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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假情真
“姨妈,我今天又梦见龙了,我还和他一起在星星,种月亮树呢!他长得真是帅呆了,一双泛着蓝光,像玻璃球似的眼睛,红红的脸蛋,手臂上都是结实的肌肉,飞翔时那姿势比演员跳的舞蹈还好看……”那小子有滔滔不绝地向姨妈束手这那梦中的情景。
“唉,这小子,怎么说起梦境里的事就说得这么精彩,背起课文来就哑口无言了。臭小子,上课你要认真听讲,遇到不会的问题就问老师。还有,以后你不准跟别人说你梦见龙。不然,大家都认为你是一个神经病。”那女子,一边整理书包一边说道。
这小子的名字也跟龙有关,叫朴龙。他五岁时父母弃养,姨妈见可怜兮兮的,便心一横把收养了。朴龙各科成绩都是倒数第一。他可是小镇上最着名的反面教育人物。追根到底,成绩差,还是跟龙有关,他每天做梦都会梦见龙。他们每次都去不同的星球玩不同的游戏,可谓是形影不离的好朋友。因为他成绩差,在小镇上没有一位可以畅所欲言的朋友,所以在他心中和龙一起玩耍的情景成了他最美好的记忆。课堂上,老师在授课时,朴龙去觉得有几百只苍蝇在不停的嗡嗡叫,于是,他就沉浸在记忆的长河中,不能自拔。一堂课过去了,他没听进一个字。
老师原本对朴龙的一言一行都视而不见的,今天,老师却破天荒地把他带到办公室,漫不经心地说:“朴龙,校领导下了命令,如果你月考不及格就得退学。”“什么,退学!”朴龙大吃一惊,吓得他打了个趔趄。“退学,退学,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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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龙,你一定要帮我,我不想退学。”朴龙在梦中哭诉。
“退学,什么是退学,可以吃的吗?”
“不是,是不让你读书,要你去做苦工,去挨打挨骂。”
“什么?我是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的,他们不能这样对你。”龙生气极了,两只眼睛睁得大大的,里面装满了怒火,“我会想办法帮你的。”
第二天,朴龙上课开始认真听了。现在他肩上的担子已有千斤重,他却十分虚弱,似乎一阵风吹过,就将他吹倒,但是他必须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把担子挑起来。
“今天,老师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他叫陈世杰,是从省重点小学转来的,他成绩一直是区前五十名。大家要向他学习,取长补短……”老师在讲台上滔滔不绝地讲呀讲一堂课就这样飞走了。
“小杰,你想坐那个位置?”
“就那儿吧。”小杰快速扫视了教室,用手指坚定的指向朴龙旁边的座位。
“那里,你的同桌成绩特别差。你真的要坐那吗?”老师用劝告的口吻说。
“老师我就坐那,我们同学之间不是要互相帮助吗?”小杰坚定的语气把老师吓了一跳,。
“那好吧!”
从此,朴龙身边多了一位瘦瘦的男孩。夕阳西下,那柔和的晚霞把一对同桌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3
第二天,小杰刚坐下,朴龙就对他说:“昨天晚上,我没有梦见龙!他每晚都来找我玩的,不知他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
“朴龙,你不用担心,他可能有什么要紧事才没来的。总之世间无奇不有,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小杰安慰道。
小杰刚来那天,就和朴龙交上了朋友。他们无所不谈。朴龙有了一位成绩好的朋友,心里也多了一份信心,月考及格也多了一丝希望。小杰在安慰朴龙的同时,还不忘鼓励他认真学习,放学后他们就在教室里补课,渐渐地朴龙的成绩提高到六十多分了,又一次还得了一个八十分。
朴龙隐隐约约地觉得小杰这个人好像似曾相识,但是又想不起来了。
五月三十日,月考终于来了。是继续学习,还是被逐出校园,就看朴龙的造化了。
朴龙可紧张了,手上的静脉凸起,额头上汗如雨下,还没有考试就出了一身大汗。“别紧张,别紧张,我能行的!”朴龙想让比兔子跳得还快的心脏平静下来。可是,面临这么重要的事,他怎能不紧张。
“铃、铃、铃。”考钟响了,老师发下了一张张雪白的试卷。朴龙接到卷就立刻动笔答题,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原本雪白的试卷被填得密密麻麻。九十分钟过去了,试卷都被老师收了上去。
老师刚走出教室门口,大伙就开始对答案了,你一言你一语的教室比菜市场还吵,比蜂窝还乱。
六月一日,老师拿着试卷,踏进教室,清了清嗓子,就公布成绩了。
“一号九十分,二号九十二分,三号八十三分……”
快到了,快到了。还差三名就到二十九号了!
“二十九号朴龙八十二分!”
朴龙心中悬挂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他那知道一场噩梦正在慢慢地向他逼靠近……
4
学校一年一度的体检来了,这本是一件平凡的小事,可是对朴龙来说,这是一个梦魇。
体检后的第二天,他被一位医生唤道病房。
“小朋友,你的血液样本显示你患上了白血病。”
“医生,我得了血癌!这不可能,这不可能!”朴龙像疯狗一样乱吼。
朴龙发疯似的向家奔去。一边跑一边擦着泪。他跑得急急如丧家之犬,惶惶如漏网之鱼。朴龙才十岁,他不想这么快就离开这个世界,离开小杰。他的人生才刚开始,心中充满了对未来的。他多么希望这一切都是假的。
朴龙伤心地躺在绿油油的草地上,泪水一滴又一滴地落在泥土里。泪水是苦的,里面是悲伤,是埋怨,是对上天的不公平而产生的愤怒。
噩梦的来临让朴龙失魂落魄,寝不安席。脸色一天比一天憔悴,身体越来越差。心中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
星期五,朴龙回家洗了澡就倒头大睡了。睡到凌晨一点多,朴龙觉得全身在发热,好像有一团火在不断的吞噬着他,他艰难地爬起来,拿出探热针一测,四十度!这可把朴龙吓傻了。他用最一丁点力气叫道:“姨妈,姨妈,你快……”话还没说完朴龙就晕了过去。
不知不觉,朴龙隐隐约约地听见,“孩子的体温不断升高,怎么也控制不住,生存的希望已是微乎其微,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不管怎样,你们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再多的钱我也能付,一定要……把孩子救……回来。”声音中带有明显的哭腔。朴龙心中一颤,又晕了过去。
5
三天三夜过去了,朴龙终于在姨妈的陪伴下苏醒了。他还以为得知高烧把血液中的癌细胞杀死了,白血病离他远去了。
一个星期后,朴龙回到学校。发现小杰“失踪”了,他问老师,原来小杰在朴龙发烧那晚就转学了。放学后,朴龙盯着小杰的桌子好一会才走出教室,突然。一阵风把一张纸吹到朴龙脸上。朴龙连忙拿下纸,定眼一看。
纸上写道:
朴龙,我已经完成了你的心愿,其实,我那天就知道你有白血病,只是我不想让你伤心,你发烧那天,我用最后的神力帮你打败了病魔。你看到这张纸时,我已经在天空中守望着你。
龙(小杰)
朴龙顿时醒悟,龙就是小杰,小杰就是龙!
听说,朴龙发烧那天是月食,月亮变成橙色,像是披上了一层纱衣。难道月食是天空给龙的第一份见面礼吗?姨妈好像说过,月食的时候,旁边竟有一颗闪亮的大星星,那会是龙吗?
初一:零丁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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