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老师说的课我几乎没听,不知他在上些什么,只是他说的一句话点醒了我。“今天回去分析一下人体骨骼与猿猴骨骼的共同点。”
对呀,那么这些自杀者有哪些共同点呢?
下午的课我都没听,都在研究这个问题了。我发现,这二十二个人中有一十六个人是上吊自杀的,其余的有跳湖,服毒,吃安眠药,居然还有一个是剖腹的。而这二十二个人中有一十八个是女性。最早的是一十二年前的事了。在此之前,我不知道有什么情况,但是在这之后,是年年都出自杀者了。而且越往后越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到近几年,每年都有三个左右了,而去年更是创记录的达到了四个。也许,这当中隐藏着一个阴谋。
晚上吃饭,菜是红烧肉,不错,很有味道。烂命和我坐在一起,他突然问我:“老棍,你说这肉是公猪肉呢还是母猪肉。”我狐疑地望着他。“这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母猪肉用平常的烧法是咬不动的,一定要用高压锅先蒸熟,所以口感是不同的。”
我突然又有反应了,从口袋中掏出了在解剖室收集到的那些人体组织。
“老棍,你拿出来的这是什么呀?”
“人肉。”
“哇”烂命一口饭全给喷了出来。
我顾不上吃饭了,既然母猪公猪烧出来的肉都有区别,那么这些瓶子里的东西与正常人的一定是有区别的。这一回我的目的地是实验室。其实我们的医大的条件还是蛮不错的,自从王校长五年前上任以来,各种软硬件是越来越出色了。我们处在中国最出色的医科大学的行列已经有些日子了。
实验室的老师和我很熟,因为我用帮她干杂活为条件,让她给我多进实验室的权力。说实在的,她挺喜欢力求上进的学生的。
可能我的水平有限,也可能本身就没有问题,都是我自己在疑神疑鬼。总之化验出来的结果非常正常,而且连一丝异常的感觉都没有。想想也是,他们公安局的法医也不是吃干饭的,要是有问题他们会看不出来?但是,这个正常的结果仍然令我很担心,因为最正常的下面往往潜伏的是最不正常。也许是这具尸体存放的时间太久了,也许是用了一些巧妙的手段,导致结果出现误差。总之,我心中的怀疑并没有因为这个结果而出
现丝毫动摇。
出来时,已经是8点钟了,在研究大楼前,我又看见了刘远。
“刘老师,晚上还有课么?”我和他打了个招呼。
“哦,不是,我还有些问题要研究研究。”说完,他就上楼了。
研究?不是去人体实验室研究尸体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自从有了昨天的经验,我是不去凑热闹了。
虽然我真的不想去凑热闹了,但是,当我看到看门老头那一副阴森森地样子,我就有气。***,这个老*巨滑的家伙。最让人疑惑的是,这个家伙居然也是从研究大楼里出来的。难道?!
于是,我就偷偷地从背后跟上了他,他没有回宿舍楼,而是往北去了,那里是一号教学楼所在地,也是医大的生命中心的所在地,医大的生命中心,据说在全世界都有些名声。不过平时这里很少有人来,课程也基本上不安排在这里。而一到晚上,那里更是偏僻。他去那里会去干些什么呢?
他左转转右转转,进到了一楼的大厅里,又进了楼梯下的那个房间。我就在外面等着,但是,居然就再也没有动静了,而且一等就等了半个小时。我实在是有些不耐烦了,就往里面走去,进了大厅,然后再往里面的房间里走去。里面一片漆黑,我就顺手打开了灯。这一开灯,让我倒吸的不是冷气了,那感觉简直是从赤道一下子来到了南极洲,连空气都凝成冰了。那里面赫然是一具具尸体,而且全都吊在天花板上,一个个吐着鲜红的长舌头,一张张惨白的面孔。最糟糕的是我的眼前30公分处就正对着一具尸体的脸。一些粘液般的东西滴滴哒哒的往下掉,地上是一片红色污水。我转身想跑的时候,一不小心,摔了一个大跟头,全身上下粘满了这些液体。
我从来都没跑得这么快过,按这种速度,我怀疑亚洲纪录都已经作古了。从1号楼到校派出所,有800米的距离。派出所的同志倒是十分敬业,马上跟我来到了1号楼,医大有尸体并不是一件可怕的事,可怕的是尸体从来就没有进过1号楼。所以那里有尸体绝对是十分可疑的事。
怪事又发生了。当我们一起来到那间房间时,赫然看到在那里的根本不是什么尸体,而是一些塑料人体模特。连地上的血水都已经没有了,而是一片干燥的地板。我的脑袋有些发胀了,难道真的是我神经过敏吗?我突然反应过来,刚才我摔了一跤不是还粘上了一些血水吗?这就是证据呀。
“我没骗你们,真的,你看我身上还粘着尸体的血水呢?”
“这位同学,你究竟在搞什么?你身上的分明是一些黄色的油状液体,怎么会是血水呢?”
这我倒真没注意,我仔细看了一看,的确不是什么血水啊。
这一回又搞大了,1号楼前聚集了不少人。
“哦,又是老棍在搞鬼啊。”“上回就是他在吓唬我们”大家东一句西一句,最可恶的竟然有人说:“是不是他的脑子有问题啊!”也许是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吧。派出所的同志一定要带我去看一看心理医生。
“小棍同学,鉴于你目前的精神状态,还是由我们带你去看一看心理医生吧。”我们医大其它可能没什么优势,但是说到治病是没有比这个更算得上是特长的了。
“快,把他按住,不能让他乱动。”这那里是什么心理医生,这简直是兽医,一定要给我打镇静剂。我当然不愿意了,因为我已经在怀疑这是否是一个圈套了。龙困沙滩被虾戏。我还是敌不过他们,被他们强行摁在了手术台上。我看到医生狞笑着,然后朝着天空推了推针筒,嗖一股白色的液体直冲向天。他继续哈哈的狞笑着,从我这个方向看去他的脸是被一支粗大的针筒挡住的,那尖尖的针头闪着令人发毛的寒光加上那穿透心肺的笑声。他俯下身来,朝着我的胳膊打了一针。于是,我开始迷糊了,直到这个医生的嘴脸我已经看不清楚了。……
当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寝室里了。烂命用一脸同情的眼神望着我。他叹了一口气说道:“兄弟,你是太倒霉了,自从上次撞上鬼之后,你是越来越不正常了。”今天要不是派出所的同志把你送回来,你还不知道会晕倒在哪里。
他们又把我送回来了?我开始有些搞不懂了,既然他们要陷害我,为什么又要把我送回来呢?不行,我得起来喝口水,头很痛,连脑子都痛的不行,我喝了一大杯水,试图缓解一下紧张的情绪。
烂命接着说道:“他们说你是高度紧张压力过大,造成视觉幻像,需要充分的休息。要不然的话,也许会造成精神分裂!”
精神分裂?不就是神经病吗?等一等。“烂命,你再重复一遍。”
烂命用不解眼光看着我。“干嘛,说你一句,你就要和我拼命啊。你真是病得不轻啊。”
精神病。我怎么把这一点给忽视了,每年即有自杀的,也有一些是精神病的呀,会不会两者之间有着一些联系呢?而且是非常直接的联系。也就是说我可能已经接触到了一个非常巨大的阴谋,他们需要致我于死地,而手段就是一步一步的将我变作一个精神病患者。因为一个精神病说的话又有谁会相信呢?如果这样的话,我不敢再想下去了,这好象只是在美国恐怖片中才会发生这种情况。而我现在是在中国。我转念一想,或者真的是我的神经太过敏了,真的如他们所说是压力过大高度紧张,造成幻像。拼命地制造一个对手,目的是为了将自己塑造成一个大英雄。
不过既然对手已经制造了,那么我这个英雄是要当到底的。第二天,上完课之后,我来到了档案室。
“我是市刑警队的,有几起案件需要你们配合一下。”然后我递上了我的学生证。我估计他们也不会仔细看。那有这种人啊,为了看一看学生档案,而冒充刑警队的。我的估计没错,他只是看了一下相片,就递了回来。
“有什么需要帮助的。”
“我想看一看这些人的档案资料。”我递上了那份自杀者的名单。
他们在里面忙碌了半天。然后一脸遗憾的出来了。
“对不起,这些人都没有档案资料。只有叫这个文悠兰的有。”
“怎么可能?那为什么这个文悠兰又有呢?”
“哦,大概是因为其它人都是学生吧。”
“你的意思是这个……”
“是,这个文悠兰是教师。”他递过了一份资料。
文悠兰,女,28周岁。在十三年前分配入医大,身高1.65,体重50公斤,于十二年前上吊自杀。
又碰了个壁。在回寝室路上,我在大门口的烧饼摊上顺便买了一个饼。嗯,不错,我咬了一口说道。那师傅挺高兴的。“当然啦,小同学,我可是在这里摆了十多年的摊了。”
哦,我低头准备离开。他说他摆了十多年摊。啊!我醒悟过来,又转回头问他:“师傅,那你对医大一定很了解喽。”
“很了解说不上,大事情多少知道一些。”
“那你能不能给我说说这些年发生的自杀事件。”
“唉,你们小青年总喜欢听这个。好吧,好吧,我给你说一说。”我递给他一只烟,然后打开我的笔记本。
“其实,以前医大挺纯朴的,很少有这种事。只是大概是十多年前吧,从一个女老师开始的。说到那个老师可真是漂亮啊,这么说吧,那时候医大没结婚小伙的梦中情人一准是她,结了婚的都在后悔干嘛这么早就结婚啊。可惜啊,红颜薄命哪。她死的时候,大伙伤心的。好不容易出个美女,又没了。她死后老天是连下十天阴雨,最后还下了一场鹅毛大雪。”
“大饼张,她死就得下雪,你以为你是在说书呢?当年你怎么不当演员去呀。”旁边卖馄饨的奚落道。
我倒不管老天干什么,我只想知道她为什么要死。“那你说说她为什么会自杀呢?”
“这我也不知道了,听说是为情所困,也有的是说被非礼了。总之不好说。”他吸了一口烟继续说道:“自从那以后,医大是年年出事情,我都搞不懂了。怎么人那么软弱,动不动就去寻死啊。去年死了四个,可怜啊,父母辛辛苦苦的养到这么大,多不容易啊,说没就没了。”旁边卖馄饨的又插话了:“大饼张,你上回不是说那个女的是没有父母的吗?这回怎么又说她们父母可怜了。”
“少臭嘴,上回说的那个没有父母,不等于个个没有嘛。”
我顺手又买了两饼,干脆今天不去食堂了,就吃饼吧。回到寝室,大家都去吃饭了,就剩我一个在那里啃饼。自杀,自杀,会不会那一天我看到的有问题呢?对了,她的死亡时间是半夜三点钟,而我看到她是二点十分,就是说当时她并没死,而且当时她的脖子上是有绳索的,显然是有人想致其于死地。恰巧被我看见,当时一定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而凶手又认定我知道了当时的情况,所以三番两次的致我于不利。
我把手头的饼一扔,就上楼了,因为那天她是死在三楼的洗手间里的,而她就住在三楼。我来到女生宿舍门口,因为是吃饭时间,她们寝室里只有一个人在。我努力做了张笑脸说:“啊,听说上回自杀的就是你们寝室的。”连我自己说出这话都觉得有些变态了,而何况她呢?她的惊吓可大了,因为她慢慢地挪动身体,出了门口时是一溜烟跑出去的。
空的床铺一定是她的,果不其然,里面有只木箱,是刑警检查后认为没有价值而放回寝室的。里面有些私人信件,我发觉她的信件很单一,都是寄给一个人的。翻了翻信的内容,我发现原来她只有姥姥这么一个亲人,而且已经瘫痪在床了。那么这些年来的自杀者是否都有这么个共同特点呢?没有亲人,那也就意味着不会有亲人上门找麻烦,也就意味着她们的死活并没有多少人会真正关心了。就在我还要进一步搜索的时候,女生们回来了。我只好灰溜溜地走了。经过厕所时,我突发奇想,何不趁此机会看一看那里有什么异样呢?
于是我仔仔细细地从洗手间的门口开始检查,门口的地板不太平整,有些凹痕,往里面去,积水越来越多,地板有些光滑。而厕所门上就是她上吊的地方。我将视线移过去。啊,我大叫一声,因为门口竟然有一个红衣女子。不过我这一声并不够大,因为这个女子的尖叫声压过了我的声音。我太疏忽了,这里是女厕所啊,尽管出事后的使用率有些下降,总不能让她们不使用吧。
这一回更糟糕了,一大群女生将我赶了出来。除了一个精神失常的称号外,这回又多了一个变态色魔的称号了。
今天早上上课前,刘远找我谈话了。他紧紧盯着我。
“小棍,你最近到底在干些什么?”
我故作疑惑的望着他说道:“什么意思?”
他清了一下嗓门:“小棍,不要装糊涂,你很清楚你在干些什么?”他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们也非常清楚。”他的脸色开始阴沉了下来。
“刘老师,我的确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我为什么要和你装糊涂呢?”我已经下定决心,千万不能被他吓倒。
“这样吧,小棍同学,鉴于目前你的情况,建议你回家休养一段时间。”
“我目前的状态非常好,没有必要非得回家。”我心想况且我还有那么多的事情没办呢?我脑海中似乎出现了那些自杀者在喊着冤枉,还有那位在家中苦苦等待着的瘫痪婆婆在喊着还我孙女。在这种紧要关头,我怎么可以临阵脱逃呢?不过,刘远的脸色是愈来愈阴沉了。
“小棍同学,不—要—辜—负—了我的一片好心。”他将不要辜负这四个字一字一顿的说了出来,显得特具威摄力,然后用整双眼白盯着他手中的袋子,我定睛一看,竟然是血淋淋的不知何物,令我深深地打了一个冷战。他阴阴地转过身去时又说了一句话。没有听真切。好象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
今天上课,我的身体就感觉有些不对了,全身酸软无力,整个头晕晕的,似乎是特别疲劳。他一番话就可以把我吓成这样,没道理啊。绝对不是,那么一定就是前天的那针镇定剂。是了,一定是那针有问题,昨天没有发作,而今天开始了。视线也变得越来越模糊,看人都是双影。下了课,我到水龙头边冲了冲头,好象清醒了一些。但是很快,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混沌状态了。我想医生是不能去看了,那该怎么办呢?我想到了我的父亲。给他打个电话吧。现在对我来说是危机四伏了,而我可以相信的人也只是老爸了。怎么和他说呢?告诉他我现在身处险境?不行,老爸的心脏不太好,还是不要刺激他了。走到电话亭前,我下定了决心,不和他谈这些。只向他求教一下怎样减轻头晕的方法。老爸的确有经验,他让我试试针灸。
就在我要挂电话的时候,又想起了那瓶子人体组织,不如寄回去让老爸研究研究吧。放下电话,我就把那些东西寄了回去,另外附上一张信纸。
在路上,我不断地掐着太阳穴,试图让头疼缓解一些。然后用大头针在穴位上扎几下。的确还有些效果。不过也真是倒霉,那个校派出所的家伙好象是在路口专门等我的,这才是真正头疼的事。
“小棍同学,你今天好象气色不太好啊。我们送你到医生那里看一下吧。”
“不用,不用。”我抱着头想逃过去。没想到他一把就将我拉住了。这叫头疼再挨上一棒子——疼上加疼了。我奋力想挣脱,但是不知道从那里又涌出了好几个家伙,将我反剪双手,象抓罪犯一样将我扭送到了那间令我心悸的房间。又是那个兽医!这一回他换了一个特大号的针筒。一边往里面加药水,一边念念有词。“加大剂量,一定要加大剂量。”
这一回我的头可是一点都不痛了,拼着老命挣扎着,这绝对是早就预谋好的。反抗中,我的鞋子飞了出去,衣服也撕破了。由于动静太大了,隔壁房间的人们惊恐地跑过来。我心想,这回我有救了。
那个兽医也露出了笑脸。“哦,不好意思,是一个精神病患者。干扰大家工作了。对不起,对不起。”他一边陪笑,一边推药,将他们送出了房间。
迸的一声,他关上了门,笑脸瞬间变作了冲天怒气,脸上的青筋也暴了出来。伸出那只毛茸茸的粗手就给了我一嘴巴子。“奶奶的,我就不信治不了你。”
一股鲜血顺着嘴巴流了出来。唉,完了,这回是彻底完蛋了。他们是一步一步的要将我逼向死路啊,第一针是让我头晕,这第二针……
动脉注射是将药力通过血液循环转递到全身的,而如果使用针灸的话,可以暂时封闭住身体某部位的血液循环。这样当他打针的时候,我的这部份的血液其实是不流通的,所以药力不会通过血液传递到全身,也就是说不会收到注射的效果。但是最主要的问题是要把握好时间。因为针灸只是暂时,而非永久的封闭血液,时间过长的话可能会导致更为严重的后果。
也就是说,当我被他们捉进来时,我已经做了准备。我的反抗只是让这一切显得更逼真一些。再说我也根本无法抵挡住这四个大汉。
兽医挥舞着针筒直向我的胳膊扎下去。药物的效力的确很迅速,虽然我已经有准备了,但是我的头还是开始发晕了,而那几个大汉的手也松开了。我不断警告自己,清醒清醒,一定要清醒。因为如果我清醒的话,也许会有出乎预料的收获。我将胳膊上的针狠命的一旋,一阵刺痛将我重新拉回到半清醒的状态。
他们一定以为我已经晕过去了,其它人都出去了,只留下那个兽医。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接着就传来声音:“你知道该怎么办吧!”那声音低沉而又令人胆颤心惊。我努力想睁开眼,看一看这到底是谁。但是很遗憾,我的眼皮太沉了,我抬不动它。
“头儿,放心,这么多年我可从没有失过手啊。第一步让他开始头晕,第二步再让他产生幻觉,智力下降,自己送上门来,然后嘛,让他彻底地成为精神病患者。最后嘛哈哈哈哈。”他似乎很得意。
“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不要让他破坏了我们的计划,我先走了。”
兽医很恭敬地送了出去。不知过了多少时间,我又被那群家伙架着抬回了寝室。他们居然说:“他今天的状况很严重,你们要小心点。”
烂命真的还是很够兄弟的。他帮我擦了脸,洗了脚,脱了衣服,然后盖上被子,在旁边哀叹道:“老棍也真是倒霉。”我听着都有些感动了。哦,不行,在睡之前要先给自己扎扎针,他这个药是要让我产生幻觉的,所以我要尽力控制住,我挣扎着起来了。烂命看到,忙说:“老棍老棍,你躺下,有什么事我帮你。”
割开入针的那一片皮肤,放出血水。烂命有些不解。
“你被蛇咬了吗?”
“比蛇更糟糕。”
烂命看着我的举动是十分惊异了。
其实,这也并不是一个万全的方法,因为这无法完全避免药力的渗入,所以我晚上竟然睡不着了,非常兴奋。于是我就思索这些年来医大究竟有多少人得了神经病?而这些人又到那里去了呢?联想到那批自杀者,那么这些人的档案资料一定也不会存在了。而为什么会没有这些人的资料呢?这能不能说明这里有鬼呢?而这后面又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不想再给自己提问了,要不就成十万个为什么了。睡吧,明天再说。
新的一天又开始了,而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没有头绪。而且我的人缘也是越来越糟糕了,不要说女生,就是男生也远远地避开了我,好象我得了爱滋病一样。
没有头绪,就要开始理头绪了。先给市精神病院打个电话。我直接就找他们的院长。
“我是公安局刑事侦察科的,废话我也不多说了,给我查一查近几年从医大来的精神病人有几个?”
我等了一等,那边院长查到了。“对不起,这些年来并没有医大的精神病患者来此就治。”
这也就是说那些精神病患者根本就没有到精神病院。那么他们会到哪里去了呢?回家?回原籍?还是蒸发掉了?我很不礼貌地挂了电话,连谢谢也没说。
我把这些说给烂命听,烂命用手测了测我额头。“没发烧啊,果然有病。”我用手抓住烂命的手说:“烂命,我告诉你,如果我遇到不测,一定不是意外,一定是人为的,你一定要为我报仇。”烂命吓了一跳:“果然病得很厉害。”
我充满感情的对他说:“烂命,你可是医大里我唯一信的过的人。”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你如果一遇不测,我一定每天给你上三柱香。”
“我是说真的。”怎么说他也不信,我的心情糟糕极了。
这两天我的情况不太妙,从昨天起我就开始出现一些虚幻的影象了,走着走着就好象走在了花丛中一样。大概花痴这个词就是这样来的吧。但是,如果都是让我呆在花丛中倒也是一件挺惬意的事情。
打饭时,这种感觉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因为我看到玻璃厨窗里面的那些菜都变成了一具具死尸,有大张着嘴巴的,有吐着舌头的。而且就连卖鱼头的和蔼可亲的胖师傅也换了一副木然的样子,他擦着一把沾满血迹的菜刀,两眼无神的盯着我,然后阴森森地说:“小——同——学,你——要——什——么?”我顺着他指着的手望去。竟然是一排排列整齐的头颅,而整排头颅都一律用翻白着眼睛紧盯着我。我的头发都快竖起来
了,但是我却发不出声。
因为真正的恐怖并不是可以叫出来的,真正的恐怖会让你发不声。而现在,我就深处在那种状态。
我的心中也十分明白,当内心极度恐慌时,却不能通过喊叫发泄出来,这个恐惧就会越积越多,到达崩溃的边缘。但是,如果现在我发出尖叫,然后呆呆大叫着“死人死人。”那么我真的就会被当成一个货真价实的精神病患者。这只是我的幻觉。
我内心不断地说着这是鱼头,这是鱼头。紧闭眼睛从他的手上接过了鱼头。还愣是冲他说了一声谢谢。我想这时一定有许多双眼睛正盯着我,只要我一有异常,他们就会象恶虎扑食一样将我抓住,那样我就真的变成他们盆中的鱼肉。
虽然我不能控制我的眼睛,幸好我的头脑还没有被破坏掉。但是我真的是不敢再吃下去了,鱼头我也一口没啃,出了大门,我就顺手将它扔在了泔水桶里。吃饭竟然也会变成了一件极其痛苦的事情。
也许是我没有吃好饭的缘故,我的全身有些异样,是一种难以名状的痛楚,渐渐地侵蚀我的身体,由弱变强,最后变得痛彻心肺,而且丝毫也没有退却的迹象。我想躺着休息一会儿,闭上眼睛,侧卧在床上。对了,这一定是那针有问题,我记起那个兽医说过的要让他自己送上门来。那么这一针一定加了吗啡之类的毒品,也就是说要让我从此成瘾,所以才会说让我自己送上门去。而我唯一的办法也就是去求他再给我来上一针。
我很清楚这无异于向阎王要一张地狱通行证,而且是自己亲手签发的。但是我仍然无法抗拒再打一针的念头,我这时才真正地发现毒品的危害性,比从书本上得来的要全面的多了。以前,我总是想不通那些东西可以让人为之疯狂,可以让人为之抛妻弃子,倾家荡产而在所不惜。
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身体。其实是我的大脑有另一种力量支配着我要去打针。
就在这时,电话铃声响了起来。我有些纳闷,会是谁呢?
接过电话,是老爸!
“小棍,你上回寄来的东西我收到了,小子,一定是你的功课做不出又想到老爸了吧。不过这个课题是不是也太古怪了些,居然搞些人体上的东西寄回来。”
“捡重点说。”
“哦,据我分析。这是一个年龄大约在二十岁左右的女性。体重约为五十公斤,身高在一米六五左右,皮肤白皙。而且死亡时间大约是在一年前。”厉害啊,老爸怎么会有这么毒的眼力呢?就凭几块烂肉就能分析成这样。
“老爸,你上辈子是不是半仙啊,连这个都看得出来。”
“你小子,说什么呀,这不都是你自己在信纸上写的吗?”我努力地回忆了一下,是啊,这不都是我自己说的吗?怎么这么健忘啊。这是不是说明我的记忆也开始出问题了呢?
“那你还说据你分析。不要尽说些废话好不好。单刀直入。”
“要有耐心,小子。做事情呢,要有始有终,不能瞻前顾后……”我打断了他的话。
“老爹,我求求你了,我们不在谈耐心啊。”
“好啦好啦。经过我的研究,应该是没什么问题。但是……”说到这里他又顿了一顿。
“你应该知道,蚂蚁天生就有一种识别方向的能力,这是遗传的。它可以依靠着这一招循原路返回而不会迷路。”
“又来了,我们不在说蚂蚁。说重点的。”
“小子,别急,就要到关键的了。在我最独特的生物试验中,我发现,蚂蚁的这种机能被破坏了,它们天生的机能居然被破坏了。也就是说这里成很可能会含有一种未被检测到的成分,这很可能是一种我从未接触到过的新物质。不过我并不知道这是什么,也并不知道这种物质对人体是否一样有效,会不会造成人的失忆。”
老爸这一回算是真正说到重点了。
“小棍,你们学校怎么这么奇怪啊。出这么离谱的题目。害我这几天一直没睡好。”
“好啦,我也可以交作业了。”我挂上电话。
身体的那种痛苦是越来越厉害了,而且想打针的欲望也越来越强烈。老爸说的没错,不可以半途而废,要有始有终。虽然我可以临阵脱逃,没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来责备我,虽然我也可以明哲保身,也不会有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卑视我。但是,作为一个有责任感的男人,我不会那样选择。如果我选择报警呢?这一切只是停留在猜测阶段,我有什么有力的证据来支持我的观点呢?而最痛苦的是我无法将这一切向我所信任的人倾诉,因为没人会相信一个准精神病人的话。
这样的话,我只有一条路可以走——深入虎穴,或者说是将计就计。
我打定了主意,送货上门。
来到那间阴森森的房间门前,我先做好了准备工作。进门时,兽医露出了一丝*邪的微笑
“不行了吧,要求我了吧。”
我是一副痛苦的样子。说实在的我的身心的确是很痛苦,根本无需假装。
“大夫,求求你,再给我扎一针吧。”
“坐在那儿。”他转身拿过针筒,注入药水。
“怎么不挣扎了呀?”他很轻蔑地冷笑着,将药水推进了我的胳膊。
“爽了吧?”他非常快意地大笑。
这一回是不用他们接送了。我自己就可以走了,而且也没有晕倒,他没有必要再让我昏迷了,我已经是他板上的鱼肉了,至少他是这么认为的。出了大楼,我就用小刀将注射处割开一个大口子,用嘴巴大力地将药水吸出来。用嘴吸出药水不失为一种解毒的好方法。在路上,见到我的人是见一个躲一个。哇声惨叫不断。经过报纸栏的橱窗,通过玻璃的反射我自己看了一下。满嘴的血水,左嘴角已经流到了脖子处。
其实我是故意不避开人群的,因为这样才可以证明我的神经出了问题,才能让他们自己带我解开心中的所有疑团。是时候了。
只不过我现在不仅要和对手斗,还要和我自己的身体斗争。因为总有一种很强烈地欲望在心中呼唤着,打针!只是那么一丁点儿的东西就会让我如此痛苦,如果那一针全部进入我的体内的话。那样也许我自己也不会知道会在那一天见不到太阳了。
而在我内心中,已经对谜底有了大概的判断了。现在,他们一定已经对我丧失了警惕,那么我就先从看门老头入手。
那一天,在我发现那个女子的时候,灯突然黑了,而当我回到厕所时,灯又亮了。这根本不是什么怪事,一定是看门老头在加以控制。那么在他那里就一定有一个开关,可以控制楼内的每一盏灯。而那个白衣女子的消失,大楼是从内被反锁的,只有他有大楼的钥匙。我只要证明有这么一个开关,就可以说明老头才是真正的鬼。而至于被窝嘛,那就更简单了,至少有十种方法可以使用。他是我整个计划的第一个关键人物。
果然,不出我的所料,当我趁他去打饭偷偷进入他的房间检查时,从墙上的暗格中找到了控制开关,而且还有一个不知名的电器件。那就更对了,为什么整幢楼的电压会不稳了,这一切都是他搞得鬼。关上那些暗格之后。我在想主谋是谁呢?会不会就是我中招的1号楼的生命中心?而生命中心又会有怎样的秘密呢?
就在我正在思索的时候,老头回来了。他斜视着我。
“你——在——干——什——么?”
我先是一惊,马上装作很痴呆地样子冲着他傻笑着。然后,扯开了裤子。
“厕所里有鬼,我要撒尿,我要撒尿。”然后我冲着他的床铺就来了一泡尿。太解恨了,这个王八蛋。他想拖我出去时,已经来不及了,他的床铺上留下了我的斑斑尿迹。
“果真疯了,果真疯了。”他的话语似乎很开心。
我是一路跑着离开宿舍楼的,然后来到了生命中心所在的1号楼。生命中心的方院长是四年前由王校长请到医大来的,据说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医学专家。而且他好象很全面,因为每年都会出一些非常优秀的成果,在他的领导下,生命中心甚至在世界范围内都有些名气。但是,我们很少能看到他,因为他很少在学校里授课,只是偶尔让大家观摩一下他的手术。总之他是个很神秘的人物。
但是,他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他应该不会和这些怪事有什么联系。但是如果说和他无关,那么生命中心为什么总是那么神秘呢?而刘远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这场阴谋的关键又在那里呢?
远远望去,门口站着两个人,其中一个竟然是刘远,另外还有一个满头乱发,长着乱七八糟的胡须的中年男子。好象正在谈些什么。而且很开心的样子。这就应该是方院长吧,医大学生崇拜的偶像。
我躲在靠近窗户边上的花丛中,看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好象在讨论一些专业上的问题。
“肾脏移植的排异反应……成活率太低……”这是不是就是生命中心的新课题,果然是高手,居然选这么复杂的课题。这刘远是不是也是这个课题的参与者?
突然间,我有反应了,这里是生命中心的所在地,会不会那些神秘失踪的“精神病患者”就是被当成了实验的牺牲品了呢?而上次在一号楼看见得那些尸体是不是就是那些神秘失踪者的呢?这样的话,就可以解释我在那里所发生的一切了。但是,他们的尸体又到那里去了呢?地板上迅速干涸的血迹又如何解释呢?
刘远和方院长十分亲密地进了大楼,而我就偷偷地溜了进去。重新来到上次的那间房间。
和上次基本没有什么区别,甚至连那几个塑料人体模特都还是放在那里。我仔细地搜索着,因为我不能放过任何细小的蛛丝马迹。在墙角的边缘,我发现了一些细微的塑料纤维的碎屑。怎么会这样?对了,那就是为什么血迹会突然消失地原因了,因为那些血迹是滴落在塑料薄膜上的,而不是地板上。所以当我回到房间时,地板已经干涸了,是因为塑料薄膜被收掉了。而在我摔跤的地方,一定是他们故意放上的黄油,因为尸体并不靠近我,在我的脚下是不可能留有血迹的,由于我的先入为主的思想,一直以为那就是血迹,所以反而帮了他们一个大忙。那么主谋是谁呢?方院长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他不应该是主谋。那又会是谁呢?
就在这时,门开了。
进来的居然是校派出所的那几个家伙。糟了,我是他们网中的猎物了。他们很麻利地睹上我的嘴,反绑起我的双手。看上去非常熟练的样子,一定是非常专业了。身后是那个阴森地看门老头。
“就是他,就是他,他已经彻底地疯了。”我想明天,或者今天晚上就会有一个消息传遍全校——老棍精神病突然发作,为了保护全校师生的生命安全,为了更好的维护校园的社会秩序,所以我被隔离了。没有人会感到意外,甚至大家还会稍许感到一丝安慰,因为那个变态的老棍不会再干扰大家的美好生活了。经过这一系列的事件,我的精神病是水到渠成的。
我被送到了一个隐秘的地下室里,经过了一道道关口,非常森严。一号楼居然也有地下室!这是我们大家一直那不知道的。我被扔到了房间里,很冷,好象是一个冷藏室。里面堆着许多箱白色的塑料箱体。是什么呢?我很好奇,我使劲地打开了其中的一个。里面是一层塑料薄膜,到底是什么呢?会搞得如此复杂。一层层的剥开,终于图穷匕现。最后是一个培养皿,透过玻璃,我是学医的,我可以清楚地分辩出那是一件人体器官,那绝对不会是猪啊牛啊之类的动物的身体上的,我敢断定。我陷入深深地恐惧之中,那么我也是作为一个人体器官的供应者了,我身体中的许多部分也会象这个器官一样,在某一天会躺在这里。
就在这时,门口的小窗子开了一个小洞。
“不错,不错,是个非常出色的器官供应体,看上去很健康。啊……哈……哈……哈”他的笑声很低沉很令人胆颤心惊,就是那一天打针时我所听到的那个声音。刷的一声,小窗关上了。
我的预想一点也没有错。只是有一点我还没有想通,既然为什么要摘取人体器官,又为什么要让那些女生上吊自杀呢?难道他不知道一个死人根本就不会再有摘取器官的价值了吗?
接下去,他们会做些什么呢?我心里有一种恐惧感。他们会怎么欺骗我的父母呢?我的父母又怎么会轻易地相信我会变成一个神经病呢?这样的话,他们怎么可能这么多年中从未失过手呢?
迸,门开了。进来的是那个兽医。
“伸出你的胳膊。”
我马上反应过来了,我打的针里一定有让人接受控制的成分在里面,也就是说我要假装被控制了。但是,如果他这一针会让我……的话。我该不该让他打这一针呢?不能让他看出我的犹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伸出了我的手,药水注入到了我的体内,我不知道这一回要带我去做什么了。
他们带着我来到了一个用玻璃隔起来的房间内。就是经常在电视中见到的探望精神病人的那种房间。而我要见的人竟然是我的父母。按时间来推断,他们居然在我还没有被抓进来之前,就已经通知我父母了。
他打的那一针,其实只是要让我的全身不能乱动而已。因为他们认为我的大脑已经被控制了,根本不会发生意外。但是我要怎样才能暗示我的父母呢?这是最最困难的,因为如果太明显了,那么很可能连我的父母都有可能遭遇不幸,但是如果太深奥了,那么我的父母又不能理解。
这一招真是毒,因为我犯精神病是全校共知的。而且连我的父母也亲眼所见我得了精神病。以后的事不就顺理成章了吗?他们可以解剖掉我,而说我是因为精神病严重发作而身亡的。而且马上可以将我火化,连一切证据都不会留下。
我坐在椅子上,而隔着玻璃窗的是我亲爱的父母。透过麦克风传来的是。
“小棍,小棍。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老妈真的是老泪纵横了,老爸在一旁安慰着,但是我看得出他的眼中充满了不解的神色。
我突然灵机一动,双眼痴呆地望着天花板,嘴里喃喃地说着:“我是一只蚂蚁,我是一只蚂蚁。”老爸不是曾经告诉过我他是用蚂蚁来做那个生物试验的吗?那他就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老妈的哭声是越来越大了,几乎连身体都瘫倒在地上。老爸一边安慰着他,一边扶着他。我不知道他究竟听明白没有?或是根本没有听到。
“你不知道吗?我是一只蚂蚁。”我更加大声的说道。老妈的哭声这么大,还不如当场休克来得更好一点。而且老爸为了不让她过分悲伤就扶着她走了出去。我心里有些不安,如果老爸没有听懂呢?
很快我就被带回了那间冷藏室。我不知道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心中总是忐忑不安。不知过了多少时间。门又被打开了,推进来的竟然是一辆手术推车。我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难道马上就要让我提供人体器官了吗?咔嚓,将我锁在了手术车上,在昏黄的灯光下东转西转,原来1号楼竟然还有这么多的秘密。最后进入了一个灯火通明的手术室。
有数个身着白大褂口罩白口罩的医生在那里准备工具。看到我被推进去,为首的那一个手拿着一把手术刀在我的脸上比划了一下。
“我们要干什么?你知道吗?哈……哈……哈”就是那个声音低沉的家伙,他到底是谁?我的内心万分恐惧,他们要解剖我!!
“我们要把你的器官,一个…………一个……一个的摘下来,不要害怕,不会痛苦的,这是一个很快乐的感觉。在全身麻木中进入到一个极乐世界,而那个领渡人就是我!”
我拼命挣扎着,但是,我无法动弹。恐惧从我全身的毛孔中冒出来,又再从我的眼睛里穿进去。这是一种让人发疯的恐怖。
“小子,竟敢想破坏我的好事,能让你好死吗?要不要我们试一试,不注入任何药物,然后让你自己看着自己一刀一刀的被解剖掉。”太变态啦。
看样子老爸是没有听懂我的话,要不然怎么会不来不救我呢?
这时,又从外面推进来另一辆推车,在她经过我的身边时,我惊奇地发现那个女子竟然就是上次在楼梯和厕所中两次遇到的那个白衣女子。
“小子,我们不会那么便宜你的,我们要在你的同学面前将你的器官切除。然后每隔一天,我们切除一个你的器官。好不好啊!哈……哈……哈……这一次先让你亲眼看一看我们是怎样解剖人的,你是学医的,你要看仔细哦。”他将我的双眼用夹子夹紧,以使我不能闭上眼睛。
大家吃过猴头吗?用一张桌子将猴头夹紧,然后用利刃将头盖骨划开,用小榔头轻轻一敲,猴子吱吱大叫,然后揭开头盖,脑子还直冒起热气。但是那只是猴子,我们并未能体会到真正的恐怖。而现在,他们要在我的眼前分解一个活生生的人。
嘶的一声,手术刀从小腹处划开,接着就只见手术工具伸进伸出。血水沾满了洁白的布单。一件器官从体腔中拿了出来,将它放置在了早已准备好了的容器旁。只见血水在瞬间充盈了整个容器。我的全身感到无比瘫软,我的心中是一种无可奈何的心情。现在我也只是他们手上的一个器官供体,和她的下场是一样的。
那种金属器械的碰撞声显得异常的惊心动魄,器官一个又一个的取出来,她的身体成为了一具空壳。
手术结束了,他拿着沾满血水的手术刀走到我的面前,用我的脸擦干净刀上的血迹。
“你就会名垂青史了,不过是作为我的一个成功实验的工具。就像伽利略在比萨斜塔上扔下的那两个铁球,就象条件反射实验中那只被解剖的青蛙。哈……哈……哈” :恐怖游戏\
这是一种非常满足的笑声。
“把尸体推到火化室去。”这里居然连火化室都有。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任何证据存在了。
我重新回到了冷藏室中。是不是这个人就是刘远或者是方院长呢?虽然从声音上听,两个人都不象。就在我正在思考的时候。
门又开了,这一回被推进来的竟然是刘远。而且他也是被绑架进来的。
“小棍,你现在知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要闯进来的含义了吧。你知道我为什么叫你不要插手了吧。因为你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卷入了一场惊天巨劫之中。”这倒是,不用他说我现在也已经知道了。
“我是要救你,却反而被你当作了嫌犯。”
“那你为什么又要卷入到这场劫难当中呢?”
“我同你不一样。”他顿了一顿。“我是来复仇的。”
“复仇?”我仔细想了一想,对呀,这十二年前死的女子不是叫文悠兰吗?那么和刘远……刘不就是姓文的拿着刀来复仇吗?
“你就是文悠兰的……?”
“对,我是她的弟弟,我们父母从小离异,很早就分开了,但是我知道她是一个热爱生活,热爱生命的优秀女孩,怎么可能会上吊自杀呢?我要解开这一个谜。所以这十二年来,我一直都在探究这个秘密,我原先是学数学的,在这之后我转学医学。并在三年前成功的以刘远的身份来到医大,这一切都只是为了我的姐姐。这之后,我发现了一系列的怪事。每年总会有几个女孩神秘自杀,而且还有些人就会发作精神病而突然失踪了。于是我就开始了我的调查工作,最后我发现疑点都集中到了生命中心的身上。但是你知道方院长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所以我相信还隐藏着一个最大的主谋。我要等待着他的出现。不过,也许这都将成为一个秘密了,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还有明天,你就将作为一个试验品,他们会将你的一个肾摘下来,当着医大学生的面。因为有一堂观摩课,课题就是关于肾的摘除手术。不过,你放心,摘除一个肾并不会让你失去生命。他们会让你慢慢地在折磨中死去。”
观摩课,就是与手术室仅仅隔着一块透明的玻璃,学生们呢,隔窗而视。而老师呢,就用麦克风在讲解要点。不过没想到的是,这个教学用具居然会是我。我的谜团一个个的被解开了,但是,太迟了。
时间越临近,惊惧的心情越来越严重。连最后的开门声都变得惊心动魄。
在手术台上,我的双手是被一个电磁紧紧卡住的,不能动弹,而我的脸被一张黑布单蒙着。学生们陆续到来了,而手术也就要开始了,他们已经在准备着手术工具,嚓嚓的金属撞击声异常惊心。而且他很守信用,的确没有为我上麻药。
“首先我们将能看到一场精彩的手术教学。在同学们注视的眼光中,为同学们揭开医学的奥秘。”这之后应该是留给学生鼓掌的时间。而就在这时,我突然感到双手能够活动了。也就是说电磁突然失效了。求生的欲望使用权我刷地就坐了起来,一把扯下了蒙在我脸上的黑布。我看到手术的门已经开了,前面站着的正是老爹,而身后的是一批警察。这下我放心了。
“让我来为大家揭开一个惊天的奥秘吧。”
我一把扯下了主刀者的口罩,果然就是方院长。
“其实医大所发生的一切并非鬼魂所为,而只是因为他——方院长。大家都是学医的,应该知道活体解剖对于我们的医学研究的作用。而这种极其不人道的手段,也就成为了方院长出人头地的工具。因为在十二年前,他们就已经开始了一系列的实验,而这一切被你的梦中情人文悠兰发现了,尽管你深深地爱着她,但是你为了你自己的安全,还是迫不得已的杀了她,还造成了一个上吊自杀的假象。”我的眼光象利剑般盯着他。
“但是,大家一定还有疑问,因为在这之后,为什么他会让女生去上吊呢?难道死人对于他更有价值吗?这一直也困惑着我,直到昨天我碰到了刘远,才让我明白这一切。这个世界上有一种患有恋物癖的人,这种人他们会痴迷于一种特殊的物体,他们会将所有的感情都沉浸其中。对,方院长患上正是恋尸癖。十二年前的文悠兰正是他的梦中情人,,他十分爱她,并且从心理上形成了一种依赖感,无法自拔。他沉浸在这独特地感觉之中,而且积重难返。所以在用药物控制了她们后,在实验之后,她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上吊自杀。用这种手段来满足他这种变态的爱好,所以在尸体上沾着的是他的体液。
而那一次,我无意间被我撞见了那位女子之后,他们害怕阴谋暴露,所以就要让我精神错乱,并且会成为他们的又一个实验品。‘’大家突然间好象恍然大悟。
“但是,大家一定有疑问,因为方院长是四年前来到医大的,怎么可能与十二年前的凶杀案有关呢?而他怎么又可能会与文悠兰产生恋情呢?这也是我困惑我心头久久不能散去的一个疑团。于是我就有了一个大胆的假设。因为在医大中,只有两个人从来都不会同时出现,也就是说这是以两个身份出现的同一个人,也就是说方院长只是一个虚拟中的人物。而这个神秘的人物他——就——是”我一把扯住方院长的头发用力一扯,竟然是一个头套。大家也终于看清了这个人的真面目。
“我们敬爱的王校长!大家想一想,为什么这么多年发生的一切会天衣无缝,只是因为医大的校长在一手遮天!”
只见王校长踉跄了几步,高举起手术刀狠命地插入了自己的小腹,用力一划,就象他平时所做手术一样。“是时候了。悠兰,我来找你了。”说到最后,气息越来越弱,已经是死了。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