篇1
有很多人说,现在西方资本主义国家倒像是社会主义,而社会主义国家像是资本主义。而在百多年前的马克思、恩格斯是否会想到当年他苦心写下的《共产党宣言》在今天会有何作用。今拜读此文,感慨颇多。
大家知道,《共产党宣言》是由马克思和恩格斯共同撰写的,1848年2月在英国伦敦用德文首次发表。它是全世界共产党人的第一个纲领性文件。它的发表标志着马克思主义的诞生。这部著作篇幅不大,只有3万多字,但在世界上的影响却是巨大的。由于它的问世以及由马克思、恩格斯所开创的世界社会主义运动的兴起,世界上产生了数以千计的共产党组织和社会主义组织,产生了一批社会主义国家,从根本上改变了资本主义一统天下的世界格局。由于它的问世以及马克思主义其他著作的发表,马克思被评为世界公认的人类千年最伟大的思想家。《共产党宣言》在世界上传播非常广泛,其发行量仅次于《圣经》,被翻译成200多种文字,不仅成为全世界共产党人和一切进步人士必读的著作,而且成为美国等世界许多国家大学生的必读书。
《共产党宣言》对中国的发展更具有决定性意义,它不仅影响了孙中山、毛泽东、邓小平等历史伟人,而且影响了整个中华民族近百年的社会历史走向。
我们的新民主主义社会建设、社会主义社会建设乃至改革开放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都与《共产党宣言》思想有着直接或间接的联系。例如,我们在新民主主义社会建设中实行的土改制度、多种经济并存制度,在社会主义社会建设初期实行的合作经济制度、人民代表大会制度、8小时工作制度、义务教育制度等,改革开放以来实行的多种经济制度、累进税制度、新型的社会福利制度等,都与《共产党宣言》思想联系在一起。今天我们讲“以人为本”,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加强党的先进性建设,建设社会主义和谐社会等,也都是对以《共产党宣言》思想为代表的马克思主义基本理论的运用和发展。
当然读此文的不只是共产主义的信仰者,还有很多“资产阶级”。他们更有兴趣了解《共产党宣言》,更有兴趣按照其中的某些做法来实践,做的可能比共产主义信仰者更加好。所以,共产党宣言里的观点与论述。在今天,有很多感觉好像有颠倒是非的感觉。
“至今一切社会的历史都是阶级斗争的历史。”(《共产党宣言》单行本,人民出版社,1997年8月第3版,27页)
我们总是在试图解释历史。读过费正清的《万历十五年》后,发现我们的每一个社会的主流思想都在用各自独特的方式解释着相同的历史。当然各自的到的结果是由不同的。将阶级斗争视为人类历史的主轴,与其说是全面考查多种因素后的结论,不如说是分析历史的预定框架。因为,当你相信存在着阶级时,你总能从历史中“发现”各种“阶级”;当你相信阶级斗争主导着历史发展,那你也总能“发现”相应的线索。只是被发现的这些“阶级”、“斗争”往往需以“不同形式的”作为修饰,以确保历史纷繁表象下的“本质”能够符合先定的假设。但是,“阶级”之类的名词终究只是一个标签——一个需要主观界定的概念,而非事实存在的实体。因此,这种分析框架的意义实际上不在于发现诸如“阶级”之类的历史事实(它根本无法发现),而只在于为历史事实提供一种解释,即将人们归于不同的阶级从而基于阶级的视角来理解历史的因果关系。然而,任何一种解释(自然科学的、社会科学的、历史学的)都是有根据(解释框架本身的思想根据以及解释所选用的事实根据)的发明而不是发现,忽视这一点往往使得学术理论成为教义、相应的实践成为专断。当然,这并不意味着我们无法评判解释的优劣,但是,对于纷繁复杂且无法重复的历史,是否存在所谓正确(自然科学领域中的含义)的解释,仍是一个值得深思的问题。即便我们不再奢求“正确的”解释而只满足于“合理的”解释,我们也还要注意到解释合理性的证明不能来自其使用的解释框架本身,否则那便成了循环论证。
忽视以上观点的危险在于:当这种分析框架被视为发现而不是解释历史事实的手段时,它便可能篡夺历史事实所具有的真理性;而它被武断地视为唯一正确(对于纷繁复杂且无法重复的历史,这可能么?)的解释手段时,理解历史的其他可能路径便被堵死了。
想一想现在的社会现象,“被”这一动作到处可以见到。其实最多的是在看不见的情况下,在你我不知不觉时,就已经“被代表”了,这是最悲哀的事情。为什么呢?因为在我们还没有出生时,我们就被贴上了不同的标签。没有人能逃过这一切,人嘛,生来就是社会的人。借用苏格拉底的话“离开城邦的人,非神即兽”。我们是无产阶级,这一称呼在某个年代珍贵得很,为此我们的父辈放下了所有能放下的东西(生命也无所谓)来赢的这一称谓。我们并没有创造,而是被创造了。因为人人平等的事实只在书本里有,现实中你必须选择这个一分为二的现实。
“现代的国家政权不过是管理整个资产阶级的共同事务的委员会罢了。”(同上,29页)
我们应注意到,将资产阶级视为统治阶级,可能只是给具有较大政治影响力的人群贴上资产阶级的标签而已,这种可能的一个证据便是那些无法算作是资产者的“统治集团”成员常常被冠以“资产阶级代言人”的头衔。简而言之,即便你的身不是资产阶级的身,那你的魂也必是资产阶级的魂。此类万用灵药的过分使用有削现实之足以适理论之履的嫌疑。
即便假定的确有一个叫做资产阶级的群体处于统治者的地位,那么我们仍然需要思考的是:在这个变化发展的社会中,阶级的构成是静止不变的么?显然不是。在现实世界中,资产阶级的边界本身就是模糊的,而且其构成也在不断地变动,这也就意味着一个静止不变的统治集团是不存在的。那么,倘若上升到资产阶级统治集团的通道是畅通的、机会是平等的,那么阶级间的不平等难道不是可以视作一种自然的不可避免的不平等么?那种一劳永逸消除一切不平等的企图已经被证明是一种乌托邦的梦幻,这提醒我们如果结果的不平等注定无法完全消除,那么我们显然更应当追求机会的平等。
也因此,阶级斗争的话语,只有在作为争取机会平等这一有限目标的一种手段时,才是有意义的。当它一旦企图超越这一目标而要求彻底的平等时,便注定失败并被人抛弃。这种失败,一方面根源于绝对平等的不可能,另一方面也是由于阶级斗争本身的悖论所致。这个悖论(也是阶级斗争的危险之处)就是:人们通过建立阶级认同以及阶级斗争来争取虚无飘渺的更大自由的时候,往往必须首先放弃自己仅有的自由。这种对个人自由的践踏,乃是对阶级斗争的虔诚信仰及由此产生的对强有力的统一组织的需求的极可能的结果。当然,阶级斗争理论完全否认这种践踏,它认为阶级成员因有着共同的目标而没有本质的利益分歧。然而,当我们回想一下阶级本身归根结底乃是一种人为的规定——一种标签的话,那么关于存在着共同的目标以及没有本质的利益分歧的说法也就颇为可疑了。换言之,如果阶级斗争的理论将这种否认完全或部分地建立在关于存在阶级的先定假设之上,那么这很难说是有力的辩护。
宣言还是那个宣言,社会已不再是那个社会。然而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还在人们的空中相传。还有谁有当年那种激情与热血,为了一个不可能是想的理想,其实并不合理的说辞而做出牺牲。站在高处的人在说着,坐在地上的就好好的听着。
“一句话,封建的所有制关系,就不再适应已经发展的生产力了。这种关系已经在阻碍生产而不是促进生产了。它变成了束缚生产的桎梏。它必须被炸毁,它已经被炸毁了。”(同上,32页)
“资产阶级不能统治下去了,因为它甚至不能保证自己的奴隶维持奴隶的生活,因为它不得不让自己的奴隶落到不能养活它反而要它来养活的地步。社会再不能在它统治下生存下去了,就是说,它的生存不再同社会相容了。”(同上,39页)
我喜欢这些话,很想再加一段自己的推理之言。但是想了想,还是不填比较好。
在马克思所认识的世界里,即在“历史规律”支配的世界里,似乎没有自由意志可言;正如无产阶级注定获得解放一样,资产阶级也无法改变自己的命运,他们注定灭亡。然而现实表明,资产阶级显然不是“历史规律”的驯服的奴隶。马克思主义的信仰者和反对者会用检验真理的方法宣布,人的能动作用是很强的。合法性是可以创造出来的。我个人也坚信这一点。不然射虎岂不是又要来一次大整合。
篇2
基督教历史上遇到过一次真正的革命,就是新教革命,这个革命将对《圣经》的解释权从传教士放到了每一个有文化有思辨能力的人手中,这一举动打破了传教士对文化和生命意义的垄断,并且是我们今天众多教义的基石。而今天,老师将《共产党宣言》放到了我们手里。
其实接到这个题目的时候就在揣度老师的意图,让一门课流于形式或者用隐微写作的方式传达些东西?或者课堂上此起彼伏的倦容是否真的是一种更纯粹的马克思主义精神在传达?
20世纪中期开始的人本主义的马克思主义者有点类似一群新教徒,他们有这么一句座右铭:“对早期本真的马克思主义如此,而对列宁主义的僵化却并非如此”。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么我们的话题可以从一开始的那个幽灵开始。
共产党宣言的第一段话被无数的人所重复,然后又植入了更多人的心中,他仿佛预示着我们世间飘荡着一个幽灵,在160年前于这本小册子中诞生,然后挥之不去,这不光是过去的幽灵,而是未来的幽灵,它将带来革命。
从一个幽灵的角度看我们今天所处的境地,或许会发现一个较为微妙而又有趣的事情,就是幽灵与幽灵之间的瓜葛,在全球性的反思的行程中,他在卖力的追捕着过去的幽灵,而这一追捕也是幽灵性的,而唯一不变的就是幽灵将永远无休止的产生。而这一切貌似又在印证共产党宣言里所说的,唯一不变的就是变化本身。
多年前的社会和如今到底有多少相似之处,能让过去得出如此前瞻的判断。但是这里的判断还不仅如此,世界在信息化的趋势下变平,市场威胁着全球所有地区的民族主义、地方的习俗、乃至民族国家的特定形式。
如今,全世界的人都开始使用iphone射击出愤怒的小鸟,大口的吃着KFC中的鸡腿,当你问他想要一个中国元素的手机时,他想到的居然会是山寨机?!这里其实面对的,就是一个幽灵性的问题。
资产阶级除非对生产工具,从而对生产关系,从而对全部社会关系不断地进行革命,否则就不能生存下去。反之,原封不动地保持旧的生产方式,却是过去的一切工业阶级生存的首要条件。生产的不断变革,一切社会状况不停的动荡,永远的不安定和变动,这就是资产阶级时代不同于过去一切时代的地方。一切固定的僵化的关系以及与之相适应的素被尊崇的观念和见解都被消除了,一切新形成的关系等不到固定下来就陈旧了。一切等级的和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了,一切神圣的东西都被亵渎了。人们终于不得不用冷静的眼光来看他们的生活地位、他们的相互关系。
不断扩大产品销路的需要,驱使资产阶级奔走于全球各地。它必须到处落户,到处开发,到处建立联系。
资产阶级,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使反动派大为惋惜的是,资产阶级挖掉了工业脚下的民族基础。古老的民族工业被消灭了,并且每天都还在被消灭。它们被新的工业排挤掉了,新的工业的建立已经成为一切文明民族的生命攸关的问题;这些工业所加工的,已经不是本地的原料,而是来自极其遥远的地区的原料;它们的产品不仅供本国消费,而且同时供世界各地消费。旧的、靠本国产品来满足的需要,被新的、要靠极其遥远的国家和地带的产品来满足的需要所代替了。过去那种地方的和民族的自给自足和闭关自守状态,被各民族的各方面的互相往来和各方面的互相依赖所代替了。物质的生产是如此,精神的生产也是如此。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日益成为不可能,于是由许多种民族的和地方的文学形成了一种世界的文学。
我这里引用了共产党宣言里相当长的一段,为什么?因为这一段写得太精辟了,他的深度甚至超过了作者本身。
比如在资本的扩展和收编上,马克思在这一点上低估了其能力,在美国内战时,马克思预言如果缺乏来自美国南方仅仅由于奴隶劳动才能提供的廉价棉花,那么英国的支柱产业——纺织业——就将无法生存,所以英国将被迫干涉以阻止奴隶制的废除。
所以可以这么说,马克思所描述的这个导致固定的东西都烟消云散的全球化行动,就是我们所处的现实。而且消失的不止之前所举的民族精神,还有精神中美好的事物,比如荣耀与神圣。
韦伯在新教伦理中给了我们这样一个明显的暗示,他在预示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是建立在等价交换原理之上,马克思无疑认同这一点(在其较晚期作品,政治经济学批判中提到),在他的眼里,人的关系已经变成了没有良心的贸易自由代替了无数的特许的和自己争取的自由,它用公开的、无耻的、直接的、露骨的剥削代替了由宗教幻想和政治幻想掩盖的剥削。而当这一切都变成了经济现实的时候,其幽灵性又一次产生。
这里的幽灵非常现实,或者说,他是当今社会隔离的一种意识形态支持,这种资本疯狂自我增值而不顺任何人或环境不断的追求其自身的行为不仅仅是一种意识形态的幽灵,这种抽象的形态背后永远屹立着真正的人类和自然的目标。
之前一次志愿者工作让我接触到了不少60年代、50年代的前辈,就在我们大的时候,他们内心的那种明显的价值主张能支持他们走完人生的道路,相比我们为就业后的薪水苦恼,我真的很感动。为国家建设而读书,为了四化而读书,这些话语以及被列入了文物馆,资本的幽灵在这些时日里追捕到了他们,并且撕成碎片。
这里想多说一点,有人提到现在社会是在转型中的阵痛,过了这一阵就好了。阵痛?你当是大姨妈吖?中国习惯自下而上的信息反馈,目前社会的割裂已经从这里蔓延,不是什么体制和制度的问题,而是革命性的幽灵伺机待发。当然,是向中华名族伟大复兴的方向发展,但为了这复兴的伟业,这应该是剧痛,而且会持续很久。
为什么说这一幽灵的意识形态已经带来了割裂?我感觉其中一个重要的特点是他分离了“现实”与“真实”,现实是包含在相互作用和生产过程中的现实人的社会现实,真实是资本的抽象幽灵逻辑学,资本决定现实社会发生什么。这里限定的差距就较为明显,比如一个国家的现代经济形势被该国专家认为是稳定且良好的,即使绝大多数人们的生活水平比以前还低,而现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资本运作。简言之,意识形态的最高形态并不是抓住意识形态的幽灵,忘却在真正的人类及其关系中的基础,而恰恰在于忽视这种幽灵性的真实域并假装直接从事于“关心真正人类及其真正烦恼”。
读的越多,越让我想起一个狂人——斯特劳斯,基于对俄国和西方各国的观察,他提出了“隐微写作”(esoteric writing),就此,或许这篇作业和马克思的共产党宣言都处于这一语境之下,宣言中最明确表达的有两点:
资本无止境的自我成长力
资本成长的阻力和约束——资本自身
用齐泽克的话说:资本主义自身物质条件的不断发展和革命、生产力不受限制的螺旋形狂舞,最终是一个绝望的前进之旅,籍以逃避它自己脆弱的内在矛盾。
那么这真的是一份宣言吗?
如同宗教革命,大家开始按照自己的意识理解《圣经》,每个人都开始了他们自己的朝圣或者迷失了一部分的信仰,在这个荒芜的年代,为自己呐喊的人不在少数,萨特说:当荒诞的人开始思考自身的时候,他就让一切偶像都哑然失色了。同一份宣言中也出现了列宁、铁托、毛主席三个完全不同的方向。
从这一点开始,意识形态开始前进,但就目前而言都没有到达社会主义,如同启示录中的场景一直为所有人所期待,但一直未有出现,顺着这种对比看下去,或许有点类似,当马克思高呼一个崭新的更高级的社会秩序——社会主义,基督也教育了我们相同的事,以西结书14章第一到第五节讨论了不同形态的意识和真理的关系,假神已在心中,绊脚石就在眼前。当然,我非常期待社会主义的实现。
其实无论是未来的幽灵还是从唯物史观的角度,这些都是一部分意识形态幻想,因为资本的增长能力就蕴含在矛盾之中,如果我们去除了资本的内在矛盾和对抗性之后,我们就不能获得完全释放生产力的动力,既我们清楚了阻碍,那么我们同样清除了阻碍阻挠的真正潜能,就之前描述的本质而言,这丛丛阻力和对抗性是生产力永久持续增长的社会之唯一可能的实际物质存在框架。
或许有一种心理的佐证可以很好的描述这种感觉,“忧郁源于得到了欲望的对象但被剥夺了其原因”,在每一个真正的爱情中总是有那么点忧郁的痕迹,因为存在的那个对象和他的原因之间的距离消失了,这恰恰就就与欲望不同,在欲望中原因不同于对象。
爱情,就是让你着迷的爱上所爱的那个人本人,同时又从中寻找我觉得值得爱的方面。那么读完共产党宣言对于我而言用一次爱的体验来说最为恰当——我们所期翼所钟爱的对象(无止境自我扩展的生产力)和他的原因不光毫无距离,后者也被剥夺了。
所以说,我爱社会主义。
读完最后一页《共产主义宣言》,我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