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萧约儿义救王骏祺
为首的一个校尉并不把他放在眼里:“王先生,本人奉上司命令请你到大牢,请您配合一下,以免皮肉之苦!”
王骏祺从被窝里出来只穿一条单衣,虽然时至初春,阴冷的大牢还是冻得他瑟瑟发抖。
看守是个年轻的士兵,看他冻得可怜,呵呵大笑。
王骏祺大怒:“你们这些人真是没有人性,看我落难了就落井下石。”
“没有人性的应该是你吧,你给我们做的棉皮衣,里面都是劣质棉花,冻得我们吃了不少苦头,现在也让你尝尝挨冻的滋味。”
王骏祺一下明白了,为了多赚钱,自己在棉皮袄里面用了劣质棉花。他闭上眼睛不再说话,脑子里一会浮现出那堆皮棉袄,一会是萧约儿娇媚的笑容,一会是安禄山那看不出心思的大脸。
迷迷糊糊睡了不知道多久,那个士兵叫醒了他,牢里黑漆漆的已经不知道时间。士兵带着他走过冰冷的走廊,走廊尽头有盏长明灯。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要见安禄山将军。”王骏祺想起来只有安禄山能救自己,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再说他也拿着自己的好处费呢。
“安将军这会正在跟契丹人打仗,顾不上见你,要见你的是张守圭元帅。”
张守圭在中军帐提审的他,旁边是如狼似虎的兵丁,刀见锋,剑出鞘,明晃晃排成两列。张守圭一拍桌子:“王骏祺,你可知罪?”
史载,张守圭身材魁伟,善于骑射,性情慷慨,为人有正义感,是唐代著名的军政兼能的边帅。王骏祺知道,犯在他手里凶多吉少。
“小人知罪,还望大人看在几年来为边关守将保障后勤的份上,宽恕小人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张守圭没想到王骏祺这么容易就招认了,老虎凳辣椒水都没用上,让他签字画押,三日后处斩。
当天晚上,安禄山和史思明、安守志、李归仁来探监,还带来了两瓶老酒,几盘小菜。
王骏祺大哭:“临死之前哥们几个还来看我,这辈子也不亏了!”
安禄山安慰他:“哥们几个都想来看你,今天来的人多了影响不好,蔡希德、崔乾祐他们明天来看你。我会想办法救你的,不要灰心。”其实这些都是宽心话,大家都知道张守圭治军严明是出了名的。
第二天,蔡希德、崔乾祐来看王骏祺,却带来一个好消息,他有救了,张守圭明天就会释放他。还是安禄山出的主意,让他的小老婆萧约儿把家里的资产变卖,共计60万两白银作为军费全部捐献给张守圭。萧约儿精通诗词韵律,见多识广,倒也是个识大体的女人,一口答应。
安禄山跟张守圭说:“元帅英明贤达,王骏祺已经知道自己的罪过了,他把自己的家产全部变卖给元帅您做军费,请您给他一条活路。”大概就是类似于今天的惩前毖后,治病救人的意思。
张守圭知道安禄山这伙人跟王骏祺的关系,有这么多银子,所有将士一年的服装费都有了,也可能是楚楚可怜的萧约儿让它起了怜香惜玉之心,就做了个顺水人情:“看在安将军的面子上,允他将功折罪,死罪可免,活罪难饶,杖三十。”
安禄山善测人意、巧言善辩的特点又一次派上了用场,王骏祺从张守圭的刀下捡了一条命,在柳城混不下去了,只得回到王家寨老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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