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头。新娘羞红着脸,不敢直视新郎的眼睛,只是看着新郎胸前的那一朵用红
布系的大红花。新郎看着自己可人的新娘,脸也有些红了,于是,慢慢的坐在
新娘的身边。新娘更羞了,笑着把头撇在了一旁。新郎看着新娘,笑笑的,同
时也感到了自己的手足无措,干脆,把双手放在大腿上。新娘偷看了一眼新郎
那紧张的样子,又抿着嘴笑了一下。新郎忽然用手拍了一下头发觉自己竟然忘
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于是,连忙从衣襟里掏出了一个红布包。
新娘看着红布包谅讶地问:“阿吉,这是什么?”
新郎笑了:“这是给你的嫁妆。”说着新郎打开了红布包,一对玉镯跃然
掌上。玲珑剔透、浑圆光滑,每只玉镯都有一小块像云一样的纹理,一只像鸾
凤,一只似盘龙,浑然天成。新娘惊呆了。看着新郎说:“这对玉镯你是从哪
里弄来的?你不是说你们家很穷吗?怎么会有如此珍贵的玉镯!是不是……”
新娘还没说完,泪珠就已经滑落了下来。
新郎着急了:“红纱,你别哭听我把话说完!”新娘一边用一个小巧的绸
布,擦拭着自己的泪水,一边听着新郎的叙述。
也许,这确实是一个很古老的经历,可是这经历也确实让阿吉给遇到了。
忆起那日,阿吉在后山路上砍柴的时候,无意间拾到一个包裹,打开一看。满
眼的银两,阿吉从小生无父,养无母的一个人过着清淡的日子,生平还是第一
次看到这么多的银两。阿吉呆住了,他的内心正在激烈的战斗着。不过,最后
他还是决定要把这一包东西归还给他的主人,于是他呆在那等着失主回来寻
找。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清晨,从山脚下上来一位富商,看神情甚似焦急。
于是阿吉拿着包裹走上前,与富商对质了一翻后,富商欣然离去。在离去前,
富商见阿吉见金不要见银不要。也实在不好意思,于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对玉
镯,送给了阿吉,然后对阿吉说,难得你是一个老实人,这对玉镯也许对你有
用。你一定要收好,你可以把它送给你最亲爱的人,记住,你们必须要一人一
只。阿吉想到,临村的那个等着待嫁的美丽姑娘红纱,宁愿放弃豪门的提亲,
也要嫁给他这个穷光蛋,让他感动不已。于是阿吉决定,这对玉镯就当是给红
纱的彩礼吧,于是阿吉将它收下了。正当阿吉要言谢的时候,富商早已去无影
踪……,于是阿吉认为这富商定是某路神人。
木桌上,红烛下,新人双双跪拜玉镯。然后新郎阿吉把那只有着像凤一样
玉云的玉镯,带在了红纱那纤细柔弱的手臂上,又把那只玉云似盘龙的玉镯重
新用红布包好,揣在了自已的衣襟里。然后,两人相视一笑,阿吉把红纱抱了
起来放到了铺着红褥子的床上,红烛的光亮映着新娘温柔的眼睛。而在两人不
经意间,那对玉镯,同时发出了一道微弱的光。
没有金,没有银,只有那对玉镯。阿吉,为了让红纱过上好日子。拼命搛
钱,于是,在两人那木屋的后面生起棵棵桑树,树上挂蚕茧,蚕茧出蚕丝。阿
吉凭着一身的好手艺,和忠厚的为人。在丝行业渐渐壮大了起来,他们的木屋
也渐渐变成了大宅子。可红纱好日子刚过不长时间却深染重病,从此一病不
起。阿吉心燃焦火,为红纱跑遍各地求医问药。不惜重金为红纱请来名医,盼
得名医登门来,却见名医摇头去。一天,天还没亮,红纱躺在阿吉的怀里,流
下了生命中的最后一滴泪。
阿吉抱着红纱那没有一丝生气的身体,伤心欲绝的痛哭着。过了不知多
久,阿吉忽然又忆起当年的那个富商对他说过的话。于是从怀中掏出了那只玉
云似盘龙的玉镯,带在了自己的手臂上。一时间,两只玉镯遥相辉映。红纱那
没有血色的脸渐渐的红润起来,病容一扫而光,让人看着想起出嫁那夜娇羞的
新娘。红纱站在自己的身体旁看着阿吉,阿吉也看见了红纱,阿吉放下了红纱
的身体,想拥住站着的红纱,可却见红纱已随风飘渺,双手扑空,阿吉哭了,
红纱也悄然落泪。阿吉看着红纱同样伤心的泪水说:“红纱,其实还有一件
事,我忘了告诉你。那日,那富商离去时告诉我,这对玉镯,是有灵气的。今
生带上它的两个人,如果有一个人先死去,那么另一个人就会在七七四十九天
之中看得见对方的灵魂。在这期间,如果另一个人在第四十九天的时候也随之
死去的话。下一辈子,两个人还会在一起。因为玉镯上的龙和凤是相连的,他
们的命运是生生世世缠绵在一起的。红纱你看我已经把镯子带到自己的手上
了。四十九天之后,我会陪着你一起去阴间,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红纱听完渐渐的消失在空中,阿吉慌乱了,他匆匆推开了房门,冲着天空
大喊:“红纱,你走了吗?别走啊!你等我啊!从你嫁给我的那一个晚上,我
就发誓,我要陪着你,生生世世,因为你是我最深爱的女人。我阿吉这辈子没
人疼,没人怜,爱我的只有你红纱。我不知道没有你之后我会怎么样,但我唯
一确定的是,这辈子我让你没过上几天的好日子。所以下辈子,我决不会让你
再受苦了。红纱,你离开了我,难道是不想让我们下辈子再在一起了吗?难
道……”
阿吉的喊声嘎然而止,站在院子之中,周围出奇的静。阿吉呆呆的站在那
里看着前方,在他的前方,站着两个虚体,他看得出,他们分别是牛头和马
面。阿吉看着他们,他们正朝阿吉的屋子走去,“你们是来带走红纱的,所以
红纱才会逃是不是?”想到这,阿吉发疯似的吼着:“不!你们不可以带红纱
走,不可以,红纱她还可以呆在人间四十九天,不可能这么快!不可能!”可
牛头马面像没听见阿吉的喊声,继续向前走着。阿吉见状,连忙跑回去,关上
了房门,用后背顶着门口,嘴里不停的说着:“不可以!不可以……”
阿吉绝望了,他向着迎面而来的牛头马面大喊着,虽然它知道这样也无际
于事。猛然间,从屋子里冲出了一只凤凰,那凤凰的羽毛不是那种金黄色的而
是通体碧绿。而就在同时阿吉手臂上的玉镯也发出一道金光,一条玉龙悄然腾
起。玉凤与玉龙在空中飞旋着,他们缠绵在一起,牛头和马面抬头望了望,然
后互相看了看,这时,玉凤向着牛头马面啼叫了两声,玉龙也发出了声似震雷
的叫声,牛头和马面听后,也随之应了一声,然后,渐渐消失在空气中。阿吉
精疲力竭的坐在了地上,大口喘着气:“结束了,没事了!红纱没事了!”
一双玉臂环住了阿吉满是汗水的脖子,阿吉惊见带在玉臂上的玉镯,是红
纱。阿吉连忙转过身去,把红纱抱在了怀里。那红纱是真实的,在手指的碰触
中,依旧是熟悉而又亲切的感觉。
红纱又回到她的身体里的,虽然她知道,这只是借尸还魂,虽然这只有短
短的四十九天。可是阿吉和红纱并没有因此感到沮丧,他们时而漫步乡间小
路;时而在众花丛中扑蝶,在这四十九天里快乐伴随着两个人,因为。他们知
道他们下一辈子还会作夫妻。四十九天之后,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大地的
时候,从两人的房间里飞出一只玉凤,和一条玉龙。他们缠绵着飞向空中。屋
内阿吉和红纱手牵着手,在玉龙和玉凤的牵引下,离开了他们的身体……
(二)
又是一年的圣诞节快到了,二十三岁的阿红独自一个人走在大街上。刚刚
从大学毕了业,本想找一个好工作,可每次都被人家拒在门外。阿红心里清
楚,其实这也难怪,谁叫自己从小生下来,脸上就有块巴掌大的红胎记。对于
这块红胎记,别人说自己难看或者别的什么,阿红都已经习以为常了。只有妈
妈说的,她永远也忘不掉。妈妈说,脸上有红胎记的人,一般都是上辈子欠了
人家的钱不还,这辈子就长个胎记,至于长在脸上的,一般都是欠了人家的钱
非常的多,所以把胎记长在了脸上这个明显的位置上,等着有机会好上门来讨
要!妈妈的这翻理论,听得阿红心里直发毛,不过妈妈也说,如果阿红脸上没
有胎记的话,其实长得也蛮清秀的。于是阿红也非常相信自己总有一天会变得
漂亮的。
那么阿红灰心了吗?没有,这不!阿红正站在一个招工简章的旁边。
“诚招采购员”阿红笑了,“不错!此工作本姑娘有兴趣!”阿红继续往下
看。那招工简章写着:本珠宝行因业务需要,诚招各地珠宝采购员。要
求:……
阿红看完后更高兴了:“太棒了,薪水很高,福利待遇也很好。明天去应
聘!”阿红决定后,转身离去了,丝毫没有看见那贴着简章的玻璃窗里站着的
那个男人。那男人远远的站着,他看着阿红,许久,许久……
红红的,眼前被红布罩得红红的,四周只能听得到红烛的偶而并轻微的
“啪,啪”声。不一会儿,一个男人的影子从门外进了来,那影子轻轻的说了
一声:“红纱!”,然后,关好门,慢慢的走到了自己的眼前,影子是红红
的。应着旁边那奇异的红色的烛光。男人拿起了一个小木棍,轻轻挑起了眼前
的红盖头。眼前渐渐明亮了起来,嫁了嫁了……
“嫁了!嫁了!嘿……哈!哈!嫁了,我嫁人了!”阿红从床上猛的坐了起
来,脑子在迅速的整理着思绪。
“阳光好刺眼哪!”阿红用睡得腥松的眼睛,看了看从床帘的缝里射进来的
阳光。双手揉着眼睛:“嗯!又做梦了!”
“阿红!”妈妈在叫阿红,阿红听见妈妈在叫自己,连忙应了一声“啊!”
“阿红醒了没?”阿红不耐烦了:“没醒!正睡着那!”于是穿好了衣服下
了床。
来到客厅,妈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
妈妈看见了阿红,又开始了每天的说教课:“阿红啊,你要是在这样懒
散,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阿红并不理会妈妈说什么,因为这些话几乎妈妈每天都说。而她心里想的
就只是那个梦,那个连她自己也弄不懂的梦,那个男人究竟是谁。是她以后要
嫁的人吗?为什么每次做梦的时候,自己会莫名奇妙的害羞。就像是自己真的
嫁人似的。还有那个男人叫着的“红纱”是自己的名字吗?阿红心里犯着嘀
咕,这个奇异的梦,她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包括她的妈妈。因为她听说梦如果
说出来就不灵了。不过,那个男人叫着的那个名字“红纱”还是蛮好听的。
“妈!”阿红突然有了一个奇妙的想法。妈妈正在喝着牛奶,阿红见妈妈
没说什么,就继续说了下去。
“妈!我想改名字!”
“噗……”妈妈的牛奶喷了出来,捂着嘴冲进了卫生间。阿红唯恐又要挨
骂,于是,阿红吐了吐舌头,在妈妈的咳嗽声中,悄悄的走出了家门……
应骋开始了。来了二十几个人应聘,由于珠宝店开出的条件好,现场有些
乱。于是那里的经理开始每个人发号排队。当把号发到阿红的时候,阿红亲眼
看见,经理从后面抽了一张给她。二十四号,于是阿红就愤恨难当的从前几名
变成了最后一名应聘者。其它应聘来的人,几乎都在一旁议论着阿红,有的
说:“这都是什么样的人来应聘啊!怎么那么丑的女人都可以来啊!”有的像
旁边的陪同说:“喂!你看那边的那个脸上有胎记的女孩,我猜呀,她一定选
不中。”阿红倒是装成没听见似的,眼晴看着天,嘴里哼着连自已也不知道的
调子。
听说这次招聘是由这家珠宝行的董事长亲自来选拔,所以,阿红站在门外
等了好久,终于见到了一辆车子驶了过来。车子在阿红的身边停了下来,不一
会儿车门开了,从车子上下来一个打扮得十分骄艳的女人,阿红旁边的人群瞬
间安静了下来。那女人一下车就看见的阿红,女人呆了一下,然后慢慢的走进
阿红。惊讶的阿红有些不好意思了,连忙向她笑着点了点头,心想:这女人不
会就是这个珠宝行的董事吧。她不会现在就把我选上了吧。阿红又仔细打量了
一下这个女人,哇!够华丽的啊,穿金戴银的,光手上的戒指就有十个。简直
就是这珠宝行里的活广告。
那女人走到了阿红的面前,看着她。看得阿红浑身都不自在,阿红听见她
身旁别人在议论着:“不会儿吧!难道这个脸上有胎记的女人认识这个珠宝行
的董事吗?”“别瞎说,才不是呢,我想啊,一定是那个丑女人上辈子欠了人
家的钱,现在叫人认出来了吧。”阿红听了冷汗都冒出来了,连忙说:“对不
起,我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钱的,我也不知道欠了你多少钱。我知
道欠人钱总是要还的,可是我现在口袋里只有20块,不知道够不够。要不你先
拿着,你……”阿红一下子呆住了,话还没说完,硬是让她给咽下去了。不为
别的,只因为那女人上前把阿红抱住了,泪水从她的眼睛里滑了下来。女人把
她的头依在阿红有些单薄的肩膀上,然后用手抚摸着阿红脸上那红色的胎
记:“小龙,小龙,我终于找到你了。”
阿红尴尬极了,因为众人都在一旁讥笑着她。阿红有些思维混乱:“对不
起!小姐,我想你是认错……”没等阿红说完,那女人的红色的围巾让风吹到
了阿红的脸上,盖住了阿红的嘴,遮住了阿红的眼睛。红红的,阿红透着那红
围巾看着眼前的一切,眼前都是红红的,红红的人,红红的车子,红红的一
切。就在阿想要用手把围巾拿掉的时候,红红的车门开了,下来了一个红红的
人影。那个人影的感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又想不起来。阿红的思维
陷入了混乱中,全然没有感觉到那女人已在自己那有着红色胎记的脸颊上亲了
一口。
风停了,那女人的围巾落了下来,阿红呆立在那,眼睛看着刚从车上下来
的那个一身笔挺西装的男人。而那男人也在看着她,眼里充满着万般柔情。女
人回头看了看男人,男人点了点头。女人会意了,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对阿红
说:“走,跟我走!我和董事长,有事跟你说。”那女人拉着阿红的手走进了
珠宝店,开门的是那个经理。那个经理一改常态,笑脸迎人的向阿红和那个女
人鞠了一躬,又向着阿红后面跟进来的男人,说了声:“董事长好!”男人点
了点头,“原来他才是董事长。”阿红心里想着。
阿红跟着那个女人和那个男人,来到了董事长的办公室。女人示意阿红坐
在旁边的沙发上,然后自己坐在了阿红的旁边。随后男人也进来,把门关上
了。屋子里很静,阿红发觉自己已经成了两人目光的焦点。阿红笑了笑,笑得
是那么的不自然:“对不起,我先问一下,我们认识吗?”
男人走到了阿红的面前看着她,女人笑了笑,但是好像仍然控制不了自己
的激动:“你现在叫什么名字?”
阿红一愣:“什么?现在?我一直都叫阿红啊,从小生下来,我妈就没叫
过我别的什么名字!”
那女人看着阿红,很正经的指向阿红面前的那个男人说:“他叫阿吉!你
还认识他吗!”
阿红苦苦笑着:“你们都没事吧!我觉得你们真的很奇怪哎,我怎么会认
识他呢。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他。真是好笑!”
阿吉失落的转过了身去,看着窗子外面,眼里充满着愁怨。那女人看了看
阿吉,摇了摇头,说:“阿吉,不要这样!这是我们意料之中的,不是吗?”
阿吉低下了头,过了一会儿慢慢的转过了身子。走到了阿红的面前,看着那个
女人。女人好象很不情愿似的说:“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好吧!”
于是,阿吉挑起衣袖,把戴在左手上的一个玉镯拿了下来,女人想了想,伸手
接过了镯子。
然后,拉起了阿红的左手,把镯子带在了阿红的手臂上。
“你们这些怪人,无原无故的,给我带个镯子干嘛!”阿红使劲的想把手
上的镯子拿下来,可那镯子像是长在阿红的手上似的,任着阿红怎么样使劲就
是拿不下来。
那个女人说阿红说:“阿红,你不觉得这个镯子对你很眼熟吗?”
“眼熟?”阿红急了,更确切地说,有些恐惧。于是阿红连忙站起身对屋
子里的阿吉和那个女人说:“这个镯子等我摘下来再还你,对不起!我得走
了!”于是阿红慌乱的关上了门。
“砰!”的一声,随着,阿红的关门声,屋里静了下来。
“阿吉!”女人看着阿吉,说:“你真的决定了吗?为什么要这样做!”
阿吉皱了皱眉头,然后一副很无奈的神情。女人见了之后点了点头:“也
许你说的对,一切随其自然的好。”
夜深了,阿红躺在床上就是睡不着。镯子凉凉的挂在手臂上。阿红抬起手
臂,看着这个任着她怎么摘都摘不掉的玉镯。现在的她已经没有想要摘掉镯子
的那个念头了,因为她已经开始喜欢上了这个镯子。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
阿红发现,在那玉镯上,有一块玉云,再仔细看了看,发觉这块玉云像极了一
只凤。好漂亮的玉镯子阿红想着。忽然,阿红眼前的玉镯子闪出了一道金光,
一只通体玉色的凤凰跃出了镯子。阿红吓得从床上坐了起来,抬着头目不转睛
的盯着飞在屋顶的那只凤凰。
凤凰飞着,忽然阿红发觉自己好像已经不在自己的床上了,因为四周已经
变成了一片茫茫的玉色,阿红努力的向后退缩着,希望着可以靠在身后的墙
上,可是没有,四周都好像不着边际一样。阿红心慌了,这是哪里,凤凰在对
她鸣叫着。这令阿红更加和恐惧。突然,阿红那有着红色胎记的脸颊倍感疼
痛。那是一种让阿红无法忍受的痛,阿红惨叫了一声。而与此同时,一条通体
玉色的龙冲天长啸着从阿红脸上的那块红胎记上腾空而起。阿红用手捂着脸,
惊惶失措的泪水从眼睛里一涌而出。
玉龙和玉凤在阿红的眼前飞舞着,他们不停的鸣叫似好久不曾相见的恋
人。
“红纱!”阿红的耳边忽又响起那似曾相识的声音。
“你……”阿红惊讶着那只空中飞翔的祥鸟。觉得玉凤的说话的声音很熟
悉,忽然又想起来,不觉得心里又是一惊:“你是……阿吉身边的那个女人。
你怎么会知道‘红纱’这个名字。”
那只玉凤和那条盘龙,飞落在了地上。只见那只玉凤幻化为了那个女人的
模样。女人走到阿红的身边,笑了:“也许你不知道,今天你见到的那个男
人,就是上辈子甘愿与你同生共死的丈夫。而那个叫‘红纱’的就是你。只是
那次在奈何桥上,你喝下孟婆汤想不起来了而已。”
阿红并没有反驳玉凤说的话。不为别的什么,只因为那个从小到大的美丽
的梦“那你又是谁?”
玉凤又笑了:“难道你很想知道我们的事,是吗?” 红纱点了点头。
“我本是天上的一个平凡的仙子,而小龙是东海的一条最平凡的龙。我们的
这两个平凡的神灵,却做出了惊动了上天的最不平凡的事——我们相爱了。”
四周静了下来,阿红擦了擦自己的泪水,虽然它还在继续的流着。玉凤苦
笑了一下,继续的说着:“我和小龙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玉皇大帝的耳朵里。
要知道神灵是不可以相爱的,于是玉皇大帝惩罚了我们。把我和他打回了原
形,封在了一对玉镯里,乏落到凡间。玉镯只有拥有他们的主人,才会具有通
灵的灵力,我和小龙才会游走在灵力之内。而玉镯终究是玉镯,一对玉镯总是
会分开的。后来我们想一对爱得很深的恋人如果带上了这对玉镯以后,我和小
龙再帮他们生生世世的在一起。那么我和小龙不就可以永远这样的在一起了
吗?于是小龙就找到了阿吉,找到了我们的主人,经过一段漫长的分离之后,
我们终于又在一起了。可是没想到红纱命薄,受不起命中的富贵,先行一步。
于是,我和小龙的使命提前执行了,为了你们,也为了我们。我们先是打发了
勾魂使者,又去冥府求情,终于一切顺利的到了奈何桥。可是桥上的孟婆说什
么也不肯让你们俩个走,必须让你们俩个喝下她的孟婆汤。最后终于在我和小
龙的一再恳求下,孟婆同意让你们两个人过去,但前提是,要有一个人喝下孟
婆汤,而另一个人要吃下她的哑巴草。而阿吉二话没说,一口就吞下了哑巴
草。从此阿吉不能说话了,因为这是孟婆不想让阿吉说出前世的事情。不过孟
婆曾说过,哑巴草是有解药的。可是这么多年来,我和阿吉却一直都没有找
到。所以红纱,你一定要相信我的话。你知道吗?阿吉为了你受了多少的苦?
自从来到这个世界以后,他就从来没有笑过;他一直盼望着和你重逢的那一
天,为了你可以在这辈子过上好的生活,他用了他所有的精力拼搏着,终于为
你开了一家珠宝行。而今天阿吉伤心了,因为他终于找到了你,他看到了你脸
上的那块红色的胎记就一眼认出你来了。他为了你,把他带在手上的那个玉镯
给了你。你知道吗?这么多年来,说不出话来的阿吉,全靠着我在一边洞悉他
的心理,帮别人传达他的意思。而现在玉镯在你的手上,也就是说,我现在只
能在你的身边了。我不能再充当阿吉的嘴了。阿吉把他身边紧有的最最重要的
东西给了你。难道你还不感动吗?”
阿红早已经感动不已了,泪水在眼睛里泛涌着。此刻阿红的心很混乱,她
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应该做什么,以至于对玉凤的话将信将疑。可阿红还是为
阿吉感到很伤感,声音有些哽咽着问:“那我能为他做些什么吗?”她想到不
管上辈子与阿吉是不是相爱的,反正她都应该帮阿吉。
玉凤摇摇头,无奈的叹了口气。阿红也随之低下了头,也许时间总会让人
冷静下来。过了许久,阿红的情绪渐渐恢复了平静,四周安静了下来。因为那
条玉龙,也在阿红的不远处停了下来。
阿红看着那条玉龙,忽然想起了刚才玉龙竟从自己的脸上腾起的情景来,
不禁开口问:“为什么,你的小龙会从我的脸上出现呢?又为什么,他不能和
你一样幻化成人形,跟我们坐在一起呢?”
玉凤苦笑了一下:“你以为他不想啊!只有玉镯在,我们才会有灵力,为
了把我幻成人形。阿吉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为我寻找玉镯了。你呢?我们家小
龙,从小就跟了你,你可倒好。你为他找到玉镯了吗?唉!算了!反正这事也
不能怪你,谁叫你跟本不知道呢!”
“你说什么,那条龙一直跟着我,不会吧?”阿红惊讶的看着那条龙。
“唉!”玉凤又叹了口气说“那天!你见阿吉吞了哑巴草,你当时就哭
了。你对阿吉说,你不想让他认不出你,于是你用自己修长的指甲,抓破了自
己的脸。然后向阿吉说,一定要记住脸上的伤痕,这样即便是下辈子容貌变了
还是会找到的。说完,一口气喝下了孟婆汤!”
“啊?原来我脸上的胎记是我自己抓破的呀!”阿红一脸错愕。
只见玉凤摇摇头对阿红说:“当时我和小龙都看呆了,没想到你和阿吉的爱
情,竟然比我们想象的还要深!看着你满脸是血,渐渐恍惚着意识。于是我和
小龙决定,我留在阿吉身旁,因为玉凤可以读懂人的心思,可以充当阿吉的嘴
巴。而小龙则要留在你的伤口里,也就是现在你脸上的胎记里,因为我们希望
这样可以让你下辈子在遇到阿吉之后可以容貌不变,脸上不会出现任何的瑕
疵。而今天阿吉把玉镯给了你,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我和小龙必须要留在
你的身边了。”
“那……阿吉现在在哪?我想见他!”阿红有些急切地问
玉凤沉默了,许久没有说一句话。阿红,坐在那里,只是呆呆的坐着。她
们都在想着同一个人,那就是阿吉。玉凤慢慢回到了原形,飞到了玉龙的身
边。
阿红的视野渐渐的明淡了起来,周围的玉色渐渐消失,玉凤和玉龙也不见
了,阿红好像回到了床上。阳光又一次的刺了进来,照着有着胎记的脸上有些
火辣辣的痛,阿红不禁用手揉了揉自己的脸颊,却看到了那戴在手臂上的玉
镯。那玉镯不再是昨夜凉凉的感觉,而是有着与阿红体温同样的温度。阿红摸
了摸玉镯想起了刚才做的那个梦,眼前不禁闪现出了昨天阿吉那悲伤的眸子。
于是,阿红连忙从被窝里爬了起来,穿好了衣服,就往昨天的那个珠宝行走去。
阿红见到了昨天的那个经理,经理见了她好像很熟了是的,因为经理对阿红
表现了出奇的热情,弄得阿红浑身都不自在。反正阿红也没多想,可能是他已
知道阿红是阿吉的朋友吧!
“你们董事长在吗?”阿红打断了在旁夸赞赏不休的经理。
那经理让阿红一问倒是愣了一下,然后满脸笑容地说:“噢!找我们董事
长啊!我以为是来买货的呢?你看误会了不是。嘿!嘿!我们经理啊!他不
在!”
“买货?你看我哪里像买货的吗?再说了昨天我来你这,你给我发号的时
候,还特意给我最后一张呢!你倒忘啦!我可是忘不了!哼!不过算是本姑娘
不跟你一般见识!”想到这阿红还是把火压了压。
“你们董事长不在?你知道他去哪了吗?”阿红压着气问了一声。
只见那经理转过身去,从自己的衣袋里拿出了一封信,交给了阿红,并对
阿红说:“这是早上董事长交给我的,他示意我说,如果有人来找他,就把这
封信给她。”
阿红接过了那封信,拆开了信袋,转身走出了那家珠宝店。
阿红一边走在回家的路上,一边看着阿吉写给她的信,阿红的手在颤抖
着,随后把信揉成了团,紧紧的攥在手心里。这封阿吉写给红纱的信,让阿红
的心激烈的碰撞着。
红纱!
不知道可不可以这样叫你。昨天与你相逢恍如让我又回到了我们曾经一起
走过的年代,我知道你已经记不得我了。可是我没有怪你,因为我永远也忘不
了,你在奈何桥上饮孟婆汤时的情景。红纱,我真的欠你太多了,常言说,钱
债好还,情债难。我想我欠你的情真的是太多了。所以我要补偿你,本来今天
早晨打算独自一人去为你寻找玉镯的,可玉凤过来说,你可能会来。所以我才
写了这封信,我知道我现在已经不能对你说:“我爱你了”所以,我就把这三
个字写在纸上:“红纱!不管你能不能想起我来,我都要让你知道‘我爱
你’,我对你的爱是穿越了生生世世的,是永无休止的。’好了红纱我得走
了,等我把你的玉镯找到也许可以让你想起来你与我前生的事。因为你和我都
知道,一直有两个老朋友在帮我们不是吗?对了!为了找到那个有着龙形玉云
的镯子,我把小龙带走了。有什么事的话,只要冲着你手上的玉镯叫玉凤出来
就可以了。红纱,就此暂别,好好保重。
阿吉
阿红的眼角湿润了,因为她觉是自己好像是一个充满着罪恶的女人。她的
心很痛,像是违背了誓言,辜负了一个真真正正爱你的好男人一样。此时此
刻,她倒没有觉得是阿吉欠自己的情债,倒像是自己欠阿吉的才对。阿红越来
越感到,应该为阿吉做点什么。于是她加快了回家的脚步。
好不容易到了家门口,打开了门。阿红见到了妈妈正在收拾着屋子。她这
才想起,早晨起来的时候,妈妈出去了没有在家。于是阿红上前跟妈妈打了声
招呼:“妈!我回来了!”
妈妈抬起了头,然后睁大了眼睛看着阿红:“你是谁呀?怎么拿着我家的
门钥匙?”
阿红倒是被妈妈给气乐了:“我是谁?我是你女儿阿红啊!”阿红想了
想:“噢!对了我早晨走的太匆忙了,所以忘了洗脸和刷牙了?哈哈!”阿红
不好意思的笑了,可阿红的笑容渐渐变得不自然了。只见妈妈丢下了刚才擦地
的脏擦布盯着阿红,然后忽然站起身,用双手捧住了阿红的脸:“阿红?真的
是阿红吗?我的好女儿,你脸上的胎记呢?”
阿红被妈妈这突由其来的举动惊讶不已,惊讶妈妈为什么用刚擦过地的脏
手去捧自己的脸,可没等阿红说话。妈妈连忙把阿红推到了镜子旁:“阿红!
你看!”
阿红摸着自己的脸:“天哪!我的胎记!我的胎记……竟然不见了!”阿
红惊愕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不觉对自己的这张脸倍感熟悉,脑海中不停闪现
着从铜铃中映出来的那秀丽的脸庞。那是谁,是红纱吗?是前世的自己吗?阿
红心里默念着,而头脑中仿佛有一种强大的力量在一次又一次的冲击着镇守前
世记忆的大门。
“妈!我现在想静一静,不要打扰我!”说完,阿红猛的转过身去,回到了
自己的屋里。
(长篇鬼故事]
阿红锁好了门,坐在了床上,然后,闭上了眼睛。此时,阿红并不是在想
什么。而是阿红正在用心看着前世的她。
她真的好漂亮,记忆中,她那纤细而又白晰的手轻轻的拿起了一张红纸,
递到嘴旁轻抿了一下。然后拿起了梳子,慢慢的梳着她那乌黑的头发,她的头
发很长,像倾泻下来的泉水,不应该说是宛然的小溪才对。她把她的头发轻轻
的盘了起来,然后插上了一朵鲜红的花在头发上面。洗梳完毕后,她穿起了她
那红色的嫁衣。在铜镜面前转了一圈,然后满意的笑了……
记忆中,一个木棒轻轻挑起了眼前的红盖头,视野变得更加的明亮起来。
阿吉掀开了她的红盖头,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她不敢直视着阿吉的眼睛,只是
害羞的看着阿吉胸前戴的大红花……
记忆中她站在阿吉的身旁,看着阿吉抱着自己那毫无灵魂的身体说:“四
十九天之后,我会陪着你,陪你一起去阴间。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记忆中,奈何桥上,玉凤和小龙极力劝说着孟婆,终于孟婆放松了她的做
事规则,但孟婆一手拿着一棵草,一手拿着一碗汤。这是孟婆开出最后的条
件。阿吉不再犹豫什么了,忽然一把抱住了她:“红纱,我爱你!我不要忘记
你,下辈子的相思苦就让我一个来承受好了!”说完一手抓起哑巴草,红纱拼
命的想抢过阿吉手中的哑巴草,可是晚了,阿吉已经把它吞下去了。红纱哭
了,她知道阿吉不能再说话了,因为孟婆就是不想让阿吉说出她们前世的事。
可如果下辈子自己的样子变了,阿吉找不到自己怎么办?投胎司已经过来催
了,孟婆也把那碗汤递到了红纱的面前。红纱咬了咬嘴唇看着阿吉,伸手用自
己的那纤细的手指,朝着自己的脸狠狠的抓了一把,血从脸上流了下来,:
“阿吉!一定要记住我脸上的伤痕,这样即便是下辈子容貌变了还是会找到
的。”说完,一口喝下了孟婆汤。阿吉一个箭步上前抱住了正要随投胎司离去
的红纱。红纱神情恍惚的看着阿吉,阿吉用极其细小而又沙哑的声音说:“红
纱!我爱你!”……
阿红慢慢的睁开了眼睛,站起身来看着窗外。阿红感到自己像是沉睡了上
百年,醒来却发现梦已成真。阿红转过身去,推开了门,看见妈妈在客厅的沙
发上坐着。她拿着一个红色布包,她抬起眼睛看见了阿红,妈妈笑了,自从父
亲死后,还是第一次看见妈妈这样的笑。
阿红走了过去,坐在了妈妈的身旁,然后把头埋在了妈妈的怀里。妈妈抚
摸着阿红的头。阿红轻轻的对妈妈说:“妈!我想改名字,行吗?”妈妈停下
了手中的动作,看着阿红。然后递给了阿红她手里的那个红布包。
阿红感到奇怪的看着妈妈:“妈!这是?”
“打开看看!”
“这是……”映入阿红眼帘的是一个玉镯,晶莹剔透,玉色纯正。阿红又把
镯子翻了过来,一条似盘龙的玉云映入了眼帘,这是阿红再熟悉不过的镯子
了,它与现在自己手上带的那只玉镯正是一对的。阿红十分震惊的看着妈妈。
妈妈笑了,但阿红看见了妈妈眼里闪着的泪花:“阿红啊!妈的宝贝女
儿,你知道吗?因为你的到来,我们家出了多少稀奇古怪的事吗?你出生后不
久,就来了一个老婆婆,就是她递给了你爸这个红布包。要你爸把这个包里的
东西给你带上,临走时,还嘱咐你爸说,一定要给你取她说的名字;后来你爸
和我说了,我和你爸都觉得这事有点蹊跷。另外你爸说那个老婆婆越想越觉得
有些阴森,于是我和你爸怕你受到伤害,就没照他说的办。可这事并没有完,
你爸一个月之后便出了车祸……”妈妈话还没说完就掩面而泣,许久,妈妈哽
咽着说:“阿红啊!也许一开始我和你爸就错了,你生下来那么大的一块红胎
记长在脸上,我和你爸就开始为你忧心忡忡,这么多年了,我终于想通了。也
许这就是命,命是注定的。也许我们早该听当年那老婆婆的话。阿红啊!妈知
道你想改什么名字啦!如果妈没猜错的话,你一定很想将你的名字改为‘红
纱’对吧?”
阿红身子一震:“原来妈妈也知道这个名字?”
妈妈拍拍阿红的肩膀,止了止泪水,勉强的笑了笑说:“我的红纱变漂亮
了,红纱呀!你长大了!自己的路自己走!知道了吗?”
“妈!”阿红搂住了妈妈的脖子哭了……
妈妈睡了,阿红攥紧了手中的红布包,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刚一进门,便
看到了玉凤坐在她的床上。
“都想起来了吗?我没有说谎,是不是?”玉凤笑了笑说。
阿红叹了一口气,拿出了红布包,递到了玉凤的面前。玉凤看着阿红慢慢
的笑容变成了惊讶:“你找到小龙的那个镯子了,天呀!太奇特了!”
阿红苦笑了笑:“这只玉镯原来妈妈一直保存着。”
玉凤打开了布包,拿起玉镯左看看,右瞧瞧,嘴里还不停的在说:“没
错!是小龙的那只……”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可不可以?”阿红打断玉凤的话。
玉凤看着阿红说:“什么帮?我一定会帮你的!”
“我要去找孟婆!”
“什么?”玉凤不可思议的看着阿红。
“我要去找孟婆!”阿红又一次坚定地说。
“你没事吧!……这……这怎么可能!”玉凤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阿红把自己的手握在了玉凤那拿着玉镯的手上:“这可能,我已经决定
了,我一定要见孟婆。我要向她要回哑巴草的解药,我要帮阿吉。你只要回答
我帮还是不帮!”
“可……可这是为什么?”
“因为阿吉,我爱他!”阿红坚定的看着玉凤。
玉凤再也没有说什么,默默的把自己身上所有戴的首饰都拿了下来,然
后握住了阿红的手……
突然阿红的眼前有一点模糊,然后四周忽然漆黑一片,看不到任何的光
线。只是觉得有一股力量在不断拉着她向前走,不那应该叫飞才对,因为阿红
感到全身都是轻轻的。不一会儿,眼前出现了一个小亮点,然后亮点渐渐变
大,阿红知道自己离鬼门关不远了。玉凤拉着阿红的手不断的向前飞着:“红
纱快到鬼门关了!拉紧我的手,过了这道门就到阴界了,千万别松手!”
阿红笑笑说:“我知道了,又不是第一次来!”玉凤回过头来也冲着她笑
了笑。
到了那座大门了,玉凤拿起了手中的那只小龙的玉镯,向门口的鬼差示
意。于是鬼差毕恭毕敬的打开了大门。顿时阿红感到有一股阴冷的风向自己袭
来,阿红不由得打一个冷颤。
到了阴界了,玉凤松开了阿红的手,然后对阿红说:“红纱,现在到了阴
界,我就得回到我的原形了。一切要靠自己,我只能给你带路,知道吗?”阿
红点点头。
没有变,黄泉路上依旧还是那样的阴森,阿红依稀还可以听到不远处传来
的此起彼伏的惨叫声,没想到这么多年了,黄泉路上还是这样,坏人走上去闻
风丧胆,善人走上去心安理得。玉凤飞旋在空中,时不时鸣叫一声,阿红心里
想,也许阿凤也在想着她的小龙吧,因为我也在想着与阿吉在这条路上共同走
过的时光。
走过了黄泉路,来到了忘情川,阿红向着不远处的一座桥上望了一眼,桥
上依然熙来攘往,玉凤向我鸣叫了一声然后朝着那个桥飞去了。
“奈何桥!”阿红默念了一声,然后也加快了脚步向着那座桥走去。
桥上的鬼魂一见阿红是阳间的人,一下子乱了手脚,倾刻间消失得无影无
踪。只剩下孟婆一个人端着汤站在那,孟婆一见是阿红,脸立即阴沉下来:
“丫头!没事好端端的,到这里来干嘛!”
孟婆显然对自己的到来感到不悦,所以说话也让人觉得阴森。阿红此时虽
然感到有些发抖,但还是鼓起勇气:“我今天来是特意来找你的,我要向你要
回哑巴草的解药。”
孟婆听后笑了,不过,那笑容给阿红带来了足够的寒冷,不禁使阿红打了
一个冷战:“今天是怎么了,来了一个又一个,一个是来要玉镯,一个是来要
解药。难道我这个与世间绝缘了千百年的人,竟然也欠下了人间的情吗?哼!
笑话!丫头,我还是劝你赶紧走吧,这里呆久了,对你可不好噢!”
阿红错愕的看着她:“你……你说什么,还有一个要玉镯的!”阿红忽想
到了一个人:“是阿吉嘛?”
“除了他,难道还有别人吗?丫头,你还是快回去吗?那些鬼魂看都你都
不敢到我这来了,要是耽误了他们的投胎时间,你可要受到惩罚的。”孟婆又
盛了一碗汤说。
此时阿红的极力的想弄明白一切:阿吉是来找玉镯的……,而妈妈说玉镯
是自己出生的时候一个老太婆送的,难道……。阿红这才恍然大悟:“我出生
时给我父亲玉镯的那个老婆婆难道是你?”
孟婆笑了笑:“没错,是我?,那日你们两个带着玉镯去投胎时,玉镯则
留在了这里,那玉镯是阳物,而且有着那么一股着刚气,不能留在阴间。阿吉
他没喝我的汤,就让他自己找去吧。你就不一样了,我一想,我还是亲自去一
趟阳间吧。”
“可是为什么你要把我父亲……”阿红刚想说又被孟婆抢先了一步,说:
“你父亲怎么样,可跟我没有关系,虽然你父亲把我跟他说的事丢在一边,可
是我可没有对她做什么。他出了事,是因为他的寿命短,这件事纯属天意。”
“那阿吉呢?我要找到他。”阿红急切地问
“哼!别提那个臭小子了,让他走他不走,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话,听得
我怪难受的,没办法,给他喝了口汤,没事啦!呆呆的,然后让玉龙给带走
啦!”
“什么?”阿红感觉自己的头脑像是炸了一样,随后,阿红的泪水像泉一
样的涌了下来:“阿吉,喝了你的汤,那他不会记得我了,他会把我忘了。可
能他都不会再爱我了……”阿红一下子瘫倒在桥上。
(三)
今天是圣诞节,这虽是西方的节日,但是近年来每逢这个日子,中国也会
非常的热闹。大街小巷,贴满了圣诞老人的卡通画像,挂满了串串的红气球,
拉满了一条条的彩色亮纸带,还有那挂满礼物的圣诞树,把圣诞节的气氛烘托
得十分的浓烈。
红纱倚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短短的几天里,让红纱改变了许多,不
只是脸上的胎记不见了,还有就是从她身上散发的成熟的气质。恋爱是会让人
长大的,经过这段大喜大悲的日子,让红纱憔悴了许多。
自从那次在奈何桥上晕倒之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那只有着龙形玉云的镯
子,也没有再见过阿吉。不是找不到他,而是因为一天玉凤飞回来取她的首饰
的时候,告诉我阿吉已经对什么都记不起来了,现在玉镯的能量又不够了,所
以她还要从这些首饰中提取能量,来维待自己的灵力,是啊!阿吉现在什么都记
不起来了,就像一开始自己同样记不起来他一样,红纱想起第一次与阿吉见面
时,玉凤说的那句话:让一切顺其自然的好。顺其自然,也许阿吉再也想不起
红纱了,但这辈子,还可以与阿吉重新开始啊!重新恋爱,重新开始新的生
活。想到这,红纱不禁微微一笑。她已经给了自己信心,就像当初阿吉对自己
的那样。
夜色已经开始慢慢的降临了,路灯点亮了圣诞狂欢的序幕,大街小巷人头
攒动。热闹极了,红纱也穿好了衣服,走了出去。因为她要痛痛快快的玩一
场,虽然只是自己一个人。
红纱穿梭在人群之中,看着时不时在天空中出现烟花,周围的店铺正在极
力的促销着自己的商品,这让红纱又一次强烈的想着阿吉,不知阿吉的那家珠
宝行生意会不会这样,阿吉现在还好吗,阿红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不
知不觉,红纱只身来到了当初与阿吉相遇的那个地方——珠宝店门口,由于今
天是圣诞节,所以珠宝店还没有关业。
红纱站在外面,远远的,她看到阿吉,阿吉正在里面忙伙着。红纱站在
那,只是看着,因为现在的她认为,只要能看着到阿吉,对好她来说就是一种
幸福……
圣诞夜的狂欢就快要结束了,天空也下起了雪,狂欢的人群快散了,珠宝
店关门了。而红纱也应该走了,想到这红纱转过了身,几片雪花落到了自己的
脸上,红纱这才察觉到,自己的身上已经落满了这种“小晶莹”。红纱抬起了
头,头上的路灯映着正在不断飘着的洁白的雪,雪充满着她的视野:“真美
啊!”红纱发出了一声感叹。
“您好!……那位小姐?请你等一下”红纱发觉身后的那人好像在叫自
己,于是,红纱转过了身,她惊呆了,半天才缓过神来:“阿……阿吉!”阿
吉穿着一件大衣站在红纱的身后,看着她。
“你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阿吉摸不着头脑地问。
红纱这才觉察出自己失了口,不过,还是装作不动声色地说:“嗯!……
你为什么要叫我!”
阿吉不好意思地笑了:“噢 !我看你在外面站了那么长的时间,我还以为
你是我的一个朋友呢,因为最近脑子有些不好使,所以……,还有!在冬天
里,很少有人戴玉镯子的?”
红纱低下头发觉,自己的玉镯不知在什么时候露出了衣袖,然后笑了一
下:“你不是也戴着一只吗?我们两人的好像差不多是吗?”红纱故意那么
说。
阿吉看了看红纱手上的玉镯子,也点点头:“是呀!”
红纱又笑了笑,然后转过了身去,离开了阿吉,一步两步,红纱那再也支
撑不住的泪水从眼里滑落了下来。红纱连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因为红纱害怕自
己哭出声音:“阿吉,可以说话了,可是我还可不可以再爱他……”红纱心里
这样的想着。身后,阿吉一个箭步上前抱紧了红纱,用颤抖的声音说:“红
纱,你怎么舍得走呢?我都舍不得忘记你,我爱你……”
久违的熟悉的声音,又一次从耳边响起,红纱像触电了一样,原来阿吉还
是记着自己,他没有忘彼此之间的爱:“阿吉!”红纱转过身去,扑在了阿吉
的怀里。
“小龙,看来孟婆还不坏,是不是?”
“是呀?没想到,孟婆,虽然让红纱喝了她的汤,但是过后还到阳间把玉镯
送给了红纱!而且我也没想到那哑巴草的解药原来就是她的孟婆汤。害得我们
为阿吉他们*心的够呛!”
“喂!小龙!你说我们帮阿吉骗了红纱,说阿吉已经忘了她,过后红纱会不
怪我们呀?”
“这有什么怪不怪的!你看现在他们两个人不是很恩爱的吗?”玉龙和玉
凤,要空中看着两个人相拥着。
雪还在下着,飘舞的雪花映着两人手上那交相辉映的玉镯。晶莹的玉镯印证
着两人永世的爱情,诠释着新的人生。
天空中,鸾凤与盘龙缠绵飞舞,他们也在轻声说着那玉镯永世不忘的爱
情……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