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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深山(上)

2009-11-06 
  这次经历对严霜来说,就象一场恶梦,不,比任何恶梦都更可怕。  序章  从山里回来后,严霜就处于半昏迷状态,发高烧,说胡话,目光松散无神,灵魂出窍一般,好几天,家人都担心她会熬不住,就这么走了。 ...

  这次经历对严霜来说,就象一场恶梦,不,比任何恶梦都更可怕。

  序章

  从山里回来后,严霜就处于半昏迷状态,发高烧,说胡话,目光松散无神,灵魂出窍一般,好几天,家人都担心她会熬不住,就这么走了。不过,在病房躺了三天后,她的眼
中终于出现了生气。

  接着,公安局的人来了,问她一系列问题,没完没了地做笔录,等到他们不再来打扰时,严霜已出院一个星期。

  医院的诊断是——她的精神受到极度惊吓。

  严霜常常在夜里惊醒,每次醒来,她的身上都汗津津的。一闭上眼,她的脑子里就出现那些可怕的情景,她知道,那些景象已在她心上留下深深的烙印,一生都无法磨灭。

  严霜住在郊区,门前有一条短短的黄泥小道,连着宽阔的公路,小道旁是废弃已久的田地,杂草丛生。

  她站在窗口,望着远方暮蔼中隐隐约约的群山,朋友们的音容笑貌缓缓浮现,晓丹、袁虹、叶衡……,当然,里头最清晰,最刻骨铭心的是钟石。公路上弥漫的白雾似乎一点点聚拢过来,拼凑成钟石的脸,他阳光般的笑容,还有……

  泪水模糊了严霜的视线。

  小道上走来一个年轻男子,由于雾的关系,他好象一下子从虚无中出现。严霜望着他,心里感觉,这个男人到这里是为了找她。

  当男人敲响她的家门时,严霜证实自己的感觉是正确的。她下楼打开门,那个不速之客对着她笑了笑,问:“你是严霜小姐吗?”他的笑容很具亲和力,给她的第一印象不错。严霜承认了自己的身份,男人随即亮出一个证件。

  严霜醒悟过来,又是公安局的人,这些天,她对这些便衣警察已产生强烈的反感,该说的不是都已经说了吗?为什么他们不能让她安静地生活?

  不过她马上发现自己错了,对方手里拿着的是记者证。

  “你好,我是星野杂志社的记者。可以打扰你一下吗?”严霜看见他记者证上的名字——许斌。

  “你有什么事?”严霜占据着门口,没有放他入内的意思。先是警察,然后是记者,接下来还会有什么?

  “咳,听说你是积鼓山事件唯一的幸存者,我想多了解一点详细情况。”他诚恳地看着她,脸上满是希冀的神色。

  严霜几乎就要下逐客令了,但不知怎的,她并没有那样做。或许是他眼中的真诚打动了她,或许是她也需要一个倾诉的对象。她让开一步,让记者进屋。

  记者环视着室内,称赞她的客厅布置得雅致,严霜没心情听他的夸奖,在沙发上坐下,盯着他说:“有什么话,快说吧。”记者看出她情绪不佳,不敢再讲废话,便直奔主题,“积鼓山事件在本市,乃至全省都引起了很大轰动,我打算针对这一事件,写一篇翔实的报道。但警方不愿透露其中的细节,我只好来寻求你的帮助。我想这件事一定带给你很大痛苦,首先请原谅我的迫不得已。”

  严霜嘴角抽搐了一下,是的,痛苦,她痛苦得恨不能死去。她从前面的茶几上拿起一支烟,记者赶紧掏出打火机,替她点上。她向他点一下头,表示感谢。

  她以前不抽烟的,也不喝酒,但现在她不仅学会了吸烟,而且好几次喝得烂醉。她需要麻醉,只有神智不那么清醒的时候,痛苦才好象稍稍缓解一些。如果手边有毒品的话,她可能也会尝试一下。

  是那座山,改变了她的生活,不,没那么简单,它毁了她。

  严霜吸着烟,一言不发。记者默默地在一旁看着她,有点坐立不安。他怕严霜会临时变卦,拒绝他的采访。

  严霜猛吸一口气,把手里燃了一半的烟摁灭。既然说不说都一样痛苦,她决定说出来。

  “我们是一个月前去的积鼓山……”

  一

  周六的早上,天气晴朗,一辆汽车载着七个青年男女,在高速公路上飞驰。

  “嘿,李立,把音响开大点声。”叶衡双手跟着舞曲节拍不停地拍打身前的座椅背垫,脑袋也在摇来晃去。

  坐在驾驶座上的李立回头看了一眼,叫起来:“喂喂,我的座椅可不是沙包,你温柔点行吗?”车内三个女孩都笑起来。

  严霜依偎在钟石的身上,问:“李立,还要多久啊?”李立斜扫了她一眼说:“快啦快啦。你看,前面那座山就是。”众人向前望去,原先模糊的山体变得清晰起来,积鼓山露出了雄健的轮廓,山坡上的树木郁郁葱葱,象无数燃烧着的青色火苗。

  袁虹张大了嘴说:“好高啊,李立,我们真的要爬上去吗?有没有缆车什么的?”后座的两个男人大笑起来,“有没有搞错,咱们可是来活动筋骨的,你以为是来疗养吗?”叶衡拍了拍胸脯说:“你放心好了,要是走不动的话,我背你上去。”袁虹柳眉一竖,哼了一声,“你敢小看本小姐?咱们走着瞧!”

  一直不做声的向诚毅突然插话:“你们知道吗?今天是阴历七月半,鬼门关。”他语气阴森地说:“忌出游。”车里一下子安静下来,林晓丹呀了一声,问:“真的吗?”向诚毅眼珠子滴溜溜在她脸上打了个转,“当然是真的,地底下的孤魂野鬼今天都会冒出来,魔鬼总动员!”林晓丹明显有点害怕了,“不……不会吧?”她是信佛的,对鬼神之说相信几分。

  袁虹在向诚毅肩上狠狠捶了一拳,“别吓唬人好不好?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向诚毅哧牙咧嘴的捂着肩头,“袁女侠,手下留情啊,别动不动就使七伤拳嘛!”严霜拍掌说:“活该,谁叫你乱讲话。”向诚毅叹了口气,“连言论自由都没有,专制啊,太专制了,钟石,有没有创可贴?我把嘴巴封起来好了。”钟石笑了,“你小子,真是乌鸦嘴,出来玩,少说这些不吉利的话。”

  十几分钟后,车子在一块标着“积鼓山旅游区”的石碑前停住。向诚毅第一个下车,嚷嚷着:“没想到这种地方,也要买门票!”前方不远的山脚,有一排平房,其中一个窗口挂着块木牌,写着“售票处”三个大字。

  “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钟石走上前去,见售票处坐着位身材臃肿的中年妇女,懒洋洋地打着哈欠。门票倒是不贵,五元一张,钟石掏出张五十元的钞票。“车子能停这儿吗?”他问中年妇女。

  中年妇女抬起厚肿的眼皮,瞥了他一眼,没精打采地说:“停一天十块。”

  “我们在山上住一夜,明天下来。”

  “二十。”中年妇女惜字如金,头也不抬地说。

  钟石又拿出五块钱,和刚才找回的十五块钱,一并递给她。

  李立把车子停好,和严霜她们说说笑笑地过来了。他们带了很多食物和矿泉水,分别放在几个旅行袋里,携带的重任理所当然落在男士们的身上。

  顺着石板铺成的小道登山,起初的一段倒是很惬意的,路旁的树荫宛如一柄柄天然大伞,遮住了头顶的烈日,令人如置身开着空调的房间一样,十分阴凉。叶衡跟袁虹打趣:“喂,你行不行呀?走不动别硬撑,我可以背你的。”袁虹瞪了他一眼,加快脚步,一个人走到最前面去了。叶衡坏坏地笑起来,“别逞能,路还长着呢。”袁虹充耳不闻,走得更快了。

  钟石不时回头,伸手去拉严霜,其实严霜在大学读书时是校排球队成员,体力并不成问题,但她还是把手交给钟石,她喜欢被钟石牵住手的感觉,他的掌心,让她觉得温暖。

  李立和叶衡并肩而行,他们谈论着李立的别墅。

  “你多久来一次?”

  “不一定,有时几个月来一次,有时一个月就来好几次,看心情。”

  叶衡说:“我看不是看心情,是看你有没有交新的女朋友。”

  李立急忙说:“去你的!”他回头瞟一眼严霜。

  严霜笑着说:“这可是典型的深山藏娇。怎么样,李寨主,你的压寨夫人找到了吗?”

  李立脸一红,“我哪有那么风流?”他在叶衡背上拍了一掌,向前方袁虹的背影使个眼色说:“你还不跟紧点?小心她跑了!”

  叶衡苦笑一下,“追得太紧,倒真怕她跑了。”他对袁虹有意思,早已是众人皆知的秘密。袁虹是那种让人见了眼前一亮的女孩,追求者甚众,她对叶衡的态度一直不即不离的,两人的关系比普通朋友好象亲密一点,却又远远没达到情人的标准,对此叶衡表面上显得无所谓,其实内心却很苦恼。

  钟石看着严霜,眼里满是笑意。相对于叶衡为情所困的样子,他觉得自己真是太幸福了。

  严霜今天穿一条黑色短裤,露出修长结实的双腿,脚上穿着网球鞋,走起路来姿势轻盈。她长得不算太漂亮,但浑身散发着逼人的青春活力,钟石感觉她就象一缕阳光,在相遇的那一天起,照亮了他的世界。

  严霜读懂了钟石眸中的意味,不禁微微一笑,抓紧了他的手掌。心有灵犀一点通,他们之间无须太多的语言,只要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能领会彼此的心思,钟石觉得这真是奇妙得很。

  相比之下,林晓丹是三位女孩中最不起眼的一位,她待人处事的方式也象本人的容貌一样低调,说话总是细声细气的,似乎从来不会发脾气。这也是向诚毅喜欢找她说话的原因,在她面前,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开玩笑,她不高兴了,也顶多脸红一红,说声“讨厌”了事,不会象袁虹和严霜一样,伶牙利齿地还击。

  二

  山路在一块两人高的大石处向右弯折,袁虹俏丽的身影绕过大石,从众人的视野中消失了。

  袁虹早就听见水流的声音,绕过大石头后,水声一下子变洪亮了。右上方的崖顶有块突出的岩石,象只振翅欲飞的苍鹰,一道瀑布从鹰背垂挂下来,如深山中窜出的白蟒,在山壁上扭动着身躯,一头钻进底下的水潭里。她欣喜地向前跑了几步,想看清瀑布的全貌。突然,她象碰到一面无形的墙,停住了脚步,脸上也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碧蓝的水潭中央有一块巨石,巨石上此时正躺着两个浑身赤裸的男女,蛇一样纠缠在一起。

  从袁虹的角度看下去,他们的每一个动作都清晰在目。袁虹羞得满面通红,想退避已来不及,压在女人身上的男人突然抬起头,正遇上袁虹的视线。看见袁虹,他不但一点也不慌张,还对着袁虹咧开嘴,笑了。

  袁虹吓了一跳,这个男人怎么会这样厚颜无耻?

  男人依旧趴在女人身上,不停地耸动着,一双眼睛却一动不动地盯着袁虹,脸上挂着下流且诡异的笑容。

  一股寒意悄悄爬上袁虹的脊梁。

  “怎么不走了?”听见叶衡的话声,袁虹象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赶紧回过头说:“你快来看!”

  “什么事?”叶衡快步走来,顺着袁虹手指的方向望去。

  袁虹的手,指着瀑布下方的一个水潭,水潭中立着块光秃秃的巨石。

  巨石上,什么都没有。

  袁虹的手指僵在那里,她倒吸了口凉气。一转眼的工夫,那一对男女,居然不见了!

  叶衡满腹狐疑地看着她,“你看到了什么?”

  “我明明看见两个人在这石头上的,怎么一下子不见了!”

  叶衡探出头,仔细地观察了水潭四周,没发现任何人的踪迹。“你看花眼了吧,这石头在水潭中间,游泳过去的话,旁边至少也该留下衣服鞋子什么的,现在这里什么也没有。”

  袁虹的眼睛紧盯着水里,她在想,那两个人到哪里去了?难道说他们潜入了水底?高耸的岩壁在水面投下大片的阴影,阴影中的水体显得深不可测,似乎隐藏着什么不可知的怪物。她突然害怕起来。

  钟石等人走了过来。袁虹走到严霜身边,拉住了她的手。严霜感觉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由奇怪地问:“你怎么啦?”袁虹迟疑了一下说:“没……没什么。”适才看到的情形过于怪异,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而且当时的情景,她也不好意思详细描述。女性的敏锐使严霜觉得袁虹一定隐瞒了什么事,但对方既然不愿意说,她也不好追问,于是两人都把各自的疑问暂时埋在了心底。

  跟瀑布并行的地方,出现一段长长的石阶。走石阶当然比平缓的石板路要费劲,瀑布就在身旁哗哗地冲刷着山壁,溅起的水星被风吹来,沾在众人的皮肤上,凉丝丝的。

  登上最后一级石阶,叶衡眼前一亮,说:“这地方不错!”原来前方路旁流淌着一条山溪,晶亮透彻的溪水里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光滑的大石头,灿烂的阳光在水面跳跃。

  严霜说:“在这儿休息一下吧。”大家都觉得累了,便一致同意。除了袁虹。

  袁虹想起刚才看到的那一幕,心里头就不舒服,她想逃离那个水潭,离得越远越好。但她没有提出异议,她不想让别人觉得自己是个胆小鬼,或者……神经过敏。

  严霜第一个跑到小溪旁,脱掉鞋袜,赤足踏进水里。脚刚碰到水,她“哎喲”叫了一声,钟石吃了一惊,问:“怎么啦?”严霜不好意思地笑一笑,说:“水好冰。”她坐在一块石头上,双脚伸进水里搅动着。钟石松了口气,弯下腰去解鞋带。

  不安分的叶衡展开了他的冒险行动。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运动迷,每周上三次健身房,足球、篮球也样样在行,身手十分矫健。他迈开大步,从水面的一块石头跳到另一块,不一会,就到了悬崖边上。他往下一看,长啸一声:“我是山中之王!”说着伸出两个指头,向众人做了个V字手势。

  向诚毅不甘落后,快步跟上去,但他低估了在溪水中行走的难度,踩上一块滑溜溜的石头,脚一滑,膝盖以下的部分全湿了。叶衡望着他的狼狈样,哈哈大笑。

  钟石和严霜等人也来了兴致,纷纷跋涉过去,只有林晓丹坐着不动,“我不去了,我在这里看住这些东西。”袁虹说:“这山上鬼影都不见一个,你还怕有人来偷东西?”林晓丹的脑袋摇得象泼浪鼓,“算了,你们去吧,我不敢。”袁虹嘟囔了一句“胆小鬼”,转身走了。

  三

  溪水看似平静,实则流速颇急,加上许多石头在水中浸泡久了,滑不留足,行走起来远比想象中艰难。严霜和袁虹在钟石李立的帮助下走到叶衡所在的地方时,已是满头大汗。

  “你们看,这石头好象老鹰的一对翅膀。”经严霜一说,众人才发现果然神似。

  “仔细一看,还真有点像。”

  “哈哈,就给取个名字叫老鹰岩吧。”

  溪水流到这里,纵身一跃,从悬崖跳下去,就形成了那道白练般的瀑布。众人的脚底下,正对着那个幽深的水潭。

  袁虹小心翼翼地把身子挪到岩石边缘,探出半个脑袋,看到了那个水潭。因为距离很远,水潭看起来比原先小了许多,那块巨石,也显得不那么庞大了。

  水潭中,巨石上,还是一个人影没有。

  那一对男女,蒸发了吗?

  难道看到的一切,仅仅是她的幻觉?

  袁虹忽然觉得一阵头晕目眩,她感到身下的岩石,好象松动起来,她的身子也失去了控制,要向深渊滑去……

  一只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袁虹的肩头,她回过头,听见叶衡浑厚的嗓音:“小心点,别掉下去。”袁虹如梦初醒,赶紧从岩石上下来,坐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好险!刚才怎么会突然头晕?要不是他及时提醒……袁虹感激地看了叶衡一眼,发现叶衡也正在望着她,她不禁脸一红,偏开了视线,心跳得更快了。

  严霜的双脚浸在水里,感受着水下传来的阴凉,她的脚底痒痒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轻轻地噬咬。她好奇地低下头,看见水底有鱼的影子一晃而过。“石头,水里有鱼。”她轻唤着钟石的昵称,伸出手臂,在鱼影消失的石头缝里摸索。

  她没找到鱼,却隐约窥见石缝里有一道银白色的闪光。她把手指探进去抠啊抠,终于让她触到了,她把手从水里拿出来,惊喜地叫道:“你们看,我找到了什么?”

  大家的脑袋都围了过来,只见严霜湿淋淋的掌心中,盛着两枚银色的戒指。

  “谁把戒指丢这儿了?”

  “好象还是对戒呢。”正如钟石说的,两枚戒指一大一小,可不是对戒吗?

  “如果是白金的,还值几个钱。”叶衡说:“钟石,你和严霜的结婚戒指,老天爷都给准备好了。”

  严霜嗔怪地瞪了叶衡一眼,心里头却甜丝丝的。

  向诚毅突然说:“我知道这戒指是谁留下的。”众人的目光好奇地转到他身上。向诚毅四下一看,压低了声音说:“这个地方去年死过人。”

  袁虹紧张起来,盯着他。

  李立不屑一顾地说:“又胡说八道了,我怎么不知道?”

  向诚毅说:“我是从报上看到的。有一对学生情侣,在校园里相识、相恋,临近毕业的时候,他们立下誓言,要永远生活在一起。没想到男方的父母迷信,把女孩的生辰八字给算命先生看,算命先生说他们八字不合,结婚的话,女的会克死男的。于是男方父母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最后,那对情侣被逼不过,跑到这里,从悬崖上跳了下去。”他偷偷地瞥一眼袁虹,又说:“这两枚戒指,说不定是他们的定情物呢。”

  “快扔掉!”众人听到一声凄厉的喊声,齐齐掉过头,只见袁虹脸色苍白,直直地盯着严霜手里的戒指。袁虹大概也没想到自己的声音这么大,她捂住了胸口,浑身发抖。

  她吓坏了。

  叶衡急忙扶住袁虹,他的目光狠狠地刺向向诚毅。向诚毅慌了,他没料到自己的话对袁虹产生如此大的影响,赶紧赔不是,“小虹,我刚才说的都是假的,根本没那回事。”

  袁虹闭上双眼,深吸了口气,然后猛地睁开眼,凌厉的目光落在向诚毅脸上,“你……我再不跟你说话了!”说完她掉头就走,叶衡忙跟了上去。

  钟石迷惑不解,抓住向诚毅的肩膀问:“怎么回事?”他知道袁虹一向豁达,不会为点小事发这么大的脾气,其中一定有内情。

  向诚毅搭拉着脑袋,说出了实情。

  原来叶衡压根不相信袁虹在水潭所见的情形,他把那些当成玩笑话告诉了向诚毅,恰逢严霜无意中发现了两枚戒指,向诚毅想借此吓唬吓唬袁虹,便灵机一动,编了那个故事。

  严霜听完他的话,吐了吐舌头说:“我的天,真有这种事?”她手指一松,那两枚戒指掉在了地上。“戒指我不要了,怪吓人的。”她挽起钟石的胳膊,“咱们走吧。”

  “你也太过份了。”钟石拍了拍向诚毅的后背,“不过,也别太放心上了,待会跟她道个歉,她气一消,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向诚毅垂头丧气地点点头。

  一行人走下岩石,从原路返回。李立回头看了一眼,那两枚戒指静静地卧在岩石上,象一大一小的两只眼睛。他心里一动,返身将它们捡起来,收进了口袋。

  四

  袁虹沉着脸,一语不发地往前走,叶衡追上来,说:“别生气了,他这人什么都好,就是一张嘴没遮拦,你也不是不知道……”

  袁虹停住脚步,冷冷地说,“这么说,是我的不对了?”

  叶衡赶紧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

  “我是说……生气会伤身体的。”叶衡柔声说。

  袁虹没想到大大咧咧的叶衡说出这样的话,她怔了一下,不禁开始重新审视对方。叶衡坦然面对她的目光,“其实,我也有错。当初,我不相信你的话……”

  “算了,不说这些。”袁虹的脸色缓和了一些,“我当时的情绪可能太激动了。”

  山势继续升高,他们象一群不知疲倦的小蚂蚁,缓慢爬过了半山腰。这时不知从哪里聚集了大片乌云,把好好的太阳捂了个严严实实,风也大起来,呜呜地在山岭间穿梭。

  山雨欲来的征兆已很明显。

  几分钟前还是艳阳高照,怎么天气说变就变了?钟石望了眼天空,那些乌云压得很低,一直低到了他们的头顶。

  钟石有点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雷声隆隆地碾过群峰,豆大的雨滴便啪啪砸了下来。在大雨将他们的衣服湿透之前,路边及时出现了一个小石屋。大家一齐躲了进去。

  严格来说,这算不上一间完整的石屋,因为它没有门窗,就象一个五面封闭,一面敞开的石匣子,靠墙砌了两排水泥凳子,想必是给登山者歇脚用的。

  严霜说:“这里好黑,当初建造时为什么不挖扇窗子?”石屋内黑乎乎的,光线透不进来,所有人的脸看起来都有点模糊。七个人蜷缩在里头,可以听见彼此粗重的呼吸声。

  “你到里面去,我要坐外面。”林晓丹拉着向诚毅,要跟他换位置,她怕黑。

  “外面会被雨淋到的。”向诚毅好心劝她,但林晓丹坚决地说:“我宁可让雨淋到,也不坐里面。”向诚毅吃吃笑起来,“真是个胆小鬼!”

  “都是你害的,鬼话连篇!”袁虹对着向诚毅恨恨地说。向诚毅搔了搔脑门,想辩解几句,又怕惹恼了她,终究没敢说什么。

  “这是什么玩意?”坐在墙角的叶衡发现墙上有一处凹陷,约摸一尺见方,象个小小的神,他凑近一看,见里面居然立着一尊雕像。雕像的身体扭曲着,有点象他在一些寺庙里见过的神怪,它穿着铠甲,一只手掌竖在胸口,另一只手高举过顶,执着一柄与它的身体不成比例的大斧。

  周围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过来。李立端详了雕像一会,说:“可能是这里的山神吧。”

  “山神?看起来怪怪的,倒有点象山魈。”严霜皱了皱眉头。

  “你见过山魈?”

  “没见过……不过,这个雕像,看了让人心里怪别扭的,你看,它的笑……”那尊神像虽说高举斧子姿态狰狞,脸上却挂着笑容,它那细长的眼睛似闭非闭,似乎在偷偷窥视着他们。

  袁虹的心里咯登一下。

  这神像的笑,跟水潭中那个男人的笑容,有某种相通的东西——邪恶。

  恐惧感如数不清的毛毛虫,在袁虹的身上乱爬,甚至钻进了她的骨髓里面。

  “山神爷呀,保佑这场雨快点停吧。”向诚毅弯下腰,在神像前拜了几拜。

  “你有毛病啊,拜什么拜?”严霜不悦地说。

  向诚毅嘿嘿一笑,“罪过罪过,你这样说要亵渎神灵的。山神虽小,毕竟也是神啊,逢神必拜嘛。”

  钟石的心情渐渐沉重,袁虹所见的幻象,黑黝黝的石屋,诡异的神像,这一切看似不相干的事物,却似散落的珠子,被一根看不见的线串连在一起,形成某种恐怖的必然。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要出事!尽管他不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什么,但那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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