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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你的鼾声入眠

2011-09-17 
 李春光做梦也想不到,打工在外的他,突然被一封匿名信震懵了。   李春光这次回家,一改过去爽爽快快、大大咧咧的欢快劲头,到了车站买车票,他掂量再三,掐准车子到家时正好天黑,李春光分明怀着做贼似的心理,怕人认得他。   

 李春光做梦也想不到,打工在外的他,突然被一封匿名信震懵了。

  李春光这次回家,一改过去爽爽快快、大大咧咧的欢快劲头,到了车站买车票,他掂量再三,掐准车子到家时正好天黑,李春光分明怀着做贼似的心理,怕人认得他。

  在车站候车室的短暂时间,李春光怕见光似地找个边远位置坐下喘息,无意间手指碰到上衣口袋里的那封匿名信,那封匿名信告诉他爱妻美玲在家天天陪男人过夜。春光祈祷信中全是假的,春光在心底不断呼唤美玲,春光实在太爱美玲,太在乎美玲了。

  李春光潜回家乡的小镇时,天已黑了。他觉得自己已疲惫不堪,幽灵似地寻寻觅觅,终于不声不响地在离家一里地的田里,找了个废弃的小棚子蹲下。探听美玲忠贞,只能在夜间。是的,春光确信,这种事只能在夜间发生。一阵夜风吹来,春光打了一个寒颤,春光清醒多了,但还是一个劲地想到美玲的好处,怎么也恨不起来。美玲是春光在中专时的同学,一个南方女子,不怕穷、不怕苦,放弃工作,来到苏北和春光结婚生子,十多年情投意合,任劳任怨,怎么说变心就变心了呢?春光想不通,春光想也许是自己长期只顾打工挣钱,感情上冷落了她。总之,是自己欠美玲的,美玲出格了,恨她也恨不起来。

  李春光终于熬到夜深,恍恍惚惚地向自己家走去。

  毕竟是自己的家,李春光驾轻就熟地摸到门前,来不及回味多年小家庭的温馨生活,就做贼似地掏出钥匙打开自家的门。家中小狗汪汪叫起来,李春光急得头上冒火,还好,小狗嗅到主人气味,一路跑来又亲又舔,李春光摸来弄去,打发小狗又上窝。小院中寂静无声,李春光摸到自己房间的窗外,刚贴上耳朵想听个究竟,坏了——房间内鼾声挺大,分明是个大男人。李春光又听,千真万确,一个男人的鼾声正在房间里响着,李春光听罢,挺身向堂屋门冲去,抬脚就要踹大门,慢!李春光头脑一激灵,一幅幅惨景闪电般掠过眼前:破门、扭打、哭闹、泄恨、头破血流、离婚,吓得李春光停住脚步,他跌跌撞撞地离开家,融入夜色。

  半月后,美玲收到一个邮件,拆开一看,是李春光从打工地方寄来的离婚协议书,犹如一个晴天霹雳,美玲望穿双眼,未见男人身影,猛不丁飞来离婚协议。协议内容很宽容,劝美玲离婚,家中一切财产归美玲,另贴5万元。李春光只字未写伤感情的话,倒是一个劲地劝说好和好散。美玲怒目圆睁,拿上协议书就登车找李春光,美玲走着走着,气不打一处来,最后一纸诉状将李春光告上法庭。

  李春光本想和美玲和和气气协议离婚,想不到反倒被告上法庭,开始还不准备说什么,但是美玲声色俱厉,责问李春光为什么做陈世美。李春光忍无可忍,最后才提出美玲出格的事,美玲不听便罢,一听就跳起来,当堂要证据,李春光万般无奈,才将千里回家,美玲大声申辩房间里打呼的人是李春光自己,大家觉得李春光说得鼻子有眼的,哪能是李春光自己呢?

  美玲再上堂来,摆上一台收录机,征得法官的允许,美玲开动收录机,堂上立即传来鼾声,忽高忽低,中间还夹着模糊不清的呓语。公堂上众人个个莫名其妙,只见李春光离席跪步爬向美玲,连喊冤枉你啦美玲。小夫妻俩抱头大哭,美玲猛地推开李春光,斩钉截铁地当堂宣布,男人不在家,我心里空,又怕外面坏人打扰,我录李春光在家过夜的鼾声,我搂着男人鼾声过夜,心里踏实,又不怕野鬼敲门。说罢,拎上收录机,头也不回地走出大堂。打翻五味的李春光,顾不得公堂程序和礼节,拼命地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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