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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故事:相思红藕(上)

2009-11-06 
斑竹遇鬼记 飞天是一个还算热门的论坛斑竹,他的论坛上几乎都是时下流行的爱情小说,虽然论坛成立的时间不太久,但也渐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写手,尤其是最近,飞天发现有个网名叫落地的花瓣的网友,经常会在半夜 ...

斑竹遇鬼记

飞天是一个还算热门的论坛斑竹,他的论坛上几乎都是时下流行的爱情小说,虽然论坛成立的时间不太久,但也渐渐拥有了一批自己的写手,尤其是最近,飞天发现有个网名叫落地的花瓣的网友,经常会在半夜时分发帖上来,仔细看看时间,几乎都在12点之后。

这个落地的花瓣也不知是男还是女,不过从名字来看,飞天觉得十有八九会是个女的。总之她的贴子是大受欢迎的,飞天决定今天等到夜里她再发帖时跟她聊聊,因为她发的帖子里所有的爱情都是悲剧的结尾,飞天觉得大概在她看来,爱情都应该是以悲剧收尾的,嗯,心态有问题,飞天觉得自己有义务开导开导她。

点了一根烟,飞天靠在椅背上耐心的等待,墙上的挂钟滴滴答答的走着,把烟蒂掐灭,飞天的眼睛一亮,果然十二点多一刻,那个落地的花瓣又发了个帖子上来,飞天没有打岔,立即在她的帖子下发言,可以和你谈谈吗?

他紧张的盯着显示器,终于,那个落地的花瓣回复了,可以,下面还附上了一个QQ号。飞天大喜,急忙打开自己的QQ按她给的号码将她加为好友。

先发了信息过去,你好,我是飞天,我很欣赏你的作品。然后开始看她的资料,果然是个女的,飞天迅速的浏览了一遍她的资料,视线停在了她的地址栏里,冥都,飞天摇了摇头,果然是个有意思的女孩子。

他的手指飞快的在键盘上敲出一个又一个信息,同时也发现了这个落地的花瓣女孩的确很有意思,她告诉飞天她住在冥都,是个女鬼。飞天觉得既新鲜又有趣,这女孩看来是个网络高手,她东拉西扯的本事还真高,更引得飞天对她加倍的好奇。

好,你说你是个女鬼,那我就是个男鬼喽,冥都可爱的鬼小姐,我可以多了解一点你的故事吗?飞天轻轻的一点,带着一丝莫名的喜悦将信息传递过去。

很快那边就有了回答,她告诉飞天自己其实是个很喜欢写作的女孩子,但男朋友突然爱上了别人把她甩了,所以她一气之下就跳了楼,摔死了。

两人你来我往的聊的不亦热乎,却没注意时针已慢慢的滑到了凌晨五点,那个落地的花瓣突然说天亮了自己要走了,没等飞天再回话,她的头像就暗了下来,飞天感到一丝遗憾,因为他竟忘了问她要个电话号码。

让自己大睡了一觉,再醒来时已是下午三点多了,胡乱的弄了点东西填饱肚子,飞天又坐到了电脑跟前。鼠标在网页上飞快的点击着,飞天又开始了自己周而复始的斑竹工作,删掉论坛上一些灌水的帖子……

时间过的真快,转眼就到了夜里,飞天是刻意的在等那个“女鬼”,他决定今晚继续跟她聊,把QQ打开放一边,果然到了十二点时,那个女鬼的头像亮了,嘀嘀嘀,信息传了过来,飞天大喜,飞快的打字和她聊了起来,当然今天他倒是没有忘记跟她要电话号码,可她竟说冥都是没有电话的,虽然知道这是她的托词,但飞天一点也没受影响,非常开心的和她聊到了天亮,她仍是在五点准时下线了。

以后,几乎飞天每晚都会和她聊上一段时间,两个月时间飞快的过去了,随着两人越来越熟,飞天了解到她竟和自己住在同一个城市。因为飞天曾开玩笑的问过她,生前住哪个城市,她回复的地址竟就是飞天所在的城市。

飞天终于忍不住提出了想和她见一面,她似乎犹豫了一下,答应了,但提出要在半夜十二点以后,因为前半夜鬼卒把门很严的,她不一定能出的来。飞天毫不犹豫的答应了,于是两人约在半夜十二点,在一个很有名的咖啡厅见面。

一向不讲究穿着的飞天破天荒的穿上了自己唯一的一套西装,拿了一把红玫瑰提前到了哪个咖啡厅,静静的等在说好的四号座位上,他不住的打量着进出咖啡厅的男男女女,已经十二点一刻了,他还没有看到拿着一把伞的她出现。

对于她要拿伞做标示,飞天感觉很奇怪,但她却说伞是她来往于阴阳之间的交通工具,飞天也只好由她,他头一次觉得自己对一个从未见过面的网友如此好奇。

眼睛一亮,飞天站了起来,冲门口那个拿了把伞的女孩子招手,那女孩子看到他手边的红玫瑰,走了过来,轻轻坐下,飞天伸出手,你好,我是飞天。但他的手却尴尬的停在了空中,因为那个女孩并没有把手伸出来。飞天挑了挑眉,不以为意的缩回了手,将菜单推到女孩面前。

女孩抬起了头,飞天这才看清了她的长相,长得倒很漂亮,就是脸色过份的苍白,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真像个鬼一样,飞天被自己的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她开始说话,对不起,我不是你想见的人,她来不了了,因为她每天都从冥都溜出来,次数太多,也沾染了不少人气,冥王罚她打扫宫殿一万年,她以后都出不来了,她拜托我给她带句话给你,忘了她吧,她只是个鬼。

飞天觉得很好笑,但很快他的笑容就凝住了,因为这女孩为了让他相信自己的确是鬼,竟在说完话后凭空在飞天面前消失了。飞天眼睁睁地看着她消失,使劲的捏了自己一下,很痛耶,会痛就表示那是真的,他真的见鬼了,飞天晕倒在咖啡厅里。

醒来后,他大病了一场,并且发誓,永远不再和网友见面,也不会再上QQ了,而且从那天起,他的论坛上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落地的花瓣这个名字。
变脸

肖丽丽没有在教室里和其他同学一起上晚自习,她一个人游荡在学校附近的一个夜市里。她不喜欢呆在教室里,看那些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同学带着满脸做作的微笑和那些自以为是的男生们讨论着她们一向热衷的八卦消息。

肖丽丽是孤独的不合群的,她孤儿的身份和她寒酸的家庭背景造成了她自卑孤僻的性格,使她不愿和同学们过多的交往,她常常会刻意避开那些热闹的环境,情愿这样一个人在没有人认识她的夜市里闲逛。

今晚的月色特别的明亮,夜市两旁的小摊子上摆满了各种让人眼花缭乱的小饰物,肖丽丽在每一个摊子前停留片刻,让自己的眼睛逐一的从那些漂亮精致的首饰上溜过,虽然她没有多余的钱来给自己添上一个发夹,但看看总是不用花钱的吧。

她慢慢的在一个个摊点上逛着,旁边走过的一个时髦的女孩让她想起了同班的一个女生可心。不知为什么肖丽丽只要一想到可心就觉得自己心里好像有把火在烧,是嫉妒的火吗?她不知道,她只知道人都应该是一样的,为什么那个可心学习成绩烂的不得了,还有那么多的同学喜欢她,女同学喜欢她就算了,就连班里长的最帅成绩最好的男生安平也喜欢她,肖丽丽感到心里特别的不平衡,还夹杂着一丝羡慕,不就是因为她家里有钱,人又长得漂亮一点吗?可这又有什么了不起呢?

她甩甩头,把安平和可心的影子甩掉。时间也差不多了,她转身往回走。刚离开夜市没多远,前面就有个骑车的男孩子,象一阵风般从她眼前卷过,肖丽丽吓了一跳,然后就听到旁边传来“嘭”的一声响,本能的朝响声处看去,那骑车的男孩撞倒了人,但他丝毫没有停顿,径直骑着车离开,留下他撞倒的那个人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肖丽丽不由停住了脚,有两个人从那被撞的人身边经过,但却好像没看见一样,从她身边走过去。肖丽丽突然觉得那人很可怜,她向那人走过去。被撞的是一个老太婆,看样子是个拣破烂的,她倒在地上痛苦的呻吟着。

肖丽丽扶着她坐起来,她停止了呻吟,眼睛直勾勾的看向肖丽丽,声音沙哑,“谢谢你,小姑娘,我没事。”肖丽丽突然觉得这老太婆看得她很不舒服,她勉强微笑了一下,扶这个老太婆站起来,“你没事了,那我要回去了。”说完转身就要走。

老太婆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等一下,或许我可以帮到你。”肖丽丽皱眉,觉得可笑,“你能帮我?你认识我吗?你能帮我什么呢?”她看老太婆,把自己的手从老太婆的手里抽出来,尽量使自己声音柔和一点,“我要回去了。”

她只走了两步就停下了,因为她清楚的听到老太婆的话,“你很羡慕可心是吗?我可以帮你。”肖丽丽蓦然回头,她感到难堪,是那种心思被人看穿而产生的难堪,她走回来,声音有点尖锐,“你是谁?”

“我是可以帮助你的人,只要你相信我。”老太婆缓慢的说着,她沙哑的声音诱惑着肖丽丽。“笑话,你能帮我?你能帮我干什么呢?你知道我需要什么?”肖丽丽感到自己有些滑稽,竟然和一个拣破烂的老太婆讨论这个话题。

那老太婆向她靠近了一点,她本来昏暗浑浊的眼珠突然精光一闪,看得肖丽丽一惊,她附在肖丽丽耳边只说了几句话,肖丽丽就愣住了,那老太婆转身离开,转眼就消失在夜市熙熙攘攘的人群里。肖丽丽摊开手,手里是老太婆塞给她的一块糖。她很想把糖丢掉,但不知为什么最后还是把它放进了口袋里。

回到了宿舍,她躺在床上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块糖。这糖四四方方的,被一张漂亮的糖纸包着,在日光灯的映照下,那彩色的糖纸竟发出了炫目的光彩,好象在诱惑肖丽丽把它吃掉。肖丽丽的耳边不断的回想着老太婆的话,变成可心,变成可心……真有那么神奇?她开始动摇,觉得自己有点相信那个老太婆了。

终于下定了决心,反正就是一块糖,又不是毒药,万一那个老太婆说得是真的呢?总要试试看吧,安平英俊的脸浮现在她眼前,仿佛在对着她笑。肖丽丽毅然把糖纸剥掉,将奶油色的糖塞进了嘴里,那本来硬邦邦的糖不知为什么,一进到肖丽丽嘴里,就化成了一股糖水,直往肖丽丽喉咙里钻去,让她猝不及防咕咚一声就咽了下去。

没什么好奇怪的,现在闭上眼睡觉,等明天起来就知道灵不灵了。肖丽丽安慰自己,可她越想睡着就越睡不着,翻来覆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终于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梦里,肖丽丽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可心,一大堆同学正围在她身边听她说话,跟着那个最帅的安平也走了过来,将手递给他,安平带着她开始跳舞,她不停的随着安平转啊转啊!突然尖锐的铃声响了起来,肖丽丽一惊醒了过来,原来自己在做梦啊!已经五点多了。

她揉了揉眼,探头向下看去,和以前一样,其他的同学已经开始穿衣服,寝室里乱哄哄的,肖丽丽将头重重的摔在枕头上,喘了口气,真蠢,那么不可思议的话自己也会相信?吃一块糖就能改变自己?唉!她叹了口气,穿衣下去,开始梳洗。

“早。”下铺的李霞先招呼她。“早。”肖丽丽随口应了一声,然后出去。走了一步后她突然停了下来,不是吧,从来不和自己打招呼的李霞会主动的招呼自己?仿佛为了确定她的想法,李霞经过她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友好的说了一句,“快点,否则出操就迟了。”同屋的几个女生相继从她身边出去,都亲切的招呼了她。

肖丽丽没有回答,她呆呆的望着她们跑出去的背影,平时她们从不和自己打招呼的,难道?她突然放下手里的东西,重新上了自己的床胡乱的翻找。终于她眼睛一亮,看到了那张糖纸,将糖纸小心的夹到书里,肖丽丽的脸上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原来那个老太婆说的果然是真的,可心,你等着吧。她跳下来,向卫生间走去。

今天一天,肖丽丽都沉浸在兴奋里,平日从来不理她的同学们果然一个个的都和她亲切热情的打招呼,就连从来对她不屑一顾的安平也对她点了点头,肖丽丽坐在座位上,紧张的回想着老太婆的话,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仿佛一切都已注定,正在肖丽丽想着怎样才能到可心家里的时候,可心就及时的向她发出了邀请,今天是她的生日,全班的同学只要愿意的都可以到她家去参加聚会。要是以前,肖丽丽一定不在邀请之内,但今天,她已和以往不同了,她开始盼着放学,甚至比可心还要着急。

花掉了自己半个月的生活费,肖丽丽给可心买了一件生日礼物,拿着这个生日礼物的时候,她竟开始可怜起可心了,也许这是她最后一个开心的生日了,想到自己美好的未来,肖丽丽觉得花这点钱实在算不了什么。

可心包了一辆车,把同学们接到自己家,从车上下来,肖丽丽如梦如幻的打量着可心家豪华的别墅,随着可心的介绍,女同学们来到了可心的卧室,肖丽丽坐在可心的床上,感受着水床的舒适,她仿佛已经看到了自己在这个粉红色的房间里惬意的赤着脚走动。

生日聚会热闹极了,因为可心的父母都是生意人,经常不在家,没有了大人的约束,这些同学一直玩到了半夜才恋恋不舍的离去。看着车子离开,可心觉得累极了,她拖着沉重的腿上楼,身后传来了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可心。”

可心吓了一跳,回过头来,是肖丽丽,她松了口气,旋即又感到一丝奇怪,”咦,你怎么没走啊?”肖丽丽可怜巴巴的望着她,“我刚才上卫生间,等我出来,她们就都不在了。”

“噢,那怎么办呢?车子已经走了。”可心又走了下来,看着肖丽丽苦兮兮的脸,她挠了挠头,“要不你今晚就在我家睡一夜,明天我们一起去学校?”

“方便吗?”肖丽丽不好意思的说。想到了解决的办法,可心就高兴了起来,“正好,反正就我自己在家,爸妈不晓得要几天才能回来,我家有客房,来,我带你看看。”拉着肖丽丽就往楼上跑,全然没看到肖丽丽嘴边那种诡计得逞的笑容。

洗了澡,可心把自己抛到了水床上,舒服的翻了个身,就是有点累,洗过了澡,更觉得疲乏,她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叩叩叩,门开了,肖丽丽带着微笑站在门旁,“我可以进来吗?”

可心睁开了眼,点了点头,看着肖丽丽走到了床边,“我学过按摩,你现在全身一定又酸又乏,我帮你按摩一下,怎么样?”嘴里问着,手就伸到了可心的肩膀上拿捏了起来。

可心舒服的眯上了眼,肖丽丽的手所到之处,都让可心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舒服,那种四肢百骸都放松酥软的感觉从肖丽丽的手底向她全身蔓延开来,可心很快就睡着了。

当‘布谷鸟’的叫声把可心唤醒时,她第一眼就看见了站在床前微笑的肖丽丽,一骨碌爬起来,“你睡得还舒服吗?”肖丽丽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可心一下子想起了肖丽丽昨晚的按摩,她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对了,你怎么会按摩呢?你手艺真好。”可心由衷的夸奖她,站起来去梳洗。

“是吗?如果你喜欢,我可以天天给你按摩。”肖丽丽跟在她身后近乎讨好的说。可心停住了,“那怎么好意思呢?再说也不方便,你住在学校里,我又不能到学校住。”

“反正你家的房子那么大,空房间又那么多,我可以搬到你家住啊,正好给你做个伴呢。”肖丽丽的提议颇俱诱惑力。可心歪着头,“嗯,这倒是好注意。”虽感觉怪怪的,但她还是禁不住肖丽丽的说辞,答应她搬了进来。

把几件简单的行李整理了一下,肖丽丽坐在了可心家的客房里,躺在舒服的床上,她暗自高兴着,为自己的计划高兴。只要半个月的时间,她又想起了那个老太婆的话,诡异的笑了起来,满意的看着这房里的一切,她不喜欢这桔黄的色调,不过不用着急,等她成了这里的主人就可以按着自己的心意随意的布置这里的房间了。

自从肖丽丽搬了进来,可心就觉得自己不再象以前一样寂寞,最起码她可以陪着自己说说话,她总是有说不完的笑话,而且她每天晚上还会帮自己按摩一下,她的手艺也真不错,每次都让自己舒舒服服的进入梦乡。

一个星期很快就过去了,这中间可心的爸妈回来过一次,见过了肖丽丽,觉得她人很不错,能陪着可心他们也很放心。但最近两天,可心却觉得浑身没劲,身上总是软绵绵的,于是她请了病假,而肖丽丽为了陪她,也跟着请了假,这让可心感动极了。

吃过了午饭,可心睡觉了,肖丽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拿出了那个笔记本,还有三天到六月三日就够半个月的时间了,她开心的将笔记本藏好,去照镜子,真的耶,自己和可心确实有点象了,这也难怪今早那个钟点女工把自己当成了可心。只是那个笨蛋可心,大概还没有发现自己的变化吧。

做可心真好,住的好,吃的好,还有那么疼她的爸妈,就连她请了几天的病假,竟也有一大帮同学跑来看她,肖丽丽带着得意的笑,悄悄的推开了可心房间的门。

可心睡着了,紧闭着眼,均匀的呼吸着,肖丽丽静静的在她面前蹲下,对着她的鼻子,开始大口的吸着她的气息。这也是那个老太婆说的,必须要每天呼吸她的气息半小时,要半个月时间哦。

可心噫了一声,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来了,她翻了个身,却感觉床前有人,睁开眼吓了一跳,肖丽丽的脸在她眼前放大了,脸上正带着一丝诡异的表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可心觉得不舒服极了,她坐了起来。

“你醒了?睡得还好吗?”只一瞬间,那表情就消失了,肖丽丽脸上又恢复了往日里近乎献媚的笑容。可心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说不上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肖丽丽接近她有点不对劲,她有点后悔让肖丽丽搬进来了,过几天一定要找个借口让她搬走,可心在心里暗暗的想。

仿佛没看出可心对她开始讨厌了,肖丽丽竟然开始穿可心的衣服,还是那种可怜巴巴的口气,“我从没有穿过这么好看的衣服,可心,借我穿一下吧?”可心不知道哪里不对,就是感觉她的笑看起来诡异极了,她不耐烦的点头,“穿吧、穿吧,你要喜欢就送你好了。”语气里已经掩饰不住她的厌烦。

肖丽丽一点也不介意,开心的抱着可心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试穿。可心躺在床上生气,哼,明天,就是明天,一定要让她搬走,她觉得这个念头让她感觉舒服了一点。

但肖丽丽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可心还没有起床,她就到学校去了,可心一个人坐在餐桌前无聊的翻着日历,今天是六月一日,肖丽丽只请了这几天的假所以她去上学了,家里就只剩下可心一个人。可心皱着眉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日历上乱划,她觉得无聊极了,唉,她长长的叹了口气,不如还是到学校去吧,反正在家呆了几天也没什么好转,还不如到学校和同学说说话呢,也许精神会好点。

她回到房间开始找衣服,就穿那件红色的外套吧,可找来找去也没把外套找到,猛然间想起,是了,外套被肖丽丽穿去了,她说那件外套很漂亮想借穿一下,自己也同意了啊,怎么又忘了呢?真是的,胡乱的拿了一件衣服套上,可心打了个的去学校。

到教室的时候正好下课,同学们看到她好像没有什么表情,他们正围着肖丽丽热闹的说着什么,自己才几天没来上学,这肖丽丽就变的如此受大家欢迎了,从没被同学冷落过的可心觉得心里不平衡了起来,她突然有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肖丽丽已经代替了她在同学们间的位置,愤怒攀上了她的脸,她板着脸朝肖丽丽走过去,本来有说有笑的同学们一看到她来了,猛然都闭上了嘴,肖丽丽见她过来了,从桌上一跃而下,向她微笑,“你来了?病好了?”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上课铃响了,肖丽丽竟然就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去,还冲自己扮了个鬼脸,可心觉得更生气了,还没来得及说话,老师就进来了,她只好在肖丽丽的位子上先坐下。明显的感到了同学对自己的冷落,对肖丽丽的热情,可心的脸色难看极了,她根本就没听到老师在讲什么,她在想今天就要叫肖丽丽从自己家搬出去。

可心如坐针毡般的熬到了下课,已经是最后一节课了,老师刚走出去,可心就怒气冲冲的冲到了肖丽丽面前,仿佛已料到了她会这样,肖丽丽不紧不慢的凑到她耳边,小声说:“可心,你不想安平看到你象泼妇一样吧?我们回去再说。”

料定了一向骄傲的可心一定不会自毁形象的发飙,说完话她拿着书大摇大摆的从可心面前晃过去,可心觉得自己在发抖,她压住了自己的怒气,紧随着肖丽丽走出去。刚出了门,安平就追了出来,“可心,我送你回家吧?”

可心转过身,还没有张嘴,肖丽丽竟又抢了她的话,“不用了,我们打车走,你忙自己的吧。”“噢,这样啊,那你自己小心一点。”安平转身离去。

可心觉得自己快疯了,她一把拉住肖丽丽冲出去,随便拦了辆车,钻了进去。“你今天就给我搬走,马上就搬走。”可心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冲肖丽丽嚷嚷。肖丽丽只笑了笑,既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下了车,可心迅速的冲到客房,把肖丽丽的东西全扯了出来,指着她,“马上拿着你的东西,滚蛋。”

肖丽丽半点也没有惊慌,甚至露出了惊讶的表情,“你在说什么啊?让谁搬出去?笑话。”她转身下楼,脸上已掩饰不住得意的笑,是啊,她应该得意的,虽然要到明天才够半个月的时间,但今天她去上学时就发现那些同学已经完全把她当成了可心,把可心当成了她,她不屑的把可心丢在了客房里,下楼。

可心觉得自己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她冲着肖丽丽的背影大吼,“你立刻给我搬出去。”肖丽丽回头,脸上的笑容不见了,她慢慢的走到了可心的面前,一字一句的说:“其实告诉你也没什么。”她露出了一个狰狞的笑,一把抓过可心把她揪到了镜子前,“你好好看清楚自己的脸吧。”

可心愕然,呆呆的看着镜子里的两张脸,她突然发现,这时的肖丽丽竟然是那么的象自己,原来怎么没有发现呢?再看自己,自己的脸竟有些陌生了,可心说不出话来了,她猛的甩掉了肖丽丽的手,“你的脸?”她越看越觉得肖丽丽的脸和自己一模一样,她开始发抖,她忽然觉得不对劲,是什么呢?她慢慢的蹲了下来痛苦的抱住了自己的头。

肖丽丽脸上仍是那种似笑非笑的表情,在可心面前蹲下,“我告诉你吧,你也不用难过,现在的你就是我,肖丽丽,而我肖丽丽,就是你可心。”她把脸伸到可心的面前,“你记住了,你不是可心了,你是肖丽丽,我才是可心。”她站了起来,惬意的张开双臂,“这里现在是我的家了。”

可心看着肖丽丽得意的笑脸,她喃喃自语,“这怎么可能?你怎么能变成我呢?”她想起了同学们怪异的眼神举动,她突然跳了起来,“不,你不是我,我要打电话,让我爸妈回来。”她不顾肖丽丽尖锐的笑声,冲到电话跟前。

“没用的。”肖丽丽阴魂不散的跟了过来,把电话按住,“他们也认不出你的,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可心一把将她的手打了过去,急切的拨通了电话。肖丽丽挑了挑眉,转身出去,扔下了一句话,“我早上就给他们打过电话了,他们最快也要后天才能回来,你慢慢的等吧。”

可心将身体蜷进了客厅的沙发里,爸妈应该马上就要回来了,她斜眼看了一眼肖丽丽,后者正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牛奶,可心把头埋进了怀里,她不敢相信,今早来打扫的钟点工也把肖丽丽当成了自己,还热情的和她打了招呼。

她又想起肖丽丽的话,你要是老实一点呢,就乖乖的当肖丽丽,我还可以让你在这里住下去,你要是敢找什么麻烦,那你就只好到学校去住寝室了。不,她不要住寝室,她是可心,这里是她的家,可心抱紧了自己,爸妈一定能认出自己的。

大门开了,是可心的爸妈,肖丽丽和可心都一振,可心率先冲过去,看见了父母,她只觉得满腹的委屈,可她还没开口,爸妈就对着她身后的肖丽丽绽开了笑脸,可心呆呆的看着肖丽丽满脸灿烂的扑进爸妈的怀里,亲热的撒娇,她觉得眼前一黑,倒了下去,失去意识之前,她清楚的听到了母亲的惊呼,“可心,这肖丽丽怎么晕倒了?”

尾声 

肖丽丽,不,她现在应该叫可心,抱着书缓缓的晃进教室,刚进门就有一大帮同学围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听说肖丽丽住院了?听说她疯掉了?听说她到你家住了几天就一个劲说她是你……
尸变之一(艳尸 一个都逃不掉)


刚和刘超那几个哥们分手。

我们这次聚在一起并不是又想干什么坏事,而是替我们的一个叫带鱼的哥们烧点儿纸钱。真他妈的衰呀,怎么好好的就从楼上摔下来死了呢?前几天我们还一起找乐子呢。不过,我的心情却一点也没有被影响,谁能不死啊,不过早点迟点儿罢了。

我的名字叫常命,嘿嘿,我老爸还真会给我取名字,常命?长命?呵呵。

嘴里哼着被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称为下流小调的曲子,我一个人晃晃悠悠的荡在热闹的长江路上。

其实我还没有喝醉,只是有点飘飘欲仙的感觉,所以我专门往女人多的地方挤。因为是盛夏,不说你们也知道现在的小娘们个个都风骚的很,一个个都恨不得把自己的胸脯啊、大腿啊全露出来。要我说啊,全露出来才好呢。一想到满街都是不穿衣服的女人,我靠在电线杆上嘿嘿的笑了起来。

半晌,我站直了身子慢悠悠的继续向前晃,看着满大街的光胳膊女人,我不自觉得又想起了前几天的那个小娘们。那个水灵啊,那个脸蛋嫩的仿佛一掐就能掐出水似的,只是可惜了,谁叫她哭着喊着要报警,哥几个快活过了当然要把她给弄死,谁会那么傻,难不成还把她给放了,让她去报警啊。只是她的死相也太难看了吧,不过这也难怪,任谁的脸被石头砸上几下,死相也绝不会好看的。那张血肉模糊的脸突然在我脑海里闪了一下,我打了个哆嗦,酒也醒了一半。

“我他妈的干嘛要想这个?真他妈的邪门。”嘴里骂着脏话,我一脚把地上的小石子踢开。

“哎哟”一声,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我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阴冷的风,我打了个冷噤,立时醒了酒。

可一听到这软软的声音,心里又马上暗暗窃喜起来。我装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样子赶快走过去,故做关切的问:“小姐,你没事吧?”说着,就伸手去扶她。一触到她的胳膊,我的心里就已经麻酥酥的了,细腻,光滑,只是有点凉凉的。

她站了起来,笑着说:“我没事,不知道哪儿迸过来一个小石头,砸到了我的腿,已经没事了。”

我根本听不到她在说什么,只是傻傻的看着她的脸。

她站直了身子,长发便垂到了肩后,露出脸来。雪白的皮肤,不胖不瘦的鹅蛋脸上那水灵灵的大眼忽闪忽闪的,一张鲜红的樱桃小嘴正一张一闭的说着什么,我咽了口口水,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

她却突然掩了嘴吃吃地笑了起来,此刻,我终于知道了什么叫一笑倾城。我又忽然有一种感觉:此时便是要我为她去死,我也是心甘情愿的。

“大哥,你发什么呆啊?你到底送不送我啊?”她声音又软又嗲,我听的骨头都酥了。

“送、送,怎么不送呢?”我忙不迭的回答,其实我刚才根本就没听到她说了什么,只是忽然明白过来,原来她只不过是一只流莺啊。一个念头窜入了我的脑子,我感觉自己已经蠢蠢欲动了。

扶着她的肩,我看看四周,奇怪,我怎么走到长江路的尽头了,街上根本没几个人,两旁的路灯把我们的影子拉的长长的。我还没有来得及多想,她的头已经朝着我靠了过来,一阵幽香立时钻入我的鼻子里,真是天上掉下来个林妹妹啊,我已经不能思想了。

她在我耳边轻轻吹着气:“大哥,去我家好不好?”

我如鸡叨米般点着头,心里只顾着偷偷的乐去了。

她几乎是粘在我的身上,我也只忙着感受她的柔软,丰腴,根本就不管她把我带到了哪儿。把头埋在了她的脖子里,我喃喃的说:“你一定是属蛇的,身上怎么凉冰冰的?”她轻轻的笑了两声也不说话,我感觉到她带我开始上楼,一直上到了天台上。

这个妞还真他妈的会搞,竟然要在天台上,只是这个天台怎么有点眼熟呢?没有多想,我心里已经美滋滋的乐开了花。 周围现在一定不会有人,于是我的手从她的衣服里钻了进去。

她突然停住了脚步,挡住我的手,风情万种的说:“别急,好戏还没有开始呢?”她向后退,慢慢的坐到了天台半人高的防护栏上。我伸头向下看去,眼前一晕,乖乖,这楼最少也有七八层吧。

我心里有点发怵,正想叫她下来,却看见她已经缓缓地脱去了白色的短裙,露出了里面火红的内衣。我的欲望一下子被她撩拨了起来,哪里还管什么高矮的,猴急的扯掉自己的衬衫,就一下窜了上去。

管不了这是在哪里了,我现在只想把她抱在怀里狠狠的亲上一口,伸手揽过她的头,我就往她的嘴上亲了过去,舌头一下子就钻到了她的嘴里拼命的搅着,而她的舌头也立刻缠住了我的,我停了一下,觉得有些不对了。她怎么有这么大的力气,好象要把我的舌头扯下来似的。

我想把舌头缩回来,但她的嘴里好象有什么强力胶一样,我的舌头怎么也缩不回来了。我大惊,两手推着她的肩膀拼近了全身了力气,才算缩回了舌头,但我马上就发现她的舌头却一下子被我拉了出来,我恐惧极了,拼命想把她的舌头从我舌头上拽掉,但她的脸却以开始变形了。

眼珠噗的一下掉了下来,脸上的肉也开始一块块往下掉,她整张脸一下子变的鲜血淋漓,我用一种无比凄惨的声音嚎叫了起来。终于甩掉了她的舌头,我胡乱摇着头,象一只疯狗一样开始在天台上乱窜,但无论我窜到哪里,都看到她正直直的站在我面前,凄凄惨惨的向我伸手,慢慢悠悠的说:“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我缩靠在天台一边的护栏上,突然知道了她是谁,战战兢兢的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近,我后退到了护栏上面,哆嗦着说:“不是我,不是我一个人干的,你、你不要再过来了,你、你再过来,我、我就跳下去了。”

但她没有停住,只是拖长了声音:“一个都逃不掉,一个都逃不掉……”她的血肉模糊的脸忽的一下就伸到了我面前,我吓的肝胆俱裂,惨叫了一声向后一昂,人便已直直的朝着楼下摔去。

第三天晚上

“真是邪门,这才几天呀,他妈的就死了两个,”刘超骂骂咧咧的扔掉手里的烟头,“什么常命,明明是短命嘛,一个个怎么都他妈的跳楼呢?”话音没落,就听到一个银铃般的声音“哎哟”。

刘超抬头一看,一个穿白色短裙的女人在前面蹲了下来,一头黑亮的长发瞬间滑落下来把她的脸给遮住了。

刘超向前了两步,“小姐,你没事吧?”

那个女人抬起头来,露出一张雪白的脸,“大哥,我的脚扭伤了,你能送我回家吗?”

望着她怯生生的样子,刘超的骨头都酥了,“好、好啊,来,我扶你。”刘超几乎是半扶半抱着那个女人向前走去,一阵夜风吹过,树影摇晃间路灯发出的光好像也变的诡异了起来,把他们拖在地上的影子拉的长长的。不,不是他们,因为地上只有刘超一个人的影子。

风轻轻的吹过树梢,好象发出了瘆人的笑声,只是刘超这时已走远了。
尸变二(抢劫 二十块冥钱)

(引子)

这个小县城的西边靠近郊区的地方,有个火葬场。因为郊区到火葬场的这一段路没有公车,所以天色一黑,这儿基本上就没有什么人了。因为这儿偏僻,又离火葬场很近,刚巧路上又出过两次车祸,所以就有一些关于这儿不干净的说法。

我是不信的,可我的邻居老陆却在前几天离奇的死在了这段路上,听说还从他的口袋里找到了二十块冥钱,这让我不得不相信,这段路的确是不干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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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陆是个蹬三轮车的。

老陆是哪年来到这个小县城的,恐怕连他自己也不记得了,只知道他蹬三轮车大概有十来年了吧。

老陆大约四十出头,身强体壮,不过,他没有老婆孩子,只孤身一人。

但他一点也不在乎,他常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就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不用为老婆没钱买衣服发愁,更不用为孩子的学费担忧,这样的日子老陆觉得痛快极了。

可是他也有不痛快的时候,比如今天,同行的麻子结婚了,虽然麻子的女人长的很胖看起来象个肉球,可她好歹也是个女人啊。

“麻子也能娶到老婆?他妈的,这些女人,真是,也不知眼长哪儿去了?”他一昂头喝光了从麻子的喜宴上顺手掂来的一瓶酒底。

一想到麻子今晚可以抱着那个胖胖的女人翻云覆雨,老陆的心里真象火烧一样的难受。他蹬起三轮车漫无目标的向前晃去。

太阳渐渐的西沉,半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老陆今天的生意出奇的背,转悠了一个下午,赚的钱也就够自己晚上塞饱肚子。他又想起了麻子和他的胖新娘,忽然冒出个念头,决定从现在起拼命的蹬车存点儿钱,赶明自己也找个老婆。要找就找个苗条的,一定要比麻子的老婆漂亮。他暗暗的下决心。

念头一起,他便觉得自己忽的来劲了,蹬着车就往人多的地方凑去,说来也真邪门,这会儿他的生意竟突然变好了,老陆的车上不停的换人,他也就一直不停的蹬着车,时间很快就到了晚上十一点多钟。

街上已经没什么人了,因为老陆现在已经接近了郊区,再往西去一点啊,就是火葬场了。刚才坐车的一男一女两个人,一定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么晚了,还来这么偏僻的地方,不是看着钱的份上,我老陆还真不送呢。

他心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推着三轮车调头。 因为是夏天,刚才又拉了两个人,老陆流了一身汗,他决定收了生意回家不干了。

就在这时,忽的吹过一阵凉风,老陆打了个冷噤,真舒服啊,索性脱了褂子,只留了件背心。褂子还没有放好,他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柔柔的声音,“大哥,你这车还拉不?”

老陆抬眼一看,骨头就酥了一半了,他连连点头:“拉,拉,怎么不拉呢?姑娘,你到哪?”

这叫车的姑娘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雪白的皮肤,脸上化着精致的妆,一头长发随着夜风轻轻的摆动,身上穿件鲜红的裙子,背了个黑色的小挎包,看起来象有急事,她抿了抿嘴,“我到火葬场,你能送我吗?”

“什么?火葬场?”老陆一听,犹豫了起来。

那姑娘看老陆犹豫,连忙说:“大哥,我多给点钱,你就送我去吧,我是从外地刚赶回来的,我有很重要的事,你看,现在也找不到什么车了,你就帮帮忙吧。”

看着姑娘乞求的眼睛,老陆想想,“十块钱,你去不?”

“行,行,”姑娘连声点头钻上了车。其实要是白天,从这儿到火葬场最多也就三块钱。

老陆看这姑娘还爽快,一路上就唠叨开了:“不是我要的贵,只是这半夜三更的上火葬场啊,不是我老陆,你就是给一百块也没人拉你。”

那姑娘只是笑着听他说,却并不答话,就这样,不多一会儿,就到了火葬场了,说是到了火葬场,其实还有一里多路,因为火葬场不是在马路边,要进去啊,还得向南再走上一段。只是这一段就不好走了,倒不是路不好,而是路的两边栽了一大片松树,这夜风阵阵的,松树林被刮得哗啦啦的直响,离火葬场这么近,听着那响声怪瘆人的。

老陆在马路上停下了车,不走了。“往里走不远就是了,你就在这儿下车吧。”他回头看着姑娘。

姑娘一听,急了,“天这么黑,你还是把我送到门口吧,我一个人,我、我有点怕。”她看老陆不为所动,马上拿出那个黑挎包,“大哥,你就当行行好吧,我再加你十块钱?”

老陆没有听清她说什么,他的眼已经直了,因为他看到了包里满满的都是钱。他一辈子也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啊,要是这些钱都是自己的,那该有多好啊,可以娶个漂亮的老婆,盖一座大房子……

姑娘的叫声打断了他的遐想,“给,大哥。”那姑娘递过来二十块钱。

老陆心里有了打算,他接过钱,“好吧。”

重新骑回车上,他朝着火葬场骑去。只是,他骑的有点慢,因为他还在想怎么把那钱抢过来。

车子骑到小路的中间,老陆忽然停下了车,“怎么了?”姑娘毫无防备的问。

“车链子掉了,我马上就弄好。”老陆粗声粗气的搭着话从车上下来了,伸手拿出车头兜里的扳手,眼里露出了凶光,“不准叫,不然我杀了你。”

姑娘吃了一惊,“你、你干什么?”老陆伸手,“把包给我。”

“我已经给了你二十块钱了。”姑娘抱紧了包。

“别废话,快拿来,不然老子杀了你。”老陆威胁她。

那姑娘死死地盯住了老陆,突然脸色变了,眼中闪过一丝寒光,不慌不忙的下了车,靠近了老陆。一阵风吹过来,老陆觉得头皮直发麻,就连身上的汗毛也竖了起来。那姑娘狠狠盯住老陆的眼,老陆反被她看的直发毛。

“ 唉,”姑娘悠悠的叹了口气,“我本来无意吓人,但你,实在太可恶了。”她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了起来,慢慢悠悠的说:“死人的钱你也要抢。”

老陆开始觉得身上冷嗖嗖的,这时姑娘已逼近老陆的面前,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风,松树林拼命摇晃起来发出“哗哗”的响声,就像是很多人一起发出呜咽的声音,姑娘的长发飘了起来,露出了惨白的一张脸。老陆刚才的劲一下子全没了,他的手开始发抖,脚开始发软,因为姑娘的脸开始变了。

她的嘴角开始往下流血,头的左边忽然瘪下去了 ,鲜血直流,她如哭如泣的声音在老陆耳边飘荡,“我这么年轻就被车撞死了,已经很可怜了,我刚才回家就是为了拿我妈给我送的钱,就这么一点儿钱,你还要抢,你这个坏蛋,你去死吧……”

老陆活了这么大,还从没有象现在这么怕过,他不敢再看,紧紧的闭上了眼,“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捣头如蒜,语无伦次的求饶:“不要啊,不、不要杀我,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他拼命的磕头,直到慢慢地失去意识。

老陆闭着眼一动不动的在地上趴着,火葬场上早班的工人发现了他,只是他已经气绝多时了。
尸变之三 (奸尸 饶了我吧)

老陈头是医院的背尸工,说是老陈头,其实他也就四十来岁。

什么叫背尸工呢?顾名思义,就是专门背尸首的工人,也就是把尸首背到太平间里去。因为医院里每天都会死人,所以背尸工是万万不可少的。而且,工资还挺高。

可尽管如此,老陈头也还是入不敷出,因为他的老婆有心脏病。

这可是富贵病啊,不光不能干活,还要好吃好喝的调养着,仅有的一个女儿吧,还在念高中,你就想吧,三口人,眼巴巴的指望着老陈头的那点工资,这日子肯定是过的紧巴巴的。

日子紧也就算了,偏偏这老陈头的老婆嘴还不好,有事没事的看见老陈头就唠叨,无非就是‘没有钱啦,什么跟着他这个背尸工可真是倒了霉啦’之类的废话。唠叨也不怕,可当她听说得了心脏病的人不能太激动时,她就死活也不肯让老陈头再碰她一下。

你想那四十多岁的男人正是龙精虎猛的好时候,她这么一给他禁欲,弄的老陈头家也不想回了,还不如呆在太平间,倒落个耳根清静。

因此,老陈头就常常的一个人在太平间里转悠。

这医院里还有个院花,什么院花呢?就是一个叫古丽丽的小护士,那长的真叫水灵啊,白白的皮肤,水汪汪的大眼睛,高高的鼻梁,小巧的嘴巴,一说起话来吧,那个声音可真是象黄莺一样清脆、动听。

老陈头只知道她的家人都在城郊,她自己住在医院附近的出租屋里,别的老陈头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这医院里的病人吧,也个个都想和她亲近,她呢?也真是好脾气,对谁都温温柔柔的,这不,就成了老陈头的梦中情人了。

老陈头在没有死人背的时候呢,就想着古丽丽来打发时间。

这古丽丽也真是怪,长的一朵花似的,年龄算来也不小了,二十七、八岁的姑娘,就是不谈恋爱,真是古怪。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处女了,管她是不是呢,反正老陈头在以前和老婆做爱的时候,心里想的都是她。

只是这古丽丽不知为什么最近不常笑了,人也渐渐瘦了下来,这几天竟然连班也不来上了,可想死了老陈头。

再见古丽丽时,已是这天的傍晚,老陈头的心凉了,因为古丽丽死了。

她吃了安眠药,没有救过来,尸首还是老陈头背到太平间的。

医院的太平间在后院,后院其实是个小山丘,太平间就在这个山丘的顶上,平时,除了来领尸首的家属,就只有老陈头自己呆着。

这老陈头给古丽丽的尸首找了张最好的床,还给她用了最干净的单子。

老陈头守在她的尸体旁,再仔细看看她吧,明天她的家人就要把她领走了。

老陈头仔细的看着古丽丽的脸,古丽丽就象是睡着了一样,闭着眼,神态安祥,身上还穿着粉红色的睡衣。

老陈头想给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长发,但他的手在碰到古丽丽脸的时候停住了,因为刚死没多久,她还没有变的冰冷,肌肤还是柔软的。

老陈头的心里浮起一个念头,他忽然很想看看古丽丽的身体,他告诉自己,只是看一下,没关系的。

他看了手表,已经下过班了,这时应该不会再有人来,他在心里小声的祷告,古丽丽啊,我是你的崇拜者,我只是看看你的身体,你可别怪我啊,看看古丽丽的脸,仍和刚才一样,毫无表情,老陈头颤抖着手解开了她的睡衣。

粉红色的睡衣随着老陈头的手,滑落到停尸床上。

他的眼一下子亮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见过这么美丽的裸体,雪白的肌肤,高耸的乳房,他咽了口口水,象被魔鬼附身了一样,他朝着这美丽的裸体伸出了手。

当老陈头在古丽丽的身上闭着眼喘气时,古丽丽的脸上却忽然有了表情,她睁开了眼,死死的盯着老陈头,可当老陈头看过来是,那眼竟又闭上了。

老陈头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躺在床上,他心惊肉跳的祈祷着。

原来他匆忙完事后,替古丽丽穿衣服时发现了古丽丽的不对劲,她本来安祥的脸上,这时好象笼罩了一层煞气,看的老陈头心惊胆寒的。

他希望是自己看错了,看花眼了,人死了,时间一长,能不变嘛,他安慰自己,没有事,此事只有天知地知和他自己知,古丽丽虽然知道,可死人却是不会说话的。

他又想起了古丽丽的身体,只是她怎么不是处女了呢?正想着,他的老婆却走了进来。

老陈头的老婆叫阿美,平时邋里邋它的,连最简单的妆也不会化,老陈头自己都觉得奇怪,当初怎么就看上这么样的一个女人了呢?他翻了个身,留了个后背给他老婆。

听着阿美走近了自己,在床边坐下,这女人今天真奇怪,平时连自己这个房间她都不会进的,今天是怎么了,老陈头忍不住回过头去,这一看,就愣住了。

阿美今天不只是化了妆,竟然还穿了件半透明的睡衣。见老陈头看她,她便风情万种的靠了过来,“老公。”乍一听阿美这样娇柔的唤自己,老陈头有点不适应,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死鬼,人家穿成这样,你不知道要干什么吗?”阿美的脸上漾起了甜甜的笑容,娇嗔着贴了过来。

老陈头从未见过阿美这般模样,由不得仔细的打量她,是啊,是阿美呀,只是她今天哪根筋又不对了?

“我美吗?”见老陈头细细的打量自己,阿美索性站起来转了一圈,“我以前都不懂得照顾你,今天我听人家说了,两口子要是长时间分居,感情就没有了,是真的吗?”她倒在老陈头怀里。

老陈头突然觉得欲火烧身,猛地翻身把阿美压在了身下,这一夜,可耗费了他不少的精力,因为阿美反常的索求无度。

当老陈头累的气喘嘘嘘的时候,却没注意到阿美的眼神突然变了,变成阴森森的了。

脸上是阴森森的眼神,嘴里却发出了嗲嗲的声音,这时的阿美看起来既可怕又诡异:“老公,你爱我吗?”阿美缠在老陈头的身上,嗲嗲的问。

“爱、爱、我爱死你了。”老陈头闭着眼敷衍她。

“你撒谎。”阿美的声音突然变了,“你既爱你老婆,为什么还要去强奸古丽丽?”

老陈头睁眼一看,不禁吓的魂飞魄散,他身底下哪是阿美呀,分明就是那个死了的古丽丽。

老陈头赤着身子从床上跳下来,靠在墙角哆嗦着,“你、你是谁?”

“你怎么啦?我是阿美呀。”阿美一边说一边朝着老陈头走过来。

但老陈头看到的却是古丽丽,脸上带着狰狞的笑,在向他走来,头一歪,他昏了过去。

天亮了,阿美睁开眼,我怎么在这个房间?她坐起来,一眼就看见老陈头赤身裸体的歪在墙角。

“神经病”,阿美走过去拎他的耳朵,大声的骂:“你是猪啊?几时岁的人了也不知道羞耻。”

老陈头慢慢睁开眼,昨晚的记忆马上就回到了脑海里,他发现古丽丽正拎着他的耳朵,对着他狰狞的笑呢。

他死命的甩开阿美的手,跪倒在地,“我不敢了,你饶了我吧,你就饶了我吧……”

从此,老陈头就疯了,要是谁一和他说话,他马上就会跪地求饶,“你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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