好往下说,毕竟吃饭的时候说这个有点恶心,更何况对方还是个女孩子。
  
  杨雪倒是来了兴致,她又为三毛倒了一杯酒,“然后呢?”
  
  三毛深吸了口气,“后面的有点恶心……”
  
  杨雪连忙说,“您说您说,我没关系的。”
  
  三毛点了点头,把案情分析告诉了杨雪,她的眼睛立刻变淡了,三毛苦笑,“我说了不让你听,怎么样?”
  
  杨雪突然站起身飞也似的跑了,三毛很意外,她怎么了?他不由得站起身追了过去,两人穿过大厅,杨雪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三毛只好站住脚,在门口等着她。
  
  过了好一会,杨雪才虚弱地走了出来,用纸巾擦着嘴,“这些都是真的吗?”她颤抖着问。
  
  三毛点点头,“恐怕哪天他们也想对你动手!”杨雪又是一阵干呕。三毛扶着她回到座位上,“我讲完了,现在咱们接着吃吧。”杨雪连连摇头。
  
  “我不饿了,还是您吃吧。”她略带恐惧的说着。
  
  三毛一笑,接着喝酒吃菜,正当这时候,突然,外面传来一阵呼救声!
  
  餐厅里的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外边,发生了什么?在这当儿,三毛一跃而起,“快!”他对杨雪喊道,“赶快报警!”说着他拔出手枪冲向了屋外。
  
  三毛在街道上奔跑着,追随着声音他跑到了一条小路,远远地三毛看到有两个黑影正架着一个女子在狂奔,呼救声就是这个女子发出的,“站住!”三毛大喊道,“我是警察!”
  
  两个黑影跑得更快了,女子的喊叫声也更大了,同时三毛追的也越来越快,他们拐了几个弯,最后冲进了一条两幢楼房中间的夹道里,两个人跑不动了,他们停了下来。
  
  “你!”其中一个回过神对三毛冷冷的说道,“别管闲事!”语气冰冷的叫人发抖。
  
  三毛也停下脚步喘了口气,他注意到这两个人和上次劫持杨雪的那个人的装束一模一样,也是黑衣服,黑面罩,他把手枪举了起来,“放开她!”三毛冷冷的喊道,“我是警察!”
  
  “哈哈……”黑衣人狂妄又带有戏谑的笑道,“警察,哼哼,你又能把我们怎么样?”他说着一挥手,另一个家伙掏出一把折叠刀卡在了女子的脖子上,“把枪放下!要不老子就宰了她!”黑衣人恶狠狠地吼道。
  
  三毛和他僵持着,他不敢放下枪,放下枪就意味着他和女子都将面临生死危机,歹徒是不可能和你讲理的。但他又不敢开枪,那把刀离女子的脖子太近了,近的都要划出血了……
  
  “放下枪!”黑衣人又大声吼道,“我叫你放下枪!”
  
  三毛仍没有放下枪,他盯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把她放了,你们跑不掉的。”
  
  “你给我闭嘴!”黑衣人不耐烦的一扭脖子,“老子现在就杀了她,记住!是你逼我杀的!”说着他又一挥手,另一个人立刻作势把刀子往下一拉。
  
  “住手!”三毛叹了口气,“好吧,你赢了。”他说着把枪放了下去,黑衣人得意的一笑,可是他马上就笑不出来了,三毛突然往地上一躺,顺势从腰里又掏出了另一把枪,他对准黑衣人的眼睛,狠狠的开了一枪!
  
  “砰”!黑衣人连喊都没来及喊便被三毛一枪击中了右眼,他一声未吭就去见上帝了,另一个家伙吓坏了,他抓紧刀正要往下拉,三毛一跃而起又是两枪,正中他的手腕和手臂,黑衣人疼的大叫一声,扔了刀子撒腿就跑,三毛冲上去一脚将他踹到在地。
  
  “说!”三毛一拧他的手腕,“前几起案子是不是你们干的?你们还有多少人?”
  
  黑衣人恶狠狠的看着三毛,“你不会有好报的,老头!”
  
  三毛掏出手铐将他的手铐住,“对你来说,这才不算好报!”
  
  夹道外面一阵骚动,钟发带着人跑了过来,“师傅,没事吧?”
  
  三毛点了点头,“你怎么来了?”
  
  “那个叫杨雪的女士给我打的电话,说您遇到了危险,我急忙领着人赶了过来,”钟发说道。
  
  三毛微微一笑,指着地上那个被烤着的家伙说道,“总算逮了个活口,看来咱们破案的时间不会长了!”
  
  钟发喜笑颜开,一挥手,两个警察将黑衣人带了下去,三毛转身询问那个被劫持的女子,“你没事吧?”她打着哆嗦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三毛叹了口气,对钟发说道,“看来你还得受点累,先把她送到医院去吧。”他把经过说了一遍,钟发连连点头,陪着女子走了。
  
  三毛摸了摸头上的冷汗,走了出来,穿过看热闹的人群,回到了饭店,他一进门,杨雪就急步走了过来,“探长,您没事吧?”
  
  “我没事,”三毛说着也掩饰不住心中的喜悦,“我们可能快要破案了。”他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
  
  杨雪也惊叹道,“看来这次终于能结束这个噩梦了,”她说着眼泪止不住流了下来,三毛赶忙掏出手绢递了过去。
  
  “没事了,”三毛安慰她道,“一切都过去了,尘埃也要落定了。”他淡淡的说道。杨雪感激地看了他一眼。三毛又淡淡的一笑,显得很绅士……
  
  第三章
  
  经过了例行询问,警方得知了被劫持的女子的名字,她叫萧月,是一名学生,那天晚上,她刚放学,在回家的路上突然有两名男子从背后将她劫持并一直拖着她向前走,她大声的呼救引起附近一名警探的注意,这名警探便是三毛,随后便发生了那一幕。经过救治,现在萧月已经康复,她说她非常感谢三毛探长的救命之恩。
  
  审讯室里,三毛、钟发和方娜坐在审讯桌前一言不发,那名黑衣男子现在正坐在面前的椅子上,同样也一言不发,摘取面罩大家才注意到,他原来是一名略带秃顶的男子,形容猥琐,大概有三十来岁。
  
  钟发狠狠地一拍桌子,“喂!问你话呢!你叫什么名字?”对方报以冷冷的一笑。
  
  三毛挥挥手制止了快要发火的钟发,“姓名?”他又问了一次,语气平静。
  
  秃头男子冷笑着答道,“我说了有用吗?”
  
  三毛并不生气,而是笑着反问,“怎么没用?”
  
  男子把头瞥向了窗外,三毛也不着急,而是淡淡的点燃了一根香烟,慢慢的吸允着。两人就这样慢慢地拖耗着。
  
  三毛一根接一根的吸烟,不时还喝点茶,连正眼也不看对方一眼,渐渐地,男子沉不住气了,他问道,“喂,你怎么不问了?”
  
  三毛一笑,“你不是说问了也没用吗?”见男子不说话了,他正色道,“我告诉你,你这样对抗法律对你一点好处也没有,就我们目前掌握的证据就够治你的罪,你没必要为你的后台隐瞒,如果他们真的像你这样讲义气的话,早就应该来救你了,怎么会这样看着你受罪……”
  
  “别说了!”男子痛苦的说道,把头埋进了手里。三毛淡然地看着他。
  
  “我想你也是迫不得已才来干这个的吧?”他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男子一愣,“你怎么知道?”
  
  三毛又是高深的一笑,“一开始就是那个人在对我说话,同时他对你的态度近乎于命令,而你的反应又显得很迟缓,这不可能是一个老手的表现,由此我推测,你应该是第一次干这个。我说的对吧?”
  
  男子愣住了,三毛见他没反应又说道:“你想想看,被你劫持的女孩从年龄看当你妹妹都可以了,如果你的妹妹在街上被人劫持,然后剁去手脚,割掉脸皮,你会怎么想?”
  
  “你别再说啦!”男子突然暴跳起来,两边的刑警急忙将他制止住,三毛却挥了挥手,“我不说,你自己的良知也会说,从你能跳起来就说明……”他顿了顿,“你还有机会。”
  
  男子看着三毛,三毛也看着他,许久,三毛想吐出一口烟圈一样,淡然却坚定地说道,“做个好人。”
  
  男子像是被最后这句话深深地击中了,他愣了许久苦笑着摇了摇头,“好吧,我说……”三毛赞许的鼓了鼓掌。
  
  “姓名?”钟发赶忙问道。
  
  “许建华,”男子看着地面,喃喃地说着。
  
  “年龄?”
  
  “29”
  
  ……
  
  经过审讯,专案组取得了重要进展。许建华交代他后面还有一个更大的团伙,他是第一次参加作案,他的母亲身患重病,而且许建华本人又有吸毒史,虽然经过强制戒毒已经戒掉了毒瘾,但是家里依然家徒四壁,他没有办法只好铤而走险。
  
  “那是谁介绍你加入他们的呢?”三毛问道。
  
  “就是被你打死的那个,”许建华头也不抬的说道,“他叫虎子,是我以前的赌友,他告诉我说有个组织招人,我急等钱用,就走上了这条路。“
  
  三毛点了点头,“这个组织里你都认识谁?”
  
  “就认识虎子一个,”许建华说道,“我还需要一个投名状才能算正式加入,今天虎子就是带我来做一票当投名状的。”
  
  案情到了这里似乎走进了死胡同,许建华并不知道多少关于组织的事,而知道情况的虎子又被三毛射杀了,钟发烦躁的看着三毛,想说什么,但是三毛却挥手制止住了他。
  
  “***妈现在在哪个医院治疗?”三毛问道。
  
  许建华猛地抬起头,眼睛里充满了恐惧,“不……不,别伤害我妈妈。”
  
  “你想哪去了,”三毛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们是警察,不是黑社会,***妈现在还需要多少治疗费?”
  
  许建华明白了,激动得浑身颤抖,三毛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为了***妈,你也应该改过自新啊!”
  
  许建华颤抖着嘴唇,连连点头,“我改,我改。”
  
  三毛叹了口气,示意钟发和他出来,方娜连忙也跟了出来,两个人都憋了一肚子的话,几乎同时开口问道,“探长,您到底有什么打算?”
  
  三毛高深莫测的一笑,“警司,得麻烦你了。”
  
  方娜连连摆手,“谈不上麻烦,只要能破案,怎么都行。”
  
  三毛嘿嘿直乐,“没那么严重,警司,让弟兄们透出话去,就说虎子死时告诉过许建华,他们的总部在哪,如果他有什么不测,许建华可以直接去找总部。”
  
  钟发恍然大悟,“师傅,这招高啊!”
  
  方娜也醒悟,使劲拍着钟发的后背说道,“小子,好好和探长学吧。”
  
  三毛还是微笑着,只是目光透出了深邃和坚定。
  
  很快M市的三教九流就知道了许建华知道总部的消息,但是他提出要和警方做笔交易,由于他要的金额数目太大,警方一时无法答应他的要求,双方就这么僵持着,迟迟没有动静。
  
  “您说他们会来吗?”办公室里,方娜忧心忡忡的问。
  
  三毛镇定自若,“放心,警司,我敢担保,他们肯定会来。”他顿了顿,又补充道,“只是早晚的问题。”方娜想了想,点了点头。
  
  又忙了一整天,到了傍晚时分,三毛有点疲惫,毕竟忙了这么久了还没能好好休息休息。方娜看出了他的疲惫,连忙说道:“探长,我和小钟在这里盯着就行了,您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
  
  三毛叹了口气,“唉,是有点顶不住了,那我回去先休息下,很快就回来换你们。”
  
  钟发打了个哈哈儿,“师傅放心,保证完成任务!”
  
  方娜狠狠捶了他一拳。
  
  三毛走出警局的时候,才发觉天下起了雨,晚秋的雨可不舒服,他连忙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准备朝雨中走去,“探长!”一声清脆的呼唤声打住了他。
  
  杨雪开着那辆红色小跑车一溜烟似的来到三毛面前,“今天有雨,我怕您挨雨淋,估计您快下班了,我特地来接您。”
  
  不知怎么的,三毛对杨雪一直有种特殊的印象,好像很熟悉,他不由自主的上了杨雪的车,“还麻烦你来接我。”
  
  杨雪呵呵一笑,发动了车子,红色的小跑车在雨中画出了一道弧线。
  
  汽车在雨中穿越了层层的街道,三毛欣赏着雨景,雨渐渐大了,真美啊,瑟瑟的秋雨打在枯黄的叶子上将他们一片片吹离树梢,飞向那厚厚的泥土,为保护树过冬做准备。这真是落叶归根。三毛心想,这时候如果能喝上一杯热咖啡就好了,再加上暖和的屋子,厚而温暖的天鹅绒窗帘,那才叫诗意!
  
  “在想什么呢?”杨雪注意到三毛在沉思。
  
  “呵呵,这时候如果有间温暖的屋子,天鹅绒的窗帘,一杯热咖啡,那该有多好呢。”三毛没回头,像是对杨雪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杨雪神秘的一笑,“探长,待会您的愿望就会成真!”
  
  “哦?”三毛回过神,好奇地问,“怎么,你能让我见到这些?”
  
  “现在保密,待会再告诉你。”杨雪笑着,一拧方向盘,汽车朝另一条道驶去。
  
  汽车穿过一条大街,驶进一个看似豪华的小区,杨雪熄了火,招呼三毛上楼,他们坐电梯来到了十八层,三毛看着这里华美的装饰感到很好奇。
  
  “你住这儿?”他问道。
  
  “呵呵,”杨雪也不说什么,只是笑。
  
  三毛看着她不由得问道,“你的收入不错啊,这里看起来不是……”他用眼睛环视了一下四周。
  
  “待会您就能看到我的陋室了,”杨雪还是那样笑眯眯的说,“我可准备了一桌好菜,等着您享用呢。”
  
  三毛也笑了,“呵呵,你这丫头。”
  
  到了十八层,杨雪领着三毛来到一间房间前,门牌上写着1806室,杨雪掏出钥匙打开门,三毛不由的惊叹了声,这是间复式楼,装潢非常华丽,高雅的大厅里陈设都可以说得上奢侈了。三毛信步走到窗前,这里真的是红色的天鹅用窗帘!三毛拉开窗帘,透过落地窗,地上的景物豁然映入眼帘。
  
  “呵呵,是不是您心中想的那样,有天鹅绒窗帘?”杨雪也走到窗前,和三毛一起打量着窗外的风景。
  
  三毛笑了笑,“我觉得还差点什么。”见杨雪不解的表情,他笑道,“咖啡呢?”
  
  杨雪一拍脑门,“还是您提醒,我这就去煮。”
  
  三毛连忙摆手,“我就是一说,别那么麻烦了。”
  
  “不行,”杨雪用可爱但有点固执的语调说道,“您好不容易来一趟,哪能有一点遗憾呢。”她说着快步跑进了厨房。
  
  三毛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又是一笑。
  
  外面下着雨,警局里打开空调都不显得暖和,刑警小刘不由得低声抱怨,“真是的,这鬼天气,还让咱们加班看守这家伙。”
  
  “算啦,”小王从电脑显示器里抬起头,“他毕竟是重要人证嘛。”
  
  小刘不屑地摇了摇头,“哎,你订的外卖啥时候到?”现在他最关心的是有东西吃。
  
  “快了吧,”小王重又把头埋进电脑,“送外卖的人说一会就到。”
  
  “当当当”一阵敲门声传了过来,小刘赶忙跑去开门,门口站着一个穿白衬衫的年轻人。
  
  “包子,”他看了小刘一眼,举起了手里的食品袋。
  
  “呵呵,太好了。”小刘一把接了过来,签好单子,跑进屋里,“快吃点东西暖和暖和,要不真要被冻僵了。”
  
  小王也离开电脑,跑了过来,“快给我一个,肚子饿死了。”
  
  两人各抓起一个包子一咬。
  
  “咦?”小刘看着手里咬了一口的包子愣住了,“我要的是韭菜馅的啊,怎么变成茄子的了?”
  
  “我的也是,”小王也纳闷,“我要的是茴香的,怎么变成芹菜馅的了?”
  
  两人突然感到一阵眩晕,他们还想要挣扎,但是一阵更大的眩晕涌了上来,他俩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
  
  门口那个年轻人一直没走,而是躲在警局的窗户底下,这大雨天,没人注意到这样一个人在警察局的窗户下做什么。当听到两人倒地的声音后,他又侧耳听了听,才从腰里拔出一把手枪,套上消音器,快步走向了警局的大门。
  
  粗心的小刘连门都没锁,年轻人拧了拧门把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他拉开门走进了警局,直接朝拘留室走去,那里,有他的目标。
  
  年轻人推开拘留室的门,“吱呀”一阵难听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睁开他的双眼。年轻人皱了皱眉,放慢脚步,朝里走去。小屋里,一个瘦小略带猥琐的身影,正卷缩在那里。
  
  年轻人露出了狞笑,“你完了!”他轻声说道,举起手枪扣动了扳机。
  
  “砰”的一声,子弹击中了目标,但是目标并没有倒下,也没有流血,只是冒起了一阵青烟。
  
  “啊!”年轻人一惊非同小可,这原来是个假人!只是做的非常像真人罢了。他明白自己上当了,转身就想跑。
  
  “你还想走吗?”钟发正站在他背后,刷的一下,屋里的灯全亮了,门口的小刘小王也冲了进来,紧随其后的还有一大群警察。
  
  钟发一笑,“你们中了我师父的计了,许建华早被我们转移了,今天就是为了让你们上钩!”他顿了顿,“你是投降还是我们把你逮捕?”
  
  年轻人简直要发狂了,他大吼一声举枪瞄准钟发,但是钟发比他更快,他抬手就是一枪,正中年轻人的手腕,年轻人的手枪掉在了地上。
  
  “你跑不了了,”钟发看着他冷冷的说道。
  
  年轻人捂着还在流血的手,颤抖着看着钟发,他大吼一声又扑了上来,钟发一拧他的手腕,一个漂亮的擒拿手将他按在地上,“你被捕了!”钟发一边说一边掏出手铐将他铐了起来。
  
  年轻人看着四周的警探,一双双眼睛都闪烁着正义的目光,他感到一阵恐惧,同时也感到随之而来的无力,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喃喃的说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三毛看着窗外的景色,雨已经停了,天也已经黑了,马路上又是川流不息,人来人往。杨雪倒了一杯煮好的咖啡走了过来。
  
  “在想什么呢?”她问道。
  
  三毛的眼睛没有离开窗户,“我在想那些受害的少女。”
  
  杨雪的眉毛一挑,“想她们?”
  
  “是啊,”三毛深吸了口气,吐了出去,仿佛要将这几天的恶气都吐出去,“希望这次能将这伙穷凶极恶的家伙绳之以法,让那些女孩在夜里不再害怕,让那些小巷里不再有罪恶。”
  
  “好了,”杨雪揽住他的手将他扳过身来,“放心吧,这次你肯定能如愿的。”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称呼三毛为“你”了,“喝杯咖啡吧。”她端起咖啡举到三毛的眼前。
  
  三毛笑了笑,接过咖啡嗅了嗅,“呵,不错的蓝山咖啡啊。”他赞叹道。
  
  “呵呵,”杨雪还是那样微笑着,“我托人特地从蓝山买的,”她听了听好奇地问,“你很会品咖啡啊?”
  
  “喝的时间长,习惯了他们特有的味道,”三毛接过咖啡说道,“就像罪犯总是和正常人不一样,”他用勺子搅了搅热气腾腾的咖啡,“总有股特殊的味道。”
  
  杨雪调皮的一笑,“那你说我有特殊的味道吗?”她脸上全是暧昧。
  
  三毛看着她也微微笑着,“有,有一种另类的味道。”
  
  “什么味道?”
  
  “妖艳。”
  
  杨雪脸一红,低声说道,“讨厌,我哪有……”她看了看三毛手中的咖啡,“快喝吧,要不该凉了。”
  
  三毛还是面带微笑,低头喝了一口。
  
  杨雪看着三毛的眼睛,注视着他喝咖啡的样子,叹道,“你有的时候真像我父亲。”
  
  “是吗?”三毛用袖子擦了擦嘴,“他也像我这样不爱卫生的用袖子擦嘴吗?”他半开玩笑的说道。
  
  “是啊,”杨雪长出了一口气,“他没有,不过他以后就不再爱喝我煮的咖啡了。”
  
  “为什么?”三毛不解的问。
  
  “因为,”杨雪的笑突然变得很诡异,“咖啡有毒!”
  
  三毛想笑,但是他突然感到身上毫无力气,而且意识也开始变得模糊,他站立不稳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咖啡杯滚落到了一边,“你……”三毛吃力的摇了摇头,“你给我喝的什么?”
  
  “咖啡啊,”杨雪蹲下身,看着三毛,目光里透露出猫捉老鼠的表情,“地道的蓝山咖啡,味道不坏吧?”她说着狞笑起来。
  
  三毛迷茫的看着她,“你……你到底想干什么?”
  
  “老实告诉你,我在咖啡里放了点东西,不要担心,不是致命的毒药,而是一种能让你失去体能的药物,”杨雪说着,夸张的一笑,“很贵的哦。”
  
  “我现在还不想要你的命,我想让你死个明白。”
  
  三毛费力的挤出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我是杨雪啊,”杨雪挑衅的说道,目光里充满了玩弄一个垂死的玩物似的眼神,“不过我可不是你眼里那个善良柔弱的杨雪,我可是杀人魔。”
  
  “你推测的很对,你们现在查的这个组织确实在贩卖人体器官,”杨雪站起了身用脚踢着脚下滚动的杯子,“但是你们不知道的是,其实他们割掉这些器官并不是卖给黑市,而是卖给地下美容院,”她看着三毛,一字一句地说。
  
  “你们可能注意到了,这些被害的女子个个都是漂亮人儿,也怪她们命苦,谁让她们长了那标志的部位呢。老天就是爱开玩笑,那些有钱的贵妇人、阔太太,她们却没有这美丽的部位,没办法,我们只好把那些漂亮人儿的好地方都割下来,卖给那些阔太太,让她们移植到自己身上,这样她们获得了美丽,而我们获得了金钱,”杨雪停了下来,看了一眼三毛,仿佛他不能理解这些,“这样的买卖很赚钱呢!”
  
  三毛全明白了,他气愤的指着杨雪,“你……你!”
  
  “呵呵,你应该想到了,我就是这个组织幕后的老板,”杨雪打了个响指,“我原来一直在南洋做‘生意’,最近才来到M市的,我刚到就听说你的威名,什么大名鼎鼎的神探啦,什么福尔摩斯第二啦等等,我知道要是不除掉你,我们的买卖可就不好做了,所以我设了个圈套,制造那次劫持事件,就是为了接近你,好除掉你!”说到这里杨雪的嗓音变得可怕而狠毒起来!
  
  “可笑你这老傻瓜也不是那么难对付,这么快就上钩了,你告诉了我许建华的消息,真好!”杨雪笑着说道,“待会我们派去的人手就能将他刺杀掉,到那时,就没人能知道我们的下落了,而你,”她说着俯下身看着三毛,“等着明早上报纸的头条吧,大名鼎鼎的神探三毛意外身亡!哈哈哈哈哈!”她狂妄的笑着。
  
  三毛想用力站起来,但是他做不到,他感到头发晕,眼发沉,杨雪掏出一把手枪拉上了枪栓,她想了想,抬脚踢了踢三毛,“哈哈,我现在踢着你的头,神探,你怎么逮捕我呢?”她又狂妄的大笑起来。
  
  三毛用力举起软绵绵的手想要将杨雪的腿从身上拿开,猛地,他一把攥住杨雪的腿一拧,杨雪毫无防备,被拧的摔倒在地,三毛一脚将枪踢飞,顺势一把将杨雪提了起来,他把她举起来朝着旁边的桌子狠狠地一扔!
  
  杨雪被狠狠地扔在桌子上,桌子碎了,她也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她痛苦的挣扎着,还没等她起身,三毛掏出手铐,将她铐在了旁边的沙发腿上,杨雪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个老头!他已经喝下了那毒咖啡,怎么还能有这么大的力气?
  
  三毛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把袖子举了起来,冷冷的说,“还记得我喝完咖啡后用袖子擦嘴吗?其实我是把那口咖啡吐在了袖子上。”他把袖子翻转过来,果然上面湿了一片,只是因为是背面,又加上风衣的颜色很深,杨雪没有发现。
  
  三毛冷冷地说,“我早就发现你不是一个好人了,从一开始我就感到很奇怪,那天我问你看到对方的面目没有,你告诉我他戴着面罩,你没看见他的脸,可是开始时你告诉我他是从后面冲上来将你劫持,我就感到奇怪,你怎么可能从后面看到他戴着面罩?我那时就开始留意你了,而那时只是猜测,我并没有把你和这件事联系起来,但是从你请我吃饭那天开始,我才真正感到了奇怪,试想你自己明明有车,为什么还要步行穿过那条小巷?而且今天我一直在观察你家的路线,这条路并不经过小巷,可是你却对我说你是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袭击,”他停下来看着杨雪,“我倒是感谢你今晚告诉了我事情的真相,说真的,我没有想到你就是幕后黑手!”
  
  杨雪无力的将头往后一仰,长叹道,“天意啊,这就是天意……”
  
  “没错,”三毛冷冷的盯着这条毒蛇,“人在做,天在看,你所做的一切,终将有报!”
  
  “砰”的一声,门被撞开了,钟发一个猛子冲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几名刑警,“师傅,您没事吧?”他看到三毛后问道。
  
  “没事,”三毛说道,“你怎么来了?”
  
  “您果然料事如神,刚才有人想要杀许建华,我们抓住了他,通过审讯,这小子全招了,原来杨雪就是他们幕后的老板,我怕您出危险立刻领着人赶了过来。”
  
  三毛哈哈大笑,“放心,我怎么会有事,”他拍了拍钟发的肩膀,瞥了地上的杨雪一眼,“因为,邪不压正!”他冷冷地说道。
  
  杨雪感到全身一软,昏了过去。
  
  因为抓到了犯罪团伙的主谋,案件很快就水落石出,犯罪嫌疑人杨雪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同时交代了好多重要线索,警方顺藤摸瓜,终于将这伙犯罪分子一网打尽。
  
  三毛站在家里的阳台上,看着下面繁华的大街,呆呆的出神,杨雪并没有想到,其实三毛家里也有这样的一座阳台,她也不知道三毛最想要的不是热气腾腾的咖啡,也不是厚厚的天鹅绒窗帘,也不是雨夜能在暖和的屋子里看着窗外的雨景,三毛想要的是什么呢?他自己也在想这个问题,三毛想着,嘴里不由的念出了声音。
  
  “我真正想要的是什么呢?”他喃喃自语道。
  
  “我知道。”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三毛回身一看原来是方娜。
  
  “呵呵,是什么呢?”三毛不禁问道。
  
  方娜也注视着阳台下车水马龙的街道,“将所有的罪恶,统统消灭!”她回过神,看着三毛,笑了。
  
  三毛莞尔。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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