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唐诗宋词里寻找慰藉
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
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张继《枫桥夜泊》)
据说这首充满忧伤和孤寂的千古名篇是张继落榜后的内心真实写照。现在的我也深刻体会到了“夜半钟声到客船”的落魄了。
教师资格证笔试成绩出来了,我只考了可怜的70分。尽管之前知道自己考得不好,但还是无法接受这如此惨败的结局。我拼命地捶打着自己,责骂着自己,左手上深深的留着被右手拧紫的印痕——我哭得一塌糊涂。
深度的自责使我无法安下心来,我便打开了电脑,去找考后我主持的读书会,寻找当时的心情,我看到了上期我帮石榴选的诗: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
一年好
夏荷开败后,伞盖般的荷叶也枯死了,菊花虽败却仍有凌霜干枝。你要谨记一年中大好光景正是这被秋末冬初的风霜捶打后的橙子金黄、桔子青绿的时节啊!(当时,只是觉得我们应该除了爱春天的芳菲和夏天的浓绿,我们还应该爱这美丽的秋天。今天终于明白秋天的美丽是经历了无数考验后得来的。)这不正是那位命运坎坷多桀却潇洒依旧的苏试
“考试失败是不是我人生中的好景呢?”苏老告诉我:“你只要挺起胸膛,迎接失败,创造你的橙黄橘绿时,就是你一生中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我继续寻找着,我看到了自己为自己主持的读书会选的诗: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山居秋暝》王维)忘却那以往的美好与不快吧,把握住现在才是最关键的。王维的淡定与洒脱在慢慢浸入我的内心。
情绪稍稍稳定下来了,我想起了妈妈。想起了早在千年前就断言母爱的无法超越的孟郊的《游子吟》:
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
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
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星期一晚上我得知了没考好的消息,星期二上午告诉了妈妈,星期三(农历的
妈没吵我,只是告诉我:“孩儿啊,一听说你没考好,恁娘一夜都没合眼。娘不想让你像恁娘一样一辈子种地,你就喜欢教学,你这以后可咋办呢?”我垂头丧气地说:“这是我的命,那是该我考不上。”妈说:“你考吧,明年继续考吧,考不上,当不上在编教师就别找对象,一辈子都不要结婚!”
听到妈的话,我既辛酸又欣喜。辛酸的是妈吃了一辈子的苦了,做女儿的不但减轻不了妈妈的负担,还整天尽让妈妈操心;欣喜的是妈居然如此理解我的理想,支持我的事业。
我尽力向“报得三春晖”靠近吧!
有了妈妈的支持,我的心情好多了。这时潇洒的苏东坡拍了拍我的肩膀,又过来劝我了:“谁言人生无再少?门前流水尚能西。休将白发唱黄鸡。”四十多岁的具有超凡才华的苏东坡被朝廷流放在外,依然能够如此充满青春活力,我为什么不能抖起精神呢?
“不要再难过了。”杜牧大诗人又为我带来了他的《题乌江亭》:
胜败兵家事不期,包羞忍耻是男儿。
江东子弟多才俊,卷土重来未可知。
如果想超越项羽这位昔日的英雄,那就听
月落啊乌啼,这是千年的积淀;
涛声啊依旧,重拾当初的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